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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果真采纳了张永德建议,暂不发兵北汉,只是以兵常扰,令其不得安逸。
九月中,李重进起兵反宋的消息传来开封。群臣皆进言,各抒己见。赵匡胤对大臣们说:“朕于周室旧臣无所猜忌,李重进不体谅朕之心,自怀反侧,现今三军在野,朕当暂往慰抚之。”
十月里,在做了一番周密的部署后,赵匡胤下诏亲征扬州。以赵光义为大内都点检,吴廷祚权东京留守,亲率大军南征,顺汴河而下,直抵淮河北岸。此时宋前线统帅石守信得知天子亲征,已抵达淮河,便指挥宋军猛攻,很快击溃了李重进的主力部队,并趁势包围了扬州城。
十一月,匡胤催动三军将士迅速直抵扬州城下,即日攻破扬州城池。李重进的部下平时在军资用需上深受克扣,对于宋军的猛烈攻势,全都斗志,姑宋军兵临城下,城守不嵌围攻,三日即溃。
进入城后,按照匡胤仁慈天性,处理善后事宜,恩威并施,一改往日占城之军的烧杀抢掠,除了下令赈济扬州城中百姓,还赦免了李重进的亲族、部属之罪,对于逃亡者允许自首免罪。这些仁政有效的安抚了扬州百姓,迅速平定了当地因为战事而带来的动荡局势。
十二月,赵匡胤任命李处耘权知扬州,自己凯旋班师回朝。
是夜,胤临幸后宫,我心疼的抚摩着他消瘦的面庞,眼泪扑簌而下。
“傻丫头,这些日子来,可曾想念朕?”他轻柔地抹去我的眼泪,本来行武出身之人,手掌不会细腻,但这段日子没见,许是常握兵器,温暖的手粗糙不少。
“不想。”我伏在他胸口,用指甲点点他的心脏部位。“啊?”他翻身而起,一把将我压在身下,双手直呵我腋下痒痒处,
“敢不想朕,好啊,你吃受得起?”
“啊,救命,哈哈哈,皇上救命,求求你,别,啊。。。”我被他呵痒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你想不想?”他用力按住我的头,不让我乱动。
停住笑,眼睛望着他,舔舔嘴唇,抿开笑容,然后点点头。他低呼一声,“好蜜儿“,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狂吻扑面而来,躲闪不及,只有极力应承。
窗外花香似春潮迭起,一浪一浪,袭人不已尽写无数恩爱。
建隆二年。(961年)二月。
光义带兵回朝,兄弟相见,分外亲热,其实,这战定期间,赵光义虽然为皇帝胞弟,倒不如跟随皇上打天下的义社十兄弟地位显赫。
“皇兄,今天下虽暂时安定,归属宋室,但割据方镇力量强势,为国家长久之计,皇兄可有良策?”
光义知道义社十兄弟的跋扈不训,一直不好开口明说,毕竟都是随从皇上战场血海里拼杀出来的结拜兄弟,此番借久别相逢之机,才敢提出顾虑。
“皇弟所言,朕也有所思啊。想当初,五代诸政权,无一不是以兵权纷乱上台,又匆匆下场,君主屡遭非命,而这一轮轮的闹剧中,为皇帝强化专制的禁军起着十分恶劣的作用。所谓“主弱臣强,兴亡以兵”啊,就是朕要警思的局面。朕不想重蹈覆辙!当今之计要设置一些防止重臣篡夺大权的对策。”赵匡胤的担忧正和着他自己得来政权的方式,防患于未然,自己既从中获益,同时也要防止他人从中牟利。
“你我兄弟连心,怎么说也是宋室天下,他人,就不好说了,此事待朕仔细斟酌,才可决定。”胤的话令光义心定下来,看来那些飞扬跋扈的方镇势力可以得到削弱了。
“光义久未回京,现当去皇嫂那边叩首请安。”赵光义作揖说道。
“贤弟去罢,你皇嫂身体素来虚弱,叩安之时不宜过久,以免妨她休息。”胤细心的关照道。
“遵旨。”赵光义退下,来到乾清宫。
平儿报,赵光义给皇嫂请安来了。正在案前抚琴时,他来打扰,真是扫兴。说实话,对赵光义,我向来没有好感,因为胤的缘故,虽说他是小叔,可历史上“斧声烛影”就是因他而来的悬疑,怎么看他,我都觉得他是心怀谋逆没安好心。
