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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想到这,凌宪梓把心一横,暗自扯了扯独孤绝胜的衣袖。
独孤绝胜环视一下禅香院光秃秃的院落,低矮狭窄的三间小屋,又看看凌水灵简陋的衣服,第一次考虑到凌水灵在凌家的境遇是多么的不堪。
凌家,实在可恶!他从心底不想阻拦凌水灵,甚至这样都不足以抵消凌水灵受的苦。
但是,杀人偿命,他不希望凌水灵意气用事而失去一个洗脱罪名的机会。
“二小姐,人命关天,不可意气用事。”
“世子这是在替凌水烟求情吗?如果我说不,世子是否就要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情缘由,就要草菅人命,拉了水灵问斩?”
凌水灵迎风而立,腰背挺直,眼中涌动着幽黑的暗潮,泛起刺人心脉的寒波。
独孤绝胜的目光一滞。
原来当时凌水灵是故意沉默,难道她为了得到自己的一纸休书,甘愿承担杀人的罪名?
想到这,独孤绝胜产生了一股挫败感,原来她根本就不稀罕做自己的妻子,不稀罕这个人人都想得到的“世子妃”的身份。
关于杀人背后的隐情他曾一度刻意的忽略,错了一次,他现在不想再错第二次。
独孤绝胜眼眸微缩,略一沉吟,转头对着方艳莲母女,“凌夫人,你刚刚说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凌水灵绑了大小姐,是吗?这里,应该不是大小姐的闺房吧?”如果说凌水灵有意欺辱凌水烟,也应该是在凌水烟的院里才对。
方艳莲心内一惊,她断然没有想到独孤绝胜会突然问起这个,他这样问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谎言?心里更是慌乱。
可是,她毕竟是大宅院里磨练出来的,心中虽慌,脸上仍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烟儿一片好心来看望凌水灵,谁知道,她竟然绑了烟儿,连烟儿的两个奴婢都不放过,现在还在屋里躺着不能动弹。我看不过,就让护卫给烟儿松绑,没想到,凌水灵这么霸道蛮横,抽出匕首就杀了我两个护卫……”她说着说着,似乎还情难自控起来,抬高声音,悲恸的喊道:“请世子为我们娘俩做主,为冤死的护卫讨回公道!”
凌水灵冷眼旁观,好漂亮的演技,那么苦大仇深,那么情真意切。若自己不是当事人,她真要相信大夫人说的都是真的。
她暗里摇头,大夫人真是生不逢时,要是生在现代,说不定可以角逐奥斯卡金奖。
独孤绝胜看着声情并茂的大夫人,又看看凌水灵。这女子不仅无所动容,眼中还出现了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她到底在想什么?独孤绝胜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她有那么多不了解。
他压下心中的失落,问道:“水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子,请称呼我的全名,这样听起来比较舒服。”凌水灵冷冷的矫正。
梭梭风过,几缕青丝划过她的面颊,凌水灵轻轻抬手勾去,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淡淡的说:“他们要杀我,我便杀了他们。”
“胡说!”凌水烟抢先一步反驳道:“娘只不过让他们给你用家法而已,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院子里每个人都能作证。”
“用家法?请大小姐向世子说明,凌家家法最轻是什么?可曾在凌家的小姐,公子身上使用过?”凌水灵眼中蕴着寒霜,冷冷的逼问
凌水烟心下一虚,但是马上又梗起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凌家家法最轻是五十板子,我和弟弟没有挨过,那是因为我们没做过你这样残害姐妹的事!”
那神气还真是得了方艳莲的真传啊。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二位说起瞎话来都不打草稿的。”凌水灵浅浅一笑,笑意不达冰寒的眼底,她点点头,“对,大小姐从未做过残害姐妹的事。那么这些作何解释?”
