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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夫人卯足劲撒欢,正散了头发在地上滚着,那些婆子都抓不住她,正愁着,周围一大堆看热闹的百姓,正指指点点,笑着华家的婆子又不知道在闹腾什么。
徐灵芸只觉脸面都要丢尽了,提着裙子的手都要捏得生疼,这才咬咬牙抬脚要出去制止华夫人再撒泼,却被人搂住了肩头。她抬头一看,不由诧异道:“大少爷?”
“你不必出去,在这里等着就是了。敢在萧府门前撒泼,就该有觉悟的。”萧晗淡淡说着,挥手让端砚出去处理了。
端砚倒是直接,带来的四个壮实的护院,把人从地上一拽,抬着出去了。
华夫人彻底懵了,挣扎道:“你们仗势欺人,快把余姑娘送出来,她可是我家睿儿没过门的媳妇……”
闻言,端砚笑了:“你家还没过门的媳妇没看紧,却闹到萧府大门来了。大家来评评理,哪有这样的事?”
街坊邻里七嘴八舌道:“就是,门没锁好让媳妇跑了,哪能赖到别人身上。”
“一个姑娘家,要不是受了委屈,哪会匆匆忙忙跑出来?”
“突然不见了,不会是……”那人手一抬,横在脖子上,周围不由一静,大伙渐渐都散开了。
华夫人憋红了脸,狠狠地等着后来说话的那名老婆子:“胡说什么,我家媳妇好着呢,只等着过阵子进门了!”
老婆子手里拎着瓜子,呲牙笑了:“那我们都等着喝你那杯喜酒了,只是你家的媳妇,怎么跑萧府去了,莫不是会情郎了?”
听她说得越来越过分,华夫人拼命挣扎着甩掉护院,扑了过去:“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老婆子灵巧一躲,笑着跑开了,嘴里还不忘嚷嚷:“要不是会情郎,怎么找到别人家去了?大伙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听了,忍不住哄堂大笑,附和起来。
远远见一个青衣书生走来,沉着脸扶起华夫人:“闹什么,快回家。”徐灵芸躲在大门后张望,看到是聂睿羽,不由挑眉。
华夫人径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对他一笑:“你怎么来了,不在家里多歇着?”
“快跟我走。”再歇下去,华夫人就得闹翻天了。聂睿羽简直觉得再没脸见人,不能在京城呆下去了,恨不得立刻蒙着脸回家去。
“哪能回去,余姑娘还没回到呢?”华夫人转身又向萧府大门走了一步,被护院拦住了:“好好的小姑娘怎么会不见,肯定又是那个小蹄子藏起来了!”
端砚阴测测地笑了,双臂抱在胸前,低声问道:“不知道华夫人口中的小蹄子是哪一位?无凭无据就说余姑娘藏在萧府里,难不成这位夫人有千里眼?”
华夫人冷哼:“余姑娘自从认识了姓徐那小蹄子,在京城里还认得谁?不是被哄骗到府里,还能到哪里去?”
“我家徐姑娘可不认识什么余姑娘,华夫人记错了吧。”端砚听着那声“小蹄子”便不爽了,对护院挥挥手道:“要是华夫人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聂睿羽又不敢上前去跟华夫人拉拉扯扯的,眼尖瞥见门后的徐灵芸露出的半张脸,急忙作揖歉意道:“婶子无状,还请芸儿原谅。”
徐灵芸没想到会被他瞥见,急忙缩了回去。
华夫人一听徐灵芸在,立刻高声嚷嚷道:“我家余姑娘去了哪里,你快把她交出来!”
春英气得跺脚,没等徐灵芸拦住就钻了出去,冷声道:“余姑娘早就离开京城里,哭着走的,也不知道被谁欺负了。”
闻言,聂睿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小声道:“芸儿,这是误会。”
春英最不喜欢这位聂公子一副跟徐灵芸亲近的语气说话,瞪了他一眼道:“聂公子请自重,我家姑娘的名字不是谁都能乱叫的。是不是误会,也只有你和华夫人心里明白。”
聂睿羽低下了头,又道:“惊扰了萧府,是在下的不是。徐姑娘,替我向华姨问好。”
春英哼哼道:“不劳聂公子问候,我家二太太正在安胎,好着呢。”“华姨有身孕了?”聂睿羽突然抬起头,双眼通红,震惊道:“不可能,这决不可能!”
