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一两遍没能看出差别来,半个时辰后一瞧,倒是能看出徐灵芸行礼的姿态越发优雅从容了。
金琳这才恍然,专注地跟着林嬷嬷的指点一次次地行礼,总算在天黑前让林嬷嬷点头了。
只是临走前,林嬷嬷的话让她险些吐血:“金小姐今儿的表现比昨天好多了,却还不够认真。瞧着徐小姐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明儿估摸着便能继续教导别的。金小姐却还要多番练习,明儿一早若是还不行,只能接着今儿教的了。”
金琳左看右看都没瞧出她跟徐灵芸的不同,却见盛嬷嬷和林嬷嬷都是一脸赞许的表情,心里几乎想要呕血,不由后悔当初为了拉拢徐灵芸把她叫来旁听,倒是把自己比下去了。
若是明早她还要继续学行礼,徐灵芸却能学下一样了,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金琳咬咬牙,请求道:“林嬷嬷,天色还早,还请嬷嬷再指点一番,免得耽误到明儿了。”
林嬷嬷等的就是这一句,既然学得不好,就需要笨鸟先飞。不得不说,徐灵芸虽然是旁听的,却究竟比金琳还要用心许多。
或许这是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所以徐灵芸不敢错过哪怕一个字。但是对于金琳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反而没怎么放在心上。
好比一个人家里的财富犹如金山银山之多,没把几个铜板放在眼内。但是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乞儿来说,几个铜板就犹如性命那般重要了。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因为在劣境,才会更为认真如今眼前所有的。
金琳连晚饭也没用,跟着林嬷嬷又一遍遍地行礼,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林嬷嬷才满意地点头,她已经累瘫了。
被竹香扶着离开若鸣轩,金琳心里并不痛快。徐灵芸早早就回到院子里歇息,她还得留下来继续学习,难不成她比徐灵芸还要笨?
金琳想了又想,归根到底还是教养嬷嬷们偏心罢了!
她揉着酸软的胳膊,坐在软榻上,竹香已经懂事地替金琳捶腿了:“对,就是那里,用力一点!”
金琳眯起眼,舒服地喟叹一声又问:“你亲眼看见的,姑姑让语琴送了四千两给林嬷嬷和盛嬷嬷?”
“是,小姐,奴婢特意跟语琴姐姐攀交情,好不容易才让她开口说出来的。”竹香花了不少体己,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才哄得语琴松口:“萧太太对小姐真好,四千两眼睛也不眨地就送过去了。”
金琳轻轻一叹,赞同道:“是啊,姑姑待我像是亲生女儿,若是我真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那该多好啊!”
若是如此,她就是萧府的嫡出小姐,萧家财大气粗,上头还有四个哥哥撑腰,自己根本受不了一丁点的委屈。
只可惜,金琳没托生在萧家,倒是进了金夫人的肚子里,在府里跟着金夫人窝窝囊囊过着日子,别提多憋屈了。
“你把那些解乏的松香找出来,待会跟我去徐姐姐的院子。”
竹香不解了:“小姐为何还要待那徐姑娘这般好?松香还是金夫人的陪嫁,夫人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心疼的。”
金琳摆摆手道:“吩咐你做什么就去做,别多嘴。一点松香罢了,你倒像娘亲那般小家子气,要舍不得了。”
竹香不再吭声,把松香的木匣子翻出来,心疼地皱着脸,抱在怀里。
金琳心里估算着,每隔几天萧晗都会出府查账,顺道会送些府外的小玩意儿到徐灵芸那里。若是她没记错,今晚便是那个日子了。
特意拿出那件粉色抹胸裙,金琳抹上淡淡的口脂,华美的发髻上一支红宝石镶嵌的石榴簪子,左右端详,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取了最喜欢的云纹香包,别在腰带上。
竹香瞧着她刻意装扮,心底模模糊糊有些明白自家小姐的想法,低眉顺眼地抱着木匣子,没多口扰了金琳的好事。
两人出了卿兰轩,金琳没走平日就近的小路,反倒绕了一圈,离大门最近的地方小心张望。远远看见一道硕长的身影,金琳连忙整理了一下丝毫不乱的发髻和衣裙,带着竹香装作不在意地经过,不经意地抬眸,便笑着惊讶道:“大表哥?”
