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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溟轩叹息一声,现实就是现实。
不过,事情现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抬眼看着吴祯,摸着下巴说道:“你说,皇上透过你的脸在看谁?你跟小丫头长的可一点都不像。如果说大皇子透过梓锦看的是阿若,那么皇上透过你看的是谁?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答案,说不定还真的能有意外的收获。”13756798
吴祯的美跟梓锦的美完全是不一样的,如果梓锦长得像阿若,长得像砖雕上的杜清怡,那么皇上为什么会面对着吴祯发呆?
诡异至极!
吴祯被叶溟轩看的浑身发毛,忙说道:“我哪知道,但是我的确能感受到皇上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另一个人。”
事情到这里又碰到了一个死结,皇帝如果喜欢爱的是杜清怡,为什么会面对着吴祯发呆?长得最像杜清怡的不是吴祯而是姚梓锦,那皇上为什么要看吴祯?还严重到天天见宣召他进宫,却一句话不跟他说,就让他在书房呆着,在皇上视线可及的地方,这的确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谜题。
三人面面相觑,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吴祯身上:“有机会的话,你最好探听一下。”
姚长杰缓缓的说道,连敌人的意图都不知道,怎么防守?简直就是找死。
吴祯就只能点点头,“我自然会尽力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皇上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谁又敢开口?时机选不对,说不定就是杀身之祸,我会看着办的。”
叶溟轩多少知道皇上的性子,就提点吴祯:“皇上最喜欢午后品茶,那个时候最放松,最容易说话,你多注意就是了。而且皇上生气的时候,往往是眉尾先往上扬,然后才发怒,而他发怒的时候说话最是平和不过,你多加小心。”
商议完毕,姚长杰就笑道:“听说伯母来了京都多日,也不肯出门,很多人上门拜访也被拒绝了,你说我跟溟轩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问声好?”
吴祯的母亲蓝娘原来是靖海侯的妾室,曾经在正妻的手下吃过不少苦头,如今抬成了妾室依旧不肯出风头,就来你最起码的交际也不肯的。因此姚长杰先礼貌地问问吴祯,不想做了鲁莽的事情。也之性绷。
吴祯就苦笑一声,“我母亲素来爱清净,自从进了京都从没有跟任何人打过交道,不喜见人,实在是对不住了。”
“这倒没什么,个人有个人的习惯,伯母习惯这样又不是不见我们,你帮我问声好就是了。”叶溟轩见过不少江湖上的怪人,脾气都是古怪的紧,因此并不怎么在意。
吴祯松口气忙谢过了,这才送两人出府。
走到门口的时候,姚长杰突然回身问道:“令慈的名讳好像是叫蓝娘是不是?”
吴祯点点头,“长杰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母亲的名讳应该很少人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姚长杰眉峰轻蹙,然后说道:“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说不定是重名也不一定,我随口一问,君秋不用放在心上。”
吴祯笑道:“天下之大,重名也属平常。”
告辞归去,叶溟轩看着姚长杰问道:“大舅兄,你不会是随口一问这么简单吧?你向来不是一个说废话的人!”
☆、232:蓝娘 ☆
姚长杰看着叶溟轩,脸色一如平常,脚步却微微一顿,然后一如平常的说道:“我方才真的是随口一问,我也确实听到过蓝娘这个名字,如今想来可能是吴三夫人去姚家的时候提起过,倒真没别的意思。”
叶溟轩闻言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有了什么发现呢。”
暮色四合,长长的街上已经没多少人影,只剩下少数的人也是脚步匆匆急着回家去。湿热的微风吹来,薄薄的衣衫随风翻飞,就如同展翅的蝴蝶。
“溟轩,如果大皇子真的即位为君,你就带着梓锦远走天涯吧。”
叶溟轩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转过身凝视着姚长杰,整个人的呼吸似乎一下子被冰封了。
“长杰,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我想,就算是大皇子真的登基也不能因为梓锦而不顾众怒灭了姚叶两家,只要你们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他总有消火的一天,姚叶两家也总能脱去危险。相反地你们留下才是最危险的。”姚长杰想了这么久,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但是叶溟轩却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秦时风那厮根本就是一个变态,不达目的不罢休,他绝对不会轻易的绕了姚叶两家。
“我跟梓锦都不会走的,只要我们活着他就不会罢手,不管我们在哪里,姚叶两家的人反而是最好的诱饵。”叶溟轩轻声说道,抬头看着姚长杰,十分坚定地说道:“如果用姚叶两家的性命,换取我跟梓锦的苟且偷生,后半辈子我们还能安生吗?”
姚长杰抿唇不语,直直的看着叶溟轩。
叶溟轩璀璨一笑,面上又带了痞痞的笑容:“生同寝,死同穴,我跟梓锦这本子都不会分开。我们不能踩着你们的尸骨独享余生,我们宁愿用我们的性命换取两个家族的平安。我跟梓锦都已经想好了,但是我们也不会就这么白白地离开,走的时候走要带着几个面目可憎的人做伴的,正所谓黄泉路上也热闹。”
姚长杰你不说话了,风吹过发梢滑过眼旁,眼睛涩涩的,却依旧坚定地望着前方,稳如磐石,“我知道了。”
不知道姚长杰知道了什么,又会做什么,叶溟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情越发的沉重,随即失声一笑,这位大舅兄想来深思如海,不过这个蓝娘他既然问出口绝对不简单,他一定瞒着自己什么,只怕是不想让自己插手才会遮掩的吧。
吴祯的生母叫做蓝娘,是不是长杰要找的人呢?那么这个蓝娘又是什么人?
