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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外面的哭喊止住了,紫衣双眼含泪,害怕得拼命挣扎摇头。她从没想到,如此周密的连环计,怎会被人发现得了?
不过是想要教训一下凌大娘,怎么到头来倒霉的却是她?
想到要被发卖到穷苦的边陲地方,紫衣就恨不得如今一头就撞死在柱子上,免得以后受罪。
但是人牙子得了这样好的货色,主家太太只让发卖得远远的,还倒贴了银子,自然不可能让紫衣就这么死了,特意叫来一个婆子盯着她,免得没到地方人就跑了死了,白白少了一单好声音。
人牙子伸手拍着紫衣的小脸,呲牙笑道:“瞧着滑溜溜的皮肤,一般小户人家的小姐哪能比得上的?那些边陲小镇,别瞧着破破烂烂,都是出手阔绰的。可惜那边的好货色没多少,像你这样的丫头,怕是都要抢着回家做媳妇的。”
见紫衣厌恶的眼神,人牙子冷哼道:“看着就是不安分的,难怪被主母打发出府。也是萧太太仁慈,若是平常大户人家,早就打杀了一卷草席就扔乱葬岗,哪里还能让你好好活着?”
说着,人牙子忽然笑了:“不过被发卖到那地方,倒不如几十板子利索打杀了好!”
偏远的地方,男人手里不缺几个银钱,就是缺媳妇,自然不会吝啬去买一个回来。不过买的一个,用的却是一家子的兄弟,都是些不识字的粗人,对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来说真是有些生不如死。
人牙子高深莫测的笑容,让紫衣心里更是恐惧。当初她被凌大娘拖到后院掌嘴时,心里的愤恨怎么也消褪不下去。心里面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只要成为人上人,才有可能不再被人糟践。
她拼命去讨好大少爷,可惜萧晗的眼里却只有别人。
她努力地表现自己,最后被夸的却是那个红衣。
她不管如何,总是爬不上去,最后费劲心思想到的连环计,却被人识穿,最后落得如此境地。
紫衣暗恨,曾经的她也是一家小户出身的小姐,要不是父母意外身亡,家中财产被小人夺走,自己也不会沦落为奴婢。
她不甘心,好不容易被大太太看中,放在大少爷身边,或许有天能成为萧晗的姨娘,谁知大少爷丝毫不领情。为着徐灵芸,还让人打了自己。
紫衣恍惚想着,若是自己没鬼迷心窍,想要去陷害凌大娘,好发泄心中的愤恨,会不会还有机会留在萧晗身边,即使只是一直作为奴婢?
只是这一切,醒悟得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奔向幸福生活……
☆、算计
第七十五章算计
徐灵芸打了个哈欠;看着手上的小衣服,满意地笑笑。大红的小褂子,最适合刚满月的孩子穿了。她一点点地缝着;针线细密,就怕有不妥当的地方让华月喜肚子里的孩子穿得不舒服。
她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泪来。看着窗外的天色;子夜过了。只是平日没有这般困,想着这几天累了,便收拾好针线;扬声唤道:“春英?”
没有回应,这还是第一次。
徐灵芸奇怪,春英从来不会睡得这般沉,连自己叫她都听不见,不由站起身来。只是才刚站起,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床榻上。
她眼皮沉重掀不起,手脚沉甸甸的,浑身不能动弹,偏偏脑子还清醒着。
徐灵芸听见外面一阵声响,有个陌生婆子的声音传来:“徐姑娘?徐姑娘?”
她想要动一动,却根本没办法,心急得不行。
那婆子见徐灵芸一动不动地躺着,似是睡熟了,心下松了口气:“成了,快动手!”
