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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纸醉金迷中的虚伪做作、脂粉美女们的媚眼风骚,无一不让他厌恶。他不知以前自己是怎样忍受这些的。在见识过平淡生活中的真诚和蝶衣的稚朴可爱之后,他无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多呆一秒。
他只想见蝶衣,他只想安静地和她待在一起。
离开喧嚣的酒会,萧凌飞绕过右侧的小路,篁竹深处那处宁静的小宅便是他的住处。月辉拖长他的身影,悄然而寂寞。
为何小小的心房可以有空如深谷的寂廖?
无声息地伫立在门前,这一次他仍是失望吗?怕不能承受他死去的可能而躲入蛋中的蝶衣一直都没有再出来,他偷偷用大箱把她从若飞处运回自己的卧房,两个月过去了,她还在沉睡!她可知他有多么想见到她吗?
屋内全部都铺上了软毯,为了喜爱赤足的蝶衣,可是她为什么还不醒来呢?
他轻轻地推开门,卧房内那皎洁的蛋仍静静地躺着,失望又深又重,呆立了一会儿,萧凌飞踢掉鞋子,侧躺在它身畔,大掌轻抚着蛋壳,“蝶衣,醒来吧。”是的,他想她,他想他的小蝶衣。不管蝶衣是什么,不管她有什么超人的力量,他只想再听到她细细软软的声音,再看见她如花般的模样。不知从何时,蝶衣已成了他最重要、最在意、也最爱的“女人”,不能再欺骗自己了,若这种患得患失、朝思暮想仍不叫爱情的话,那他就真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没错,他爱上蝶衣了。
他不再逃避这个问题了,爱卜蝶衣是件很容易的事吧,初见她大而黑黝的眼瞳,他就心旌摇曳了。而蝶衣的温柔、蝶衣的善良、蝶衣的体贴、蝶衣的纯真,更叫他—步—步地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这么美丽这么可爱的蝶衣,他如何能抗拒?
苦涩而甜蜜的,是爱的滋味吧?蝶衣会接受他吗?他们毕竟不是同类啊!若蝶衣有朝—日遇见同类怎么办?她还会这样柔柔地望着他吗?
他没有一点儿的把握,哪怕是庞莫突然出现,说要送蝶衣回自己的世界,他也没有一点儿阻止的能力,他不能如此自私。
他是蝶衣第一个见到的人,他不能利用蝶衣对他的雏鸟心理来恋爱,自己的这份爱,注定要埋在心底了吧?
就当兄妹般地宠她吧。让她慢慢成长慢慢作出自己的选择,哪怕最后的选择不是他。单单是这样想的,苦涩就已沉重地压上胸口。难道,爱情对于他也要一样难以把握吗?难道,命中一切早已注定好,寂寞是他惟一的行囊吗?
“蝶衣呵——”他长叹,合上了眼睑。曾有的温柔与宠溺,此时变作心口的洞,任思念的风呼啸而过,吹响凄凉悲寂的弦律!他想念她啊,想得心都痛了!
第八章'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不是很清醒,神志如在梦中,半乳白色的透明液体温暖轻柔地包围着她抱膝团坐的娇小身子,一丝丝淡淡的闪光连向她的身体,而意识则舒适茫然地飘浮在云海中,有如在母体中孕育的小生命,幽然无知。
时而,她花瓣般丰盈柔嫩的唇瓣微微抿起,勾出一个温柔甜蜜的笑花,似乎做了个甜美的梦,是的,她做了个梦,梦中那个男人有双黑而深沉的眼眸,阳光般的笑容和一双温暖的大手,他的味道、他的笑容、他挑眉的动作……她不停地梦见……
偶尔,她娇小的身子一颤,紧合的眼睑微微一眨,两颗晶亮的水珠从睫毛下冒出,在环抱她的液体中留下上升的轨迹,久久不散。只因在那些美丽的梦中偶尔会夹杂着悲伤,她会梦见他赶她走,她会梦见他流了很多血很多血,她会梦见生离死别……
她不要这样,她只想做有他的美梦,她不要别离,她要永远守着他、保护他……
惊醒他的是什么,他无法分辨清楚,或许是那股淡淡的香味吧。
睁开眼,一室清辉,风吹开白纱窗帘,飘若云雾,萧凌飞看见凝视着他的目光,她宁静皎洁的脸上水瞳似月光般温柔,轻浅的笑容如幽静的昙花绽放。
“蝶衣……”萧凌飞不敢置信地暗哑着嗓音,这不是梦吧?
