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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几度动过想要趁乱逃脱的念头,好不容易卸下了前世的重担,这一世她想要笑傲江湖,过自由自在的生活。那深深地宫闱,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政治上的互相倾轧,她不感兴趣。
可是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她竟然不忍丢下风之焰一个人面对。
他曾经屡次救过他,那种时候丢下他,她觉得太不义气。
一直到在雪下,她还在感动之余想着怎样逃脱。现在,站在万籁俱寂的山林,心中想着木屋中生死未卜的男子,她暗自决定,只要他平安无事,她就永远不再离开。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伤了他,但是她知道不管是谁,她一定要他血债血偿,所有伤害他和企图伤害他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水灵的目光逐渐深邃和坚毅,她就这样如雕像一般对峙在火影卫高大的身躯面前,无视他们的蔑视和仇视,等待风之焰醒来。
天空格外的悠蓝,冬日的晴天干冷异常,山林中寂静一片。
“吱呀——”颤微微地声音终于响起,每个火影卫的脸色同时一肃,却没有人回头去看,只是自动让出一条路,世悬便从路的那端向水灵走来。
水灵的神经随着开门的声响骤然绷紧,即使在阴森的金字塔内被诡异的追杀时她都没有这样紧张。世悬急促沉稳的脚步好似步步踏在她的心上。
世悬注视着前方这个娇小的女子,这就是风之焰甘愿用生命去保护的女子。她似乎一直站在这里,尖尖瘦瘦的小脸极其苍白,好像整张脸上只剩下一双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木屋的方向。
他曾经为风之焰终于有了心爱的女子而高兴,曾经为她的聪明而庆幸,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祸水,她会害了风之焰。
“公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水灵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越过他看向房门紧闭的小屋。
“焰要见你,但是有些话我必须向公主问清楚。”
听了世悬的话,水灵知道风之焰已经醒过来了,双手一松,掌心一片滑腻腻的冷汗。“好吧,正好我也有些问题需要请教阁下。”
两人的谈话大约进行了十多分钟,谁都想不到,风之焰的内伤竟然是自己的战气反弹所致,怪不得如此严重。以他当世无双的身手,除了他自己当真没有人可以伤的了他。
谈话结束,两人的脸色各有不同。
水灵深深地看了世悬一眼:“风之焰就交给你了。”
“请公主放心,世悬必定竭尽全力。”世悬坚定的点点头,毫不迟疑的答道。
没有再说什么,水灵越过世悬,向着木屋走去,一步快似一步。
世悬看着女子坚毅挺直的背影,心头一声沉重的叹息。
推开门,一抬眼就看到了风之焰浅淡而又明朗的笑脸。见到水灵来了,便拍拍窄小的床板,平静地说:“过来。”
“你受伤了?”水灵淡淡的问道,似乎并没有很在意风之焰的样子,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一双眼睛在风之焰身上来回睃着。
“一点小伤,别担心。世悬医术高明,我已经好了。”风之焰慢慢的起身站起,展开双臂微微转动了下上身,微笑着说道。
他气色好了很多,微笑的看着她,好似真的已经完全好了。
水灵心中的愤怒点点蔓延开来,一阵劲风吹来,风之焰胸口一阵起伏,终于被他压制下去。木门兜的一下向内关起。
“砰!”水灵一脚踹开即将关闭的门,满身杀气腾的冒了出来。
从世悬那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内脏受伤,就是神仙在世能一时三刻就好了吗?
“你到底要撑到什么时候?”冰冷而萧杀,蕴着狂怒。
水灵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风之焰,眼中几乎要烧出火来。
“灵儿?”风之焰一惊,她到底知道了什么?难道是世悬?
一弯腰,水灵欺近风之焰的俊颜,两人面对着面,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
寒风呼呼的关进小屋,一阵萧瑟。
“以后再这样,饶不了你!”水灵低沉冰冷的说道,神色间却一片温柔,风之焰双眼一弯,淡淡的笑了。
伸手拉过水灵的手道:“放心,一点内伤,以我的功力,还不放在心上。”
一片云淡风清,真假参半的话最是没有破绽。
“是吗?”水灵扭身坐在小床上,抬头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风之焰,突然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风之焰身子一僵,水灵如此主动,让他的心中升起丝丝甜蜜,愉悦的说:“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我……”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水灵勾住他脖子的手突然伸直,闪电般的一手刀重重砍在风之焰的后颈之上。
风之焰眼中闪过惊异和震惊,话来不及说完,头软软地一歪,倒在水灵的怀中。
“穆康!”水灵轻轻放倒风之焰,走到门口,冷冷的叫道。
五十七章调虎离山
穆康趋步前来,一低头:“公主,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水灵微一颔首,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风之焰,决绝的回过头,大步走了出去。
黑色的大旗竖起,旗面上红色的火焰在猎猎的寒风卷起又展开,犹如烧着了一般,鲜艳夺目。风之焰高大宽敞的马车在穆康五百精骑的护卫下张扬的向官道行去。
马车行的平稳,雪儿把火炉烧的旺旺的,车厢里暖意融融,水灵靠在柔软的白色兽皮榻上,有些昏昏欲睡。
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何况还连日的紧身高度紧张的应付不断地暗杀,铁打的人也要累了。
雪儿不作声的悄悄打量着凌水灵,车厢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打扰她。
“雪儿,你今天很安静啊,”水灵突然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
的确,按照雪儿的性子,看到水灵弃了风之焰独自上路,早就按捺不住地问上一百遍了。
“哦,我……我也有点累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老想睡觉。”雪儿愣了愣才说话。
水灵重又合上眼睛,缓缓地说:“那就不要忙活了,也靠着歇一歇吧。”
雪儿暗自松了口气,靠在窗边,偷偷掀开窗帘向外张望。
天空依旧晴朗的没有一丝云翳,马车已经上了官道,一马平川的大道向远处延伸着,缓缓而行的队伍在来往的车辆中格外醒目。
她暗自皱皱眉头,心中掠过一丝焦虑。
琉璃瓦,红漆柱,汉白玉的高远台阶,狂澜国的巍巍宫殿中独孤隐看着负伤归来的武英雄,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成千上万的毒蛇,陈群结对的猛兽,阔海国的精锐部队,都没能达到铲除风之焰的目的,行动失败,风之焰会不会把矛头对准自己?毕竟那对操蛇的男女是早被凌水灵的识破的。
骑虎难下的滋味真是不好尝啊。
遥遥相对,飓风国一间豪华的书房中,两个面目相仿的英俊男子正低头商议,两人中间的书桌上静静的摆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大哥,此事不能就此罢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然到时候,老三反咬一口,你我可都没有还手之力啊。”长相偏于文静的一个绿袍男子低声说道。
对面的黑袍男子显得颇为焦躁,眉宇间带着一丝犹疑,他仔细看看了字条,突然开口:“老二,现在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派出去的人也是一个没回,现在你要我在派人出去不是不可以,但是到时候如果你要来个倒戈栽赃,我岂不是亏大了?”
