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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人都不知道,殊不知这府里手眼通天的人多着呢,别说他藏的是那样一个大活人,就算是一只老鼠,该知道的人一样能知道!
眼见自己就要失宠,冯姨娘心里如何能不着急?这还不是最让她揪心的,最让她揪心的是,她的一双儿女的亲事至今没有着落,若以后齐亨真不再宠爱她了,他们娘儿几个就只能任宁夫人想搓扁搓扁,想捏圆捏圆。身为齐少灏与齐涵芊的嫡母,宁夫人要拿捏他们,简直比翻自己的手掌还要容易!
这也是冯姨娘忽然开始对宁夫人殷勤起来的主要原因,虽说临时抱佛脚不一定能有用,但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强罢?
眼见周珺琬进来,众人忙行礼的行礼,问好的问好,毕竟她如今已是今非昔比。惟独齐涵芳不拿正眼看她,只草草福了一福,便算是见过了。
周珺琬也不以为杵,笑容不变的与众人回了礼,然后上前给宁夫人屈膝见礼,“夫人这会子瞧着气色又比上午时要好些,想来午觉时睡得还好?今儿个厨房有庄子上新送来的乌鸡,我让她们炖了,取撇了浮油的鸡汤熬了粥,又将鸡丝儿拿麻油拌了,盐浸浸的还算爽口,夫人晚饭时就用这个可好?”
宁夫人的气色看起来的确比昨儿个要好些,但说话仍有气无力的,“难为你有这份孝心,晚饭就吃这个罢,旁的我也吃不下……咳咳咳……”话没说完,忽然咳嗽起来,声声干涩嘶哑,听得人格外揪心。
侍立在一旁的王大贵家的忙上前坐到床沿,轻轻与她拍起背来,又喝命地下的小丫头子们,“一个个的都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拿了漱盂来!”骂是骂的小丫头子,目光却一直似笑非笑盯在冯姨娘身上,个中深意不言而喻。
饶冯姨娘在来之前虽已做好了无论宁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白受着,甚至宁夫人打她左脸她便立刻递上右脸的思想准备,但真当她明白过来王大贵家的意图时,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老娼妇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她是妻她的妾,天生就该比她矮半头,却也仅仅只是矮半头而已,更何况她进侯府也快二十年,儿女都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在太夫人和侯爷面前也都还有几分体面,她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这般作践她,真真是欺人太甚!她今儿个若是真如了她的愿,明儿可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想毕,便欲拂袖而去。
未及举步时,却不经意瞥见了地下站着的齐涵芊如三月春柳般鲜嫩明媚的脸,登时便如被人戳了一针的气泡般,整个人都恹了。是,脸面是很重要,可再重要能重要得过她一双宝贝儿女的亲事?能重要得过她一双宝贝儿女后半辈子的前程和幸福?
暗自衡量了一番孰轻孰重的冯姨娘几乎是瞬间已做了决定,不就是捧个漱盂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在周太夫人和齐亨面前又不是没捧过,如今不过将捧着的人换作了宁夫人罢了,实质还是一样的,她捧捧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即使做了这样的心理建设,冯姨娘心里依然憋屈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给周太夫人捧漱盂固然是因为想依靠周太夫人,可周太夫人的确对她好,拿她当自己人;她给齐亨捧漱盂则是因为齐亨是她的夫,是她的天,是他们娘儿几个一辈子的依靠!
可她宁凤仪算什么,平日里又是怎么对待他们母子几个的?只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们母子,她凭什么要给她捧漱盂!她又不是天生犯贱,她凭什么!
冯姨娘银牙咬碎,衣袖下的指甲几欲折断,才忍下心中的气,强挤出一抹笑意,上前弯身捧起了角落里官窑青花茗的漱盂,屈膝蹲到宁夫人身前,道:“那些小丫头子们毛手毛脚的,哪里懂得该如何服侍夫人?还是让妾身来罢!”
