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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出一段之后,前面是一条小河。鹿儿涉水而过,她的坐骑畏水,不敢上前。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马,好漂亮的马!”
她寻声看过去,前面有二男一女,那女孩子穿着浅黄色的细裯衣裳,嵌花百摺裙,外罩一件白色长夹衫,上面绣着粉红的花朵。细瓷一样的小脸绯红,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辰。此时正指着河边一匹来饮水的白色野马,兴奋的叫着,样子可爱的像她宫中那只外国商人带来的,那只说不上名字的小鸟。她边上站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一只手遮拦着阳光,向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哦,那是匹野马。”
“我想要,我想要。”她一叠连声的叫起来。
“星汇,你要野马做什么?”那少年拉住她问道。
“要骑,我想要骑它。”
“真胡闹,这么烈的马怎么能骑?想要白马我明天给你选一匹比这匹更好看的,好不好?”
“就要它,就要它。”她不依的叫着。
正俯身在河边洗手的那个人转过身来,也望向那匹马,淡淡的问,“是要它吗?”
不远处的锦莎看清他的面容,心里猛然一跳,脸儿一下子变得通红。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美少年,他的容貌美得已超过了男女的界线,浑不似红尘中的人。是天上的仙人来到人世游玩吗?
“就是它。”那女孩指着那已感觉到有人在看它的马。
少年飞身来到那匹马的面前,一纵身跳上马背。那马也不似一般的野马,毫不慌乱,先上一个人立,然后猛烈的颠簸着,想要把身上的人抛下来。
锦莎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他要干什么?不怕被摔死吗?
“阿离,加油!别放手。”那个女孩子笑着在边上喊着。
“惯着她胡闹。”另一个少年干脆坐在边上的大石头上面。
那边那么危险他们居然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锦莎生气的想着。她的侍从们从后面赶了上来,“公主您跑得好快!”
“那是什么人?”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马上的少年。
一个侍从忙上前,“这位就是,武显将军君渐离。”
“是他。”公主的脸更红了,痴痴的望着已驯服了那匹马的少年。
“你说什么?皇上要为阿离指婚?”吴越问道:“他会乖乖的娶亲吗?”
“当然不会。”隐王头痛的说:“听说那位公主先前也是不同意的,我原打算用这个理由劝父皇把她许配给别的皇子。可是不知为何这位公主打猎回来竟然改变了主意非他不嫁。皇父一听大喜'奇·书·网…整。理'提。供',当即让她搬到阿离那里。”
“惨了。”
“是惨了。阿离一阵大闹,别说娶她了,连名字也不准她叫。”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他闹什么?”吴越冷冷的说:“你父皇专门把位公主许给他,谁看不出来这在补偿他。他还不要,他在想什么?”
“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的是星汇在想什么。星汇从头至尾只把他当成个孩子,从头至尾的一直在等机会回去。他不娶公主,星汇也不会嫁给他。”
隐王长叹一声,“我就怕阿离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到时候会闹成什么样,连我也不知道。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君渐离和宁烈不在府上,锦莎气势汹汹的带着侍从来到了星汇住的院子里。她又是皇上的客人,一路上也没人敢去拦她。星汇正在院子里和李知春下“五子棋”,眼前望着眼前的不迅之客一时还搞不清状况。
“你就是星汇?”锦莎怒气冲冲的说:“你给我一步一跪的来我住的地方,我来教你什么是规矩。”
她在说什么?星汇望着她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一步一跪?我们两个来演白蛇传里的法海和白娘子吗?“这位是?”她问一边的李知春。
李知春当然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君渐离决不会想让星汇认识她,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位是金罗国的锦莎公主。”
“也是君渐离未来的夫人。”锦莎傲然说道。
“哦?”星汇意外的小声问着身边的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上刚有指婚的意象,公子还没有同意。”李知春忙解释着。
十八岁就要结婚,好早,到底是古人。星汇点了点头。
“你以后要是想进将军府的门,就要学会好好侍候我。”锦莎骄傲的说:“做小妾的,就要有做小妾的样子。”
星汇吃惊的睁大眼睛,“谁说我要做阿离的小老婆?”
“难道你一个草民家的女儿,还想和我争夫人的位置?”
“当然不是。公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阿离只是好朋友而已。”
“还说我有什么误会。”锦莎愤怒的说:“他不让我叫他的名字,你倒可以叫他阿离。”
这是吃的什么醋?星汇有好气又好笑,“那是因为我们比较熟。”
“你不用狡辩了,他说他有心爱的女人,除了她不会娶别人,不是你还会有谁?”
“心爱的女人?他是骗你的吧。”
“骗我的是你。那天我就该看出来了,他看你的表情…………。你,你……。”锦莎越说越气,“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她在说什么?阿离心爱的人怎么会是我?星汇望向李知春,你也该觉得荒唐可笑吧?你为什么不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莫明的慌张起来,没有的事,我不要随着她乱想了。
正想着锦莎猛然从边上侍卫的身侧抽剑向星汇砍了过去,李知春忙拉着星汇向后撤。事出突然,虽然躲过了她的重击还是划伤了星汇的手臂。锦莎见状又是一剑,向着她恶狠狠的砍过来。
君渐离从聚宝楼老板手中接过一串绿水晶手链,对着阳光仔细的观察着,然后露出欣喜的笑容,“就是这一条,总算找到了。”
“将军,您喜欢水晶吗?”古玩店的老板奇怪的说:“这条其实并不算极品,我这里还有几件,您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了。”他把手链握在手中,“找的就是它。”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脚步声急响,府上的一名侍从慌张的跑了进来。他一面匆匆向君渐离行着礼,一面说:“将军,请您快回去吧,府里出事了。”
“什么事?”
