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待要不说,她又委实舍不得放过这大好甚至极有可能是惟一的机会……
周珺琬正自着急为难,就听得一个声音笑道:“女儿回母亲,女儿向来喜欢针黹刺绣,偏之前不好时常去针线房与那里的绣娘师傅们讨教技法,如今好容易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求母亲仍让女儿管针线房,把帐设台盘司给小二嫂管罢?小二嫂向来精细,由她来管帐设台盘司,一定比女儿强上许多!”
不是别个,却是齐涵芝出言为她解了围,周珺琬正中下怀之余,不由又有些意外,她刚才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她想管帐设台盘司,以致齐涵芝都瞧出端倪来了吗?
不止周珺琬意外,宁夫人也有些意外于齐涵芝竟放着大有藏掖的帐设台盘司不去,反而一心想去针线房,难道她不想趁此机会给自己攒点嫁妆?须知她可不像三丫头四丫头,各有自己的姨娘暗中补贴。
但转念一想,大丫头自来勤慎,必是想着自己此番病不了多久,果真她有什么旁的心思,事后一旦对出来,可是丢尽颜面之事,十有**还要影响她的亲事,且她向来喜欢针黹刺绣也是阖府皆知的,家里的丫鬟媳妇婆子都爱找她,或是帮着绣点东西,或是指点绣工,她想管针线房,倒也是在情在理之事……因点头道:“既是如此,你便仍管针线房与人情往来,让小周氏管厨房和帐设台盘司罢!”
如此,管家之事便算是初步定了下来。
宁夫人因又强打精神,肃色交代了周珺琬姑嫂三个好些管家时的注意事项,令她们务必万事勤慎小心,力争不出什么岔子,还说待她身体大好以后,自然重赏她们云云,说了好一歇,方微喘着摆手道:“芳丫头留下,其他人都散了罢!”
显见得是另有体己话儿要与齐涵芳交代。
周珺琬与齐涵芝都面色不变,没办法,谁叫人家才是亲母女呢?齐齐屈膝行了礼,便要退出去。
齐少游却脚下不动,看向宁夫人微皱眉头道:“娘,咱们在这里倒是筹划得挺好,只不知父亲那里是什么意思?万一父亲不同意,岂不……”父亲自来孝顺,对祖母言听计从,又独宠贞华院那位将近二十载,他们能想到的事,祖母和那一位自然也能想到,有她们在父亲耳边吹风,只怕父亲不会站到他们这一边!
宁夫人闻言,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冷笑道:“你父亲是何等孝顺之人,又岂能做出白放着小辈们不用,定要让你祖母她老人家劳神费力之事?传了出去,他‘大孝子’的名声还要是不要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会着人请他来说的!”
顿了一顿,又冷声吩咐:“使人回去你外祖家,告诉你舅舅们我病了,让你舅母嫂子们明儿便登门来瞧我,也省得旁人当我们母子是那没枝的软柿子,想怎么揉捏我们,就怎么揉捏我们!”
齐少游见宁夫人不担心,自己也定下心来,便不再多说,只应了宁夫人的话,与周珺琬齐涵芝一道,鱼贯退了出去。
回至倚松院后,齐少游有旁的事,于是只吃了杯茶,便去了外院。
余下周珺琬想着自己筹谋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总算熬到了能报自己大仇的这一天,不由激动难耐,待打发了众伺候之人后,便即刻抓了文妈妈的手,一字一顿轻声道:“妈妈,我总算等到能报仇雪恨的这一日了!”
声音虽轻,语速虽慢,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眼圈也渐渐红了。
文妈妈看在眼里,想起这一路走来周珺琬所经历的种种艰险,不由也渐渐红了眼圈,低声道:“之前那般凶险的时候姑娘都熬了过来,以后咱们的路只有越走越宽,越走越顺的!”