“光义给皇嫂请安!”面前的男子身材高大,声音洪亮,面目酷似匡胤,但眉目比胤俊秀许多,举止之间早已褪尽当初少不更事的气质,全然是一副英武雄伟的将军气势。
“皇弟快起,看座。”我含笑点头,想起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张府,光义为我不肯与胤相间来做说客。忆起尘封的往事,顿觉亲近不少。
“皇嫂身体可好?听皇兄说向来虚弱,小弟这次带回不少奇珍草药,猛禽兽肉,据说塞外游牧者,就是长食此类药草,肉类调身体补虚寒。”他朗朗道来,神色之见满是真诚。
我轻笑起来,这家伙,还挺懂调理之道,只不过我天生血气不足,跟我脱离常规,超越时空有关,补什么都没有用的。不好说出自己的想法,于是敷衍道:“还是皇弟细心,本宫谢过了。”
就算赵光义现在没有篡位之心,但他那妃子可说不好心怀鬼胎。我想搞清楚他们夫妻之间关系如何,就可以知道上次设计使我流产有没有他的主意。
情误
“光义,那云妹妹许久未来宫里,不知现在可好?”提到那云,心里顿起莫名伤感,为我未能存活的孩子。我始终认为孩子不能健康存活下来跟上次事件有关。
“回皇嫂,那云塞外人氏,不懂宫里规矩,来时若有冒犯,还请皇嫂见谅,如今她身怀有孕,未能时时前来请安,还请皇嫂勿怪。”赵光义答道。
她怀孕了?可是我的孩子却没有了。我那苦命的孩儿,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的爹娘什么样儿就离开了人世。。。一阵酸痛像细针扎似的,在心头慢慢疼起来,又仿佛旧伤被揭开,那非常尖锐令人无法忍受的感觉。。。控制不住心头的痛,眼眶开始泛红。
“皇嫂?!”赵光义轻声唤道。一惊,回过神,我勉强笑了笑。
“你回吧,本宫有点累,要休息会儿。”我站起身,头晕目眩,一瞬间摇晃的身体几乎摔倒,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的圈住摇晃失衡的身体,光义清柔的声音轻唤而来:“雪衣………!”啊,怎么叫我娘家闺名?我稳住身子,脱离他的扶持,立身一步之外,红脸喝道:“皇弟!请回吧。”言罢,不再看他,背对而立。
身后的呼吸声停留了几秒,“皇嫂保重,光义告退。”一语方尽,脚步声渐渐远去。
待他走远,我方回身坐定,心下恼怒不已。不知为何,看什么都不顺眼。还是出去散散心。
牵马出宫,信步由缰。依我的吩咐,平儿和两个内侍远远的跟在身后。国家初建,匡胤近日繁忙,很少来后宫看我,我知晓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也没去骚扰他。可是,真的,宫中的生活每日里除了看书,抚琴,画画,确实很无聊。像我这样过惯现代生活除却电脑,游戏,飑车不能活的女子,生活在远古年代,整日琴棋书画,清淡得太久,就像花儿得不到需要的营养一般,渐显枯萎了。好在骑马也是我喜欢的,至少能锻炼身体。
逐渐纵马狂奔起来,平儿的呼喊声渐渐被我抛在身后。
策马飞奔的感觉真好,少了些现代工具的污染,同样具有现代工具的速度,更多的是马儿乃灵性动物,你的要求和心意都可以通过训练让它感受到。它们虽然不能人语,但它们的动作和叫声往往也代表着自己的情绪。
身边树木如幻灯片旋转时快速变换着,我高兴得大声叫喊,释放长久以来在宫里保持的矜持。
穿过一片树林,又跃过一道小溪,来到一块空无一人葱葱郁郁的草地。转头看去,平儿和内侍已经被我甩得无影无踪。
“我自由啦。”对着开阔的天空,草地,释放解脱后的兴奋,跳下马,顺手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这裙子真是麻烦,撩起裙边,掖在腰旁,对着远方高喊:“上官蜜,上官蜜!你自由了。”远处山谷里似乎有回声传来,静耳听听,还真有模糊的“自由啦”的回声传来。一仰身,直直的摔倒在厚厚的草丛里,耳边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在叫着,太阳暖暖的抚摸着我的脸,天空蓝蓝得,似雨水洗过一般的洁净,闭上眼,全心感受这难得的自我空间。