叶溟轩决定好好的查一查。13757294
不过看着姚长杰的反应,好像他找的人应该不是吴祯的母亲,那应该是谁?又为什么姚长杰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
吴祯没把这件事情身上,一来是因为十分的相信姚长杰,二来吴祯毕竟不是叶溟轩,叶溟轩整天在锦衣卫呆着,对于阴谋的味道只怕比吃肉都要熟悉,因此对这件事情就格外的上心,再加上姚长杰向来不是一个说废话的人,这里面一定有缘故的。
叶溟轩一路想一路慢慢踱步回家,想起眉眼带笑,嘴角带俏的妻子就忍不住的笑了,万家灯火暖春风,他最渴求的从来只是他的小丫头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边。
远望前方,看着前段路口忽现的身影,叶溟轩慢慢的停住了脚步。
两人相距十余步,四目相对,无剑成风。
“喝杯酒?”秦时风首先开口,不过是十几日未见,竟让感觉苍老了许多,眉眼间都带了一层薄霜般的清冷。依旧风度翩翩,眉眼如画,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迢迢而来。
“好。”叶溟轩往前走了一步,回应。
大皇子突然找他让他很是意外,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听听他说什么也好。
两人来到京都最有名的酒楼,要了一包间,酒喝了一大坛,秦时风却一句话也不肯说,看也不看叶溟轩一眼,似乎长在了酒坛子里。
只是在灯火闪烁间,叶溟轩依稀看到他眼角的泪珠翻滚又压抑回去。
叶溟轩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手斟满酒盅,薄霞飞上脸庞,道:“若是无事,下官就告辞了,家里还有妻子等候。”
秦时风端着酒盅的手用力握紧,骨节分明,然后抬起头来,半眯着眸看着叶溟轩,眼神迷离如清波,嘴角挂着让人有些心酸的笑,似乎是想要哭却硬生生的变成笑容,实在有些不论不论,难看的紧。
“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我只是说实话,被人暗杀的次数多了,小丫头总是担心我,没事的话我总会早早的回家。”叶溟轩故意提及上次差点被秦时风的死士给干掉的事情,他素来嘴贱,有机会总要拿出来讥讽一番。
秦时风果然脸色有些不好,“我差点被你媳妇淹死在水里,我跟你早就两清了。”
叶溟轩觉得今天的秦时风有些不一样了,眼神一转,索性说道:“好,就算是这件事情两清了,那今晚你只是跟我喝酒?如果这样的话,让掌柜的送上十坛来,喝醉后各回各家。”
“你果然还是这个德行,总是惹我生气。”秦时风似乎想起了什么十分的恼怒,手里的就被一下子用力掷在墙上,摔得粉碎,发出巨大的声响。
掌柜的惧怕不已,忙在外敲门开口询问,生怕出了什么命案。
叶溟轩只得先打发了掌柜的,然后才有转回身来,双手环胸看着秦时风,怒道:“有话直说。”
秦时风讥讽的一笑,而后看着叶溟轩,长眸熏染薄醉,眉角稍带伤怀,浅笑出声:“叶溟轩,你有没有过伤心要死的时候?”提今时人。
叶溟轩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想起当初梓锦跟他在垂花门诀别,真的是伤心要死,不知道是不是伤怀会传染,不由的点了一下头。
“你竟然也有这种时候?”秦时风转头看向窗外虚无飘渺的夜空,喃喃发出细语。
“是人就有伤心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叶溟轩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抽风,竟然跟自己的敌人喝酒聊天,还说这种不着边际的混话。
“那是什么时候呢?什么人能让你这样伤心?”秦时风问道,似乎也不等叶溟轩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阿若死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伤心,什么叫做心碎,我第一次那样喜欢一个女子,她长在我的心里谁也不能拔去,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晰的记得她的一颦一笑。”
叶溟轩觉得秦时风醉了,道:“大皇子,天色晚了,你该回去了。”
“连你也觉得厌烦了?是啊,我这样的人跟你谈这些你觉得很好笑吧?我有什么资格谈情呢?我亲手杀了我的阿若,我是这个世上最薄情的男人!”秦时风冷笑不已,猛地又灌了一口酒。
“如果时间倒流,再让你做一次抉择,你会怎么做?”叶溟轩问道。
“时间倒流?”秦时风轻声重复,面带迷茫,随后轻轻摇摇头,“不晓得。”
叶溟轩突然想笑,讥讽的说道:“你居然说不知道?可见在你的心里阿若最终是敌不过权势,若是我是你,时间若能倒流,我宁愿死的人是我也要护她周全。”
“是吗?你居然会这么做?”秦时风突然笑了起来,身子跌跌撞撞的站立起来,觉得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当年我不过十四五岁,最是痴情懵懂时,可是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选择死亡,我会慢慢的熬着……熬着……”
“熬着以后呢?是不是看到跟阿若长相一样的都要抢回去?”叶溟轩怒了。
“抢回来?”秦时风慢慢的重复道。
“就算是你抢走了,她喜欢的人不是你,她心里永远没有你,你又有什么乐趣?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要两厢情愿才美满。”叶溟轩其实很疲惫,他真的很想跟梓锦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可是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多不情愿的事情再发生。
“谁不想两厢情愿,谁不想比翼齐飞……”秦时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稳住身子看着面前的叶溟轩,明明醉的要死,似乎一合眼就能睡过去,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又像最清澈的小溪泛着碧漪。
叶溟轩与他对视着,丝毫不肯退步,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恨不得将秦时风摁在地上狠狠的暴揍一顿,最好揍得他痴呆再也不能做坏事。
秦时风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看着叶溟轩,神情变得很郑重,道:“如果不想你媳妇被人抢走,这辈子都不要让她进宫,如果你不能阻止她进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