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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儿臣觉得她胆子倒是挺大,至于俊么。。。”
我心中丧气,这皇帝怎么尽拆我的台,太后都说我大胆了,好歹还有个俊字撑着,你也想给我整没了。
太后道:“听闻这次收失你也上了战场?”
我答:“回太后的话,是的。我叫了阵便下来了。”
太后又咯咯笑了:“哦?你还叫了阵?都是怎么叫的啊?”
这…这叫我怎么说呀,难道要我告诉您我大叫您小叔子是逆贼,大叫西坎是乌龟窝?
“回太后的话,就是跟一般打仗的叫阵差不多。”
“哦,你又见过别人是怎么叫阵的么?”
您怎么不放过我啊?
“只在书上见过。”
“什么书啊?”
“三…三国演义。”
“哦?兵书么?”
“是的。”
“想不到你一个女子还爱看兵书,这次更是上了战场,难得难得!”要放过我了吧。
皇帝道:“别跪着了,起来回话。”
您总算想起我还跪着了,保持着仪态,我缓身爬起,左手叠右手,尽量优雅的站定。
太后又开口了:“皇帝说你是异国女子,可是事实?”
“回太后,是的。”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我说书了。这个时候可不是听书的好时机,底下那么多人坐着盯着呢。
谁知太后竟叹了一声:“唉,哀家一辈子就未曾出过翼国,连那西坎都没去过,不知道别国究竟是个什么样儿呢?”
敢情太后这是身在后宫心在天涯啊。
“回太后,翼国风景秀丽,江山如画,别的国家可不一定能比得上,不过若您有兴趣,可随时传民女进宫,民女愿为您介绍一下我的国家。”
太后持帕捂嘴笑道:“不错,是个好孩子。皇帝,你方才不是说要……”
皇帝摸摸下巴:“嗯,今日乃是我翼国的大喜之日,又值春分到来之时,朕要指几对姻缘,为我翼国喜上加喜!”
我一哆嗦,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我连情敌在哪儿都没发现呢,厅内女眷不少,年轻姑娘也有几个,到底哪一个才是呢?忙将哀求的目光投向皇上,他却没看我。
只见一官服老头上前跪倒道:“犬子与王尚书千金情投意合,请皇上御口添喜。”
皇帝笑道:“二人可曾前来?”
一对小情侣肩并着肩就上来了,跪倒便呼万岁,自报家门,一个是御史大夫家的儿子贺然,一个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王幼香,二人相看之时眉目含情,确有两情相悦之意。
皇帝龙嘴开喷:“朕就成就一对佳人,为贺然王幼香指婚。”
那王幼香被指了如意郎君甚是开心,殿上立刻献舞一曲,搏了一个满堂彩,底下哄了一阵子,笑了一阵子,我的心情却不太好。
随即皇上又为谁谁谁和谁谁谁以及谁谁谁指了婚,被指之人无不欢欣万分,看样子都是事先商量好的,谁又敢在皇帝面前冒险呢?
还真有人敢!指了三四对后,又有一个老头上来了,这老头上下唇都留着长须,面目倒也和善,跪倒道:“皇上,臣的小女也有意请皇上开龙口指亲。”
皇帝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一凛,就是此人?
皇帝道:“不知钱太傅爱女可到殿上?”
老头没说话,一粉影从人堆里站了起来,款款走向帝台,跪拜:“钱燕儿叩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小声儿甜的哟,滴出糖精来了。
皇帝道:“你二人平身!”
钱太傅与钱眼儿一同站了起来,退在一侧,正与我站了个面对面。那钱眼儿果然是个明眸皓齿的姑娘,一张苹果粉脸,面如桃花,体态轻盈,亭亭玉立,说长得讨人喜欢吧,还真有那么点儿。
一点不夸张,我只觉得身上如圣斗士般瞬间披上了金甲,头脑指向一级战备,小宇宙极速转动,只待爆发。
皇帝又道:“钱太傅爱女秀外慧中,画得一手好画,不知今日可有准备表演?”
