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侬心话儿说殿下您请人家吃耗子宴人家能欢迎咱们么,不过也亏得帝姬想得出来,要她说,这可比仪嘉帝姬用耗子吓唬她们更损一百倍了,尝了耗子脑子啊,光是想起来就想吐了。
只是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结束吧,仪嘉帝姬恐怕还会再报复回来,这样恶劣的循环,安侬想着想着就为和龄感到担忧了。
**********
安侬的担忧不是多余的,果然,仪嘉帝姬这一回不直接找和龄算账了,她大约是意识到自己不是淳则帝姬的对手,思之又思,最后直接就哭哭啼啼来在养心殿皇上跟前告状了。
仪嘉帝姬抹着满脸的眼泪水儿到得西暖阁时泊熹正在里头向纯乾帝汇报调查的安倩那案子进展,话才说到一半呢,不妨仪嘉帝姬甩着帕子进来了,柑公公拦也拦不住。
皇帝在做正事,见女儿如此不免沉下脸,抬手制止了下首权泊熹的声音,对仪嘉道:“你来做什么,没瞧见朕在处理公事?越长大越不晓得规矩!”
仪嘉帝姬纵然打小儿就深受皇帝宠爱,却也没少挨骂,此刻她只看了长身玉立于高几旁面色泊淡的泊熹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向首座上皇帝哭诉了一番和龄的“罪行”。她自然是要添油加醋一番的,仿佛不多说点什么就不能引起父皇的重视似的。
这属于恶人先告状,两方有了矛盾,先一个人说的总归能叫人印象深刻,皇帝听了也感到震惊,眉间深深地皱起了几道褶子,“淳则打你?!她竟会打你?还有什么…耗子脑儿?”
简直闻所未闻。
倘若淳则果真是这样,那这倒仿佛真如同太后所说,这丫头是常年在外养坏了性情。
泊熹在边儿上听得仔细,他略抬眸望向首座上的皇帝,见皇帝分明是有了动怒的迹象。他适才已将安倩的案子解释得差不离,把和龄摘出去了,可现下仪嘉帝姬这么一闹,和龄在皇帝心中的印象却会产生偏差。
帝王家薄情,一个多年在外的女儿,如何比得上见天儿自己眼皮子底下心肝宝贝宠大的眼珠子?
想着,泊熹在宽袖中的手摩挲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戒指,倒不晓得皇帝待怎样解决。他今儿除了要回禀安倩的案子,此外,还有六皇子的下落要回禀,目下这是无端被打搅了。
仪嘉帝姬使得一手的苦情计,在自己父皇膝下跪着哭得声泪俱下好不可怜,纯乾帝见不得女儿哭成个泪人儿,不禁嘴角下撇,冷声向外吩咐道:“来人,去把淳则帝姬叫来。”
和龄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来之前已经猜测到一些了,只是她高看了仪嘉的为人,压根儿没想过有人说话喜欢省去于自己不利的部分,反倒将错处皆推在他人一身。
皇帝不悦,整个儿西暖阁里便气氛低沉。
和龄提着裙角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泊熹,可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和龄抿抿唇,对着正中宝座上着龙袍的纯乾帝跪拜下去,“给皇上请安。”
纯乾帝没让和龄起身。他略一寻思,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偏听偏信,便放缓了音色问道:“阿淳可曾打过仪嘉巴掌?打了两下。”
跪在下首的和龄挺直了背脊,她看着仪嘉伏在皇上膝头不住抽动的肩膀,视线向上移动,落在这个自称会照顾自己的所谓父亲脸上。
现下这情形,纯乾帝面容上早没了初见她时的满心喜悦。
即便不曾开口,和龄却轻易看出父亲此时正站在仪嘉的角度看她,为她而怪罪她。
有点失落。
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在她眼中“父皇”也不过是个冷冰冰不真切的词语。身处这样的环境,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和龄安慰自己他们才是父女才是一家人,而她是半路来的,融入不进去也实属该当。
和龄都不愿意解释,双眸微垂,道:“回皇上话,是女儿打的。”
“那耗子———?”