“府上的侍卫和锦莎公主的侍卫起了冲突,一起被兵部的人扣起来了。”
“什么?”君渐离一皱眉,“为什么起的冲突?”
“听说是为了星汇姑娘,详细的事情小人还不清楚,请您快些回府。”
为了星汇?君渐离一惊,“不清楚?!要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的?”说着飞快的跑下楼,向府里赶去。
那侍从紧紧跟在他身后。在心里暗暗的说,不是不清楚,是不敢说,将军。已经去请宁将军过府上来了,看来今天府上又要闹得不同开交了。
在星汇院子里的地上,有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君渐离的心脏猛一紧,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星汇人呢?”
“星汇姑娘不在府上。”
“她在什么地方?”
“小人不知。”
“李知春,李知春。”君渐离扬声叫了起来。李知春,这最好不是星汇的血,她跟着我在军营里都没有流过一滴血,有你在身边,你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对吗?
“他也不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君渐离提起他的衣领吼道。
宁将军怎么还不到呀。那侍从发着抖。
“你还不说?”
没有办法了,“锦莎公主今天带人到府上,用剑砍伤了星汇姑娘。”
什么?君渐离一失神,把他摔到了地上。
第 22 章
“将军,将军您请息怒呀。”看着他一下子冷到极点的脸,侍从在地上忍痛叫道。真可怕,将军要做什么?
君渐离不去看他,快步向锦莎的住处走去,一脚踢开大门。余怒未消的锦莎坐在状台前猛然听见这一声巨响,惊恐的抬头望去,见君渐离复仇天神一样气势汹汹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俊美的脸像是用寒冰雕刻而成没有一丝表情,才一踏进门来房间里仿佛一下子就到了寒冷的冬天。君渐离一个箭步来到她的面前,锦莎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你把她怎么样了?”他森冷的问道。
“我,我………。”这还是河边那个谪仙一样的少年吗?锦莎禁不住颤抖起来,还想向后退,君渐离抓住着她的手腕逼视着她。
“将军,请您放开公主。”侍女鼓起勇气喴道。
对呀,我是公主,他敢把我怎么样。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对我这样无礼!锦莎又惊又妒,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我是公主,我想对她怎么样就对她怎么样,我还不能杀个草民?”
“你杀了她?”她的手腕在他的手中应声而断,“你杀了她?”他修长的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周围的侍女尖叫声一片,锦莎反倒叫不出声来。他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仿佛是带着魔性的,她清楚的感觉到死亡猛然一下子向她侵了过来。
宁烈一路跑进府来,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慌忙的叫道:“阿离,放手。你要杀死她了。”
“她说她杀死了星汇。”他没有放手,反用力提起她。
“没有,没有。”侍女们哭叫着,“星汇姑娘没有死,公主只是划伤了她的手臂。”
“我知道。”他冷冷的一字一字的说:“可是她想杀她,不是吗?她伤了她,不是吗?”
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教训她,宁烈愤愤的瞪着锦莎,可是又不能真的让阿离杀死她。他认命的走上前,拉住君渐离的手,“别管她了,去找星汇要紧。”还不放手,“行了阿你,你还不放手,你想让星汇叫你杀人犯吗?”
君渐离冷哼了一声,把她摔到地上,像上手上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拍了拍手。侍女们忙围住锦莎公主,她喘息了半天才哭出声来,惊骇的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你,你是鬼,是个恶鬼!”
他笑了起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依然那么丰神如玉,依然那么俊秀非常,“是,我就是恶鬼。你想嫁给我,却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第 23 章
星汇在京城的街道上急步走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为什么要跑出来,为什么不敢回去?那公主只是乱猜而已,我怎么会相信她的话?我应该回去。可是坏了,我现在只要一想到阿离的脸就想逃跑,我是不是被她砍傻了?
李知春担心的跟在她身后,“星汇姑娘,我们在街上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回去吧。”
“李大哥,我还想转转。”她讪笑着,“太久没出来了嘛。李大哥,你不用管我了,先回去吧。”
李知春安慰道:“星汇姑娘,您是在担心公主的事情吗?您放心,公子一定不会让您受委屈的。您手臂上的伤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还是要从新上些药才好。”
她勉强笑了笑,“可是,公主是他的未婚妻,为了我弄得他们夫妻不合,不太好吧?”
李知春以为她在说气话,忙解释,“那是圣上的意思,公子并没有答应,而且我和兄弟们一定会站在您这边。”
站在我这边?!我怎么越听越怪。星汇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笑不起来了。“别开玩笑了李大哥。”她绕开这个让人心慌的话题,指着前面的酒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吗?”
“你再说一遍。”隐王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磕在桌上,“你说君将军那里怎么了?”
下面的侍卫看着隐王阴沉的脸色小心的说:“君将军的府中的亲兵和锦莎公主带来的侍卫起了冲突,兵部出面把两边的人都关进了兵部大牢。”
“伤亡如何?”
“都是轻伤,只是………,君将军听到消息后找锦莎公主兴师问罪,折断了她的手。”
“折断了她的手?!”隐王紧闭双目,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沉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