被称作老二的文静男子阴测测的笑了笑,心道:“我两万精骑全军覆没,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培植起来的最得意的队伍,和你区区几百人的损失比起来,我才是吃亏的那个。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太子的份上,我岂能吃这份哑巴亏。现在不过是让你再出一队人马伏击,就和我讨价还价,老大,你未免也太阴了些。”
只是心中这样想,面上却一点都不带出来。当下打个哈哈,说道:“大哥多虑了,我这么提议可都是为了大哥着想。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如果不趁他遭受重创之际出手,今后要铲除他可就难比登天了。况且,这件事成了,大哥就是最大的赢家。就是不成,我也断不会做出出卖大哥的事情。”
黑衣男子不以为然的扫了他一眼,别以为你巧舌如簧就能骗的我出手。到时候你反咬一口,最大的赢家可就是你了。
“呵呵,二弟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事关重大,还是立个字据为好。”说着,把纸笔向前推了推。
“大哥,这字据一写,可就是给人落下了口实,一个保管不善,招来的就是杀身之祸啊。”文静男子一手持笔,一边抬眼说道。
看对方未置可否,提笔写下了一纸合约递到黑衣男子手中。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却同时闪现出一抹阴翳,重又低头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白日里响晴的天气到了下午突然寒风突起,阴云密布,眼看就要变天了,黑压压的云遮的天地间一片昏黑,天色早早暗了下来。
一列几千人的队伍趁着漆黑的夜色,放弃前往魔兽山脊的计划,改道往官道行去。
水灵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她活动活动筋骨,感到精力异常充沛。
起身一掀车帘,宽阔的官道车辆已经消减,只剩下自己一直队伍还在赶路,遂清声说道:“传令下去,点上火把,在路旁开阔处扎营休息。”
命令一声声传达下去,不一会,几百只火把齐齐点燃,照的这一方天空明如白昼,扎营搭帐,漆黑的夜色中,这边的光亮分外醒目。
水灵坐在暖烘烘的帐篷中,帐篷外寒风呼啸,等待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和刺杀。她一路行来,就是为了替风之焰挡住这敌方趁火打劫的沉重一击。
帐篷外忽然骚乱起来,几百士兵紧张而不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来,水灵端坐帐中,倾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嗖嗖之声不绝于耳,金属相撞的叮当声不断传来,可想而知战斗的激烈。
不久,毛毡被烧焦的味道充斥而来,隔着毛毡帐篷的缝隙可以看到又火光蔓延,想必是敌人放射的火箭烧着了哪一处的帐篷。
铺天盖地的箭雨如蝗虫般激射而来,穆康带着五百士兵死死防守。
没有人退缩,没有人胆怯,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此行跟着远嫁的公主出来就是九死一生,一个他国的公主都能为王做出如此牺牲,他们又有什么犹豫?每个人都抱定了牺牲的决心,大刀长枪不知疲倦的挥舞,只为给他们的王争取多一点疗伤的时间。
被五百死士包围在中心的那座厚厚的毛毡帐篷自始至终都静悄悄的没有动静,水灵在等,等外面的人都抵挡不住的时候,等敌人的实力也被消耗大半的时候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这本就是一场残酷的生死之战,她如此,外面那些士兵亦如此。
“嗖”一声,一只火箭穿透毛毡,夹着火气射进帐篷,吓得雪儿一个劲的所在水灵的身后。
兵器相撞的声音渐渐少了,有别于穆康的队伍,脚步声逐渐纷杂起来。
啊的一声惨叫在帐外响起,穆康低声吼道:“公主,小心了!属下无能,敌人已经突破我们的防护,兄弟们所剩无几。”
接着又是几声惨叫传来,穆康手持长枪,挑了几个意图冲进帐篷的敌兵的肚腹。
潮水样的杀气汹涌而来,脚步声越来越多的向这边进发。穆康带领仅剩的几个士兵抵死厮杀。
突然,咔嚓,长枪这段之声传来,接着便是穆康豪放的大叫:“王,我穆康誓死效忠!”说着,便要冲进敌军,以肉身相博。
哪知,身子扑到半空突然被一手抓住背心,硬生生被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