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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驸马。”我听到自己声音微弱。
他略一含首,算是收到。眼里竟现出几丝温柔,“娘娘不用担心,太医和产婆即刻便到。”将我的身子轻轻放在榻上后,他退后几步躬身行礼,算是告辞。平儿和几个宫女气喘吁吁也赶来了,宽衣的宽衣,按摩的按摩,拿毛巾擦汗的拿毛巾,而我,脑海里意识却逐渐模糊,因为更巨大的阵痛已经再次袭来……
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到来,一瞬,以为自己快要死去,所有的气息已经不能通畅运行,似乎停住般,只等待那一刻的降临,“啊………!”我已经没有力气但还是拼尽全力惨叫一声,随着解脱后的轻松感传来的是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顿时像虚脱般开始精神恍惚,意识模糊中只听见胤浑厚的声音颤抖呼唤着,蜜儿,醒醒,蜜儿,快看看咱们的女儿,多可爱的小公主啊。。。
原来孩子平安来到人世了,真好,一个美丽的小公主,我和胤的女儿,我们的果实,即使我不在他身边,也会有个美丽的女孩陪伴着他,他永远不会孤单了,因为我们有个女儿,这世上同时会有一个小女孩比我更依赖他,需要他了。心里安宁踏实后,便昏沉沉睡着了。
睁开眼,一摸枕边,没有孩子小小的身体,“平儿—”尽管声音微弱,床前的平儿还是很敏感的回道:“娘娘,您已经昏睡三天了,皇上每天都来看您,刚才还来过呢。”“孩子呢?”我着急的问道,不敢想象是否又有什么不测。
“娘娘放心吧,小公主在奶娘那儿,娘娘昏睡时,小公主饿了,哭闹不止,太后让平儿去请奶娘,现在小公主早已吃得饱饱的在睡觉呢。”平儿像小鸟一样愉快的说道。
我安心了,上天保佑,一切平安。只是有点对不起孩子,身为娘亲却没能亲自给孩子哺乳。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已到金秋时节。小公主虽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却也知道乐了咯咯的笑,饿了,冷了皱起小眉头哼哼咭咭的哭……襁褓里的小公主,斜插入鬓修长的眉、乌溜溜如像星辰般晶亮的黑眼珠,都与胤一个模子似的脱出,唯有细挺的小鼻子和精巧的小嘴与我相似,那两颊笑起来深深的酒窝,令人着实喜爱。
胤爱极这个女儿,我从来没有想到堂堂一国之君,会亲自动手给孩子换衣服,梳头发,那粗大的手掌在做这些活儿时,竟然显得有些笨拙,我常常微笑着让他亲手参与给孩子的穿衣吃饭,虽然不是初为人父,但对小公主至深至尽的喜爱让胤不厌其烦的扮演保姆的角色。以前他恐怕没有亲自给那两个儿子料理过什么,长年在外,孩子出生后都没有看到,再见到时已经好几岁,父亲的角色与胤来说,几乎是空白的,现在面对这个瓷器般脆弱的小生命,他又惊又喜,仔仔细细体会着身为人父的细腻感觉。
每天下朝,他会直奔后宫,更衣洗手,然后抱着女儿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有次,听他又开始哼歌,便问道:“是谁教你的这些歌儿啊?唱大点声让做娘的也沾女儿的光听听呗!”胤哈哈笑起来,随即又收住笑声,赶紧踱步轻轻摇晃手臂,惟恐吓坏了怀中恬然安睡的女儿。
“朕得小声儿唱,”他轻声说道,接着哼唱起来,
“郎种荷花姐要莲,姐养花蚕郎要绵,井泉吊水奴要桶,姐做汗衫郎要穿”
“是谁教给皇上这歌谣的呢?”我好奇的问,伸手接过胤手里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盖好丝绒被。
“是朕的姥姥。小时侯,朕在姥姥家,每晚姥姥就是哼着这首儿歌哄朕睡觉,所以朕记得很清楚。”他神情若有所思。我笑笑,顺手整理起床边未折叠的小衣服,未料,手被捉住。
“哄完小公主,该哄大公主了。”身子被他一把抱住,双脚离地。
“万一孩子…………”话未说完,唇已被堵住,“不会,朕要。。。”胤呼吸粗重起来,就是说话也一刻也不松开我的舌,我们退至软榻处,倒在上面,正好他被压在我的身下,我轻笑着,欲起身,却遭到强烈拒绝,唇舌均不能自由,只好乖乖被噙,身下的他在匆忙中双手也没闲着,正迅速而老练的解开我贴身小兜的扣绊。
“香哥哥,蜜儿,这,这样是不是不好?”从来没试过这样的姿势的胤双目冒火般灼灼闪亮,他兴奋不已却又倍感刺激,伸手抱住身上的人儿,火热致使嗓音发沙,哑声问道:“为何?”“皇,皇上的龙体怎能在蜜儿的身下呢?”
