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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无官无权,当然可以这么说,若是为官,恐怕凭直觉断案,不可为吧?”
我听他说的有理,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又觉得心中有气,一时憋的脸红。
猩猩见我气结,便也不再说话,由得我在那儿慢慢想去。
趴在窗口,轻风拂面,近看绿树青草缓缓倒退,远看山包土丘绵延不绝,前方的路,还看不到头。
太阳升到正空,已是晌午了。
福伯停下车,撩帘子向猩猩抱拳:“公子,该用餐了。”猩猩点头,随即唤我:“吃饭。”我奇怪,这车厢豪华是豪华,却没见有可入口的东西啊?不会又让我吃石头饼吧?正猜测间,只见猩猩伸手将地毯卷起一块,抓住厢地上一块突起物,一推,哇!那一暗格中竟然塞的满满当当…。。全是吃的。
我兴奋的扑过去,蜜饯。、桂花糕、松子、榛果、花生,雪梅,竟然还有苹果。我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嘛,豪华马车里哪能没吃的呢?没吃的马车绝对称不上豪华!”。猩猩看我发疯也微微一笑,道:“只准吃一点,路还长”。
我撇嘴:“吃一点怎么能吃饱呢,这不是晌饭吗?当然要吃饱才行了。”猩猩道:“这全是些花食,又怎么能用来充饥呢?”我呆,那吃什么?
福伯笑着说:“大人的马车原本没有这些零嘴儿,是特地为小姐预备的。”
啊?猩猩~~你还是待我不错的,心中一热,我看向猩猩,想送他一个强烈的热情的眼神,谁知人根本没看我。。。。。失败!。
“福伯,那咱们吃什么呀?”
“吃饼呀,小姐。”
我一听,不好的预感来了,他说,饼~~~~!
果然,福伯转身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块饼,只需余光一瞟,不用仔细瞧了,我便知是那闻名天下,旅客必备的名牌产品——石头饼,我顿时晕死在地。
猩猩踢我一脚:“快起来吃东西。”
“吃饼吗?还是算了,我吃点苹果就成。”
“随你。”猩猩也不强求。
我坐起身来在暗格里翻来翻去,挑了几样喜欢的拿到矮几上,准备开吃,却见猩猩也在暗格里捣尺,捣尺出一个小布包,同样放在几上。这是啥?
猩猩从小布包里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样物什来,我定睛一瞧:“黄桥烧饼!”
猩猩奇怪看我一眼:“你说什么饼?”我大喜,一把扑过去抢了来:“这不是黄桥烧饼吗?”圆圆酥酥,芝麻多多,没错,就是它!
猩猩又劈手抢了回来:“这是如意饼,你起的什么怪名字?不是不吃吗?”
我点头如捣蒜:“吃吃吃,我以为是石头饼呢,这饼我就吃。”我舅住泰兴,每年都会给我姥姥家和我家带好多黄桥烧饼来,我真是吃着它长大的,怎么吃也不腻。
猩猩白我一眼,还是将饼递给了我。猛咬一口,咸的,外形极似,口感…酥脆咸香,倒也不错。三下五除二吃完一个,眼巴巴的望着猩猩:“再给我一个。”
猩猩不理我,我就伸手进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一口气吃了三个如意饼,我如意饱了!猩猩吃的极慢,极优雅,白衣上竟连一粒芝麻也不见,反观我坐的地方,几上几下衣服上,满是渣儿。我舔舔嘴唇,将沾在嘴边的一粒芝麻卷进了口中,正巧被猩猩看见,他嫌恶的表情又来了。
我拿起一个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出去跟福伯说话。