徐灵芸心里一惊,没想到萧家居然有人敢闯进她的院子来动坏心思。她仔细回想了一遍,也没想起这婆子究竟是谁。若是曾经听过的声音,自己绝不会忘记。
她仔细聆听,便感觉到有两个人粗手粗脚地把自己抬起来,便往外走。
“走这边的小路,待会护院换班,不会有人经过。”
闻言,徐灵芸心里更急了。这些婆子显然是有备而来,连护院换班的时辰都摸得清清楚楚,必然是府内的人。
那婆子谨慎得停留了一会,见四处确实没人,这才放心把徐灵芸抬着往前走:“快点,你们再慢吞吞的,就别想要赏钱了。”
抬着自己的两个婆子唯唯诺诺的,听着声音便底气不足,加上搬着不重的徐灵芸,却喘着粗气,抓着她双脚的那手粗糙得磨人,显然不会是萧府的婆子,而且出身不高,经常做苦力,身子骨也不怎么好。
看来领头的婆子才是萧家人,这两个倒是从外面雇进来的。
徐灵芸暗忖着,就感觉两个婆子一停,似乎是到了地方。
“在这里放下。”
那婆子的声音刚落下,徐灵芸就被粗鲁地扔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似是被褥。
被人用力往内推了推,她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胳膊,旁边居然还有人!
那人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分明也是被人迷晕了过去。
徐灵芸大惊失色,拼命想要动弹,依旧徒劳。
那婆子瞧着平躺在一起的两人,总觉得有些违和,低低笑道:“这样可不行,得添点才好,没得让小姐失望了。”
小姐?
徐灵芸捕捉到这两个字,萧府里被叫小姐的人,莫非是金琳?
她大费周章把自己弄出来,就是扔在这里跟一个人同榻而寝?
徐灵芸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想,旁边这个难不成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金琳想让自己名声受损,身败名裂?
她被吓得手脚冰凉,可惜迷药的效果还在,根本动不了。这种迷药最可怕的地方,是自己根本无法动,却仍旧清醒着,眼睁睁看着被陷害,还不能看不能言不能动!
没等徐灵芸懊恼完,那婆子伸手扯开她的腰带,掀了外袍,又胡乱抓了几把,将衣衫弄得凌乱。
她只觉胸口一凉,满心羞愤,这些人果真是要毁了自己的名节,扯开衣裙,露出小衣,被人看见,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那婆子仿佛端详了一会,感觉满意了,这才招呼两个婆子出门:“戏台已经搭好了,剩下的,就等明早来看戏了。”
她低哑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有些尖锐而刺耳,听得徐灵芸心里凉了半截,难道自己就要如此任人宰割?
徐灵芸感觉到眼睛热热的,脸颊一凉,一行热泪便滚落下来。她心慌慌的,想着自己谨慎小心了这么多年,没料到最后还是棋差一着,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害怕得不知是好,远远还听见抬自己的两个婆子小声地询问:“……什么时候醒……”
“放心……明天午时……”
徐灵芸听到那领头婆子的声音,仿佛像是坠入冰窖中,浑身冷得直想哆嗦。明日午时,她再想挽回,根本一切都太晚了!
她绝望得,似是心里在淌血,药效越来越重,眼皮越来越沉。自己拼命想要保持着清醒,可惜到最后依旧敌不过,慢慢坠入黑暗之中。
只是在昏睡前的那一刻,徐灵芸仿佛感觉到有人轻轻地吻过自己的脸颊,舔去那滚落的泪珠……
“啊——”
徐灵芸是被一道尖锐的叫声惊醒的,她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还很重,却有些不敢睁开去面对。
昨夜残留的记忆还在,她害怕睁开眼后,看见的是一个陌生而丑陋的男子,而自己却不得不把一辈子都托付到这个人身上。
若是如此,倒不如闭上眼,把所有的都当做看不见。
“怎么会这样,你们——”
徐灵芸昏沉中辨别出,这居然是一向端庄贤淑的大太太的声音。尖锐高亢的惊叫,让她吓了一大跳。
她轻轻甩了甩头,尝试着睁开眼,就被身边人长臂一伸揽进了一道结实温暖的怀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灵芸听见萧老爷的声音,心里更是难过。萧老爷都来了,华月喜会不会很快知道了这件丑事?会不会因此伤了心,影响了腹中的胎儿?
