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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很怕锦音为了徐姨娘的事;与她生分起来;可锦音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谈话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徐姨娘这个话题。锦音见她进来了,侧过脸糯糯地喊她一声“姐”,然后掌着自己手绣的香囊给锦言看。
锦言忍不住赞叹:“咱们姐妹几个,属你的绣工最精益了。”
锦音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笑道:“等姐姐们出嫁的时候,我给你们绣枕面,等姐姐们有娃娃了,我给你们绣虎头鞋。”
锦言被逗得连连点她的额头:“那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们可还得备下更大的礼了。”
锦音忽然眼色一暗,不出声了。
锦言看出她的蹊跷,想了想,捏住她的手,说:“那流言再厉害,也飞不到京城去,何况日子久了,事儿便会淡下来,你不用担心。”
锦音的声音透着哀伤,又有一丝坚决:“姐,我不嫁了。”
“啊?”锦言愣了一愣,旋即笑道:“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想嫁来着。”言下之意,现在想嫁了呗,想到这层,锦言的脸色也红润起来。
锦音却摇了摇头:“我这个样子,生得不好看,还有跛脚症,哪家的公子会喜欢我?就算嫁了出去,得不到夫家的宠爱,下场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还是徐姨娘这回的事触动了她,论手段、相貌,她远远及不上徐姨娘,更别说虞氏了,就是虞氏这样出身高贵、品貌兼优的女子,在夫家还要受到妾侍这般的□,锦音这个怯懦的、没有攻击力的女孩,会被糟践成什么样儿呢?
锦音的眼泪就在眼睛里滚啊滚的,最终还是吸了一口气,忍住了,锦言也被牵动情绪,将锦音揽在怀里,安慰了一阵,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吴小雅身边的九儿冒冒失失地撞进来,锦言赶忙先把话吞下。
九儿跑得脸红扑扑的,见着锦言也忘了行礼,只急着道:“连小姐,您这有没有八珍益母丸啊?”
锦言想了想,对阿棠说:“母亲那许是有,领九儿去找找。”
九儿这才想起来行礼道谢,说:“我家小姐蜷在床上动不得了,走的时候又忘了带药。”
锦言便对九儿说:“你拿了药,再去厨房熬碗生姜红糖水,我去瞧瞧你家小姐。”
锦言跟锦音说晚些再来说话,便领着皎兮走去吴小雅的舱房,进去果见小雅脸色煞白煞白地窝在床上,手还按在小腹上,嘴唇被咬出一道印子。本来就长得娇滴滴的,这么一看像病西施似的,锦言都心疼了。
“每个月都要闹腾我这么一回,”小雅的声音气若游丝:“昨天还淋了些雨,这不就更严重了。”
锦言看她疼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心里也替她疼,依着她坐下,说:“我倒没有这样过,你平日里千万别贪凉,再吃段时间的药,说不定能调回来。”
说着,二人都能感到船身一晃,从窗户外看出去,景物后移,水光接天,原是船已经离开码头了。
小雅撑着坐起来,发鬓都被汗水润湿了,轻轻呼了一口气,微笑道:“还好遇上了你们,若不然,我们仨还在路上颠簸呢。”
锦言心里是想着一件事,这会儿望了望窗外,又看看了脚尖,摆弄了一会儿玉佩,才磨磨蹭蹭地提起来:“昨天给姐姐的狐毛斗篷……”
小雅赶忙喊了郑嬷嬷让她把斗篷取来,交给锦言,道:“姑娘好心,若不是这斗篷御寒,昨夜恐怕就病下了。今早上我叠起来的时候发现里子有处开线,就自作主张用黑线缝好了。”
锦言摸着斗篷里料上细密的针脚,心里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小雅又问:“昨夜我找姑娘不得,冒昧询问了住在姑娘隔壁的公子,那位公子可是姑娘兄长?”
