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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姨娘的性子不是好欺负的,吟香看着也是心思深沉的,又熟知阮姨娘这个人,到头来谁赢谁输她不知道,不过两人只怕都落不得好。
“让夏草去瞧瞧也好,春英顽皮,还是留在院子里,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了。”华月喜知道夏草懂事稳重,又是她身边人,一般的都不会为难。春英就不同了,毕竟徐灵芸的身份在萧府里颇为尴尬,说不准就要被人欺负了。
夏草匆匆走了,春英在门边眼巴巴地等着,华月喜倒是不忘这时候教导徐灵芸:“你觉得吟香这回做得如何?”
徐灵芸想了想,摇头道:“吟香太急切了,只怕讨不到好,反而得罪了阮姨娘,以后没好果子吃。”
华月喜笑着点头,赞同道:“你说得不错,吟香太急功近利反而不美。当初的事,老爷心里原本就有些芥蒂。如今阮姨娘的院子闹起来,他更是不喜了。”
萧老爷并不沉迷美色,不像有些暴发户,见着颜色稍微好的丫鬟就往房里带。最不喜欢的就是后院着火,闹腾得令人心烦。所以这些年来,大太太装大度不吭声,阮姨娘冷嘲热讽也没闹得太厉害,华月喜只窝在月夕院里鲜少出门,三人算是相安无事。
如今多了个年轻气盛的吟香,只怕阮姨娘的院子里没法安宁了。
比起跟着自己十多年的阮姨娘,一个稍微有姿色的丫鬟而已,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萧老爷简直不用想都能做出选择。
徐灵芸也明白,吟香这次真是得不偿失,要是徐徐为之,说不准还能占一席之位。可惜急于求成的结果就是,彻底惹怒了萧老爷。
果不其然,阮姨娘一回到院子,知道吟香借着自己的名义把萧老爷勾到房里,彻底怒了。
当初她是鬼迷心窍,才会觉得这个丫鬟老实忠诚。
如今是上了萧老爷的床,立马就原形毕露了!
哪家的丫鬟,敢趁着院子里的主子不在,就把老爷叫过去的?那不是生生在打阮姨娘的脸面吗?
想到大太太刚才似笑非笑的表情,阮姨娘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真是悔不当初,竟然相中身边这只白眼狼,反咬了自己一口!
“你们都跟着,今儿不把那小蹄子教训一顿,我就不姓阮!”阮姨娘咽不下这口气,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就直奔西厢。
“你、你们要做什么?”守门的一个婆子瞧见气势汹汹的阮姨娘一行人,吓得腿软了,扬声大喝给自己壮胆:“阮姨娘,要是打扰了老爷的好事,奴婢实在吃不消啊。”
阮姨娘冷哼一声道:“不用拿老爷来吓我,大白天的关紧门,那小蹄子在里面铁定没做什么好事?”
她正气在头上,索性豁出去了,扭头吩咐道:“把这婆子绑了,开门进去!”
守门的婆子还要叫嚷,被塞了一只臭袜子堵了嘴巴,“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一行人闯进去,正在波斯地毯上赤着足翩翩起舞的吟香惊得尖叫起来,胡乱抓起散落一地的衣裙套在半裸的身子上。
只见吟香一身衣裙都脱得差不多了,只身前的绣着睡莲的粉色肚兜还在,臂弯里堪堪挂着一件薄薄的红色纱衣。长发散落在肩头,仅仅一支碧玉簪子挽起一束。脸上淡淡的脂粉,殷红的口脂,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情似水,直勾勾地盯着萧老爷,双颊两朵红晕尚未褪下,被闯入的众人吓住了,面色有些发白,更显得楚楚可怜。
阮姨娘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不要脸的小蹄子,居然大白天在老爷面前学着红楼的舞娘,一边跳舞一边脱着衣裙,变着法子勾引人!