凌水灵脱下衣衫,仅剩小衣,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一片云飘过,阳光有些暗淡,寒风扫过,凌水灵一头青丝忽的齐齐飞扬,透出一片冻得有些青白的后背,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一道道深红的血痂还没有剥落,入目都是青黄紫绿的於痕,似乎除了鞭伤还有许多是手指又掐又拧的结果。让人看了不禁心头凄寒。
谁都知道,半个月来,凌水烟都在含烟阁养伤,那么,最近一次的伤痕也是在半月之前了,至今仍未痊愈,足见下手之人心狠手辣。
凌府的家丁有的已经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胳膊,后背。
凌家的下人那个没有挨过大小姐几鞭子。只要她不顺心,任何人都是她出气的工具。而在这些工具中,二小姐无疑是使用率最高的一个。
一两鞭子都已经痛彻心扉,二小姐这密布的伤痕,简直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弱小无依的女子是在怎样的恐怖和痛苦中捱过了一年又一年。
这些密密麻麻,新新旧旧的伤痕似在一字一句诉说着凌水灵经年承受的非人的折磨。
独孤绝胜无声的站在一边,心中却翻起了惊天巨浪,他在心中喃喃自语:“我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手紧紧的握死。他剑眉高耸,看向凌水烟的目光中充满了嫌恶和愤怒。
穿好衣服,凌水灵淡淡的说:“凌大小姐,如果你没有做过残害姐妹的事,那么这些伤疤怎么解释?难道也像我脸上的伤疤一样是被秃鹰爪子抓的吗?”凌水灵顿了一顿,突然低低的笑起来:“别说,那秃鹰长得可真丑,嘴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如果是头母鹰,想必是嫁不出去了。”
“你这个丑八怪敢说我是秃鹰?你的嘴才最臭,刚刚被人休了,还有脸骂我嫁不出去。我……”本来打算死不承认,反正也没人作证。可是一听到凌水灵后来的话,一个没憋住,凌水烟就真相了。
“好了!你就不能给自己留点面子!?”凌宪梓铁青着一张沮丧的脸孔。自己怎么会生下这么蠢得女儿?
凌水烟从来娇生惯养,可自从自己毁了凌水灵的面容,爹已经不止一次这样骂自己了,她的怒气腾腾的冒得更盛,“爹,你没听见吗?这小贱人骂我是秃鹰,我骂他两句怎么了?”
凌宪梓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冲上一步,一巴掌狠狠扇在凌水烟的脸上:“混账东西,竟然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人,把大小姐押入祠堂,面壁思过一个月!”
凌水灵冷眼看着凌宪梓虚张声势的自导自演,心中澄明如镜。
避重就轻,凌宪梓还真是狡猾的很。
“凌老爷,当下最重要的是查明杀人事件。教育子女,何必急在一时?”独孤绝胜不着痕迹的说道。接着,无视凌宪梓的绝望,兀自转过身。
“凌水灵,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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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还有惊喜
凌水灵目光微闪,这个人真的很聪明。
但是既然你如此明察秋毫,为什么看不透二小姐的怯懦,愚蠢,无能背后藏着的累累伤痕?
现在这般惺惺作态,就能洗脱你纵容罪恶的行径吗?
凌水灵嫌恶的别过脸,这种伪善的人多看一眼都会短命十年。
凌水烟捂着肿起的半边脸颊,神色呆滞,她到现在还想不通自己到说错了什么。
“不打自招,凌大小姐还敢说自己没有残害姐妹?”凌水灵轻轻的睨了她一眼,幽深的黑眸中冷冷的笑意更盛,充满了鄙夷和嘲弄。
凌水烟猛然醒悟,原来自己一直被凌水灵牵着鼻子走。
她抬起头阴毒的目光向凌水灵狠狠的扫过去,正撞上凌水灵清冽的目光。心中不禁羞愤交加,索性破罐破摔,“是我打的又怎样?我哪里比你差,为什么一个野种,一个废物能坐上世子妃的宝座,我却不能?”