“福伯,你别吃这个石头饼了,我给你拿一个如意饼去。”
“ 不用不用,这个挺好,我很喜欢吃。”
我心想,没听说过有人喜欢吃石头的。还不是分什么三六九等人,万恶的旧社会。
“您不用客气,咱们一起的,吃饭当然也得一样,我去给您拿去。”我退进厢抓了一饼出来塞到福伯手里。
福伯竟似大受感动:“小姐真是善心,和大人一样,都是好人。”
我心说在善心方面他跟我比差远了。
福伯抓饼在手,却并未送进口中,眼睛盯着远方,似在回忆什么。
半晌开口:“三年前,我家乡遭洪灾,一家十六口出来逃命,到最后,竟只剩下我这把老骨头。”眼中已有泪光。
我没说话,静静听着。
“那日已然饿倒在路边,再无半点力气前行,我那可怜的小孙子,就生生饿死在我面前,我真的想挖自己的肉给他吃啊。。”福伯情绪很激动。
“是辛大人…辛大人他路过救了我,辛大人他给了我一个……饼。”
我恻然,福伯竟有这般惨痛经历,这古时人吃人的社会,自然不会给一个微不足道的生命更多关爱。
“那日起,我便追随辛大人,为他驱马,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他的情了。”
福伯渐渐平复下来,我也终于明白,为何,我给他一个饼会让他如此感动。
猩猩…。就算是好人吧。
打劫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补觉,一是这路上风景千篇一律,看久了视觉疲劳;二是猩猩不喜与我聊天,通常几句话就把我惹毛了,不想吵架,便干脆闭嘴。
这样一来,我能干的事儿就只有睡觉了,昨夜没睡,早上还靠兴奋撑着,下午实在撑不过去了,这头一沾软垫,就立刻呼过去了。
睡了不晓得有多久,感觉有人推我的头,迷迷糊糊睁眼,却见车厢内已挂起一盏小灯。天黑了吗?
是猩猩推我,他一脸不耐烦:“快起来,呼噜打得跟响雷一样。”
我不禁赫然,我打呼?从小到大没听人说过,睡在我上铺的姐妹倒是呼声震天,我不是被她传染了吧。赶紧起身,身上滑落一件白衣。我怔怔拿起,这是…猩猩的?
猩猩劈手拿过白衣,一边塞包袱一边说:“昼伏夜出。”
不去理他挖苦,心中对他为我盖衣有些感动,便拢拢头发打岔说:“天黑啦?我们到哪儿了?”
“明日晌午便能到礼州。”
我呆,不会要彻夜赶路吧,那还不把福伯累死了。赶紧说:“我们也没急事,该休息还得休息。”
猩猩瞪我一眼:“你没急事我有。”
我又没话说了。掀开窗帘向外看去,月亮高悬。远处一片黑蒙蒙,近处倒还能看清些景物,马头处似有亮光,想是福伯挑了灯。
猩猩挑帘冲福伯道:“今夜赶不到驿场了,就在这荒野歇一夜罢。”
哦,还是有人性的,不能太剥削人了不是?
福伯道:“前方有一片林子,可到那里歇息。”看来福伯对这路很熟。
马速明显减慢,天已黑透,月光不照路,还是要小心为好。
我仍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不为看什么,只是让风吹一吹,醒醒脑子。
眼睛随意向远处一瞟,竟似看见了几点亮光,我眨眨眼,再仔细一看,那光又没了。正纳闷着,亮光又闪了出来,月光下看得不甚清晰,但能肯定那绝不是我的幻觉,忙喊猩猩:“师兄,快看那是什么?”
猩猩探头一看,叹了一口气:“走夜路终是躲不开这些。”。
哪些?我瞧猩猩话说的诡异?不会是…。。鬼吧!
只见猩猩出去跟福伯耳语几句,福伯将马车速度放得更慢,我急,有鬼还不走快些。一会儿功夫,猩猩竟闭目养神起来了,我心中疑惑,偷偷掀帘子向外看去,那亮光没有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
刚准备回身向猩猩报告这个好消息,突听车外一声大喝:
“呔!停住!”