一阵激烈的冲刺随着俩人奋力的迎合产生了强大的化学作用,快乐的神经被唤醒,我开始抵挡不住,身子软如泥,已经不能保持直立的姿态,若诗般的呻吟声让胤兴奋到了极点……
“这样呢,啊,好蜜儿,看来,你在上面,也。。。未占上峰啊,啊~~”他边调侃着,边用力挺着腰部。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将我挤到海洋的最高点,像在飞翔,又像在遨游,在幸福汇流成巨大涡流的最后刹那,我知道,身下的胤和我同时到达了愉悦的彼岸。
紧贴着彼此,用手指抚摩对方的身体,为对方轻轻按摩,轻言细语的交谈,那些或多或少的感受,是我们最喜欢的结束方式,胤身上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疤痕,仿佛在记录着一个男人是怎样走过尖刀战场而成为了一世霸主,而我洁白无暇、细嫩光滑的肌肤蹭在他结实的身体上,阳刚与阴柔造成的视觉与感觉上的强烈对比,同样让他深深满足和沉迷。
“唉,得到这万人瞩目的宝座,朕都未觉得有多自豪,有蜜儿相爱相伴,才是赵某此生最为痛快的事情。”他长舒口气,手滑过我的发稍,将飘起的发丝放在鼻前浅浅嗅着,“唉………”听他长叹,不由关切道:“皇上这是叹哪门子的气啊?”“蜜儿有所不知,朕做这皇帝,也是非常的辛苦,不仅以前的兄弟心里有些不满,就连亲生的弟弟说不准也心怀不服。”“何出此言?”我猛然想起历史上有名的“斧声烛影”的传说,心下大骇,胤的灾祸正是和赵光义有着丝丝相扣的关系。
“求求你,胤,高高在上的地位谁不羡慕?什么心思的人都有,不要全信他们,不要相信任何人!好么?”忍不住摇了摇他的身体。
谋略
“天意是命运,成事却在人为,皇上,臣妾有一想法,不知当说不能说?”
“蜜儿总是为朕着想,有话直说无妨。”
“臣妾认为,皇上如今既然已经顺应天意,位尊九五,就当为江山的长久计算,那些追随皇上的大臣,比如石守信等,现今各自兵权在握,虽然他们对朝廷忠心耿耿,但,就按刚才所言,时事变化,人心叵测,不如……”我停住话头,拿眼望向沉思的胤,不知下面的话说出来他会不会恼火。
“不如什么?”难道皇后的意思是杀了他们以免后患?”胤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摇摇头,笑起来,将手握成拳头放在他的掌心,“如果将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这一只手上,是不是都稳定无忧了?”胤握紧我的拳头,沉吟不语,似乎在考虑怎样做到这样的效果。
“皇上如果将所有的权利都收回来,而不是分散在各个将军手里,那,还有什么可以让皇上担忧的呢?”
