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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子女人不但没取回宅子,还挨了一身清淤,狼狈的被扫出家门。
矮个子女人偻背走着,双臂紧抱着包袱,啐了一口血水,咒骂道:“哼!看老娘下回翻本发财,看老娘咋收拾你!”。
原本就愁容满面的男人闻言,心一惊,抓住妻主的衣袖哀求道:“妻主,求你别再赌了,家都给你败光了,十赌九输呀”,一旁的小孩粉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用迷茫的天真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懵懂不解。
女子怒拂袖,“输输输,都怪你这样臭嘴!好听的话不懂讲,净说一些倒霉话,好运都被你赶跑了!”,面对妻主好赌成瘾,他实在没办法,只能徒坦叹自己嫁错妻。
小孩捂住肚子,扯了扯男人的袖角,仰着脑袋瓜,眼睛以眨一眨的,“爹,我肚子饿了”。
男人摸了摸小脑袋,柔柔一笑,“小飞乖,先忍着,待会给你买好吃的”,闻言,小孩乖乖的点点头,牵着爹爹的手。
“妻主,现在咱们上哪!?小飞肚子也饿了”男人的哀愁招来了妻主的白眼。
“就知道吃!”斥骂一句,女子边走边说:“还能去哪,当然回村里”。
“可是当初你临走时说的话??????”男人顾忌当时妻主搁下的狠话,就怕村里人不欢迎他们。
女子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鼠目一瞟,哼说道:“哼!屋子是我的,我喜欢回就回,管她们啥事”。
暗角的身影稍顿,先行一步返回了村子。
木屋里,三人围桌而谈。
道尽事情前后,牛婶抱臂冷哼一声,“活该!报应!瞧她那时得瑟的狗样,早应此报!还想回来!?”挑挑眉,啐道:“门缝都没有!”。
相较于牛婶的激愤,贵婶倒显得几分冷静,“她想回来就回来吧,总不能让阿添和小飞跟着受罪”原本想反驳的牛婶也不禁噤声,就算那杀千刀的千错完成也不能连累俩父子,叹了一声,牛婶妥协了。
朱婶旁若无人的大摇大摆走回村里,引得众人头来或好奇或蔑视的目光,也掀起了一浪浪闲言的讨伐。
不过这一切的异样都只针对着朱婶,平日跟添叔熟络的村夫也热情上前打招呼,有些孩童还把自己手上的玉米掰了一半分给小飞,孩子拿到吃的乐得笑呵呵,两个小梨涡可爱的紧。
朱婶被四方不善的视线盯着如坐针毡,蹬起怒目左右扫视,“看什么看!没准我哪天再发财把这破村买了,看你们还有没有那胆子瞪着我看!”丢下话,朱婶泄愤的砸下包袱愤愤离去。
留下添叔羞愧的一股劲的忙跟村民连声抱歉,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没将这谴责到添叔身上,为此,有很多村夫替他抱不平,偷偷给他塞去一些碎银应急。
“这我不能收下”添叔将银子推了回去。
“小飞还小,你不吃她也要吃呀,还有,别依着你那个混蛋妻主了,男人总要有些钱旁身的”众人连说好歹添叔才肯收下,还给众人立下借据,他日奉还,这又不由得让他们都同情这个命苦的男人。
24、第二十四章
回到皇子府,半夏知道他脚受伤慌张的赶忙从宫中请来御医,听着御医拖沓的话语,宇宁顿时头也大了,让她看了伤口立,御医捋了把老面,面露难色,“禀告五皇子,您这伤口老臣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缝合的黑线的确是能更好的帮伤口愈合,但要取下,老臣愚钝,还不知操作”。
宇宁都没急半夏就苦着一张脸,“周御医,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五皇子带着这根黑线度日吧”。