什么大小姐风范,什么端庄贤淑,她统统顾不上了。粗俗的,下流的,怨毒的,什么话解气她就说什么。
独孤绝胜两条剑眉耸的越来越高,阴沉着脸,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他不在乎凌水烟的粗鲁,他在乎她粗鲁的对象是凌水灵。
凌宪梓看看疯狂的凌水烟,又看看阴郁的独孤绝胜,一张肥油的大脸越来越难看,事情已经发展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喊着:完了,彻底完了。
只有凌水灵面色坦然,好像置身事外的路人。
生气吧,恨吧,口不择言吧,你越疯狂,独孤绝胜就越厌恶你。
凌水灵悠闲地等着凌水烟骂累了,才好整以暇的转向方艳莲。
“凌水烟如此恶行大夫人都可以不闻不问,水灵不过是稍作反抗,就要挨板子。五十大板,足够要了水灵的命。谁敢说,大夫人这不是草菅人命,蓄意行凶?”凌水灵不屑的扫一眼地上吓得面如土色,仍然满眼恶毒的方艳莲,刚才悠然的气质一扫而光,冷冽的目光闪着刀锋的暗芒。
方艳莲心头一缩,她在独孤绝胜和凌宪梓身上来回睃了一遍,看来谁都靠不上了,现在只能靠自己。
为了女儿,她豁出去了。
方艳莲眼睛血红,竖眉立目的说:“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过去烟儿做事是鲁莽了些,所以你才怀恨在心,今日才会趁烟儿来看你的机会,欺负嫡姐!杀死侍卫!你再牙尖嘴厉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这些奴才都可以作证。”
她孤注一掷,赌这些下人们不敢站出来揭穿自己的谎言。
果然,方艳莲话音刚落,一众家丁,包括胡管家都齐齐低下头去。
方艳莲得意的看向凌水灵,凌水烟也抬起头,崇拜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方艳莲自己还不知道,她这自以为是的质问,已经给了凌水灵一个一招定乾坤的机会。
唉——凌水灵心中暗自摇头。
人,最怕的就是自作聪明。凌家还真是人杰地灵,一下就出了两个。
凌水灵抬起头,冷冷的目光逐一扫过院中的每一个人,森寒的煞气利剑一般穿透了空气射中了他们的心脏。纵使低着头也无法忽视。
“好,今天我们就请大家做个见证。”
“能证明大夫人所言属实,水灵有罪的人请上前一步。”
院中一片沉寂。
“你们倒是说话啊,一个个都哑巴了?”方艳莲见半晌无人出头,急得冲过去,挨个摇晃着每个家丁,一声声尖利的质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能证明水灵无缘无故,欺辱嫡姐,滥杀侍卫的人请上前一步。”凌水灵淡淡的问道。
方艳莲紧张的盯着众人,还是没人出来证明。
“你们怎么了?我是凌府的大夫人,你们不要命了吗……”方艳莲不敢相信的向后退着,不小心撞到凌宪梓身上,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和绝望。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夫人,你身为当家主母,执法不公,纵女行凶,滥用家法,纵仆杀人,该当何罪?”
凌水灵一昂头,素颜如花,眸光流转,仿佛暗夜中绽放的烟花,流光溢彩,词词句句刀剑杂蕴,说的方艳莲哑口无言。
她不明白也不甘心,自己怎么会败在凌水灵手中,那些老鼠一样胆小的奴才今天怎么都不听指挥了呢?
独孤绝胜不无悲悯的看了方艳莲一眼,这个蠢女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输在哪里。
凌水灵不过是利用人们不愿出头的鸵鸟心理,巧妙地改变了一下问句的方式而已。
凌水灵,凌水灵……这个名字从此成了独孤绝胜心中永远的痛。
“凌老爷,你还有何话说?”独孤绝胜负手而立,一片悠然,眼神却如刀如斧。
事已至此,凌宪梓一声长叹,真的是回天无力了。
这次不仅难以保全女儿的清白,恐怕方艳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