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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原先她还喜欢小香的,听了余夫人的话后,她就不愿再看到她了!
可是她又不能赶走她……
容兰想要说服自己这是不对的,不能这么小心眼,可是她就是没法接受小香睡在阿灿身边这个事情啊!哪怕是想象都不行!
“阿灿,你说我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啊?”到了晚上时候,容兰用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口气说道。她想了一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解决的法子,如果现在她能尽早怀孕,婆婆也许就不会硬要在阿灿身边塞人了。而她这么久都没信,说不准真是自己身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找人看看吧。
余灿不知道容兰患得患失的心情,听着这话只觉纳闷,“好好的,找什么大夫啊?”
容兰贴近他的身子,拉过他的手握住,道:“我想快点有个小娃娃嘛,我这么久都没有,说不准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别瞎说,你不都好好的么。你也有什么好急的,都是顺其自然的,强求不得。”余灿其实已经在耐着性子宽慰了,可是因为心里烦躁,口气就带着些不耐,于是容兰听着,目光更加暗淡。
犹豫了半晌,她小声问道:“那如果我真的生不了娃娃呢?”
余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皱起眉道:“怎么会!”在他的观念里,女人不都能生孩子的么,那容兰也是女人,怎么可能生不了。
容兰心里越发没上没下,“有可能的,我就见过四平镇上有个大**生不出孩子,最后被夫家休了……”说着她抬头看着余灿,一脸“如果我生不出孩子,你会不会休了我”的意思。
只可惜,余灿压根没看出来,只觉这个问题扰的人无比烦心,便不想再谈,“到时候再说吧,早点睡觉。”
到时候再说吧,只这一句,容兰心里就凉透了。她其实想要的就是一句安抚,可是余灿却丢了这么一句,那就是说,如果到时候她真生不了孩子,他说不准当真会休了她。
一想着将来被赶出家门,容兰鼻翼一吸,眼泪就下来了。
此时此刻的她,因为在乎,所以恐慌与多疑,又因为恐慌与多疑,便一点点的钻入了牛角尖。
不过很快她又擦干了眼泪,到时候就算真被休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还有酒楼,自己也能挣钱,反正饿不死!有什么呀,哼!谁稀罕你,谁在乎你!狼心狗肺的,再不要疼你,对你好了!
越想越生气,容兰又一脚踢在了余灿的大腿上,“你去找小香好了!她腰细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一定能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的!”说完翻身睡去。
那一脚劲极大,余灿被踢得生疼,又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气得够呛,“你今天晚上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
“我就莫名其妙了,你管我!”容兰说着,又踢了一脚。
余灿拦住,挡开,眉头皱紧,“我告诉你哦,我现在心里可烦了,你再踢我我打你屁股啊!”
“不打是小狗!”容兰跟他杠上了。
余灿举着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最终想着男子汉大丈夫终不能做狗,便在她的屁股上拍去,倒也不重,只是象征性的一打,可这到底也是打了啊!顿时,容兰的眼泪就飙出来了。
“好了,你现在都打我了,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容兰抱着被子哭。
余灿傻眼了,“你你你说我不打你是小狗我才打你的啊!你怎么这样啊!”
容兰不理他,继续哭。
余灿看着她哭心里难受,道:“你别哭了,我让你打回来还不成么。”声音里已经有了些低声下气的意味。
容兰正在气头上,哪管那么多,直道:“你别睡这里了!你要再睡这里就是小狗!”
“你!”这回,余灿真也气了,“你怎么蛮不讲理呢!”
容兰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过分了,可她现在哪舍得下脸面认错,便只抱着被子继续哭。
余灿心烦,看了她好一会见也不停,以为她是真不要自己睡在这了,无奈之下,只好下床走开。
而容兰见他真走了,哇的一下哭得更伤心了。
这一天夜里,两人都没睡好,一个想着别扭,一个骂着混蛋,到了第二天再见着,各个眼眶红肿。
容兰等着他说话,可是余灿生怕她还在生气自己不会哄人万一又惹着了就不好了,所以只觑着她的脸色不吭声,没个台阶下,容兰便只好绷着个小脸,并且从一早上绷到了大中午。
这日倒是个大晴天,天气还挺缓和,吃过午饭,容兰便在窗前坐着,一边心不在焉的看话本,一边晒着太阳。
倒是长开了些,去年夏天还是稚嫩的姑娘家模样,现在眼角眉梢隐隐有些风韵了,只是嘟着的嘴还带着一时难以褪却的孩子气。
而就在她看着话本觉得没劲便抬头望向窗外时,却见一个小厮快步走到书房,手里依稀还拿着一封信。
咦,谁给他写信?
容兰觉得好奇,但也没那心思追问,只懒懒的做在椅子里,继续看天边的云。而过了一会,她就看到余灿从书房走出来并一直往小院门口走去,换了身衣裳,步子有些急。
他这是去哪?容兰疑惑变大了,而当她的视线落在那个有点眼熟的盒子上时,心猛地一下就滞住了。
站起身,直往书房。那封信不在,是放哪了?容兰找了一会,最后终于在纸篓里找到了被撕成几片的纸,拼起来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灿哥哥:老地方等你,有话要说。君若。”
灿哥哥!
老地方!
有话要说!
君若!
一封信,只有四句话,然而每句话却都似化成了闪电雷鸣,将容兰劈得魂飞了破散了人都傻住了!