“这、”御医汗颜,抬目询问:“五皇子,您可知替你缝合之人是何许人也!?”。
宇宁一愣,脸上飘上两朵红晕,“嗯”。
御医松了一口气,老颜逐开,“那就好,既然她懂缝合之术定晓拆分”。
“此人是谁!?奴才现在就去请她回来”半夏焦急问着。
宇宁白了她一眼,嗔道:“不许你多事”。
“可是——”半夏的忧虑未全道出就被抬起的藕臂阻止了。
“周御医,辛苦您跑这一趟了”说着,他偏首对半夏说道:“送周御医回宫”。
“老臣技拙,能为五皇子看诊是老臣的荣幸”周御医拱手弯身,“老臣告退了”。
“嗯”摆摆云袖,呆俩人远去,宇宁探出柔荑轻覆在小腿上,忆起她急急离开的声音,望着窗外那株凤尾蝶,眼帘低垂,徒添一声叹息。
另一头,看到朱婶安顿好,元容也下田除除草,在田坎的凹槽处设置的夹子幸运的抓到两只肥大的田鼠,找来麻布袋装进去,背着鼓动的袋子,元容前去田间找牛婶她们。
元容举高手臂,朝俩人抖了抖布袋,俩人双目蹭的一亮,牛婶手脚马上变得利索起来,扬声道:“等等呀,很快很快”。
贵婶拿着镰刀就往家里跑,“我把那坛陈年拿出来”,看得出牛婶心神一荡,元容站在边上笑道:“那我去把田鼠烤了”。
牛婶老脸笑开了花,连声说好,完了还不忘提醒她,“上你那去吧,你梁叔在家”。
“好”元容被这酒鬼逗的一笑,背着袋子又往家里走。
黄昏,元容踱着慢步悠悠回府。在阿子房的他整个下午都瞅着那株蝶花发呆,嗅着幽淡的花香,呆坐到残阳西下,在他脸上映射着落寞之色。
蓦地,一缕酒香吹至,牵回他走远的思绪,眸光轻瞥,在看到门口那抹伫立的人影,他目光一定,嘴巴诧异微张,显然是没料到她会回来,还出现在此。
“五皇子,草民能进来吗!?”,元容的声音敲着他的耳畔,他敛下神色,佯装整理衣摆,轻轻的应了声,“进来吧”。
元容跨过门槛,欲转身带上门扉,手一顿,作罢。
她走到宇宁身前,男子整理衣摆的动作越发频密,“能否给草民看看伤口”。
宇宁揉了揉手臂,沉默了半响,“嗯”。
“失礼了”道了声,元容蹲下指尖才碰着裙边,男人就惊呼着捂住裙子,元容不解抬头,却撞到那张红的熟透的脸庞,被她这么一瞧,酡红都快爬到脖子根了。
“我自己来”小声说道,他磨蹭的拉起裙摆,一条白玉腿缓缓露出,元容这才知道男子为何如此慌张,原来,里面并未穿上亵裤。
瞥了眼低垂的脸,宇宁手压得裙摆死死的红着脸解释,“裤管会碰到伤口,所以才这样”。
闻言,元容悄然掠过一丝笑意,“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不过切莫沾水保持干爽,再过吾五天就能拆线了”话刚落,一只白绒绒的影子跳上窗框,朝男子喵呜叫唤着。
宇宁笑颜绽放,向小家伙招手,“小毛球,过来”,白影矫健跃下,猫步缓缓靠近,就在快要接近时,被别人捞过。
宇宁望着她,似在埋怨。
元容抱紧手里乱动的小家伙,“你伤口未好,恐防小猫不小心挠到你,这几天还是交给半夏分开饲养吧”。
宇宁垂下眼帘,良久也不见作声,抿了抿唇,讷讷的说道:“不是打算住在村里吗,回来作甚”就像梦呓般呢喃,似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她。
“在拆线之前,我都会在皇子府”她的话就像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但又不免想到脚好了以后,眼角的笑花没来得及绽放就凋零了。
“五皇子,可以用晚膳了”半夏的声音透过屏风悠扬传来。
“不妨碍您用膳了”元容颔首告辞,宇宁身形一凝,欲启唇说话,恰巧半夏入内见到她。
“驸马,饭菜备好,请用膳”半夏笑眯眯的说道。
询问的目光投向男子,乍惊,羞闪躲,宇宁清了清嗓音迎上她的双眸,“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免得浪费了”。
半夏朗声附和,“是呀,驸马您就在这用膳吧”。