粗厚的声音在这荒野夜间听起来甚为骇人,猩猩未动,我却兴奋起来,因为,我嗅到一丝特殊的味道,这味道,只有穿越女才嗅得到。
一掀帘子,我出去了,猩猩在我身后“当”的一声,想是抓我没抓到撞到哪儿了。
站在坐架上,眼前一幕果然是我脑中非常熟悉的。五个蒙面大汉路中央一溜儿排开,堵得稳稳当当,人人手中一把闪光大刀,蒙脸布的位置高度一致,只是服装并不统一,有黑有灰还有蓝|奇…_…书^_^网|,稍微扣点完美分。
打劫!!!还用问吗?必须的!
我热血燃烧,狗血剧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猩猩已冲了出来,将我向后拖,我极力挣脱,白他一眼,猩猩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当中一个大汉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场,貌似领头的。我一见他张嘴,立刻跟上: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姐姐我憋粗了嗓子声音还是挺男人的。
五人加猩猩连同福伯,皆满头黑线!月亮姐姐看到了。
那大汉眼露疑惑,跟自己兄弟互相对看一眼。我忙跳下车,听身后“当”的一声,又没抓住。(猩猩是高手不?猩猩:高手也没有读心术!)
走上前去,一个抱拳,大汉更疑惑了,疑惑得汗都出来了。
我朗声道:“在下黄山黑虎寨寨主陆小凤,敢问同道兄弟高姓大名。”
大汉不知如何是好,竟也回了我一抱拳礼,却不答话。猩猩与福伯也未作声。
我又道:“我黑虎寨在黄山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在达官商贾中名声甚是响亮。”先吓唬吓唬你。
那大汉终于开口:“敢问黄山居于何处?”
“兄弟竟未听过黄山,难道不知一句俗话叫: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大汉又是一头黑线。早知道你是个小地方的角色了。说点你知道的吧。
“黄山便是京城一带最高的山,而我黑虎寨便是黄山上最大的山头!”
那大汉似有一惊,问:“京城?”
“不错,京城嘉戎!”
那大汉眼中略有惊惧,嘿嘿,小样儿,我可是京城的,比你这鸟不拉屎的小山头大多了吧,唬死你。
趁热打铁:“今日同我寨二当家一起来春齐附近的山头转转,想拓展业务,开个连锁寨啥的,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兄弟你。正好与我谈谈合并之事吧。”我回头一指猩猩:“是吧老二?”猩猩眼睛里泛着精光。
“连锁寨?合并?”五个大汉又面面相觑了一回。
“就是分寨。看兄弟做活姿势很是专业,相信必是此行当一可造之才啊。”忽听身后微不可闻的“扑哧”一声。我暗怒:大猩猩可别坏我好事。
那大汉听到“分寨”二字,眼睛一亮,迟疑到:“江南一带山川甚多,陆寨主怎会想来这小地方成立分寨?”
嗯,有点条理,我不慌不忙道:“江南一带的几个大山头都是自家兄弟的,譬如泰山上,就有我身后这位老大哥孔庙寨,华山亦是我家老二的地盘,江南山寨已然饱和,要想做大做强,自然还要寻到更广阔的天地才是。”
大汉未听过这几个山名,但已完全相信了我,激动到:“我兄弟几人,一直在此处做些零活儿,地贫人穷,人人家里都有老有小,也是入不敷出啊,想不到今日冒犯之举,竟是碰见了贵人,若能并入陆寨主的大寨里,那自是再好不过了。”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
我一看此景,忽悠成了。心中乐得不行。
赶紧说:“还不知兄弟姓名?”
“我叫张大虎”“我叫李小豹”,兄弟几人纷纷报上名号。我一听吐血,果然,要想出人头地,好名字必不可少,这听完就忘的名字哪里会带来机会嘛。
嘴上依然“久仰久仰”的打着哈哈,心里却想下一步该如何脱身。
没曾想,张大虎上前一步,带头扯掉面布,露出一张宽盘大脸来,红着眼,低声道:“请陆寨主责怪,兄弟几人今日未带眼识得贵人,实在心中羞愧。”后面几人也将布扯了下来,看过去,都是憨厚型的。
我忙说:“不怪不怪,很有气势,很有气势。”身后猩猩低咳一声。
张大虎又道:“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