她上前,一把揪住吟香的头发恨恨道:“遮什么遮,大老远就能闻见你身上飘来的狐臊味……”
忽然想起萧老爷还在,阮姨娘立刻又泪汪汪的,双手捂着脸啜泣起来:“老爷好不容易踏进了妾的院子,却只为了见这个丫鬟,妾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
萧老爷稳稳坐在桌边喝着茶,冷眼瞧着这场闹剧,丝毫没有被吟香刚才的艳舞所打动,脸色如初,神情淡然:“她不是贴身伺候你的大丫鬟吗?说是你点头允了,上次才会到书房去。”
明明是阮姨娘亲自答应,把吟香送到他床上去,如今怎么又不乐意了?
阮姨娘被噎了一下,她那时候是点头了,但没想到吟香居然是个有心计的,竟然敢踩着自己跟老爷邀宠。
可是她总不能跟萧老爷说,自己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如今是后悔了。
“好了,带着婆子都回去罢,别让人看笑话了。”萧老爷放下茶盏,走到低头可怜哭泣的吟香身边,脚步一顿,伸手抚了下她圆润的肩头,掌心下是白皙滑腻的皮肤,安抚道:“别哭了,舞跳得不错,好好练着,下次我再来看。”
说完,他带着阮姨娘出了西厢。
临走前,阮姨娘还回头狠狠瞪了吟香一眼,却见吟香眼角还噙着泪珠,眸底却是盛满了笑意,得意地勾起嘴角。
阮姨娘暗恨,这嚣张小蹄子,她迟早要收拾了干净了!
回到院子,阮姨娘双眼也噙满了泪水,怯生生地依偎在萧老爷的身边道:“老爷,妾没想到吟香那小蹄子如此大胆,竟敢到书房去拦人。都怪我耳根软,那晚恰好妾吹了点凉风,舍不得老爷在书房劳累,便让她去送了炖的汤水,却不料吟香她竟然敢……”
她怎么也不会承认,当初是自己故意让吟香去送汤的,这下把干系都推得干干净净,只说是吟香心大了,想要越过她这个姨娘爬上萧老爷的床榻。
萧老爷大手在阮姨娘的肩头拍了拍,淡淡道:“一个丫鬟而已,何必介怀?昭儿大考在即,你很该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我还等着他光宗耀祖呢。”
听萧老爷记挂着萧昭,阮姨娘这才破涕为笑。吟香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的丫鬟,哪里比得上自己已经有了萧昭这个二少爷?
“老爷教训得很是,是妾想岔了。”
萧老爷点了点头便起身道:“明白就好,要是你不喜欢,便让人在西厢开一个角门。”
两人的大门不在一处,自然就碰不上,便能少碰面。
阮姨娘正记恨着吟香,哪里会肯?她就是要把大门开在这边,好监视住吟香,不让她再有机会下手勾搭老爷。即使想要派人出外办事,不也得经过自己的眼皮底下?
这么好的事,阮姨娘哪里会错过,正等着抓到吟香的小辫子呢!
“让老爷费心,是妾的过错了。一个小丫鬟而已,用不着特意去开个门劳烦大太太,暂时这样便好。”
既然阮姨娘不乐意,萧老爷也不想再搀和,只提了一提,便留在院子里用了午饭,这才施施然离开了。
等萧老爷一走,阮姨娘脸上的笑意便消失得干干净净,扭头对身边的婆子吩咐道:“叫人盯着吟香那小蹄子,别让她再作乱了。想在我眼皮底下占便宜,也得看我乐不乐意。”
阮姨娘是小看了吟香,这才轻敌了,被扳了一局。不过也好,有吟香在,自己想见萧老爷的机会就多了。她等着吟香再使出浑身解数把萧老爷请过来,自己再从中拦下。
光是想想,阮姨娘就颇为得意,已经迫不及待要看见吟香的脸色会有多难看了。
☆、不甘
第三十章不甘
萧老爷没有发怒,也没责怪阮姨娘,一下子风平浪静的,让回来禀报的夏草也有些不明白。
春英直接懵了,还以为能看见吟香讨不得好,如今倒是相安无事。阮姨娘心里或许还不痛快,但是吟香仿佛得了萧老爷的青眼,兴许真能把身份抬一抬。
华月喜摆摆手,示意徐灵芸该回去了:“这事老爷心里自有分寸,时候不早了,你该回院子去了。”
徐灵芸也明白,萧老爷没在阮姨娘的院子过夜,必定是要到月夕院来了,便立刻带着春英回去。
春英还皱着眉头疑惑,徐灵芸却听出了华月喜话里隐晦的意思。显然萧老爷心里有数,只怕吟香的苦头会在后面。
同是丫鬟,徐灵芸喜欢春英的爽直单纯,却不喜吟香这样城府深的,连伺候了好几年的主子都能背叛,哪里还有真心?