说句实话,若不是为了胤,我真不想留在这封建束缚千万条的宋朝。每日躲在那高高居上受人景仰的皇后面具下,都快把我憋疯了。先说吃吧。
吃腻了宫廷里的酒菜,虽然积聚了天下珍馐美味,花色繁多,可我除了青菜豆腐还算喜爱,其他的荤腥根本不沾,因为我天生就是素食,那些红烧清炖的鱼肉鲜虾,闻多了只想吐,哪有什么胃口品尝。好在水果始终是我的最爱,宫廷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时令鲜果,长期以果代饭,想成杨玉环都不可能。
穿呢倒还凑合,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质料绝对上乘,颜色鲜艳,五光十色,不过我生性喜欢白色,这古人着白色一般是丧事才会选择,于是只有将银色以及各种浅色衣料大大利用了。
这不,今日的骑马装就是我自己设计制作的,银色披肩,粉红紧身小褂,袖口银边紧束,下面是大红绸裤饰以银色裙摆,骑马时,只需将裙边掖起,便干劲利落行动方便,配上鹿皮短靴,靴头粉红绒球,一身装扮绝对无二重复,既漂亮又实用。
这里空旷无人,蓝天洁净,云絮洁白,和风骄阳,我想起豪迈的“敖包相会“,禁不住放声唱了起来。
“如果没有天上雨水呦,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呦,只要哥哥你耐心的等待呦,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呦嗬~”
歌声悠扬,好久没有唱了,我清清喉咙准备接着往下唱第二段。
“吵死了,刚刚睡着,乱叫什么啊。”一个男子自言自语的声音响起。
心下大惊,这里有人?一跃而起,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人影,见鬼了不成。
“喂,出来啊,躲躲藏藏的算哪门子好汉?”我大喊着,掌心沁出汗来。
“谁躲躲藏藏了,是你自己跑来吵了我的好梦,还怪人家,岂有此理!”声音从不远出的树丛方向传来。我轻手轻脚过去,用马鞭拨开树丛,一个黑衣青袍的男子咬着树根躺在那里。见我寻来,正翻白眼看着我。
“啊!”猛然见一大男人,吓了一跳,跳离树丛。“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看你唱得怪怪的,又穿得怪怪的,是跑江湖的?”跑江湖的?他把我当成跑江湖的戏子了。真是好笑又好气。胆敢侮辱堂堂皇后,真是大胆,不打他不足以立威!于是抡起马鞭抽了下他的大腿,算是对他目光短浅的惩罚。
“哎呀,你干嘛打人啊?”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看他身手,应该会点武功。“得罪了本宫,,,本姑娘,打你是轻的!”我一横眼过去,冷冷的喝道。
“你!”他脸红涨涨的,举手作势,我迈上前一步,牢牢盯住他的眼珠,威严的说:“你敢!”他强硬的气势被我的威严气势镇住了,他投降了。
“好男不跟女斗!”他转身欲走。“慢着,本姑娘还没问完呢。”我喝令他停下脚步。
他慢慢回转身,无可奈何的看着我。“你还要怎样?”
“你是什么人,偷偷摸摸躲在这干嘛?”我还是觉得他形迹可疑,分明我来时并未看见有人在此。
“这位姑娘,明明是我先在这睡觉,你说我偷偷摸摸躲在这,你讲理好吗?”他脸色没好气的答道。
“睡觉你不回家睡,在这睡?”我追问,绕着圈儿打量他,猜测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