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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而去,夏镜花尽量自然地向独孤锦衣介绍街边的一些店铺,酒楼,玉器行,点心铺子,布料行,成衣铺,等等。大晋国建国至今已有三十年,如今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一派欣欣向荣。
路过沧州城最大的典当铺子时,夏镜花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此时阿璋的玉佩就在这当铺店里。子王子将纱。
“夏公子要典当?”独孤锦衣淡声发问。
“王爷见笑了,草民不是要典当。”夏镜花笑着回答,目光落向典当行旁边的一家扇子铺。
独孤锦衣顺着夏镜花的目光看过去,明白夏镜花这是有意要逛扇子铺面,却碍于有他这个王爷在场,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便径自长腿一迈就朝那铺子走去,夏镜花也只能一前一后随着进了那家扇子铺。
一家中等大小的店面,里面倒是颇有风格,墙上和柜架上分类摆列着各类扇子,香木雕花小扇,沉香扇,青竹扇……从闺小姐们用的,到文人雅士用的,应有尽有。
站在柜台后面的老板一看有两个气度不凡的公子哥儿进门,立刻笑着脸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好,想要点什么?本店经营各类折扇,应有尽有。”
独孤锦衣没开口,夏镜花也不好先开口说话,就在两人都沉默着,老板都觉得尴尬时,独孤锦衣用扇指了指夏镜花,道:“这位公子想看折扇。”
“是公子用的吧,这边请,我们店里的折扇可是全沧州城最好,最齐的。”老板侧手示意夏镜花,将她到一只柜架前。
夏镜花左右看着,这折扇也分很多种,以不同材质的扇骨材质分类,夏镜花看了一圈,最后落到了一排紫竹骨柄的上面,她记得夏青城早先用的那把就是这一类的。
“你若用,挑些象牙骨的较衬。”旁边,独孤锦衣边轻摇着手中的扇子边开口。
夏镜花扭头冲独孤锦衣微笑,道:“多谢王……多谢公子指教,不过这倒不是我自己用的,乃是替我家四哥挑选。他应该比较喜欢紫竹。”
她四哥,夏青城。独孤锦衣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只是依旧笑而不语。
“老板,这些都太过普通了,可有再好此的。”夏镜花看了所有摆在架子上的紫竹骨扇,并没有太合意的。
“这些可都是上等品,就没有一件公子合意的吗?”老板有点意外。
“若老板这边没有更好的货,那就算了吧。”夏镜花也不想带着个王爷在身侧,陪自己逃街,正好找了机会应付着说了一声,转身就欲行礼侧手示意独孤锦衣离开。
“公子稍等。”老板看客人要走,又出声叫住。
夏镜花回头,看向老板。
“公子,店里倒是还有两把紫竹骨的扇子,只不过那可是名贵物件,乃是位名匠制成,论在当世,算得是稀罕珍品,比起这普通的要贵上许多。”
夏镜花想说,不必了,赶紧的领着独孤锦衣离开这里才好,却不想话还未出口,旁边的独孤锦衣倒先开了口,道:“取出来。”
老板点点头,示意夏镜花与独孤锦衣稍候,然后去了后堂,夏镜花无法,也只得收回了欲要离开的身形。
“王爷,此乃草民的私下小事,怎子劳王爷陪同,不如草民引王爷再去街上瞧瞧热闹。”夏镜花恭敬地向独孤锦衣开口。
“无妨,本王也想瞧瞧这老板的镇店之宝是什么。”
独孤锦衣都这么说了,夏镜花也不好再多说些劝离之话,只能微低着头立在旁边等着。一小会儿后,老板捧了一只乌松木的雕花匣子出来,小心地放到了桌上。