纯乾帝话没说完和龄就接了口,负气似的,“也是我做的。”
皇帝的脸色是真的不好看了,倒不是为的和龄回答的那些话,孩子们的小吵小闹他不会放在心上,最多安抚一个教育一个便了,可瞧着小女儿这样子,怎么倒好像是对自己不满。
他走下去站定在和龄跟前,她跪着,两眼却只看着地面上铺的地毯的花纹。皇帝断言道:“你对朕不满,为何?”
和龄闭了闭眼睛,她不记得父亲不记得母亲。徳叔过世后,世上唯一真心待她的人就没了。一路长大的艰辛里只有自己,她甚至不曾奢望过亲情,直到从掌柜的口中获悉了自己还有个哥哥,和龄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开心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
如今拥有的越来越多,却没有获得想象中的快乐。这个父亲也像极一时心血来潮宠她几日,他心里未必真把她看重。
正要回话,纯乾帝却突兀地道:“你在怨朕,怨朕这些年不曾派人寻你们,是也不是?”
和龄抬头看他一眼,她确实在心里这么想过,并且她想的不止这些。樊贵妃谋害亲妹却逍遥法外,这么些年在面前男人的庇护下活得逍遥自在,而她的母亲却在韶华时躺进了冷冰冰的棺材,哥哥也为了给母亲报仇吃了很多苦。
这一切,眼前这个自命不凡的天子却一无所知。
和龄抬眸道:“女儿不敢。”
纯乾帝突而冷笑一声,“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
他一生最不能提及的便是良妃之死和紧随而至的一双儿女失踪。现在虽说是寻回了失忆的女儿,他心中却留有疙瘩,总觉得女儿在怪自己。
一边仪嘉帝姬藏下自己的得意,擦着眼睛道:“父皇也别怪妹妹了,阿淳妹妹年纪毕竟小些,曲解了您她也不是刻意为之。”
“是啊,姐姐年纪大不会曲解父皇。不过都这么大了还不嫁人,过几年就嫁不出去了吧!”和龄撇撇嘴,该呲达仪嘉的时候她克制不住。
皇帝不参与她们的对话,他退回去坐下,目光扫了眼权泊熹,无意见到他正看向一双女儿的所在。皇帝眯了眯眼,却察觉到他注视着的人似并不是仪嘉… …
眸光微深,纯乾帝露出询问的神色看向泊熹,“此番到底是淳则的错处大些,依爱卿之见,朕该怎么罚她为好。是关禁闭,抑或在宫门前罚跪几个时辰?”
作者有话要说:来自渣爹的恶意
傲娇:“这样,那就别罚了吧”
和龄:“qaq 555 泊泊啵啵啵”
…………… …
谢谢乃们!~舌吻之~
萄藤徙影扔了一颗手榴弹
观音一笑扔了一颗手榴弹
观音一笑扔了一颗地雷
十七姑臧扔了一颗地雷
第76章 横波觉
皇帝这般问自然有他自己的计较;权泊熹不属意女儿仪嘉他是瞧得清清楚楚的,可是他对和小女儿似乎———
刚儿那一眼;泊熹微微蹙着眉;神情同往常有明显的差别。
泊熹往常仿佛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突然对两位帝姬的争吵起兴趣不是他的性子;否则也不会引起皇帝的注意。
不过纯乾帝也只是起了狐疑罢了,为君者猜疑心重,没事都能有事,更何况泊熹是当真的担心和龄,便掩藏的再好,眼缝儿里也会被窥出不一样的风情。
听见纯乾帝突然把问题抛向了自己;泊熹来不及收回望向和龄的视线;他顿了顿,慢慢地回转了身面向皇上,先不答话,只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道:“臣适才听仪嘉帝姬言之淳则帝姬用煮熟的耗子脑儿给她品尝… …一整盘耗子,”他悠悠说着,忍不住有点想笑似的,一点细微的笑声甘泉般流淌而出。
和龄咬着下唇,不期然间仰头看向泊熹,清冽如水的眸光里倒映出他玉树颀长的身姿。
见泊熹向皇帝拱了拱手,他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恕臣愚钝,微臣倒不晓得宫里头一下子能寻出这样多的耗子来,委实骇人。竟不知淳则帝姬何处弄来,”他大大方方地转脸再次看向和龄,上身微微地下倾,礼貌至极,“殿下可否解臣下之惑?”