他没提指婚的事,很好!
钱眼儿道:“回皇上,燕儿备一余兴节目,若皇上不弃,燕儿就现丑了。”
对对对,你最好赶快现丑。
皇帝道:“好!就看看钱小姐的才艺。”
钱眼儿又施一礼,转身到了厅中,早有人为她抬了一面长几,几上摆了一张宣纸一架短琴,另有一人正在研墨。
钱眼儿提裙侧身轻坐,只见她右手执笔,左手抚琴,古琴悠扬声起,浓墨落在纸间,左右开弓边弹边画。眼睛只盯宣纸未盯琴弦,我已呆了,这女人,竟然还有这手功夫?
厅内无声,都在静听流畅乐声,静看钱眼儿的动作,一曲终了,那笔也放了下来,钱眼儿双手持纸,将那作品展示出来,我简直看傻了,琴声尾音未绝,她一幅茫茫山水画就出来了,确…确实大气漂亮!
厅内顿时响起一片拍手叫好声,连太后与皇后都拍了手,皇帝没拍,却笑得甚开心。我回头看猩猩,他眼中竟也满布欣赏之意。完了,我拿什么跟这女人比,钱眼儿,有两把刷子!
皇帝笑道:“好才情,钱太傅不仅会教皇子,连爱女都教的如此出类拔粹,今日又让朕开了一次眼界啊。”
钱眼儿微笑,钱太傅忙“不敢不敢。”
皇帝忽然转向我:“曹天歌。”
我赶紧施礼:“民女在。”
“今日朕很开心,不晓得你能不能让朕更开心呢?”
“皇上您的意思……”
“哈哈哈,朕的意思钱小姐都表演了绝活,你又有何绝活让朕欣赏一下啊?”
这不说明了要我和她PK吗?我左右瞄瞄,太后和皇后都饶有兴味的看着我,就等着我也露一手呢。糟了,我有什么绝活啊,我只会说书。除了这个我也不会别的了。这哪儿是钱眼儿出丑啊,摆明是要我出丑,亏我今天还穿这么漂亮显眼,还不如普通一点老实一点藏起来呢。
见我半天不答话,皇帝又道:“想好没有,表演什么啊?”
我抬头望着皇上:“皇上,我不会画画弹琴。”
“哦?”
“我也不会吟诗作对。”
“哦?”
“更不会唱歌跳舞。”
“哦!”
底下已经有人窃窃私语,我听不见说的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
“这些才艺,之前表演的几位小姐们都是个中翘楚,看的我甚是佩服,想着日后也定要学点这些个本事才行。”
“哈哈哈,女子又有几个如你般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皇帝笑了。
“是啊,若我再表演,恐怕会贻笑大方,惹的皇上您,还有太后皇后娘娘不高兴。不如…”
“不如怎样?”
“不如我给您说个故事行么?”
“哦?”皇帝左看看太后,右看看皇后,哈哈大笑:“曹天歌就会说故事!”
是啊,您早就了解我了,我啥也不会,就会说故事!太后感兴趣了:“你想说个什么故事呢?”
“回太后,这次我跟随大军前去西坎,有幸亲历了收失之战,战场之上我大翼军士勇猛杀敌,一股作气连拿三城,我虽是一女子,也甚觉与有荣焉,便想借着这个故事表达一下我的心情,好吗?”
