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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青城,夏镜花一眼认出。
几乎只是一刹那的掠过,夏青城驰马自夏镜花面前的街道中央驰过,风驰电掣,如流星一般消失在了通往定远侯府的巷道中。
夏青城并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回去,面对的就是那些精壮的马匪,他会有危险吗?
“不不不,这不关你的事了,现在是你离开的最好时机,今夜之后,只要你消失,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死于大火,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漂亮干净。”夏镜花摇着头,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些。
“别人不都说夏青城有一身好功夫吗,他肯定不会有事的。”夏镜花这样念叨着,安慰自己宽心,伸手重新接起马缰,跳上马车扯动马车上了主街朝城门的方向去。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你根本不是真的夏镜花,你是苏北月,他们与你没有关系。”夏镜花连打着马儿,边继续对自己念叨。
马儿重新开始朝前驰跑,夏镜花的马车重新踏上了离开沧州城的路,城门越来越近,就在眼前,城门之外,依稀可以看到平原沃野,有凉风习习自城门洞下吹来。
“吁……”但是,就在夏镜花的马车,在最后穿过城门时,她使出了极大的力气,将前跑的马儿勒住了缰绳。
马蹄高扬,马儿发出厮鸣,马儿后背的综毛自夜风中拂过,划过一些漂亮的弧度。
“只是回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只有两三条街的距离,很快的,看一眼夏青城就马上回来。”夏镜花有些怒己不争地说了一句,用力地扯动马缰,调转马头,然后马车就沿来时的路,再一路回驰而去。
马踏流星,飞驰过沧州城的街巷,从城门到定远侯府,不过是两三条街的距离,但是,夏镜花不知道,这次的回身,她将失去什么,两三条街的距离,在她的生命中,将占据怎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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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打马回到定远侯府,夏镜花将马车停到后院门口,然后利落地翻身下车,想到此时府里尽是黑衣蒙面的马匪,她也自车内取出夜行黑衣套上,戴上黑斗笠,她跑回后院小门。
地上的壮汉依旧昏迷着,旁边的地主那柄白色的大刀依旧在地上,她也不由多想,顺手捡了起来,认了认方向朝着前面跑去。
大半的定远追远侯府已经燃起,马匪们扯着马在定远侯府里肆意横行,平时那些精心照料修剪的花儿树儿,此时全部被摧残折断,那些曾经打理的极为漂亮的白色刺玫瑰,有许多上面都染上了血渍,一滴一滴落在树下的石板路上。
血迹在府院的灯笼上留下,一个个夏字被染红。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把钱都给你……”有女子的哭泣乞求的声音,前面的地上,一个满面狼藉的年轻丫环,手里捧着用帕子精心包好的碎银子双手奉上,只希望能幸免于难。
“啪。”丫环手里的银子手一个马匪一腿踢落。
扬手,那马匪就朝那个丫环挥刀而下。
“呃……”有人发出了临死时的一点声音,痛苦,惊讶,慢慢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他见到有闪着寒光的利刃带着血自胸口伸出,刃尖之上有鲜红的血在一点点缓慢滑落,落到身前地上的丫头身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个高举起刀刃的马匪,慢慢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然后他也永远也没有机会闭上眼睛了,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什么了。胸前的白刃被人身身后抽出,马匪就那么维护着举刀欲砍的姿势,轰然倒下。
“啊……”前面地上的丫环惊叫一声,爬着躲开了倒下来的马匪尸体,抬头朝面前看去,就见到了一人通身着黑,头戴黑色斗笠的微型,手中执一把正在滴血的大刀,刀锋闪着寒光。
“不想死就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夏镜花沉声提醒。
听到提醒,那丫头才如惊觉一般,胡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朝旁边的树丛后面跑去。
“夏镜花……夏镜花……”有人在唤自己。
夏镜花猛然回头,朝着声音的传来处望去,就看到手担一柄长剑的夏青城,自从回廊对面经过。
“那里有一个,杀了。”有马匪招呼着就朝夏青城追上靠近。
夏镜花握紧了手里的刀,但是在她还没来得及为夏青城担心时,她看到那个一身紫色锦袍,头发戴紫玉南海珍珠缨冠的英俊男子,侧转手腕,头也不回一下,手起剑落,已经将一个从后面围上来的马匪的脖子划断,血管突断,血脉喷涨而出,一条长长的血线落在了回廊的柱子上,也落在了夏青城的衣衫上,他却看都不看一眼,依旧大步的向前跑去。
“夏镜花,夏镜花……”夏青城自前面回廊的转折处跑过,边大叫着夏镜花的名字,边朝前方的大火之地跑去,那是夏镜花原本居住的院子。
“拿下那一个。”马匪因为夏青城的了现而有了目标,放弃了府里的那些小人物下人,朝他围攻而去。
月夜三更时分,乌云渐渐在天际聚集,月亮被乌去包围,将天际的最后明亮之光收起,夜风呼啸了起来,定远侯府里的树木随着风开始哗哗作响,残枝断叶纷纷自枝梢枝头落下。
而地上的那些本就在早先打斗中被带落的残叶,也随着越来越大的风而被卷起,在空中翻飞。