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徐灵芸被人用被子一卷,推进床榻里面,身边人慢吞吞起身,一阵轻响后坐在了床榻前,一只大手还拂开了她脸颊上的乌发,露出自己的面容来。
大太太惊叫一声,不可置信道:“徐灵芸!”
徐灵芸被她叫的一个激灵,终于战胜了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了双眼,只是她恨不得再次闭上。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的人,披散的乌发落在肩头,玉冠早就被扔在一旁,衣衫凌乱,只是胡乱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坐在自己的床头,俊美的面庞,一双漆黑的星眸定定地看向自己,里面透着温柔和安抚。
那只手轻轻托起醒来的自己,揽在身边,扶住还浑身无力的徐灵芸。
她哆嗦着手,拥住身上的被子,目光落在这人身上,有些不明白,又觉得一直提起的心,陡然间放了下来。昨日的害怕、惊惶、绝望,在见到这人的一刹那,终于决堤而下。
徐灵芸双唇轻启,泪眼摩挲中依旧不忍移开目光,轻轻地,带着一丝难掩的脆弱,试探着问道:“……大少爷?”
“嗯,”萧晗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拭去徐灵芸脸颊上的眼泪,低低应了一声:“没事,别哭了。”
徐灵芸用尽抓住他的衣襟,哭得不能自已。她没想到,原本以为身边躺着的陌生男子,居然会是萧晗!
大太太看着相拥的两人,气得面色发青:“真是不知廉耻,大晚上居然爬到男人的床榻上,你究竟……”
@文@萧老爷伸手,止住了大太太的话,沉着脸看向萧晗:“芸儿或许中了药,但是你呢?”
@人@萧晗沉默半晌,在大太太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点头道:“她被人下了迷药,抬去了偏院,我亦是中了药。”
@书@“无色无味的迷药,是大内少见的,我也抵御不了多久。”
@屋@徐灵芸听明白了萧晗的意思,分明是有人把大内的迷药弄来,用在两人身上,才会造成如此的境地。
她想到被子里的自己衣衫不整,小衣也露了出来,也不知道萧晗也没看见,只觉得又羞又恼。
若是金琳,如此仰慕大少爷,又如何会把自己跟萧晗放在一起?
“偏院?”偏院正是聂睿羽暂住的地方,萧老爷若有所思地挥挥手,云岩会意,立刻带着金嬷嬷直奔偏院。
没多久便赶了回来,金嬷嬷脸色发白,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云岩在萧老爷的示意下,仰着小脸,毫不顾忌地张口伶俐地道:“回老爷,偏院里聂公子也是中了迷药昏睡着,金小姐便睡在他的榻上,不着一缕。”
大太太一听,险些晕了。她在内宅这么多年,不是白呆的,一听就明白是金琳不知道被谁蛊惑想出的馊主意,谁知中间出了差错,没成全了自己,反倒便宜了徐灵芸!
萧老爷冷笑,拂袖道:“你金家的好小姐,居然敢把主意打在萧府大少爷的头上?”
“老爷,我……”大太太脸色灰败,没想到一向疼爱的金琳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原本她就要嫁人了,居然还没打消念头,想要攀上萧晗。若是用这种手段上了萧晗的床榻,再被人发现,萧晗想不娶金琳都不行!
一边是自己的外甥女,一边是亲生的大儿子,大太太心里的那杆称,直接就偏向了后者。
她气得发晕,却不得不收拾这道烂摊子:“金嬷嬷把琳儿叫醒了,叫不醒就用冷水泼醒,让她看看自己做的好事!”
幸好虽然出了差错,金琳好歹睡在聂睿羽身边,又是即将过门的,粉饰太平一番便能掩盖过去。
不过金琳再想要做聂睿羽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