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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越来越差,如果不是钱昕提醒自己留意一下他晚上的举动,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将头埋在环抱在膝头的手臂间,她隐忍着轻声啜泣。
“冉皓……这样平凡的我、自私的我、狭隘的我,真的值得你爱吗?真的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 更垂帘幕护窗纱(二)
云层移动得极快,衣摆与桃枝均摆向同一方向。地上的影子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月亮的脸在流云中若隐若现。风,虽没有形状,却到处都是它留下的痕迹。
玄芷与玄墨各自站在房门的一侧,皆目不斜视的直视着前方,仿若两尊木雕泥塑的门神,动也不动。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玄墨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毫无底气的问,“我知道那日是我冤枉了你,这些日子我们每夜都一起守在这里,可你一句话也没有与我说过。我……我心里羞愧,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你……能原谅我吗?”
“你怎么知道冤枉了我,我到现在还是很喜欢圣君,你不知道吗?”看都不肯看他一眼,玄芷赌气的说。
微微垂下了头,玄墨强忍着心中的难过,自嘲的笑了笑,轻声的自言自语:“原来真的是我听错了。”
倏地转过身,她高挑眉梢,冷着脸问:“你说什么?”
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他唇边的浅笑中多了一丝苦涩,“我断臂昏迷时,你在我耳边说的话,……想必是我听错了。”
玄芷怔住,忽地,两朵红云染上了两颊,她有些羞赧的别过了身去。“人家……人家有说什么吗?”
月光中,她秀丽的侧脸睫毛微垂,红唇轻抿,羞红的脸颊分外可爱。玄墨的心神不由得一荡,可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袖子,他又不禁黯然起来。
见他默不作声,玄芷却急了。“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子?”
“当然不是。”他急声辩驳,可一对上她明澈的眼睛,他又自卑的急忙躲开。“应该有更好的人来爱你才是。”
“你!”气到了极点,她反而平静了下来,故意挑衅地问:“你是说圣君吗?”
“玄芷,你明知道圣君对姑娘一往情深,你又何必去期望不可能属于你的幸福?”
“如果我告诉你,我对圣君只是一种崇拜、一种向往,是从小到大一直存于内心深处的信仰,你相信吗?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心早在不知不觉中装进了一个人——一个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人的男子,你相信吗?”
玄墨有些动容,看着她坚定而专注的神情,心潮愈加的澎湃。
“当日我对他说的话不是假的,句句皆出自真心。如果他为了姑娘不惜断臂送命,那么为了他,我也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姑娘。所以我才会自请去康平王府做内细。可我没想到是,他居然根本不相信我!”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玄芷……”他不知所措的向她伸出手去想要揽她入怀,可风却吹起了他断臂的空袖,心里一阵抽痛,直令他硬生生的垂下了手臂。
坐在门内地上的洁儿早已被他们的谈话所吸引,靠着门沿她静静的听着。
“我喜欢你!”玄芷咬着嘴唇,直白而清晰的说,“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不能推开我;你可以轻视我,但是不能无视我。玄墨,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
玄墨怔住。
洁儿怔住。
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月亮躲进了云里,夜,更加的深沉。
微然一笑,洁儿从地上慢慢的站起身。与玄芷相比,自己实在是太懦弱了。
或者她也应该做些什么才对!如果冉皓为了要保护她而在他们之间砌起了一堵墙,那么就让她亲手拆掉他们之间的障碍,让彼此的心灵可以真正的相通。
……
澹台冉皓不停的催促着飒灵,一路狂奔。也许是因为钱昕的到访,也许是因为洁儿的眼泪,总之,他一整晚都心绪难宁,深感不安。
天光放亮时,他终于赶回了桃林小屋。一见到玄墨、玄芷,他便急声问:“没发生什么事吧?咳咳……咳!”话音未落,他已剧烈的咳嗽起来。
玄墨与玄芷对视了一眼,均掩不住眼中的担忧。上前拉住飒灵的缰绳,玄墨回话道:“圣君放心,姑娘一切安好,什么事也未发生。”
长出了口气,澹台冉皓忍着喉中的咳意跳下马背,对他们挥了挥手,疲倦地说:“好,你们先回去休息,这两日准备前往天极宝阁。”
“是。”
第二百七十九章 浓情微逗白豆蔻
蜡烛已熄,窗外透进来的晨光还不足以将整个房间照亮。
澹台冉皓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空气十分清甜,屋内如往常一般安静平和。然而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今日似乎有些不同,这份静谧之中仿佛还搅动着一股暧昧与躁动的气息。
眼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床榻:床幔一半低垂、一半勾起。朦胧模糊之中,他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坐在帘幔之后。
心中一紧,快步向前,他一把撩起了垂着的幔帐。
白色的抹胸搭配白色的长裙。乌发垂肩,酥胸半露,一朵妖娆的红玫清晰的镶嵌在雪白的肌肤上。她琥珀色的眸珠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仿若吸人魂魄的精灵,看似无辜且无害,却又带着致命的魅惑。
“洁……洁儿?”
“你回来了?”没有气恼,没有责怪,一如平常的温柔清婉,可澹台冉皓却无端的抖了抖。
“我……”他欲言又止,像个做错了事孩子,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一股熟悉的芬芳冲入鼻腔,一股熟悉的清凉漫过全身。两条莲藕般的手臂攀上了他的颈项,她迷幻轻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你答应过不再隐瞒我任何事的,可你又骗我,澹台冉皓,我要罚你!”