太后微笑着点头,皇帝也饶有兴味的支棱起耳朵,底下大臣们更是只等我开口了。胃口已经吊起来了,只能说书了,我的强项。
踱了一小步,微转了身子,开口道:“我说的这个故事,发生在离现在很久远的古时,那时候,我的国家叫做北魏,北魏有一位年轻的女子,名字叫做花木兰。她本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家中有一双年近耆宿的父母,还有一个正值垂髻之年的弟弟,因世道平安,多年未有战乱,木兰一家人在一起过着平静的日子。”
“突然有一天,”我语气一紧,“蛮夷外敌蓦然来犯,国家边境顷刻被侵,举国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慌乱。因兵力不足,那时的皇帝便紧急在全国征兵。每家每户都会收到一份点兵帖,只要是男子,不论年纪老幼,必须要在这个危难时刻为国出征。木兰家中也收到了一张兵帖。兵帖一到,一家人顿时为难起来,木兰的父亲已老,弟弟尚幼,又哪有能力提刀立马报效国家?” 扫眼全场,无人走动交谈,都在静静听着,对了,我就喜欢这种说书的氛围。
“可是,皇命不可违,军情急如火,家中必要出一男子应征才可。父亲无法,只得拿出了许多年前自己在军营效力时曾用过的大刀,坐在院中轻轻擦拭着刀刃,决定拼了一条老命重赴沙场,木兰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影,心中甚是难过,这样的年纪若再上战场,岂不等于白白送命?她苦思辗转了整整一夜,终于下定了决心,第二日一早便不顾老父劝阻,拿起父亲的战刀,拜别家人,女扮男装,入营去也!”厅内一片哗然, 议论顿起,连皇帝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不管他们,只顾继续:“这一去就是漫长的十二年!十二年里,木兰始终未曾暴露过女子的身份,一直随着军队守在边疆,在与蛮夷侵略者无数次的对战中,有很多将军都战死沙场,可木兰,却凭着她的勇气和智慧活了下来,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男子尚不能保证全身而退,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又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厅内再次鸦雀无声,若说刚刚还有人吃口菜喝杯酒的话,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我身上。
“那不可思议的征战生涯,木兰坚强的挺了过来,她克服了身为一个女子的胆怯与羞涩,用心操练武艺,从没有丝毫武功在身到成长为云中擒虏健雪里枕戈寒的大将军,谁又知道背后藏着木兰的多少心酸?她在战场奋勇杀敌,屡立战功,终于十二年后杀退蛮夷、披甲还乡!得到了皇帝的大加赞赏,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还欲封木兰为尚书郎!”
“啊?女子怎能做官?”皇帝急道。厅下众人也议论纷纷。
我微笑:“木兰她是女扮男装,多年来因为掩饰的好,从未被人发觉。皇帝也以为她是男子,才欲封官,可是木兰却不想做官,战事平息,女儿心思又起,她离家时间太久了,只想尽快见到自己的爹娘幼弟。便推辞了皇帝的封赏,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哗然又起!女子也能有如此胸襟,你们是不是自愧不如啊?抬眼看太后,一双慈目闪闪发亮,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木兰回到家中,看见自己的爹娘已经白发苍苍更加老迈,互相搀扶着出来迎接她,她记忆中那个垂髻幼弟也已经长大成人,看见姐姐回来,高兴的宰猪又杀羊,木兰回到了家,终于觉得自己完成了使命,既没有辜负国家的期望,也没有违逆了自己的孝心,自古忠义两难全,可是花木兰,她却做到了!”每一双看着我的眼睛里都闪着钦佩之光,他们也被花木兰深深震撼了!
“回家当日,木兰换回了女装,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镜中女子已不再年轻,最美好的十二年时光,木兰却把它们用在了战场上。几日后,木兰在军营时的朋友到她家中来看望她,木兰以女儿身示人,竟把那些朋友吓的魂飞魄散,又惊又怕地说道: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装!”
我微笑站定,看向皇帝,大声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辨木兰是雄雌?皇上,这就是我讲的故事,花木兰代父从军记!”
皇帝还未说话,太后已叫了一声“好!”底下众人也纷纷叫起好来!说书就如唱戏,到了高潮时,必要有人叫声好,才能将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这书也才算说的完整!
太后道:“好孩子,这个故事说的甚得我心,花木兰代父从军,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