想到那人姣好的容颜,含情脉脉的那一句“是有人送的”,以及他在面对旁敲侧击时支支吾吾的言语躲躲闪闪的神情,她这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还有!
他手里拿的是那瓶香吧!那瓶本以为是送给她的,可他却说还没好的!当时他还说什么等好了就给她,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他什么时候给过!
他是她的妻子,却从来没有给她调过一瓶香,反而对别人,一瓶接一瓶的送着!
这是心里根本没有她么!
这是在他的心里,别人才更重要么!
再想起昨晚的点点滴滴,容兰眼眶顷刻间红了。而后,她也顾不得换装了,喊人备了马车就跟了上去。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今日我逮着你,不等你下休书了,我先休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容兰跟阿灿的风暴要来了,~(RQ)/~啦啦啦
容兰与小白花第二次的正面交锋即将展开!
正文 61章
余灿的马车没有走远;容兰追了一会就追上了。而当她发现所谓的“老地方”就是酒楼斜对面的那家茶楼时;血都快怄出来了!
难道平常她在店里忙的时候,他就跑来这里跟人约会么!
这可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啊!
容兰眼睛气红了,看到余灿上了楼;也跟了上去。
余灿不知后面还跟着个尾巴,只款步走上二楼那个他已来过好几次的房间。若若信上写着有事要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自从太子那事发生后,全城一度戒严;他也好久没跟她见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好些。
包间内;身着狐裘锦袍的裴君若正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抱着暖炉取暖,还是男装打扮;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相比去年似乎又清减了些,下巴削尖,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便显得更大了,脸色也带着些病态的苍白,时不时的还掩唇压制着轻咳一声。只是原本还有些萎靡,一看到余灿进来,眼睛一亮,整个脸上都似被镀上了一层光彩。
“灿哥哥,你来了。”她站起身道。
――灿哥哥,是裴君若在与余灿见了几次后表示亲昵而改的口,当时余灿想着她叫她哥哥也不为过,于是就同意了,浑然没在意这一声哥哥后面另含的深意。
有过几次见面,余灿也没有了一开始的不适,不过说话还是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一进门就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裴君若抿唇笑道:“大了一岁,灿哥哥你还是这性子。”
余灿感觉到自己被妹妹笑话了,白净的脸皮一红。
裴君若看他坐下,也在一边坐下,仔细的看了他两眼后,才回答道:“我是好久没见到灿哥哥了,所以想要见一面。”
“咳。”余灿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呛住了,原来就为了这事啊!不过她说这话?他抬起头看着低头笑得羞涩的裴君若,微微皱起了眉。
刚才这话大胆极了,裴君若说完就低下头红了脸,所以也没发现余灿的反应,而等她再抬起头时,余灿早已恢复了茫然又有点飘忽世外的表情。
他觉得裴君若这话说得有点突兀,可是却想不明白到底突兀在哪,那就干脆不想了吧。
裴君若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所以见他不说话,又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灿哥哥,现在宫里不比往常了,自从太子哥哥死后,皇后娘娘就……不过好在二哥现在接管了一些事,我的日子也好过了些。我想以后我出来会更容易些的!”
“嗯。”余灿能听出裴君若的欢欣,不过他没放在心上,他在等着她说起“她”的事,可是等了一会见她还没提,便有些没了耐心,犹豫了半天,思索了半天,最终才捡了个稍微合适点的时机问道,“那你的母妃还好么?上次,上次她身体好像不大好了。”
问到这事,裴君若的双眸有些黯淡,她叹了口气道:“母妃现在一直躺在床上养着,可是太医说……太医说那也是拖一天是一天了……”
想到相依为命的人有一天就要离自己而去,裴君若的眼眶红了,她抬头看向余灿,似在寻着安慰的说道:“如果我母妃去了,我就是一个人了。”
此刻余灿的心早就飘飘忽忽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未曾去过皇宫,可“她”骨瘦如柴躺在床上的场景却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此时她的床前有谁?是否还有人陪伴着她?会不会无人照管只一人躺着……越想越揪心,余灿再看着一脸悲戚的裴君若,声音就有了些变化,“那你怎么也不陪着她!”
这话有点重了,裴君若抬起头,有些不解。
余灿意识到自己失言,转过头掩饰自己表情的不自然。想到随身带着的东西,拿出来递过去赶紧转开话题道:“喏,给你的。”
裴君若看到盒子破涕为笑,小心翼翼的拿出香后拔出塞子闻了闻,而后道:“谢谢灿哥哥,你对我真好。”
余灿微微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着笑了。
空气里突然有了些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君若又开了口。她抬起眼皮看了下余灿,轻声问道:“灿哥哥,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么?”
嗯?余灿转头,不解。
裴君若抿了下唇,有些悲伤的说道:“我也想陪在我母妃跟前,可是她不愿意见到我,让我走开。也许,也许你不知道,我的母妃不是我的亲生母妃……她一直讨厌我呢。整个皇宫里,也就二哥对我好,可是二哥现在好忙,现在也不能陪我了,以后,以后他还要做皇帝……灿哥哥,现在只有你愿意陪着我,愿意跟我说话了……”
余灿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心疼。
裴君若看到了他表情里的怜惜,目光变得灼热,脸也泛起了异样的红,她直视着他,没了先前的怯懦与羞涩,攥着掌心,似在做着什么决定,而在半晌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藏在内心深处许久的话。
“灿哥哥,你愿不愿意娶我呢?”
余灿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