“丁木……”扑入他的怀中,从醒来的那刻看到身边的主人起,她就好想流泪,她就好开心又好难过,开心终于又见到了主人,开心主人平安无事,而难过的是为长长的别离,为主人曾流过的血。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蝶衣哭喊着,是那么的伤心。那痛彻心扉的可怕感觉如噩梦般紧紧纠缠着她,既使在进化的沉眠中,仍感到心口的抽痛! 她真的好怕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主人!
柔软的身躯抱着他,一股淡淡的少女幽香萦绕在鼻端,以前的蝶衣是没有香味的,萧凌飞微诧,难道这只是梦境吗?
他双手托起的小脸上挂着泪滴儿的眼专注深情地瞅着他,“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呵,丁木……”她菱唇轻咬,委屈地细诉着,想要将心中最真实的感觉全都告诉丁木。
她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主人啊,如果、如果见不到主人,她宁可永远沉睡!成串的珠泪落下,眼前的丁木在泪雾中变得模糊。她努力地眨着眼,企图把怎么也落不完的泪挤净,她才不要有任何东西挡住她的视线呢?她要好好看看丁木啊!
没错,是他的小蝶衣。一阵狂喜取代了往日深重的相思,干涸的心田重又流入涓涓细流。凌飞伸臂一揽紧紧圈住她娇小的身子,“蝶衣,蝶衣,是你吗?”
“是我,主人.是我啊,蝶衣啊!”蝶衣用力点着她的小头颅,又哭又笑地应着,贪婪地汲取主人怀中的温暖还有主人怀中的安全。
蓦地蝶衣突然挣扎出他的怀抱,一连串地嚷嚷着:“你的伤呢,你的伤口呢?”小手不老实地解开他的衣襟,那尚包扎着的伤口跃入眼帘,她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抚,泪水如绝了堤的洪水泛滥出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主人!”她自责而心痛地喊道。
“已经没事了,蝶衣。”萧凌习柔声地劝着,握住她颤抖的小手,“其实应该是我的错,你那么厉害,我却白添了麻烦,嗯?”
蝶衣怔怔地看着如此近的主人,乖乖地应了声。'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丁木见她止了泪,睫毛上却还挂着水珠儿,模样儿有如梨花带雨,娇羞无限,不由得长叹一声,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拢入怀中,“蝶衣,我们又在一起了。”
“嗯!”她响亮地应了声,却又挣扎着从他怀中抬起头,她要看着丁木,用她那如晨星般的双瞳无限深情地看着他。
感觉心又开始狂跳,握住她的小手,低下头,所有的禁忌抛诸脑后,恋人的世界中只有甜蜜,如催眠般,他轻吮掉她脸上的泪滴儿,沿着柔嫩的脸颊,直到吻上她花瓣般的唇儿,采撷专属于他的甜蜜。
他放开轻喘吁吁的她,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甜美柔软!心里发出满足的叹息,他的小蝶衣呵……
“蝶衣……”叹息般地低唤,大手依恋地摩挲着她的小脸。蝶衣双颊酡红,唇儿如艳丽的花瓣,水眸半眯似梦似醒地、柔柔地看着他,“丁木……”她轻轻而柔柔地回应着,心花在胸中朵朵绽放,神志如醉如痴地徜徉在花海云端!她喜欢这样,喜欢这样与主人亲昵,喜欢主人的气息,那么近那么亲密!
似猫眯般娇柔诱人的声音,使丁木猛吸—口气,他的小蝶衣啊,如此诱人、如此美丽,此刻的她娇艳如盛开的玫瑰,就让他再放纵一次吧!