萧晗瞧见她,略略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素来冷淡,金琳也习惯了,笑眯眯地寒暄道:“大表哥这是刚从府外回来?我这是要去徐姐姐那里,今儿教养嬷嬷严格,看着她也累了,正好我那里有些解乏的松香,便一并送过去了。”
萧晗没有做声,端砚只好上前接话道:“金小姐真是体贴,不过让丫鬟跑一趟便是,如今还亲自过去,实在有心了。”
金琳摇头,笑笑道:“徐姐姐入府后对我照顾良多,只让丫鬟走一趟,哪里有诚意呢?”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金琳时不时瞅着身边高大伟岸的萧晗,脸颊悄悄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
听见她的话,萧晗的脸色柔和了一些,难得开口问道:“松香难寻,确实有心了。”
金琳更是受宠若惊,急忙摆手道:“只是些小玩意儿而已,当不得大表哥这般夸。”
端砚瞄了眼这位表小姐,瞥见她酡红的脸颊,湿漉漉的双眼经常性地看向自家少爷,就明白有一颗放心落在萧晗身上了。
这样的闺阁小姐,他已经见得多了。毕竟萧晗俊美的容貌,不熟悉的人远远一瞧,没见过世面的小姐们哪里能不迷恋上?
只是这位金小姐跟徐姑娘交好,又怎会没看出大少爷对徐姑娘的不同?
远远便见徐灵芸的院子,金琳走快几步,却不想地上有几块碎石,小小的绣花鞋一绊,便要摔倒。
“啊——”金琳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紧眼,还以为自己或许要不雅地摔在地上,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
她暗地里松了口气,顺势倒在那人的怀里,瑟瑟发抖:“大表哥……”
徐灵芸在屋内听见金琳的惊呼声,疑惑地抬头从窗口向外张望,看见的便是萧晗背对着自己,怀里拥着金琳的情景。
她看不见萧晗的神色,只是面对着自己的金琳,脸颊酡红,娇羞中带着妩媚,倚在萧大少的怀里,双眼含情,直勾勾地盯着身边人,仿佛眼前只得萧晗的身影……
徐灵芸立刻撇开脸,没有继续看着那两人相拥的情景。
她霎时间只觉得心乱如麻,烦躁地皱紧了眉头。
金琳是大太太的外甥女,两家算是门当户对,在一起的话,也无可厚非。
加上金琳娇俏可人,又是官家嫡女,深得大太太的喜爱,促成这场亲事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徐灵芸止不住地胡思乱想,心底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来。
可是她的脑海中又闪过那天在子衡院里,萧晗对她说的话,还有指尖上还忘不掉的的柔软触感。
徐灵芸知道萧大少从不说谎,只是她不敢去相信,想要去逃避罢了。只是萧晗的想法,不等于是大太太的想法。亲事终究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她也不愿看见萧晗夹在在自己和大太太之间左右为难。
她伸手托着腮发呆,连春英上茶都没发现,接过来就大口喝下,吓得春英惊呼道:“姑娘,还烫……”
“嘶——”徐灵芸的舌尖被烫得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水泡,钻心地疼,皱着一张脸。
春英手忙脚乱的,又端来一碗冷茶,歉意道:“姑娘,都是奴婢的错,没提醒姑娘茶还是烫的。”
“没事,是我不留神而已。”简单的几个字,就让徐灵芸疼得险些要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金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一起苦着脸,不由奇怪。
徐灵芸瞥了眼她身边的萧晗,两人同出同进让自己看着有些不舒服。只是舌尖上的疼痛,骤然间让人回过神来。
或许,她隐藏的那么点奢望,是时候该完全清醒过来了……
春英看向萧晗,缩着脖子小声道:“奴婢泡的热茶,姑娘没注意,烫到舌尖了。”
端砚忍不住皱眉呵斥道:“你怎么做大丫鬟的,连泡茶也不会了?”