她还跪着,两只玻璃珠子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住他。
泊熹长眉微挑,“殿下?”
他是了解她的,希望和龄能不意气用事。在宫里头生活不叫做生活,这是适者生存。
和龄的帝姬之途太顺畅了,她不知道君心难测这话,亲生女儿又如何?皇帝有那么多皇子帝姬,喜欢的程度自然不同,心爱的,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都交与他/她,不待见的,只叫他们过着相对平头百姓而言不愁三餐的日子也尽够了,有头脸的宫人甚至都能欺负到不得宠的皇子帝姬头上去。
泊熹眸色安然,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清浅表情,不会显得太过熟络,也不至于冷漠。
仪嘉帝姬瞧在眼里,她拈起锦帕假意拭泪,听了泊熹的话心直往下坠。
她不知道他是成心把话往这方向引的,只道泊熹是真的好奇,一时急起来,不大愿意和龄把自己将她关起来的事抖露出去。
满屋子人的视线这下都集中在了跪在正中藻井下的淳则帝姬身上,柑橘公公摆了摆拂尘,转头悄悄地留意皇上的表情。
皇帝正一手托腮倚在椅背上,倒叫人瞧不出端倪。
下首和龄转动着膝盖挪了挪身子,她别开盯住泊熹的视线,目光稍稍下垂掩住了眼里的思忖。泊熹是知道整桩事情经过的,他自然也知道是仪嘉帝姬把她关在废弃的宫室里放了那许多的耗子,却仍这般发问… …
和龄一振,不禁抬眸对上了他蕴着淡淡疑问的视线———他和大家一样,都在等她回答。
她心里突然体悟过来,泊熹是真的在帮她。
和龄其实没有那么傻,之所以不说清楚只是因她那一刻看着仪嘉帝姬伏在父亲膝头哭泣诉苦的模样…生出了嫉妒的情绪。
都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自己吃了那许多苦甚至一度流离失所漂泊关外,仪嘉帝姬却能够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如今仪嘉帝姬一受了这么点子小小委屈就跑来皇帝父亲的跟前掉眼泪求父皇做主,足见她打小儿是经常这般的。
只要一想到这个和龄就很不舒服,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发泄情绪,潜在的意识深处想让父皇知道她不高兴。也许还需要一点不问缘由地偏帮和信任。
只可惜,这位父亲并不曾一心向着她。
纯乾帝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他竟还问泊熹怎么处置她好。和龄手指攥紧了裙襽,终于舍下心底深处对于父亲这一角色那些显得幼稚而天真的幻想。
可不是,仪嘉帝姬有错在先,自己不能因为不高兴有气性就便宜了她,要罚一起罚,她让她不好过了,她也别想好过!
仿佛身体里一个阻滞的血脉疏通了,和龄一反之前破罐破摔的状态,她配合着泊熹向他解释,“大人有所不知,这些耗子是哪里来的我却也好奇的紧,问我我是答不出的,这个还得向仪嘉姐姐求教。”
“为何?”泊熹问道。
和龄捶了捶膝盖,眸光却隐约地望向一脸深不可测的皇帝,嘴上很实在地说道起来,“仪嘉姐姐约莫是不喜欢阿淳吧。”她声音弱下几分,仿佛还有点儿委屈,“我昨儿是馋了想上树摘点柿子吃,仪嘉姐姐却不知为何出现,她叫人在外头锁了宫门,要把我关在里头。如果单是这样… …我宰相肚里好撑船,可以不跟她计较,实际呢,得亏姐姐想的出来,她竟然使人往我身上丢耗子,放了数也数不清的耗子要来咬我… …”
一头说着,一头撸起袖管,寻找着手臂上似乎是被耗子咬着了的伤口。
她的手腕真白得嫩藕一般,翡翠镶金的镯子随着纤细的手臂摇晃上下滑动,却一点儿伤痕也不见。泊熹眸光暗了暗,只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