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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嫩嫣红的嘴巴鼓起,津津有味地嚼着点心。巴掌大的小脸又白又干净,水珠顺着湿润的头发滴到脸上,让她跟雨中的素荷一样,十分养眼。
商霖一口气吃了三块点心,才发觉易扬一直在看她,忍不住狐疑道:“你干嘛?”
易扬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贺兰皙真是比你本人好看多了。”
虽然商霖自己也这么认为,但听易扬这么说还是十分不爽,哼了一声就低头喝茶,不想理他。
“吃完了我们就出发吧。”易扬起身,“得赶在明天日落之前回到南山。”
“啊?”商霖睁眼,“马上就要走么?”她还以为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呢!
“当然。”易扬道,“难不成你等着被人发现皇帝和皇后一起失踪了?”
提起正事商霖也认真起来,抽了根丝带就想把头发挽起来,一副整装出发的样子,“那你边走边告诉我,那天的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进入状态飞快,易扬却又不急了,按住她肩膀让她坐下,然后从她手里取过帕子,开始认认真真给她擦头发。
他动作温柔,指尖穿过她发丝的时候还小心地把那些缠在一起的头发理顺,从发根到发梢,一点一点地擦拭。
商霖咽了口唾沫,结结实实地愣在了那里。
这这这……又是什么节奏!
“那个,你是被高沉附体了么?”半晌之后,她小心问道。
易扬的动作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给女人擦头发这种事,我认识的人里就他做过。”
易扬面色不变,“哦?他给你擦过头发?”
“没有。”商霖老老实实道,“但他给我梳过头发。”
易扬轻哼一声,“贾宝玉。”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把她的头发擦到半干,才淡淡道:“一会儿要骑很久的马,你头发湿着容易感冒,明天要是头疼的话会耽误我的事。”
这是在解释他刚才行为的原因么?
商霖撅了撅嘴,不太高兴。他突然这么温柔,她刚刚居然还浮想联翩了一下,现在看来真是想得太多。
。
半个小时后,他们悄无声息地从后门离开了客栈,两名黑衣人牵着两匹骏马已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都沉默跪下,“主公。”转向商霖,“主母。”
商霖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忍不住虎躯一震,“呃……起来吧。”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也就是说绝对忠于易扬,传说中的死士亲卫呀!
易扬知道她不会骑马,所以托住她的腰将她扶上马背之后,自己也坐到了她身后,“坐好了。”一扬马鞭,出发了。
马儿奔跑的速度太快,商霖觉得自己脸颊被风刮得生疼,不得不微微侧头避开一点。
“那天的刺客是霍子娆安排的,其实是冲着你来的。”易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她多半是想趁着燕国人在的时候把你给弄死,回头燕国人兴师问罪正好给我找点恶心。结果没料到高沉那边居然也有一手准备,把你给掳走了不说,还留下了个假货冒充。如今她还以为遇刺的皇后就是你本人,正得意呢。”
“我靠,她有没有这么简单粗暴!”商霖怒,“安排一个箭阵来杀我,说好的阴谋诡计、徐徐图之呢!”
“一气疯了的女人能有多少智商啊。”易扬道,“她被我冷落这么久,现在对你简直是恨之入骨。这事儿如果我没猜错,她还是瞒着霍弘干的。那老狐狸可想不出这种昏招来。”
商霖明白了。霍子娆背着自己老爹来杀她这个情敌,同时还想拖易扬下水。本来这牌也算打得不错,结果半道被高沉给截了胡,人给掉包了。可怜她现在还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呢……
商霖想了想,又道:“那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女人不是我的?”不是据说装得很像吗?“难道你试探她了?说了什么我们俩才能懂的话?”
易扬不屑,“哪里需要那么麻烦。”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颅骨线条。”
“哈?”
“她的颅骨线条和你不一样。”
商霖觉得有什么东西噎在喉咙里,半晌才顺过一口气,“你……行!”
这之后是一阵沉默,两人都不再说话,专注赶路。商霖看着两侧树木飞快滑过,觉得眼睛越来越累。易扬的怀里很暖,胸膛坚实宽阔,她不自觉朝里缩去,最后直接用他的斗篷裹住了自己。易扬明显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却也没有阻止,似乎对于给她当床这件事没什么意见。就在商霖昏昏欲睡的时候,易扬终于开了金口,“对了,有件事问你。”
“什么?”
“你从下汀跑出来之后,为什么不回南山?”
商霖身子一僵,本能地反驳,“谁说我不回南山了?我只是担心被高沉的人抓住,暂时不敢回去……”
“何方把那几个乞丐送去官府前曾仔细问过你这几天的事情。你从下汀出来之后绕着去了柳城,那条道不是回靳阳的。”声音低了一点,落在商霖耳中觉得有点危险,“你还跟那个乞丐头子说过,你不想去靳阳。”
这个人,居然还调查她!
商霖抿唇,再开口时声音无比清晰,“我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希望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们都说男女主谈正经事的部分完全没有无节操互动好看,所以……是这样么?_(:з」∠)_
这一章我个人特别喜欢易扬偷看了商霖的【曲线】还道貌岸然的样子那里……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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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点点、晓悠、阿箫、兮兮和小鱼,来,我们一起啪啪啪!