她对吟香并不同情,这个丫鬟心太大了,是很该狠狠摔一下,好清醒过来。当妾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上头有正房太太压着,旁边有宠爱的贵妾占了老爷的心思,又有伺候了十多年的姨娘虎视眈眈,哪里真能讨得了好?
有时候,人还需要有自知之明的。以为自己聪明过人,实际上大家都看在眼内,谁能看不明白?只不过身上其中,看不清罢了。
“好了,便再琢磨这事了,准备准备这就去临风院。”
春英收拾好文房四宝,都是萧大少送来的,皆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她小心翼翼地用包袱裹好,抱在怀里,这才跟在徐灵芸的身后走向隔壁的临风院。
今儿的学堂多了一个三少爷,两人去的时候,萧映已经跟在萧晗身后,耷拉着脑袋,满脸不情不愿的,看着就是被萧老爷训了一顿,不得不来听课。
看见徐灵芸,萧映冷哼着瞪了她一眼。想了想,萧映忽然勾了勾嘴角:“大哥,我就坐这里。”
那是徐灵芸旁边的桌椅,春英蹙起眉,担心地看向自家姑娘。
萧晗淡淡一扫,冷声道:“徐姑娘是旁听,难道你也是?父亲刚才是怎么说的,刚出来就忘了吗?”
萧映被训得缩了缩脖子,想到刚才萧老爷说他再不乖乖听课,就要没收了院子里所有的武器,不由泄了气道:“大哥,我记着呢。”
他只好带着小厮,坐在了最前头的桌椅上,垂头丧气的样子,显然真的不喜欢念书。
萧昭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萧映趴在桌子上沮丧的表情,不由好笑:“三弟这摸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待会要上刀山下油锅呢!”
那张脸皱成一团,只差没在额头上写一个大大的“苦”字。
萧映扭过头,白了萧昭一眼:“二哥喜欢书本,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要是舞刀弄枪,二哥肯定赢不了我!”
“行了,我才不喜欢武夫的玩意儿。”萧昭摇头,对萧映痴迷武器颇为不屑。
萧映猛地站起身,不乐意了:“二哥赢不了我,也不能说我珍藏的武器不好!那些武器都是我四处辛辛苦苦淘回来的,哪里是普通玩意儿?”
萧昭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这个三弟大大咧咧的,武艺学得好,深得萧老爷的真传,可惜是个没脑子的,说话从来都是张口就来,时常让人下不了台。
如今这样,难不成还要他这个当哥哥的给萧映赔不是?
“既然如此,就请二少爷今儿画一幅武器图,好让韩某开开眼界。”韩锦一袭宽大的深蓝袍子,长发用丝巾随意束起,踩着木屐笑着走来。萧映写字不在行,画画倒是凑合。加上是画他最熟悉的武器,更是乐意了:“没问题,我这就画一幅,让韩先生大开眼界。”
萧昭撇开脸,不觉得萧映能画出什么来。
小厮替萧映展开宣纸,手忙脚乱地磨墨,没多久就一额头的汗珠。
萧映抓着毛笔,随意在宣纸上勾画,偶尔停一下琢磨,想了想再继续,倒是不慌不忙。
韩锦瞧着这位少见的三少爷,身子结实,吐纳规律,可见没几年之后就是个高手。虽说有些毛躁冲动,可也静得下心来作画,其实算是个可造之材。稍微雕琢一番,说不准在武艺上比萧老爷会有更大的造诣。
徐灵芸见萧映专心作画,忍不住凑前来远远一瞧,只能看出宣纸上一团黑墨勾勒的轮廓,没能看清是什么。
对于武器,她并不熟悉,想着或许是自己没见过的,才没看出来。
倒是萧昭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