春英哭丧着脸,也知道端砚率先开口,就是怕萧晗会重罚自己,连忙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地道:“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姑娘责罚。”
“算了,只是小事。”徐灵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无奈地摇摇头。
金琳却道:“徐姐姐,这怎么能是小事?烫伤了舌尖,明儿还怎么接着上课?不是我说,徐姐姐也太优待身边的丫鬟了,该赏罚分明才是。”
端砚原本就想大事化小,谁知这位表小姐还来火上加油,不由郁闷得要命。
徐灵芸懒得再说话,要罚要赏,都是她的身边人,哪里用得着金琳来指指点点?她就是纵容春英又如何,这个不管在多难过的境地,都从来没想过离开自己,从来只想护着自己的丫头,犯点小错又如何?谁又能真的一点错都没犯过?
见她不开口,金琳以为徐灵芸听进去了,又劝道:“若是徐姐姐不忍心,便把春英交给金嬷嬷责罚便是了。就像姑姑说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对身边人太手软,迟早会惹祸的。”
徐灵芸垂下眼帘,看见春英哆嗦着缩成一团,怜惜地拍了拍她的肩头。春英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来,看见她的眼神便明白了,徐灵芸是绝不会把自己送去金嬷嬷那里的,便抹泪退到了一边。
金琳没听见回应,觉得自己难得苦口婆心的话反倒被人忽视了,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便有些气闷,讪讪地住嘴了。
却不料等她抬头,便看见令人诧异的一幕。
萧晗单手托起徐灵芸的下巴,示意她掌嘴,正凑过去仔细查看舌尖的情况。他的目光很专注,落在徐灵芸粉色的舌尖上,似是有些怜惜地蹙紧眉头。
“不妨事,没有水泡,吃一颗凝香丸便好。”
金琳听得瞪大眼,凝香丸她是知道的,爹爹曾花费重金才买到一颗送给那小妾,喜得黎姨娘小心妥帖地护着,说是能治百病的圣药,千金难得。
萧晗居然打算拿出一颗凝香丸,只给徐灵芸治舌尖烫伤,岂不是暴殄天物?
由此可见,大表哥对徐灵芸有多宠爱……
徐灵芸看见金琳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忪,便知道凝香丸肯定又是极为难得的东西,便摆摆手道:“不必,喝点冷茶睡一觉,明儿便能好了。”
端砚却笑着劝道:“徐姑娘不必心疼,这凝香丸在外头极难买到,不是因为难制出,而是药材种类繁琐。但是对于萧家来说,最不缺的就是人手,生意遍布各地,找药材只是小意思,留下了不少凝香丸在府里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他不敢直说的是,这种凝香丸就是萧晗的手笔,当初从一个落魄的赤脚大夫手里得到了一张药方,是身为太医的先祖留下来的。只是药材繁多,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便贱卖给萧晗。
萧晗便是搜集药材制出凝香丸,转身就赚了大笔的银钱。
连端砚都不得不佩服,萧大少的眼光是极好,又十分有魄力。若是平常人,哪里敢买下一个落魄大夫的药方,真的去搜集繁杂的药材制成药丸?
徐灵芸似懂非懂地点头,反正明白凝香丸对外人来说是不可多得,对萧晗来说确实随手拈来的小药罢了,便感激道:“那就……多谢大少爷了。”
她低着头,刚刚萧晗突然凑近来看,可能刚看完账,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痒痒的,让徐灵芸整张脸都忍不住通红起来。
想起萧晗和金琳相拥的情景,徐灵芸才恍然觉得,眼前的人即便再怎么当做是兄长般看待,也是一个伟岸俊美的男子。
她悄悄退后两步,勉强笑笑道:“天色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