不再多言,他一遍遍狂热执着地吻住她。
“蝶衣,不会再有事了,我也不会再走了!我保证!”他依依不舍的目光留连在她柔情似水的绝丽脸庞上。
“嗯,丁木。”蝶衣柔顺地应着,收回深情凝睇的眸光,依偎在熟悉的怀抱中。主人的气味围绕着她,惶恐惊惧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好想就这样到永远!她要永远保护主人!她要尽她所能地爱着主人帮助主人,她要主人快乐!
月夜下两个紧贴的身影静静地依偎着,丁木的大掌轻柔地抚触着她的乌发,轻揽住她的纤腰,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可身体却起了奇异的反应,丁木痛苦地皱紧眉头,该死,他的身体想要她!但蝶衣是……唉!
这下可怎么是好?!鼻端那若有若无的少女幽香考验着他的意志力!他甚至都觉得蝶衣的身材已经有了一点点起伏。臆想症!他狠狠地唾弃着自己。
庞莫啊庞莫,他真不知是该感激庞莫还是该痛恨庞莫?唉!
夜里蝶衣总不停地醒来,不安地抱紧他,再三地确定他是否仍好好的,直到凌晨蝶衣才真的陷入酣睡。而凌飞在忙着抚慰她以外,还因她的摩挲和紧紧地相拥,忙着和自己奔腾的血液作战,—整夜只打了个盹。
阳光好灿烂地穿过白纱窗帘照耀进来,宽敞的卧房内浮动着淡淡的幽香。
他很想起来冲个冷水澡,又怕吵醒蝶衣,更怕再无机会这样拥着她!他知道,他是不能再这样抱着蝶衣的,否则他不能对自己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做出任何保障!
“哐”的一声,门被推得撞到墙上,急切的脚步伴着焦虑的呼喊: “大哥!”
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萧凌飞好笑地看着目瞪口呆的二弟云飞。他轻缓地移出身子,将蝶衣安置好,目光眷眷不舍地在她沉睡的小脸上流连再三,方才小心地走出房间、轻手带上门。
“大哥?”云飞不可思议地唤着,大哥绝不是贪睡的人;平时这个时间他们兄弟应该已在练习柔道了,纵然大哥的伤尚未痊愈仍会去做些基础练习,久等不见,他担心得胡思乱想,以为是他的伤复发了还是怎样了,便急急躁躁地赶过来,没想到居然见到这样一幕。这个温柔之极的人真的是大哥吗?大哥以前从不会带女人回自己房间的,也绝不会这样的温柔。还有大哥房里的那个蛋呢?
“走吧。”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萧凌飞带头往楼上走去。
“大哥……”欲语还休的云飞犹豫着该如何启齿,他还有太多的问题呢。
萧凌飞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三明治,淡淡地开门:“我已经决定了,还击。”
“真的?”喜出望外的云飞惊异地看着大哥,大哥终于想通了?!终于知道有的人是不能靠原谅和退让就能够感动的?!
“是因为她吗?”也许楼的她真的是大哥的意中人,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大哥才决定还击的?
萧凌飞浅笑不语,云飞却已了然,那笑中的温柔情意,任淮都能看得出来。
“云飞,对不起。”他轻拍云飞的肩,这是他的歉疚,两年前的不告而别让一直信赖他的云飞很失望吧?
“大哥,”云飞低哑着喊了声,轻握他肩上的大掌 他又怎会不明白大哥仓促离开的心情呢?是的,他曾不凉解凌飞的心软,但更多的是气他的不告而别,不过这句道歉让他心头的一点儿阴影全都在日光下蒸发了,
“丁木……”细碎不安的足音从楼梯间急急地传来,
萧凌飞急忙推开桌子站起身来,迎向楼梯门,大声地应着: “蝶衣。我在这儿。”
止住脚步,现身在楼道口的素衣佳人微微急喘,纤手交握在胸口,急切张惶的眼在寻着萧凌飞时蒙上薄雾。
云飞微张着嘴愕然地看着那个白衣似雪的女子,云想衣裳花想容,便指的是这般的容貌气韵吧?而她,就是那个神秘的蝶衣?
“蝶衣,我在这儿啊。”急走两步,张开双臂,萧凌飞仰脸望向她,胸中漾满了不舍与怜惜,蝶衣必是醒来见不着他又惊吓担心了!
蝶衣低呼一声,急奔下楼扑入凌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