“嗯,妈妈说得对,以后咱们的路只有越走越宽,越走越顺的!”周珺琬重重点头,想起之前宁夫人乍一闻得齐少游近乎是自暴自弃的说他已不行了,已算不得男人了,宁夫人这辈子都别想再抱上亲孙子了时宁夫人的震惊和绝望,觉得文妈妈听了一定会很高兴很痛快,因忙将当时的情形事无巨细与文妈妈说了一遍,末了冷笑道:“她总算知道何为‘报应’,总算知道后悔了,只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
文妈妈也咬牙冷笑:“她当初害得我家小姐一尸两命时,可曾想过报应会来得这么快?该!她亲手害死我们小姐肚里的孩子,她的亲孙子,那我们就让她一辈子再抱不上亲孙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家将来落到旁的女人生的儿孙的手里,活活儿气死她!”
说着禁不住悲从中来,捂着嘴无声的啜泣了几声,方朝着窗口方向双手合十低语道:“小姐,您和小主子总算可以瞑目了……”
周珺琬见了,也双手合十,在心里对真正的周珺琬道:“周珺琬,我答应你的事,总算已完成一半了,你放心,我不会放宁氏和齐少游好过的,我会让他们一步步将他们看重的在乎的都失去,直至一无所有,为你们母子雪恨,你安息罢!”
当下主仆两个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直至估摸着齐少游快回来了,才商量起要如何打理厨房和帐设台盘司来。
因周珺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在为今日做准备,连带文妈妈也做了不少功课,对帐设台盘司的人事和掌管的范围虽不说已是了若指掌,至少心中也是有数的,她只是没想到周珺琬还会被委以掌管厨房,如此一来,她们少不得要临时抱抱佛脚了。
好在主仆两个经历了那么多,都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反而满身的斗志,倒是不多一会儿便整理出了初步的章程来。
------题外话------
章八十三
黄昏,齐少衍坐在窗台下遥望天际。爱豦穬剧。请记住本站浅红的晚霞,凉爽的秋风,画眉鸟儿在廊下天真烂漫的歌唱,桂花的清香阵阵飘来,沁人心脾,东面的天空,一弯月儿正悄然升起。
暮色中,绿意托着一盏八宝鸭珍汤走了进来,屈膝行礼后低声禀道:“侯爷已从宜兰院离开了,径自去了萱瑞堂,是王妈妈和郭妈妈代夫人将侯爷送出院外的,二人都是一脸的轻松,想来是侯爷已经答应让大姑娘二姑娘并二奶奶暂时代替夫人管家了。”
顿了顿,又道:“才二奶奶也使文妈妈来递了话儿,说是她此番所谋所求的事已经成了,深谢爷的大恩,日后爷若有什么吩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齐少衍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的弧度,那个女人倒是精乖,懂得先拿话来将他,以免再被他说不拿他当盟友了。
念头闪过,又听得绿意道:“听说二爷早些时候还为二奶奶推了二姑娘,二爷向来最疼二姑娘可是阖府皆知的,如今却为与二奶奶出头,对二姑娘动了手,果然是青梅竹马,显见得二爷心里还是有二***,二***手段更是了得!”
一席话,说得齐少衍心里莫名的不痛快起来,冷笑道:“那个女人既然算无遗策,要将齐少游玩弄于鼓掌之间,自然也是易如反掌之事,有什么可说的!你若实在闲来无事,就回房歇着去!”
绿意闻言,心里一紧,忙赔笑道:“奴婢还是留下来服侍爷!”说着奉上手里的汤,小心翼翼道,“这是奴婢问过厨娘方法,试验了几次后,做出来的八宝鸭珍汤,奴婢瞧着爷晚饭时没怎么用,要不现在趁热,热热的喝一碗,待奴婢服侍爷梳洗了,早些个歇下?”