“什么叫不可能?哪有聂公子这样说话的?昨儿大夫都上门,哪还会有错?”春英跺跺脚,被端砚一拦,这才不情愿地退到门后了。
徐灵芸听得一怔,聂睿羽的神色古怪,倒像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华月喜怀了孩子,聂睿羽为何如此不可置信?
她退后了几步,站在萧晗身边,低声请求道:“大少爷,以前为二太太送去避子香包的大夫还能找得到吗?”
“可以,”萧晗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徐灵芸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能找到当初那位做香包的大夫,或许就能真相大白了。
她抬头看向萧晗,这人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依旧能让人心情眨眼间平静下来。怯生生地瞥了一眼,半晌才开口问:“二太太有了身孕……大少爷会不高兴吗?”
“这是萧家的好事,怎会不高兴?”萧晗大掌抚过她的发髻,揽着徐灵芸往里走:“要是多了一个妹妹,只管疼着,最后风风光光地送她出嫁。要是多了一个弟弟,便教导他武艺,再是读书和从商,随便他选其中之一,大展身手。”
大少爷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落在徐灵芸的耳中,才真真正正放下了心头大石。她最怕的,便是萧家容不下华月喜腹中的那个孩子。
毕竟华月喜太过受宠了,再多一个孩子傍身,以后怕是要威胁到大太太的位子。即便大太太再贤惠,很很难忍受得了。不过萧大少既然开口了,说明他会站在华月喜这一边,自己倒是能安心了。
徐灵芸笑着仰头道:“可惜,我只怕看不了那个孩子多久,就得离开萧家了。以后二太太和她的孩子,就得拜托大少爷多为照顾了。”
萧晗没有点头,脚步一停,扭头道:“我素来不会照顾人,由你自己亲自去照顾不是更好?”
徐灵芸听得一懵,神色颇为尴尬。大少爷的意思是,让她嫁到萧家来,好亲自照顾华月喜?
萧府四位少爷,不管是大太太还是阮姨娘,只怕都不会喜欢自己做她们两人的媳妇。
她干笑着掩饰过去,没有再接话。
这可不是徐灵芸自己能够决定得了的……
不知端砚用了什么手段,总算把华夫人请走了,连带着没让聂睿羽进门,一块送回了华府。
春英气得够呛,脸色一直不好看,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华夫人的嘴脸,回来后茶具拿得“砰砰”作响,只怕气愤难平。
徐灵芸看不下书,只好放下,无奈道:“快消消气,别把自己气着了。”
“姑娘,华夫人实在太过分了,聂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春英嘟嘟嚷嚷着,不敢承担的都是懦夫,哪里是男子汉?
“幸好二太太英明,一眼就看出聂公子不是什么能托付的好郎君,要不然等姑娘嫁过去,只怕要被欺负坏了!”
春英不怎么喜欢那个余雅晴,可是看到她被欺负得嚎啕大哭,就忍不住同情:“也不知道余姑娘是不是平安回去了,又没跟她父亲提起华家的事?”
徐灵芸轻轻叹息,摇头道:“她不会说的。”
余大儒是个讲究面子的人,有着读书人的清高。要是知道独生女被欺负了,少不得要被气得够呛。而且为了脸面,为了名声,说不准真会送一条白绫给余雅晴,让这个女儿直接了断,免得坏了余家的名声。
她这一解释,春英倒是吓住了:“余大儒那般疼爱余姑娘,哪里会忍心让她自我了断?”
徐灵芸摇头:“大家族的名声,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坏了。余大儒还是一族之首,就算再舍不得,倒不如保全余雅晴最后的那点名声。”“不是还有一个法子吗?”春英掰着指头,说道:“她还能嫁给聂公子,入了华府的门,不就行了?”