“恭敬不如从命”元容笑着应下。
“半夏”宇宁伸出手示意他搀扶,这时,元容一个箭步上前,“你脚伤不宜行动,由我来吧”,得到允许,元容才抱起那娇柔的身子,缕缕幽香沁入心扉。
饭桌间,宇宁银箸少动,目光跟着她的移到每一道菜上,心中默默记着什么。
突然,那双银箸落在自己的碗中,白米饭上赫然多了一片鲜嫩的鱼肉,宇宁愕然一愣,对面传来女子浑圆的腔调,“多少都吃一点垫垫肚子”。
缓缓抬头,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在他心间拂过,触动了某处柔软,仓惶逃脱,他捋了捋额间的发丝遮挡自己眼底的秘密。
饭后,元容又叮嘱他这几天尽量少运动,道了句“明日再来”就回了小院,硕大的阿子房,第一次感觉如此空荡寂寥,仿佛冷气四处肆虐,无情吹打着这株幽空孤兰。
元容如约来到阿子房,在看过宇宁的伤势后,她拿着衣服想着麻烦半夏帮她穿上,被宇宁喊了回去。
男人坐直了身子,一袭淡绿撒花烟罗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浑身多了一份娇柔的美态,盈盈抬目,秋眸流盼。
“我手还能动,过来这儿”他指了指前面,元容款步上前,为了与他平行,她俯首靠近,气息的逼近让宇宁紧张的猛扑羽睫,整理衣裳的柔荑也有点僵硬。
发丝的香味撩动着鼻尖,呼出的气息却让男人不由得绷紧着心弦。她两手撑在椅抦上,微偏首,启唇轻说:“对了五皇子,听说黑鱼汤对伤口愈合效果不错,今晚让半夏给您炖点吧”。
元容声线低沉带着几丝沙哑,就像情人间的呢喃厮语,心弦一震,宝石蓝的腰带从手中滑落,元容弯腰捡拾递交,宇宁头也没抬,迅速的替她着装完毕,最后在腰间扣上象骨三孔芭蕉叶形坠子。
俩人间没再言语,连元容出门时宇宁也抿着唇默不作声。
马车在路上缓缓行驶,耳边充斥着摊贩的叫卖声,突然,一身高亢的“哎哟”声刺入耳畔,不知怎的,她神使鬼差的掀开帘子张望,恰巧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跌趴在地,数名高大女人摁着她二话不说就是乱拳捶打。
“停车”元容急声一喊,跳下马车,不理身后车妇的提醒径直穿过人群,抓住那拳要落在地上女人脸颊的拳头。
“你谁啊!想替别人强出头吗!也不掂掂自己多少斤两”说着,带头的流氓抬拳往她头攻去,谁也没料到元容握拳的手力度之大,疼得她大声叫喊,旁边两人见况不妙当即上前支援,元容脚底生风轻松躲过,反之夺取其中一人的匕首指着领头的女人,三人顿时呆若木鸡,高举着双手不敢妄动。
地上的女人见形势打转,爬起来抬脚就把刚才受的那一脚还给那女人,“哼!让你踢老娘!”。
“朱婶!”元容呵斥一声,将她拉回身后,但朱婶还是骂骂咧咧的。
元容也不想把事闹大,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握着刀尖递还过去,“抱歉,她是没钱还的了,所以以后见着她都不要让她踏入一步,不然亏的是你们”。
流氓匆匆夺回匕首,搁下狠话,“哼!以后小心点!”扭身走回赌坊。
朱婶激动的跳到她面前,怒火匆匆,“元容!你这不是要断我财路嘛!”。
“朱婶,小赌怡情,别再沉迷了,你家里还有大有小等着你养”元容的劝说起不了一点作用,朱婶反而一脸不耐烦,鼠目乱瞄,无意间被元容腰间的挂饰吸引,“诶~!元容,你这东西很值钱吧”,元容错身一躲,朱婶抓了个空。
撇撇枯唇,面露不屑,“切~!不就是一个挂饰,有啥子了不起的,摸摸都不行”朱婶拍拍身上的灰尘又大步大步的往人群钻去。
“你要上哪”元容不放心的追问。
朱婶头也没回,“当然是去挖金子”,元容无力一叹,这朱婶怎么说也不清。
接下来的几天元容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