☆、箭伤'未完'
寒冷的夜风里,女孩儿的声音带着一股强装的满不在乎,可内里隐约的委屈不忿却依然被易扬敏锐地抓住。
她怀疑……是他设计把她弄走的吗?
商霖几乎是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这种小媳妇般的哀怨是怎么回事啊!而且她跟易扬算什么关系,哪有资格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她心中忐忑,生怕那个毒舌的家伙用什么极端的言辞刻薄回来。实在是承受不住啊!
“这样啊。”若有所思的语气,“那我现在回答你,我挺希望你回来的。”
清清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惊得商霖猛地扭头,“你说什么?”
沉沉夜色里,易扬一张俊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我目前为止制定的计划都是在有你的前提下展开的,你要是不在了,这些计划就都得变。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自找麻烦,所以,你还是回来比较好。”
明明是很淡漠的口气,商霖却硬生生听出了一股亲密。她低着头,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慢慢烧红。
他刚刚跟她说,他的所有计划里都有她。也就是说,他没有刻意设计把她弄走。
太好了他没有!
心头的喜悦越来越明显,到最后控制不住地显露在脸上。她唇角弯起,眼睛明亮得吓人,就连被冷风刮脸也觉得没什么了!
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却也能感觉到身前女孩身上陡然散发出的欣喜。易扬薄唇微抿,习惯性地想开口打击几句,可不知怎的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右手握紧缰绳,左手放上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累了就睡吧。明天还有的忙。”顿了顿,“你要是头脑不清醒捅了篓子,我就真的让那个假货代替你来帮我对付霍弘了。”
因为心情好,商霖也没有跟他斗嘴,而是乖乖闭上眼睛,“那我睡了。到了之后你再叫我。”
易扬没有回答。她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用他的斗篷拢住自己。柔软的锦缎上带着他身上的气息,和煦而清冽,像阳光,又像沉静的湖水。
虽然矛盾,却让她心安。
。
第二天傍晚,商霖和易扬顺利回到南山。易扬明显早有安排,他们上山的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最后直接从密道进入了寝殿。
殿内只守着几名宫娥,看到活蹦乱跳的商霖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恭敬道:“陛下,娘娘。”然后奉上一根箭头还泛着白光的羽箭。
商霖眨眨眼睛,明白了。
做戏得做全套,她这个传说中受了重伤的皇后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也不太合适,万一败露了就糟了,所以还得自残一把。
她沉痛地叹了口气,接过了羽箭。
比划了半天还是有点下不去手,她拽住易扬的袖子,严肃道:“便宜你了。来,给你个伤害我的机会。”
易扬修长的指尖接过细细的羽箭,看看箭头,再看看她线条起伏的胸口,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右手揽住她的肩膀,两个人在榻沿坐下,他把锋利的箭头抵上她的胸口下方三寸,沉声道:“忍住。”
商霖闭着眼,没搭话。
谁知等了好一会儿,预期之中的剧痛还是没传来。商霖有些愤怒,睁眼就想质问他怎么还不下毒手,却对上一张放大版的俊脸。
他靠的太近了,两个人鼻尖都要触到一起。四目相对,专注得不行,商霖简直怀疑自己已经变成斗鸡眼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黑沉的眼眸中带着某种柔光,蛊惑得商霖什么念头都涌出来了。
他不会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吧?
仿佛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测,易扬忽然一笑,语气温柔无比,“虽然别的地方有出入,可你们的眼睛倒是很像。”声音压低了一点,只有彼此能够听见,“你和贺兰皙的眼睛,都是一样美丽,像星星一样。”
商霖呆愣。她没有听错吧,他刚才居然夸了她?
“你……唔……”话还没说出口,胸口突然有锐物刺入,痛得她闷哼一声。
尼玛!下手之前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她没有准备啊!
易扬在她痛得呻|吟出声的时候用力地揽住她,仿佛某种安抚。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地靠在他胸口,细长的眉毛轻蹙,双眼紧闭,睫毛颤个不停。半晌才终于睁开眼,勉强一笑,“心黑手狠。”
这种时候还有精神骂他,真是个尽职尽责的纸老虎。
他淡淡一笑,抬头看向宫娥时眼神已恢复平静,“帮娘娘包扎。”
他起身离开,三名宫娥立刻过来,有条不紊地进行拔箭和清理伤口等一系列工作。商霖衣襟半开,软软地靠在榻上,视线却穿过忙碌的宫娥,看向那个立在屏风旁边的背影。挺拔而笔直,像一株值得依靠的大树。
他刚刚,是害怕她那一瞬太痛了,所以才故意说那样的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吗?
。
他们这边刚弄好没多久,霍子娆便不负众望地出现。商霖躺在床榻上,听着霍子娆在外面或高或低的声音,“皇后娘娘昏迷不醒多日,本宫实在担忧。这是本宫的父亲从宫外寻来的名医,专程上山来给娘娘诊治的。”
“可是……”宫娥按照易扬的吩咐阻止她,“此事还需陛下准允,奴婢等实在做不了主。”
“陛下那里本宫自会去说,你们先让开,耽误了给娘娘看病,你们担当得起吗?”声音上扬,已然是威胁了。
“可是……”
易扬微一颔首,门边的宫人立刻领悟,也不知对外面说了什么,便听到宫娥无奈道:“那,贵妃娘娘请进。”
霍子娆得意,气势汹汹地进了内殿,目光在扫到床榻时却立刻僵住。
宽大的床榻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