夏镜花与独孤锦衣走近,那老板就将匣子打开了。乌松木匣里铺着红色的绒绸丝布,中间放着两只紫竹折扇,老板小心地取出其中一只,递交给夏镜花,道:“这乃是当年大晋国著名的玉扇师傅亲手制成,用的是三十年长成的乌江紫竹,三年浸泡方才出水开制,再经一年制面,半年制形,光这扇子出来可就要花三十四五年,乃是那制扇师傅晚年的绝品制作,这世上一共也就有三件,两件就在我这里了。”
夏镜花握着手里的房子,轻轻打开,上好的紫竹扇骨,上下以乌碧玉溜边作饰固定,触手滑凉,扇面上绘的是一幅九曲江河图,画上乃是一处三江汇流之地,山峦起伏间,三条江河蜿蜒曲折,历经险滩悬崖,最终汇于一江之中,画风细腻入微,但画品却是气势磅礴,豪气万丈。
果然是一把好扇子,夏镜花觉得爱不释手,看到另外还有一把,就顺手也拿起来了,一模一样的制工,只是扇面却是空白一面。
“那个制扇师傅晚年就制了三只扇,这一只就是最后那一只,尚未来得及画扇面,就离世了。”老板出声解释。
“老板,这扇子多少钱。”夏镜花问价,心里确定这就是她今晚要找的东西,这样好的东西配夏青城,才显合适。
“有扇面儿的这只一百两,另一只八十。”
一百两,那可是夏镜花现在身上仅有的银两的整数数量,花掉一百两,自己也余下不了多少了。夏镜花犹豫了一小下,但最后还是毅然取出荷包,将一百两递给老板,让老板将那只有扇面儿的扇子用盒子包起来。
………………………
第90章:五皇子失踪
独孤锦衣在旁边看着,洞息一切,早先他就知道夏青城费心帮夏青花,如今看夏镜花对夏青城亦是倾囊不吝,想来他对她的好,也不是白打了流水,至少这夏镜花对他到目前来讲,是真心相待。咣玒児晓夏青城呀夏青城,你倒是遇到了件好事儿,还是件坏事儿呢。
独孤锦衣立在屋内,发觉门口处多了一个人,正是去而复反的小月。小月冲独孤锦衣行礼,面色显得有些焦虑。
独孤锦衣看了一眼站在柜台前的夏镜花,她还全神留意老板替他挑盒子,便缓步走到店铺外,微微压低了声音,慢声道:“何事。”
“王爷,我们遇到了点麻烦。”
“什么事。”
“我们接应不上五皇子了。”
独孤锦衣一听,眉头轻蹙,小月刚欲要接着禀报,他微同抬腕,示意她暂时先打住勿讲。
小月会意,冲独孤锦衣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后到阶下。
夏镜花取了包好的扇子离开铺子前,最后还看了一眼那只白面的扇子,她心中喜欢的紧,但此时却囊中羞涩,心里想着待以后存够了钱,便将这把扇子也买了回去,以后自己男扮时便拿来用,是最好不过的。
回身离开铺子出门,夏镜花看到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不远处的街边,早先离去的小月站在马车边,另一个壮汉拉着马缰坐于马车厢前的车架上,也是那日他因面饼之事而与之争吵过的汉子,显然就是小月口中的樊护卫。
“王爷,您有事在身,草民就不多随行了。”夏镜花礼貌客气地冲独孤锦衣行礼。
“嗯。”独孤锦衣应了一声,清澈的眼眸潋滟波泽,看了看眼前恭敬礼貌,无一丝大意的人,随手将身前的纸扇收收起,递到了她的面前,道:“今夜多谢公子一路随陪,这只折扇就当是回谢公子之礼了。”
夏锦花意外,并不敢抬起头看独孤锦衣,只依旧维护着行礼的姿势道:“能为王爷引路,乃是草民的荣幸,怎敢再收王爷的打赏,更不敢夺王爷所爱。”
“不是给你这的打赏。”独孤锦衣动了动腕,将递出扇子的手又朝夏镜花的面前送了一送,表示自己的坚持。
独孤锦衣都如此表示自己的坚持了,再拒绝下去,可就是不给他面子,夏镜花也只好摊开双手,恭敬地将那扇子接下,然后行礼,道:“草民多谢王爷赏赐。”
“本王说过,这不是赏赐。”独孤锦衣温和地留下一句话,然后转身下阶,缓步朝候在那里的马车走去。
