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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索性想远一点,此事不多一会儿便要闹到周太夫人和齐亨跟前去,周太夫人会有什么反应且先不说,齐亨却是雷厉风行,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必定不会是心软的主儿,绿萝口口声声自己是‘二爷的人’,如今却又与齐少灏有了收尾,就算依她所说非是出于自愿,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奴才,要打要杀要卖都是主子说了算,便是齐少游真许给了她泼天的富贵与荣耀,也得她真能有命留着享受不是?在齐亨心目中,自然是儿子们的名声前程和彼此间的兄弟情谊更为重要!
说到底,绿萝还是太利令智昏,太想攀上高枝儿了,以致压根儿没想过自己所将面临的危险处境……周珺琬暗暗叹息着,然叹息归叹息,却无论如何同情不起她来,谁叫她平时里为人便尖酸刻薄,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呢?她乐得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呢,只是一想到齐少游的凉薄,还是会忍不住齿冷就是了。
彼时绿萝犹哀哀的哭着,“我可是夫人亲口说过给二爷的人,只等二爷来年高中,便会过明路,如今却遭逢这样的屈辱,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二爷……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而旁人见在场最有立场说话的周珺琬不再开口说话,冯姨娘亦只是一脸的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渐渐都窃窃私语起来,“三爷素日里那样温柔的一个人,谁能想来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倒是觉得,三爷指不定是被她勾引的亦未可知……你看她那副妖妖娆娆样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三爷多好的人哪……”
“这也说不准,不过这样不光彩的事,应该不会有谁会白白愿意赔上自己的名声罢……况二爷岂是三爷能比的,整个儿侯府以后都是二爷的呢……”
“咳咳咳……”眼见众下人越说越不像,而自己想要的舆论效果也已基本达到了,周珺琬清了清嗓子,总算开了口:“事情既已出了,又直接间接牵涉到府里两位爷,兹事体大,偏如今夫人又病着,说不得只能回了太夫人和侯爷,请太夫人她老人家和侯爷做主了!”
说罢行至齐涵芝面前:“大妹妹,侯爷那里,说不得要你亲自走一遭了,请你请了侯爷去太夫人的萱瑞堂,——我怕旁人说不清楚。”暗示齐涵芝,先把事情的经过与齐亨说道一遍,好叫他有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齐涵芳虽是齐亨惟一的嫡女,但齐亨对其却更多是看重,看重她的身份能在将来联姻时为家族带来多大的利益,而非疼爱,兼之齐涵芳向来跋扈,齐亨又偏心,父女之间的关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如今好容易冯姨娘齐少灏吃瘪,这会子齐涵芳心里还不定怎生痛快呢,以她的性子,脸上又怎会不多多少少带出几分来,让她去请齐亨,岂非摆明了让齐亨知道她有多幸灾乐祸?到时候齐亨的心势必又要偏向与冯姨娘母子了,毕竟人都是更怜惜弱小的,所以让齐涵芝这个两边都不沾的长女去请他,是再好不过了。
齐涵芝也是聪明人,如何瞧不出今日之事大有机锋,本不想搅进来的,但想到自己的亲事终究还得宁夫人拍板,出嫁后也得齐少游这个嫡兄为自己撑腰,今日她若不拿出点诚意来,反而遇事便推诿,那又凭什么叫宁夫人为她订一门好亲事,又凭什么叫齐少游为她撑腰?
因红着脸点头应了:“二嫂子放心,我这就亲自请父亲去!”领着自己的丫头转身自去了。
这里周珺琬方又看向地上的绿萝,淡声说道:“绿萝姑娘不是口口声声说主子们不肯为你伸冤做主,不拿你们做奴婢的当人看吗,如今就与大家一道去太夫人的萱瑞堂,请太夫人和侯爷为你做主罢!”
绿萝闻言,这才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急声问道:“二奶奶不骗我,太夫人和侯爷真肯为我做主吗?”说着挣扎着站起来,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的脸,“还请众位主子与婶子姐姐妹妹们与我一道过去,也好在太夫人和侯爷面前为我做个见证!”
话音刚落,冯姨娘便冷笑道:“有什么好见证的,是非曲直,太夫人和侯爷心中自有定论,又岂是你们这些奴才的能质噱的?一个个儿的还不都散了呢,等着领赏不成!”
她心知此事已是无可挽回,就算这会子不闹到周太夫人和齐亨跟前儿,事后二人还是会知道,倒不如就一次性了了的好,至多她事后多伏低做小哄哄他们母子便是,毕竟灏儿也是他们的亲儿子亲孙子,便是再生气也生气不到哪里去。也省得再横生枝节,譬如绿萝事后一不注意就“含冤”上了吊或者投了河什么的,到时候真弄出了人命,齐亨又素来最要脸面,齐少灏在他心里的地位可就真再回不到从前了!
见喝退了众下人,只余下了众主子并各自贴身伺候之人,冯姨娘脸色方稍稍好看了些,又喝命丫鬟流霞:“即刻回去请了三爷至萱瑞堂,总不能只凭某些人的一面之辞,便让太夫人和侯爷给三爷定了罪,总也要先听听三爷是怎么说的!”
流霞会意,这是在吩咐她把才发生的事都先说与三爷知道,好叫他想好应对之词,忙屈膝应了,转身飞快去了。
周珺琬也知道冯姨娘的意思,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人去取了披肩来,让绿萝先批上后,方与众人一道去了周太夫人的萱瑞堂。
周太夫人才歇了午觉起来,正是没什么精神的时候,瞧得周珺琬打头进来,立时便沉下了脸来,冷声道:“你这会子过来做什么,我并没叫人叫你来,还不离了我这里呢,没的白坏我的心情!”