火借风势,更大了,定远侯府的整个北院和西院也都点烧了起来,以两院中间的一处花池为中心,四下火光通天,映照出府院内的满地血渍和残肢尸体,让夏镜花不禁一阵喉头作呕。
银锋闪动,剑气回荡,夏青城执一把长剑,自那些向他围拢而来的马匪一一划过,刀剑交锋,发出鸣丁脆响,带过火花。
三两个马匪在夏青城的剑下迅速倒地,收剑之际又是一道血色长虹划过。
一个躲在树后的下人爬了出来,看到夏青城,如见救星,道:“四少爷,四少爷救我。”
“五小姐呢,五小姐人呢。”夏青城一把提起那下人的衣襟发问。
“五小姐的院子先走了水,燃了好大的火……”那下人兢兢颤颤地说着,看面前的夏青城目露凶光,也害怕了起来。15e8V。
没等那下人说完话,夏青城的手一松,推开那下人,转身就欲要朝夏镜花的院子去。
“夏镜花……”夏青城大叫着夏镜花的名字,一脚揣开了夏镜花那扇已经着火的院门,然后呆立在那里。
院内火光滔天,除了熊熊烈火再无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在燃烧,连那两棵歪脖子树都被烧得只余下主干。
“就是他,杀了我们好些兄弟。”又有四五个马匪赶来,朝夏青城身后围去。
“呆在那里干嘛,快走呀,傻了呀。”夏镜花着急,暗自在心里冲夏青城责骂。
但是,眼看四五个马匪已经围至他身后了,夏青城却也不急于回身应付,只盯着院内的大火,兀自出着神,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腾腾火势。许久后,才慢慢转身看向围在面前的几个马匪,没有了平日的阳光爽朗的风流之意,眸子里只有愤怒和阴冷,映着四周的赤红火光,竟像是来自于地域的杀人修罗。
“是你们在府里放的火?”夏青城开口,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冰冷如一要寒冷的冰针,扎入听见者的耳朵里。
“你们竟敢烧了她的地方,你们杀了她。”夏青城此时的声音,是夏镜花从来没有听过的,冰冷,坚硬,周身散发着的肃杀和愤怒,如同来自最深的黑暗阴冷之处的暗流,任是四周火光冲天,却生生让人背后发寒。
“这人身手虽好,但看他手劲儿虚浮,内力匮乏,定然难敌我们兄弟联手,一起上,杀了他。”有马匪吆喝下令,但面对面前这样一个气势的人,却没有一人敢先动手上前,连吆喝说话的人,都左右看了看,不自觉地退后了半步。
“既然你们放了这把火,那么你们也就一起把命留下来吧。”夏青城森冷地阴沉开口,缓缓侧手抬腕,那柄已经染满鲜血的剑,就自地上轻轻划过一道痕迹,留下在串血印,然后抬指向面前的那些马匪。
面前的人,双目里皆是腾腾杀气,迎面带着威慑压迫之力,任是那些蒙面的马匪,手中皆执白刃,平日凶悍,但此时却都不自觉地齐齐后退着,害怕起来。
“兄弟们,这人是杀红了眼,今日看来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了,我们不要怕,一起上,杀了他。”马匪中有人横了心,扬刀大叫一声,其他马匪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知道今日是不是夏青城死,就是他们亡,所性众性人要拼一死战了。
又是阵阵寒光相博,在烈火赤焰下尤为刺目。夏青城一人一剑,穿行与众马匪之间,时不时有惨叫传来,有人倒下。
夏镜花躲在一处假山旁边的花树的阴影后面看着,拳头紧握,五指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
显然,夏青城是以为那些火是马匪们放的,而他也以为自己已经死在那院子里的大火里了,现在他在以为自己杀了这些马匪,就是为自己报仇了。
她的计划,全部在预料之中,现在只要她再悄无声息地离开,从后门出去,驾上马车扬鞭而去,在天亮前她就能离开沧州城。以后,天底下再没有人会知道她,她净身自由。
“叮……叮……”前面,夏青城结束了厮杀,一剑划过,两名马匪双目圆瞪着静立在原地,手中的兵器掉落,然后是两个尸体向前扑倒于地。
不愧是功夫高手,夏青城被人传诵在外的名声,倒也不是虚来的。夏镜花这样在心中想着,朝那夏青城立着的地方看去,见到他四周倒着早已一动不动的尸体,他一手执剑支地,一手轻扶着自己的肩膀。
摇晃了几下,夏青城曲膝跪地,一手支剑于前在地上,才让自己不至于也如那些马匪的尸体一样倒在地上。
他受伤了?到底是冷兵器战争,一人难敌五手,夏镜花的心有点提起来,躲在假山石边的树后看着,见他还是半跪立在原地。
烈焰红火,紫袍玉寇的夏青城长身执剑半跪立于花池水畔,微抬着头,染了血渍的脸上,悲戚与愤怒同在,唇角微微颤抖,手中握着的剑就更紧了几分。
午夜的风越发的大了,卷起夏青城的一头黑发,在脸颊和肩头不停翻腾,旁边那所已经燃烧到最大火势的院落,房梁柱正在坍塌,发出响声,呼啸的夜风,与烈火焚烧的噼里啪啦声,相应相衬,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一些残火碎片飞溅到他身上的可能,他却只是兀自盯着那焚烧的院子久久不动。
“嗒嗒……”有马蹄声在朝这边逼近,夏镜花寻看看过去,见到火光四起的院落另一方,有一队黑衣人马正在靠近。
十几个执白刃的强壮大汉,坐于高马之上,一路踏花毁树地驰来。
就是这个时候了,再不走,她就再没有机会了。夏镜花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府院的后门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只要她转身,跑出几步就能离开,可是她却怎么也挪却不了脚。
后这半府以。马队越来真近,直朝夏青城而去,夏青城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半跪着,撑剑立在那里,丝毫没有准备抵御的动作。
夏镜花看着马背上面的人在举起兵刃,朝立在那里的夏青城扬腕要挥砍下去,刀锋高举之际,有寒光闪过,那光落入夏镜花的眼中,勾起了夏镜花内心无边的恐惧害怕。
如果,如果她就这样看着夏青城死去,将来她会不会后悔自责?
几乎是不经夏镜花多余的思考,她的行动已经给出了答案,她闪身自树后跃出,高高跳起扬臂挥刃划过一道森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