宁夫人又不知是真是假的咳嗽了一阵,拿帕子掩着嘴将痰吐进冯姨娘捧着的漱盂里后,方喘着气道:“怪道太夫人和侯爷素日疼你,你服侍起人来的确比那些个小丫头子们强上百十倍,说来我这宜兰院虽满屋子都是丫头婆子,却远找不出一个半个及得上你三分的来!”
心里的畅快简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形容,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便是将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肆无忌惮的大笑一场。这可不是一场普通的胜利,而是她等了足足二十年才姗姗迟来的胜利,不大笑一场,根本不足以表达她心里一二分的畅快!
你个贱人素日里不是仗着齐亨那个白眼儿狼的宠爱和老不死的抬举,在府里作威作福,向来不把我这个正室夫人放在眼里,向来不来我屋里离规矩的吗?如今怎么样,还不是照样乖乖儿的与我为奴为婢,可见妾就是妾,奴才就是奴才,就算被抬举上了天去,终究也是奴才,指望男人那种一得势便忘恩负义且喜新厌旧的东西,还不如指望一条狗!
见宁夫人竟得寸进尺的拿她与自己屋里的丫头婆子相提并论,本就已憋气得慌的冯姨娘更是气得眼发黑,头发晕,浑身直哆嗦。她终究受宠了这么多年,在西宁侯府的后院与宁夫人分庭抗争了这么多年,又是从外面抬进来的良妾,骨子里还是有几分傲气的,如今却被宁夫人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姑奶奶她不受这狗屁闲气了!
冯姨娘主意打定,重重将漱盂放到地上后,便直直对着宁夫人福了一福,道:“妾身临来时,太夫人还吩咐妾身要早些回去服侍她老人家用晚膳,因此……”直接抬出了周太夫人来压宁夫人。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已被齐涵芊赔着笑急急打断:“因此母亲这里,今儿个就由女儿来服侍罢,待姨娘回去教会祖母那边儿的人该如何服侍后,姨娘再来服侍母亲可不就两头也不误事了?未知母亲意下如何?”一面说,一面还冲冯姨娘直使眼色,示意她别跟宁夫人顶着干,不然最后讨不了好的只会是他们母子。
别人的话冯姨娘未必听得进去,但女儿的话她却不能不听。
一想到一双儿女的亲事至今都没有着落,一想到周太夫人如今在侯府内院的弱势,一想到齐亨因着宠那个新得的通房已是有日子没进过她的屋,且那个通房十有**是宁夫人的手笔,还不知道在齐亨面前给她上了多少眼药……她心里就火烧火燎得慌,果然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便是男人,果然光有男人的宠爱却没有名分,到头来只会落得一场空!
冯姨娘忍了又忍,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总算再次挤出了一抹笑容,顺着齐涵芊的话道:“是的夫人,太夫人习惯了妾身的服侍,一时间只怕不能适应别人服侍,且待妾身今儿个回去教会太夫人身边的人如何服侍后,便来服侍夫人,还请夫人应允。”
眼见冯姨娘一再的忍无可忍,却又迫于形势只能再强忍着做小伏低,宁夫人心里也出够了气,便大度的一挥手:“我如今在病中,也不能服侍太夫人膝下,有你代我去服侍也是好事,你可得好生服侍,别丢了我的脸才是!”总算恩准了冯姨娘离开这个难堪之地。
屋内众人早在她二人开始打擂台时,已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垂下了头去,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惟独齐涵芊一脸的苍白,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烂了,可见心里这会子正如何的煎熬。也是宁夫人终究顾忌身份,不肯落个“苛待庶女”的名声,不然下一个为难的,铁定便是她了!
周珺琬不着痕迹的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就忍不住暗自冷笑起来,宁夫人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与冯姨娘斗,甚至不惜亲自挑新人送去齐亨床上,——周珺琬如今手里有了权柄,自然有了更多意想不到的消息来源,看来她如今是不指望齐亨的宠爱,只想抓住西宁侯府内院的一切权利了。
斗罢斗罢,就是要斗得你死我活,斗得她没个安生才好,到时候真没了性命,可就怪不得别人,原是她咎由自取了!