周珺琬先屈膝行了礼,正待说话,冯姨娘已抢先一步上前,跪到周太夫人膝下,哭喊起来:“太夫人,灏儿他才在自己家里都被人陷害了,您老人家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不然我们母子俩可就真没有活路了,呜呜呜……”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母子被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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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一六
冯姨娘一见周太夫人,便哭倒在了其脚下,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儿,一旁周珺琬见状,看了一眼身后的绿萝,绿萝便也即刻上前跪下,不甘示弱的大哭起来:“奴婢虽说已被夫人给了二爷,但至今仍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今日却被三爷如此玷污损躏,奴婢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太夫人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可千万要为奴婢做主啊……”
声音一下子盖过了冯姨娘的声音不说,一边哭,一边还捶胸顿足的,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儿,连身上的披风脱落了,露出里面凌乱的衣衫和大片白皙光裸的肌肤都顾不得。爱豦穬剧
一浪高过一浪,宛如哭丧的声音,很快便将周太夫人吵了个头大如斗,双耳嗡嗡作响,禁不住怒喝道:“都嚎什么嚎,我还没死呢,要嚎丧家去嚎你们自个儿的老子娘去!”
侍立在她身后的贴身妈妈也沉下脸来道:“太夫人她老人家上了年纪,身体本又不好,如何经得起姨娘和这位姑娘这般哭闹?二位便是有天大的事,到了太夫人跟前儿,也该轻言细语才是!”
冯姨娘与绿萝闻言,声音方渐次低了下来。
想起方才在园子里时己方已是失了先机,冯姨娘因忙抢在周珺琬和绿萝之前开了口:“婢妾回太夫人,事情是前因后果是这样的。方才婢妾等人去给夫人请安,二奶奶因说今儿个天气好,欲请大家去园子里为夫人捡佛豆祈福,这等好事,婢妾等人自是乐意前往,因此一群人去了园子里。却没想到不多一会儿,众人耳边便都传来异样的声音,二小姐的丫鬟牡丹与芍药因奉了二小姐之命前去查探,然后便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说在园子里的假山后面,看到了老三与这个小贱人……”
说着拿仇恨的目光剜了绿萝一眼,才又道:“再然后,这个小贱人便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说是、说是老三玷污了她,硬生生夺了她的清白去!老三那孩子有多老实有多洁身自好,太夫人您老人家比谁都清楚,之前您几次三番要赏人去他屋里,——您屋里姐姐们的人品才貌若是称阖府第二,便再没别人再敢阖府第一,饶是这样,尚被他婉拒了,说是学业无成,不敢沉溺于温柔乡以免移了性!婢妾说句不好听的,连您屋里姐姐们都入不得他眼了,您再看看这个小贱人算什么货色,又怎么可能入得他的眼?更不要说当时只有这小贱人一个人跑出来,老三却不见踪影,人常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且最先嚷嚷与这贱人一起之人系老三的又是二小姐的人,引大家去园子里的人又是二奶奶,若说这中间没有蹊跷,真真是打死婢妾也不能相信,太夫人您老人家可一定要为我们母子做主,不能让我们母子蒙受了这不白之冤……”
奈何话还未说完,已被绿萝哭着打断:“姨娘您含血喷人!就算奴婢是夫人屋里的人,自来不受您待见,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且又蒙夫人开口给了二爷,只不过暂时没去倚松院伺候而已,奴婢自有好前程,又岂会傻到空口白牙的污蔑三爷,坏了自己的终身?实话告诉姨娘,过去一个多月里,三爷已经让人给奴婢送过好几次东西了,不是市面上时新的珠花就是手镯,不然就是其他首饰,合起来少说也值上百两银子,都被奴婢退了回去,须知奴婢可是二爷的人……此事与奴婢住一屋的红裳和三爷的小子可以作证!奴婢若真有其他见不得人的想头,又怎会一再将三爷的东西退回去?奴婢原以为不收三爷的东西,便能让三爷明白奴婢的心意了,谁曾想会发生今日之事?”
一行说,一行对着周太夫人磕头如捣蒜起来,“太夫人,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直把冯姨娘气了个倒仰,既气挖坑的齐少游和周珺琬,也气自己儿子眼皮子浅不争气,净会扯自己后腿;更气自己这么长时间竟没注意到儿子的异样,果真如那小贱人所说儿子已经在过去一个月里给她送了好几次东西,那他身边的小厮们必定都是知情的,指不定连他屋里服侍的人都知道亦未可知,可恨自己这么长时间里竟一无所觉,真该即刻将那些一味只知媚上,一味只知道引主子学坏的奴才们拿了来打死!
绿萝磕头哭诉间,齐亨与齐少灏父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齐亨是一脸的阴霾,齐少灏则是苍白着一张俊脸,眉眼间布满沮丧与难以置信,看起来应当已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屋内众人瞧得齐亨进来,除过周太夫人以外,忙都矮身给他行礼。
齐亨则上前给周太夫人行礼:“扰了母亲的清静,都是儿子的不是。”
周太夫人的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也不知是被冯姨娘和绿萝方才吵的,还是被此事给气的,瞧得儿子进来,面色总算和缓了些,哼哼道:“这原是内宅的事,与你一个大老爷儿们什么相干,总不能让你操心完外面的事,回到家来,还不得松泛,还要继续操心罢?说来也是你夫人病得巧,不然有她坐镇,料想也不会生出这么些事来,大丫头二丫头几个,终究还是太年轻,缺乏历练了些!”
这话乍一听还不觉有什么,稍一细想,却是大有深意,分明就是在暗指宁夫人此番乃是在装病,为的便是陷害冯姨娘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