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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璋是咬着牙根极不情愿地点了头,然后一边极不情愿地跟着夏镜花出门。外面,暮色降临,天色渐暗,夏镜花带着阿璋悄声到了院子的墙边,从墙外的柳树枝枝判断院墙的位置,指了指道:“你那日能带我进来,现在也肯定能带我出去。”
“原来你就是看中我会轻功,能带你翻墙,夏镜花,你利用我。”阿璋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用一种又恨又惊的眼神侧脸看夏镜花。
“咳咳……话也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你不也是待在这里无聊,我带你出去逛街多好。”
“哼,果然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女人的话,四哥说的可真对。”阿璋咬着牙说出一句,但也没得选择,还是不得不拖着夏镜花一起上了墙头。
站在了围墙之下,夏镜花就小心起来,猫着腰与阿璋一前一后的从围墙上挪动步子,朝有柳树枝桠的院墙外的位置移动。
“你的四哥倒是对你说了挺多话,也都挺有道理,回头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一下你四哥。”夏镜花厚着脸皮玩笑了一句,待移动到了柳树旁边,伸手牵着阿璋走到树枝边,自己先攀着树枝朝下一跳,就借着柳树枝的弹力落到离地一米高的位置,再松开手上攀着的枝头,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后面,阿璋学着夏镜花一样的落了下来,平安着地。
夏镜花和阿璋事理了衣裳,然后就去了正街,一路沿街行去,朝着沧州最繁华的琼街而去。
夏镜花的记忆能力不错,夏青城带她走过一次的路,她就全都记下来了,半个时辰后就到了琼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虽然天色已经黑,但热闹依旧。
夏镜花领着阿璋在街上来回的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琼街一所酒楼外。三层高的楼阁,建筑尚算是精美吧,只不过许久没有装修过了,显得有些旧气。楼檐四飞,尚有些气势,有一两处的瓦檐有些损坏了,没有修整。这处阁楼,就是夏青城曾带她在上面看杂耍的那栋楼。
一品天香楼,从旁边街头一打听,就知道这是沧州城里排在第五的酒楼,算是百年老字号,只不过如今沧州酒楼甚多,前面排着的四家酒楼各有特色,已经几乎将沧州的酒楼生意都揽了去,而余下的平对百姓的小吃小喝,又都去那些小酒馆儿,根本不上酒楼,所以这一品天香楼的生意也就是一日不如一日,甚至有传出说老板欲要关门大吉的消息。
“你想去吃酒楼?”阿璋问夏镜花。
“我们可没那钱,带你看看而已。”夏镜花说着,领先朝一品天香楼旁边的一个小摊子上去。
那是一家卖大饼的摊面,店面不大,外面拉了帐蓬,下面摆几张桌子,卖些普通饼面之类的东西,经营的地一对中年夫妻,店内设有厨房,看样子炉灶倒是一用俱全。
“今日的收入又少了半两,如今这生意是越发难做了,我都说了,这生意早些收了,回去青山探望我父母,你却总是不肯,今天这生意又是赔,你说倒是怎么好。”摊位了,妇人边算着帐,边冲里面的丈夫报怨。
“你说得倒是轻巧,这店面是付了租银的,一日不开,就亏一日,去探望你父母,那可都是流水般的银钱都没了。”
“我已经大半年不曾回过娘家了……”妇人大声的争辩起来。
接下来,就是夫妻二人的争吵声不间断地传出来。
“唉呀,这刘汉子夫妻两人,真是三日一大吵,两日一小吵。”旁边摆摊子的妇人议论。
“听说是那刘家娘子想回娘家青山镇上探亲,就是那刘汉子舍不得每日半两的租金,空着摊位,硬是不肯,加上最近生意不好,就整日整日的吵。”另一个妇人接口。
“那他可以把摊位租出去几日,不就行了?”夏镜花插话发问。
妇人打量了一眼这个漂亮的少年公子,道:“这琼街乃是沧州有名儿的贵地界儿,长年租都要半两一日,若日租,按行情可是要收三倍的价,那不是摆明了要亏钱的吗,谁会办这种傻事儿。”
夏镜花听在耳中,不自觉地微微变起了唇,负手从旁边走过,顺手拦了一个牵着马车走过的马夫询问,道:“请问两位,不知这沧州的车马市在哪边。”
“西市。”马夫随手一指方向。
“走,我们快去西市。”夏镜花伸手一拉阿璋,直接就朝着西市去。
在西市,夏镜花一眼就看到了许多贩卖马匹的店,还有就是以赶马为职的车马夫,三三两两地停在那里,等着有人来雇佣。
看到夏镜花这样一个气质非凡的公子哥儿领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进来,车马夫们立刻像是见到了生意送上门,都打起了精神,三三两两地出声询问可是要租用马车。
夏镜花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一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家身上,走过去,问道:“老人家,这车马租吗?”
“租,不知道公子要去哪。”
“青山镇。”
“青山镇在沧州百里之外,一去一回只怕要几日,可不便宜呀。”
“老人家开价多少?”