徐灵芸微微垂下眼帘,点头道:“这是最后的法子,就不知道余姑娘能不能咽得下这口气,顺从地嫁给聂公子。”
被算计欺负了,余雅晴对萧晗又有意,怕是恨死了华夫人和聂睿羽,不一定愿意嫁进来。
“要么死,要么嫁,若是我,肯定会选后一种。”春英叹了口气,煞有介事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有命在,才能好好报复华家人。就这么吞声下气地死了,换作是谁都要死不瞑目的。”
“你说得对,”徐灵芸赞同地点头,聂睿羽和华夫人毁了余雅晴的一辈子,就这样死了,不是便宜了两人?还不如嫁过去,好好膈应华家人。
午饭后,徐灵芸带着春英去了月夕院看看华月喜。
萧老爷和大太太在,她没怎么跟华月喜说上话。
谁知刚踏进月夕院,就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年轻丫鬟殷勤地铺上垫子,一手还扶着华月喜慢慢坐下,夏草在旁边脸色十分难看。
徐灵芸仔细一看,发现那丫鬟居然是吟香。
她不是双脚受伤了,这么快就能下榻出来行走了?又怎会出现在月夕院,侍奉华月喜来着?
越看越是诡异,徐灵芸还是上前给华月喜行礼:“二太太,芸儿来了。”
华月喜微微一笑,招手叫她坐在了身边。吟香立刻奉上香茗,还朝着徐灵芸热情地咧嘴笑了,吓得她不轻。
“你替我去小厨房,拿两盘小点心来。”华月喜一抬手,打发吟香走了。
“娘亲,吟香怎会来这里了?”徐灵芸见吟香一走,立刻凑过来低声问道。
“她是来伺候我的,说是我怀了身子,身边只有夏草一个贴身的丫鬟,便自告奋勇向老爷提起了。”华月喜垂下眼,一手抚上小腹,神色淡淡的。
徐灵芸愣了:“她要过来,萧老爷居然允了?”
这个丫鬟既然爬上萧老爷的床,做了通房丫鬟,哪里【“文、】会愿意再【“人、】做一个地【“书、】位低微【“屋、】,伺候人的奴婢。特意要求过来伺候华月喜,必定预谋不轨!
“娘亲,决不能留下吟香,跟萧老爷提提,打发她走吧。”
华月喜摇了摇头,夏草倒是忍不住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老爷允了吟香的话,还说让她以后帮着照顾二太太。等二太太的孩子出生,便允她抬作妾。”
徐灵芸略略松了口气,有这份利益在前头,吟香只怕用了十二分的小心,比华月喜更担心腹中的孩儿。好歹萧老爷没糊涂透了,让一个心怀不轨的丫鬟在身边,却又没有约束她。
只是萧老爷的举动,让她十分不解。不是没有别的忠心丫鬟,怎么偏偏选了吟香?
徐灵芸抬头看向华月喜,满脸疑惑:“娘亲,萧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华月喜拂去肩上的乌发,声音清清淡淡的,神色带着几分讽刺:“他怕看不住我,便留下一双眼睛贴身跟着罢了。”
徐灵芸更疑惑了,什么叫看不住华月喜?
她脑瓜子一动,有了不好的预感,迟疑地问道:“难道在敬和山的事,萧老爷对聂公子和娘亲……还有所误会?”
这两人将近十年未见,聂睿羽离开时还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哪里会扯上关系,莫不是萧老爷疑心过重了?
“谁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华月喜拉着徐灵芸走入内室,让夏草守在门口,两人坐在榻上:“来,你瞧瞧枕头下的香包。”
徐灵芸知道华月喜的香包便放在枕头底下,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看了看,香包上的刺绣花纹,是华月喜最喜欢的梅花。绣工瞧着细致,瞧着像是华月喜的手艺,但是徐灵芸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女红也是华月喜亲自教导的,自然发现这香包是有人刻意模仿出来,并非是原来华月喜绣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