齐少衍方才见绿意托着汤盏,又听她说周珺琬曾打发文妈妈过来过,虽知道周珺琬如今忙于自己的事,只怕想不起来再给他炖汤,心里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希望的,只不过当着绿意的面儿,这话他不好问出口罢了,所以一直忍着。
岂料这汤果然不是周珺琬,而是绿意自己炖的,便有几分意兴阑珊,因一摆手,淡声道:“放着罢,我待会儿自会喝的。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且下去歇了罢,不必上来伺候了!”
爷都好长时间没让她侍过寝了……绿意咬了咬下唇,心里酸酸的,却不敢置噱,只得放下汤盏,屈膝应了一声“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余下齐少衍看着房门阖上了,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的情绪,好像已经不由自主的在为那个女人所影响控制了,虽然只是少许的一点,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还有他放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注意力和心思,会不会也太多了一点?他要做的事还很多,哪有旁的时间和心思来想旁的有的没的?
但齐少衍随即又忍不住下意识的为自己开脱,他和那个女人可是盟友,利益与共,休戚相关的,他多放些注意力在她身上,原也是应当之事,更何况,他还等着那个女人为他冲锋陷阵,好叫他坐收渔翁之利呢,不过是多在她身上费心时间和心思罢了,什么大不了之事!
“叩叩叩……”
齐少衍正想得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他听出是绿意的脚步声,对她的去而复返不由有些不悦,因沉声问道:“什么事?”
果然是绿意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小声却欢快:“爷,慕容大爷来了……”
一句话说得齐少衍立刻转嗔为喜起来,霍地站起身来,几步行至门前,猛地拉开了门,果然就见一名男子正含笑立于门外。
男子很年轻,约莫二十五六岁,但眼神清明,气质沉稳,五官英挺,轮廓分明,着一袭很普通的玄色衣袍,头发也只用一根青玉簪简单的挽住,整个人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贵气,让人只看一眼,便再轻易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男子不是别个,正是齐少衍的结义兄长,掌管天下漕运的漕帮少帮主慕容璧。
齐少衍已是有日子不见慕容璧了,压根儿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自是大喜过望,忙道:“大哥,您什么时候进京的,怎么也不说事先打发个人来告知小弟一声,小弟好迎您去?”说着,让了慕容璧进屋,又命绿意,“把前儿得的太平猴魁沏了来,请大哥品尝!”
不待绿意答话,忙又问慕容璧,“大哥用过了晚饭不曾?若是不曾,我这便让人与您做去!”
慕容璧含笑看着自己这个向来对谁都冷冰冰的义弟为自己忙碌,听他问自己,才笑道:“我来前吃了点心,这会子并不饿,且不必麻烦了,待会儿回去后下碗面也就罢了。你还是坐下,咱们兄弟安安静静的说会儿话是正经,说来我们距上次见面,可足足有半年多时间了!”
齐少衍闻言,挑了挑眉,冷哼道:“原来大哥还记得我们足足有半年多时间没见了,我还只当大哥被江南的好风光迷了眼,早将弟弟我忘到脑后去了呢!可怜我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就跟那井底之蛙似的,成日里能看到的,也就巴掌大那么点天空,每日里盼的,不外乎大哥能来瞧瞧我,陪我说说话儿,可大哥倒好,一去便是半年,连信都不与我捎一封来,算什么兄长!”
也就在慕容璧面前,齐少衍会难得露出如此负气与孩子气的一面了。
说得慕容璧有些讪讪的,赔笑哄他道:“好兄弟,不是我不来瞧你,实在是漕帮琐事繁多,我轻易脱不开身,况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慕容璧自来拿齐少衍当亲弟弟,这世上他最看重的人,除了自己的母亲和义父,也就是齐少衍了,彼时闻得他说得这般委屈,心里少不得有几分愧疚。
适逢绿意沏了茶回来,慕容璧接过,喝了一口,不由赞道:“好茶,果然不愧是进上的贡品!”看向齐少衍嬉皮笑脸道:“虽说你如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