锦言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说:“不是的。”
小雅将丰韧的长发抚到胸前,抱膝笑道:“我以为他是姑娘兄长,就将亲手制的茶点送给他,姑娘问问,若他喜欢吃,我多做些。”
锦言手上扯着衣摆上的流苏须子,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然后就淡淡地起身,说:“九儿一会儿端了药和糖水来,姐姐喝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闷闷不乐地抱着狐裘走出去,江风灌满船舱,锦言心里堵得难受,便跟皎兮嘟囔:“你看你,把人李二公子的狐裘做人情了。”
皎兮无不委屈:“行李都堆成山了,拿错了有什么出奇?当时叠得好好的,哪里看得出不是小姐的。吴小姐也怪了,穿上身了难道看不出是男装?如果发现是男装,怎么不就给我们送回来?”
这话让锦言更郁闷啦,气鼓鼓回了屋子,把斗篷撂在一边,自己跟自己生起气来。
可过了三天,锦言就一点也不气了,因为向来活蹦乱跳的小鲤鱼,惹上了风寒,病下了。
已是春末夏初的天气,承煜捂得严严实实的,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随行没有大夫,只能吃些成药,病就好得更慢了。锦言来看过他几次,奈何身边有人,也只能在远处望一望,承煜就更没精神了,在舱房睡了一天,睁开眼已快黄昏,浑身疲乏懒怠,于是披衣出了船舱,在甲板上吹了一会儿江风。等夕阳下去,夜色吞没长江的时候,承煜耐不住寒,又打了两个喷嚏,没办法,只好回舱房去。
慢悠悠走在船舱的过道,承煜的耳朵忽然一动,感觉是有人提起他的名字。
侧耳细听,原是明甫房里传出了喁喁的说话声。
“承煜那孩子,我觉得挺好。言儿上回被掳走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想办法救的,这回徐姨娘的事儿,也亏了他,才没闹出什么状况来。”这是虞氏的声音。
明甫也赞同:“不然我也不会把他当做家里人对待了,可……”为难了一会儿,声音放低了些:“终究是个私生子,身份上,委屈了言儿。”
“身份地位也不是最主要的,主要还是看人,承煜人品不错,长相又英武。”
“若是李家只有他一个也就罢了,还有承烨和承焕呢,尤其是承焕,跟言儿又熟,性子脾气也是很好的。”
“侯爷虽然想要言儿这个儿媳妇,到底怎样,你私底下,也问问言儿的意思。”
听到这儿,承煜垂下眼,不再听下去,转身走了。
夜深,承煜躺在床板上,手搁在额上,滚烫。
江风侵入,寒意彻骨。
忽然间,窗户那传来弱弱的三下敲击。
承煜眼睛微微张开,挣扎着下床,迫不及待地打开窗户。
锦言抱着皮裘,有些艰难地翻过窗户,嘟起嘴来,不情不愿地说:“喏,还给你,有一处开线了,是吴姐姐亲手给缝好的,针脚又匀又密,我就没那个手艺了。”
承煜没有说话,眼睛因发烧而醺红。
锦言却没注意到,自顾自地说:“还有啊,吴姐姐让我问你,她做的茶点好不好吃,若是好吃,她再做给你吃。哎,相来美人儿做的东西,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承煜的眼神渐渐地烧了起来,头疼得要听不见锦言的话了。
锦言依旧絮絮叨叨,承煜终于耐不住,扣住锦言的肩膀,把她按在窗边,灼热的吻便狠狠地压上她的唇瓣,烧起来的手心在她腰背上游移,吓得锦言紧紧地贴在墙壁上,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手臂把他支开。承煜皱了下眉,拉过她的腕子扣在墙上,唇齿仍然霸道地在锦言的贝齿之内“攻城掠地”。
锦言发觉到今日承煜的情绪不对,错乱的呼吸间,他的“侵略”有些急切有些暴躁有些不耐烦,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而且病得这样重了,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病气的炽灼和燥热,锦言就有些心软了,不再把他往外推,而是轻轻地踮起脚尖,把腕子从承煜的钳制下轻轻地拧出来,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滚烫的唇瓣也动了动,生涩地压住承煜的上唇。
承煜忽然就滞住了,等着锦言主动似的,锦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托着小鲤鱼的下巴,豁出去似的,又带着点怯,把唇舌挑进承煜的齿内缠绵了短暂的一会儿。
承煜情不自胜地将锦言揉进怀里,声音因病黯哑且焦灼:“嫁给我,听见没?”