耳上一痛,接着一股极为受用又极为难耐的酥软麻痒的感觉如血液流淌般瞬时便在全身走了一遭。“洁儿,别这样。”磁性的声音里多了一抹沙哑,如同酿到极醇的美酒,令人不禁薰然。
委屈的对上他的眼睛,她的双手却越发的搂紧他的脖子,“怎么,你不喜欢我吗?”
身体僵硬得好似一块石头,呼吸混乱得没有一丝章法,喉结上上下下的蠕动着,澹台冉皓懵了、晕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没……不……我喜,我……欢。”
琉璃般美丽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洁儿贴近他的面前,鼻尖相碰,彼此的呼吸紧密的缠绕在一处。仿若下定了决心存心要勾~引他似的,她极尽温柔地说:“冉皓,我不好看吗?你不想要我吗?”
情不自禁的搂上了她的腰,他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全身的血液沸腾得几乎快要爆炸了。一口攫住她粉嫩的嘴唇,他用力的吮吸、辗转、亲吻。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恨不得将她吸进自己的口中。天知道他对她有多么的渴望,夜夜拥着她时他又忍受着怎样的煎熬。
然而他的理智并未完全丧失在她的美好里,心口上滚烫的温度就像一道永远无法痊愈的烙痕,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必须要面对现实。用力的将她拉出怀抱,他强忍着满身的**,艰难、狼狈的朝房门走去。
咬了咬唇,洁儿猛地冲过去从身后将他一把抱住,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她不满而痛楚地说:“你这个傻瓜,到底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我都知道了,你中了毒,中了非常厉害的毒。你怕自己解不了毒会误了我的一生,所以才不碰我的,是不是?可我要告诉你,你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今日就要成为你的人,成为你的牵挂、你的负担,如果你不想对不起我,那就给我好好的活着!”
用尽全部力气扳过他的身子,她的眼泪狂飞,手上则卯足了劲儿的撕扯他的衣袍。
泪水顺着脸颊潸然而下,感动、心痛、难过……种种情绪排山倒海的压下来,澹台冉皓忘情的将她拥住,一时之间哽咽难言。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做。钱昕说得对,如果要用心爱之人的生命去换取一份完整的爱,那么这样的爱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今日,或许是她能够完整拥有他的最后一日,那么就让她随着自己的心肆意一回、勇敢一回。
主动的吻上他的唇,她吻得投入、吻得热烈。他们的气息交错,他们的眼泪相和,他们的爱在唇齿中放纵,他们的爱在痛苦中升华。
将她打横抱起,他抱着她一步步向床榻走去。他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的,二人四目相对,仿佛胶着在了一处,再也分割不开。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则急忙背过身去。
“冉皓!”
转身对她安慰的一笑,他无比眷恋的轻抚着她的眉眼、脸颊,心底流转着浓浓的幸福与浅浅的悲哀。他是如此的无力又无助,是如此的心痛且心碎。他甚至无法给她一个坚固的承诺!
俯身投进她爱的海洋,他抵挡不了她的眷眷情深,心甘情愿的沉溺而亡。
心脏燃炽如荼,全身如在烈焰之中焚烧。心口处忽然一阵剧痛,澹台冉皓急速的离开了洁儿的身子,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样,她慌忙跟着也坐起身。
手指按压在胸口处的红玫印记上,澹台冉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劈里啪啦的摔落下来。
难道是他的毒发了?猛地想起钱昕对自己的嘱咐,她手忙脚乱的下了床,找出他留下的彩雷与金针,急惶惶的跑出屋外将彩雷引爆升空。
第二百八十章 天将愁味酿多情(一)
再返回屋内时,澹台冉皓已然痛得摔倒在地上。
扶起他颤抖不已的身子,洁儿一边哭着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冉皓,冉皓……”
她的惊慌、她的害怕、她的无助、她的哀痛,她的每一种情绪都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他原本就剧痛难忍的心上。他想开口安慰她,可他却痛得说不出半个字来;他想帮她擦去眼泪,可他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呃~~”他紧咬着嘴唇,他不想发出一丝的呻吟声,可疼痛却折磨得他连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他的身体颤抖得愈加厉害,他的体温在不断的升高。洁儿抱着澹台冉皓的身子,焦急的看向房门。钱昕说他就在附近,万一冉皓毒发便让她以彩雷为号他会立刻赶过来。可为何到现在他还不到呢?
手中握着两枚金针,她知道只要针刺天柱穴就可以帮他减轻痛苦。钱昕留下金针时已经告诉了她天柱穴的位置,可除此之外,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也曾郑重交代她一定要认准穴位,否则对于毒发中的冉皓来说,那非但不能减轻痛苦,反而会危及生命。
她该怎么办?她真的连一丝的把握也没有啊!
“呃~啊~~~”怀中的澹台冉皓呻吟声越来越大,五官痛苦的扭曲纠结在一处,全身大汗淋漓。
死死的握着金针,洁儿的眼泪如瀑,抖着手在他的颈项上比了又比,可无论如何也落不下针去。
忽然,澹台冉皓眼白开始上翻,嘴角渐渐的溢出红色的液体,全身更是抖得好似风中的残叶,犹如过了电一般。他的呼吸越来越气促,身子猛地挺直,一口气窒在喉间,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断气。
一个画面在头脑中闪过,洁儿来不及细想,急忙将他平放在地上,俯身做起了人工呼吸。渡了三四口气给他,又在他的胸口处指压两下。如此反复做了几次,他才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上翻的眼睛也回转了过来。
如滩泥般瘫软在他的身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