那老车夫想了想,伸出三个指头,道:“至少三两。”
“好,我给你三两。但是,我有个小条件。”
老车夫赶了大半辈子车,第一次听到有人不还价,立刻来了兴致,问道:“公子您说。”
“这车子,不是我用,是给别人用,现在我给你半两算作定金,事情顺利的话一个半时辰后我会再给你一两,余下的一两半坐车之人会付给你。但是你需听我的安排,不能将我的消息泄露出去,不能告诉用车的人是我租的车。还有就是……你要去吃一份大饼。”
“吃一份大饼?”老车夫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皱眉疑惑地看向夏镜花。
夏镜花微微一笑,自荷花中取出一两钉金放到老车夫手里,然后自己掀开马车的帘子上车。
小半个时辰后,一品天香楼旁边的大饼摊子上坐了一个不起眼的老车夫,点了一份大饼来吃,然后与摊主闲聊攀谈。
夏镜花站在摊位不远处的街对面看着,唇角微微弯起。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让一个老车夫去吃饼闲聊?”阿璋边四下的看着热闹的街市边问夏镜花。
“先给你卖些吃的,走了大半夜,你也饿了吧,想吃什么,在街上随便挑一样。”夏镜花笑着侧身看阿璋。
“什么?”阿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这夏镜花当自己的话根本是耳旁风呢,装听不见。
“就这个吧,芝麻糊,老板来一碗给这位小……小姑娘。”夏镜花也不理会阿璋的脸色,就近的冲在街边摆摊的卖芝麻糊的老妇人开口,然后自夏青城给的荷包里取出最小的一块银锭子给那老妇人。
老妇人接过夏镜花的小银锭子一看,就皱了眉,道:“公子呀,我这儿是小本买卖,没收过多少银两,我若收你这银子,只怕找还不了多少碎银钱,就只能找您几串铜子儿了。”
“无妨,老婆婆找我铜子儿就好。”夏镜花耐心地笑着回答。
老妇人听说夏镜花不介意找铜子儿,就舀了芝麻糊给阿璋放到桌上,然后拿出了自己收钱的铁皮盒子,将里面的铜子儿全取出来,找了一条小红绳开始一枚枚的数铜子儿。
一锭小银两,给阿璋买了一碗芝麻糊,然后换了三串铜钱,阿璋吃着芝麻糊,夏镜花就站在桌子旁边,目光下下扫视寻看。
“待会儿我们去哪?”阿璋边咽下一口芝麻糊边问。
夏镜花的目光四下扫视寻看后,落在了一片挂着代写信件的摊位上,唇角微扬,道:“先去找个书写摊子。”
言罢,也不待阿璋疑问,夏镜花就起身朝着那个书写摊子去了。
这种书写摊子在各种地方都能见过,是有些学问的文士,代人写家书,或是写些公文之类的东西,一般一封家书到两纹钱,长的就要五纹左右。这个摊位上书了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许是因为生意不太好,正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瞌睡。
“这位先生,请问可否借您的摊位一用?”夏镜花有礼的出声,将那个中年人唤醒。
摊主醒来,抬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俊秀小哥儿,便提了几分精神,道:“公子是要代写书信吗。”
“不用先生代写,就是借先生的纸笔一用,我自己写。”夏镜花温和地笑说着,顺手自袖下摸出了几个铜钱递给中年书生。
本来,一张纸,一点墨就算是白借也根本用不了几个钱,既然夏镜花送上了铜子儿,中年书生就接过了,自摊席后面起身,道:“公子随意用。”
夏镜花还是苏北月的时候,练过几天毛笔字,虽然写的不太够漂亮,但好歹也能认。提笔沾墨,扬扬洒洒地写了一张东西,夏镜花放下笔,拿起宣纸吹干墨水。
“我现下有笔小生意,不知先生愿意不愿意接手。”夏镜花笑说。14DKk。
“什么生意?”如今天下太平,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都有读书人,这代笔书写的工职,自然也就凋落了,听到有生意,那老先生来了些精神。
“我这张纸上的东西,需找我抄上一百份,每份两个铜子儿,先生可愿意接手?”夏镜花将手里的宣纸递到那中年书生面前。
书生皱眉,疑惑地有些不太相信,接过夏镜花手上的纸张看了看,字虽不太工整,但却也能辨认得当,全是一些短语句子,合起来不过是几十个字。再加上下面的一小行细规,也就百字左右,与平日给人代写的家信差不多,如果只是抄录,那么速度也比代写定信要快,一张两个铜子儿,一百张就是两百个铜子儿,如此算来可就是一笔不算小的收入了。
“公子要何时要。”
“一个时辰后。”夏镜花说着,又数出五十个铜子出来交给那中年书生,道:“这是订金,一个时辰后我来拿东西,再付余下的一百五十个。”
“好。”中年书生收下铜钱。
“多谢先生了。”夏镜花离开摊席,不忘记冲那老先生行礼道谢。
“公子慢走。”
夏镜花回到芝麻糊的摊位上,阿璋也将一碗芝麻糊吃完了,拭了拭嘴问夏镜花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去投资了。”夏镜花神秘地笑着回答,然后看了一下被阿璋吃得干净的芝麻糊碗道:“这芝麻糊如何?”
“一般般吧,比起我宫……我府里的,差远了。”阿璋不以为然地回答。
夏镜花敲了一下阿璋的头,道:“你还真是不识好歹,这口气真像一个人。”
“像谁?”
像夏青城。夏镜花想起夏青城嫌弃自己,自负已身的模样,简单就要这阿璋的姿态一模一样,果然都是被家里娇惯出来的公子哥儿,眼界儿高在头顶上了。
“你还没说,像谁呢。”阿璋推了一下夏镜花。15882436
“像一个脾气很大的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得了便宜还不饶人的主儿。”夏镜花笑说着,同时不自觉地打量阿璋,经自己这随口一说,她发现这阿璋可真是和夏镜城有不少共同点,那自负的个性,傲慢的姿态,再看那长相,眼睛,嘴唇,面部轮廓,竟然越看越与夏青城有几分相像。
“那是谁?”阿璋发问,打断了夏镜花有些出神的打量。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小气,你告诉我是谁不可以吗。”
“过几天,等风头过了,我把你送走,以后我们就天涯两别,再不见面了。我的事,你还是越少知道越好吧,就像我也从来不追问你的家事一样,对大家都好。”夏镜花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的信息越少暴露越好,用一句话敷衍带过。
“你就不想我回去之后,再派人来寻你,来报答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