夏镜花略微抬起一点头,看到独孤锦衣走到马车前,樊护卫立刻恭敬地双手掀起车帘,请他上车入内。
独孤锦衣上车,小月似笑非笑是朝夏镜花看了一眼,也上了车坐入车厢内,然后樊护卫扯动马缰,赶着那辆马车沿街离开。
“啪啪……”街道另一头,靠近河岸的地方有人放起了烟花,在沧州城的夜空天际炸开一团团绚丽的烟火。
明明灭灭的五彩光火间,星火璀璨,光耀斑驳,夏镜花立在扇子铺的门外台阶上,看着独孤锦衣的马车离开,消失在街头的人流中,才回过神下阶。
夏镜花直接去了昨夜定做假货玉佩的那家玉器店,看了货色,二十块依照着阿璋的那块玉所制成的粗料仿制玉佩,虽称不上多精细,但也都形似,挑了其中最好的一块,乍一眼看上去,几乎与阿璋的那块一模一样。满意地收了东西,交了余钱,夏镜花带着那些假玉佩离开。
离开仿玉行,夏镜花到街边的一处墙角草地上蹲下身,将给夏青城买的扇子和独孤锦衣送的扇子别到腰后,她挽袖在地上摸动,寻找合适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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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车马车自琼街之上穿行而过,精壮的中年汉子赶着马车,娴熟之余,手法灵活,避开行人以尽量快的速度朝沧州以西的方向去。
马车内,独孤锦衣神色淡然,只是眉眼间略有一些思索之意,道:“说吧,是出了什么事。”
小月拱手行礼,面色凝重,道:“原本我们的人本已在城外准备好了一切,樊护卫和公孙先生约好在定远侯府外等候接应,夏小侯爷在府内找到五皇子,然后将他送出来。五皇子乘马车来这街上与王爷汇合,随后便可直奔城外与城外的人汇合。可小侯爷在定远侯府里找不到五皇子了,公孙先生就樊虎就赶紧来向王爷您通报,他自己先留在定远侯那边与夏小候爷照应。”小月有点忐忑不安的回话。
“不在定远侯府了。”独孤锦衣慢声重复着,有点意味深长的思索。
“我已经发了信儿出去,让人雀营的人留意寻找。”
“如今这城里多是太子的人,还有影子刺客团的人,荧雀营的人做起事来多有局限,若真是有人有了周全计划将五皇子藏起来,雀营的人找起来也不甚容易。”独孤锦衣慢声说着,眉心微蹙地思考事情,并不显得十分着急。
隔了片刻,独孤锦衣开口,道:“小月,这沧州最近的兵马戍守营在哪,将军又是谁?”
“回王爷,沧州最近的北边有阴山涧,阴山涧乃是一处旧海关,当年皇上征收边关时曾在那里设立关卡与胡骑游牧军队对战,后来胡骑首领归顺臣伏于大晋,退回了北疆草原,大晋的版图也扩大大了阴山更北之外的沙石泉一带。如今阴山当时沙石泉与沧州的衔接中转之所,算不得是重要据点,那里也就只留守了一位中校将军镇守,据公孙先生提过,那将军似乎是叫赵信。”
“姓赵。”独孤锦衣眉头微动,唇角划过一丝冷笑,接道:“皇后可真是为他赵氏一族用了不少心,连沧州、阴山这样的小地方都不落下,全布有他们赵家的人了。”
“王爷,你可是要需要兵马?何不让我发信出去,若让堂口那边立即将在北边的荧辉堂众人聚集起来到沧州……”16006292
“此事并非表面所见这么简单,荧辉堂不宜插手。”独孤锦衣否决了小月的提议,随后下令,道:“你连夜去一趟琼州,传我的令去琼州府伊那边,就说本王要驾临琼州,让知府亲自带兵前来沧州迎本王。”
小月心里还是有疑惑,但独孤锦衣已经吩咐安排下来,小月自然也不迟疑,行了一礼,随后掀帘下车。
小月下车离开,樊护卫赶着马车朝人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