还要斗得齐少游与齐少灏都为齐亨所不喜,都为齐亨所厌恶,让齐亨大失所望,那样齐少衍便越有机会拿回原本就应属于他的东西,讨回原本就该属于他们母子的公道!
许是冯姨娘的吃瘪极大的取悦了宁夫人,让她人逢喜事精神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宁夫人精神竟好了许多,竟对周珺琬三人吩咐起家事来:“对了,下个月十六是你们大哥二十四岁的生辰,虽不是整生日,家里也还有两重长辈在,原不该为他大操大办。但你们大哥素日里也够寂寞了,不能去外面结亲访友就罢了,也没个好友知己的登门来瞧他,长天白日的只能待在屋里自己与自己下棋,自娱自乐,我真是一想到就心疼得慌。我的意思,虽不好大操大办,咱们自家人却很该与他热闹一番,让他乐和几日,你们怎么说?”
宁夫人话音刚落,齐涵芳便先道:“自然是母亲怎么吩咐,我们便怎么做。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哥成日待在房里,也的确够闷的了,偏又不喜咱们姊妹去扰他,如今难得大哥生辰,整好借此机会与大哥热闹热闹。母亲放心,这事儿就交给女儿和大姐姐二嫂子罢,我们一定会办得妥妥帖帖的!”
齐涵芳并不知道齐少衍与她和齐少游并非一母所生,虽平日里并不亲近齐少衍,见了他也不若见了齐少游那般本能就觉得亲近,反而是有几分莫名的害怕,但在她看来,齐少衍毕竟是她的大哥,是他们这房的人,他在府里越体面,他们这一房人在府里也就越体面,所以才会想也不想便对宁夫人揽下了此事。
眼见齐涵芳都表了态,周珺琬与齐涵芝自然不能不表态,忙都笑着附和她道:“母亲(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只不过周珺琬表态归表态,心里却是不无疑虑的。别人不知道齐少衍并非宁夫人所生,她却是知道的,齐少衍根本就在宁夫人嫁进齐家以前已经出生了,他真正的生辰又怎么可能会在宁夫人嫁进齐家当年的十一月十六日?显然那天根本就不是他的生辰,如今宁夫人却要大张旗鼓的为他过生辰,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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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两天不更哈,因为老公不让摸电脑,下周一继续更,o(n_n)o~
章一百
待服侍宁夫人用毕晚饭,又漱了口吃了药,躺下安歇后,周珺琬与齐涵芝姊妹几个方离开宜兰院,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爱豦穬剧
周珺琬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就见桌上早已摆好了一桌子的菜,齐少游则正坐在一旁等着,显然是在等她。她忙几步上前福了一福,笑道:“饭都来了,爷怎么也不说先吃?菜凉了不好吃是一回事,饿坏了爷可就不好了!”
又嗔一旁的文妈妈锦秀等:“怎么你们也不知道服侍爷先吃的,就任爷干坐着白挨饿?”
文妈妈闻言,笑道:“何尝不曾劝的,只爷定要等奶奶回来,奴婢们可就不只有任爷去了?也是爷心里时时有奶奶,才会定要等着奶奶回来的。”
齐少游一摆手:“整好我肚子也不很饿,所以就想着等你回来一块儿用。今儿个怎么这会子才回来,可是母亲有什么吩咐?”
周珺琬就势坐到桌前,就着锦秀递上的热帕子擦了手,又动手给齐少游斟了一杯酒,夹了一箸菜,才点头笑道:“夫人的确有吩咐。说下个月十六是大爷的生辰,虽不是整生,家里又有两重长辈在,不好大操大办,但总不能委屈了大爷,吩咐我和大妹妹二妹妹务必要办得热热闹闹的,让大爷好生乐和几日,所以回来晚了。”
齐少游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