“嗯?”锦言又要被闷得透不过来气了。
承煜加重了语气,滚烫的呼吸几乎贴着锦言的耳垂:“我说,嫁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名副其实、正儿八经的“船戏”!
70、美女上门
锦言的个子真不算矮,在女孩儿里面;也算得高挑了;尤其是这一两年,越发显得玉立亭亭。可这会儿被承煜摁在怀里;只觉得他像墙一样把她堵得严严实实的。承煜的气息贴着她的耳垂说话的时候;她就能感到他麻麻痒痒的话语顺着耳根子一直软进心坎里头,脑子里面一下子就嗡然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抱过没有亲过;只是这一回,锦言也能感受出不一样来。以前就算是亲吻;也都只是浅尝辄止的一记;两个人都带着些柔情蜜意带着些试探性的;然后自然而然地亲近。可这一次;承煜就像个红了眼的兽;那霸道劲儿是非得要锦言顺从和低服一样,跟解恨似的,放在她腰际的手都弄得她有点疼了。按理说吧,以前那种温柔的亲密,才算是疼惜她呢,但就锦言自己现在的感觉,今天这样,反而让她更想抱紧他。
承煜能感受到环在自己腰际的胳膊慢慢地收紧,心里那团火就烧得越来越旺,压在锦言耳垂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往下游移,紧紧贴住锦言凉腻的皮肤,闻见她肌理里散发出的浴后的清香,贴着她后腰的手劲儿就更大了。锦言有些承受不住他的迷乱,脑子就有点晕乎乎了,那滚烫的气息一直往她脖子里钻,领口有个铜扣子本就有些松,此时经不住承煜的扯咬,“叮”一声掉在地板上。
这声响儿倒把情动中的承煜从迷乱里拽回来了,此时动作都停住,他在锦言的颈边喘着大气,被烧糊涂的脑子总算有些清醒过来,片刻的滞顿之后,承煜又将锦言重新拥紧在怀里,因病沙哑的声音有些歉疚地喃喃:“等我娶你,连锦言,等我娶你……”
锦言总算能从承煜的怀里探出脑袋来,看他病得颓然的模样,心里真是疼死了,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锦言本觉得自己的脸蛋已经隐隐发烫了,可贴上承煜的手,才知道什么是滚烫。本想说几句动情的话,此刻也都化为关切了:“怎么就烧成这样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
承煜看着锦言睁圆了那双莹润楚楚的眼睛,含嗔带怒的样子,简直又想把她拽进怀里去了。
锦言此刻倒不想着跟他温存的事儿了,一心挂念着他的身体,眼神在他的房间里一绕,落在桌子上一碗纹丝未动的药上面了,立刻就鼓起嘴:“就说你不好好吃药吧。”说完就推着承煜,让他睡到床上去。
承煜含笑,乖乖地半躺下来,由得锦言把被子给他盖好。锦言就忙起来了,把药碗端来,用唇试了试,皱起眉:“都凉透了,可怎么喝?”
承煜想夺过药碗:“怕什么?”
锦言打了他的手背一下:“药凉了影响药性不说,别冷在胃里,明日又害胃痛。”
说着,便起身:“我去给你热一热去。”
承煜无奈地把她拉回来:“半夜了,你出去让人看见了。”
锦言低了会儿头,就说:“被看见了我就说在厨房里找吃的,而且这么夜了,厨房里肯定没有人,我在走廊里,脚步放轻一点就好了。”说着,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推门出去了。
承煜望着慢慢合上的房门,心头被融融暖意包围,因为锦言父母的话产生的一点不快、一点不安,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小妮子心在他这儿,他还担心什么?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