“释去他们的兵权?!”胤的眼睛一亮。
“对,如果将分散的兵权集中在只听皇上命令的枢密院里,那么就算再兵强马壮,也不会造成前车之鉴,枢密院管理统帅,统帅管理将校,将校管理士卒,彻底断绝以下犯上作乱骄横的不法之心,使每一级上级军官对下级拥有生杀大权,这样,谁也不敢擅自违法作乱了。”望着天边的一轮圆月,我不知这样利用自己的历史知识帮他出谋划策算不算泄露天机。
“皇后,朕也知道,这些一起同朕杀将过来的勇兵强将,不能怠慢,所以朕即使让他们交出兵权,也要厚待他们,让他们明白朕为了宋室天下的良苦用心。”
胤言罢,将握在掌心的拳头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我们目光触碰时,心里都欣慰万分,看来能做到相知相爱,的确是件美好的事情,历数史上能有我们夫妻般恩爱的帝后还真不多。
不久,胤即有了动作。
一日,下了晚朝,石守信等一干兵权在握的大臣被留下来晚宴,席间,众人谈笑风生。酒过三巡,赵匡胤突然长叹口气,面露忧愁。
“唉,要不是各位辅助,我做不了这皇帝,赵某一直心怀感激,可是,现在我却非常难受啊!”
“敢问皇上究竟为何时心烦?”石守信作揖问道。
“所谓居此位者,谁不欲为之啊!”赵匡胤仍然愁容不展。
闻言,酒桌上所有的大臣面面相觎。就是傻子也能明白,皇上话里是什么意思。此刻不能表忠等待的莫非是杀头?想那刘邦不就是一得天下立即大开杀戒吗?众人心里明镜似的明白了。齐齐离席,伏地跪下请罪!
“臣等知罪,为解皇上心头之忧,臣等愿以死来谢罪!”
赵匡胤见情形和自己料想的八九不离十,心里已经安定大半,于是故作惊讶道:“众爱卿快快请起,赵某只是烦忧而已,并未有怪罪尔等之心啊。”
大臣们仍然伏地不起。
“这样吧,尔等起来说话,朕自有安排。”赵匡胤抚须说道。
大臣们这才起身,各自站定。
“赵某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更不是嗜杀成性的昏君,如若没有各位的鼎力相助,今天也不会坐在这把椅子上说话,但既天意如此,朕就直说罢了。众位将军随赵某多年来东奔西跑,老碌奔波,确实功劳不小,如今也是到了该与家人颐享天伦的时候,赵某对天地发誓,绝不滥杀与我有功之臣,在座的各位,都将赏赐金钱田产,美女良侍,彼等可日饮美酒佳人相欢,终其天年,各位,意下如何?”
众大臣再次叩头道谢,暗庆不杀之恩不说,还有物资享受。何乐而不为,谁不知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测,随时都会惹来杀身之祸,既然皇上给了个非常舒服的台阶,谁不乐意下呢?
就这样,赵匡胤遵守诺言,为这般立国之臣安排了绝好的出路。
史载,石守信为天平节度使,高怀德为归德节度使,王审琦为忠正节度使,张令铎为镇宁节度使,除了石守信本人还保留了侍卫司马步军都指挥使这个虚衔外,其余所有人的禁军官职一起罢免,尤其是继慕容延钊的殿前都点检这个非常敏感的职位之后,殿前副都点检一职被永久取消。
据《宋史纪事本末》及《续资治通鉴》里都提过,仍然在职的石守信“其实兵权不在也。”
以上就是被世人大肆称道的“杯酒释兵权”,乃宋太祖仁政之一。想想开始的汉高祖刘邦和后来的明太祖朱元璋,哪个不是一开国安定下来就大开杀戒,开国功臣无一幸免,而宋太祖才是历史上真正的仁义天子!
通过对军队权力的改良,殿前的都、副都点检均不复存在了。到了建隆三年,也就是公元962年,石守信的侍卫司马步军都指挥使一职也被罢免且从此撤销。马军和步军分开,各自为政。
从这时起,军队里的“两司”变成了“三衙”,其长官就是后来宋朝军中统称的“三帅”………殿前都指挥使、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侍卫步军都指挥使。
接着,为了进一步稳固“中央集权制”,赵匡胤在“三帅”之下有设制了“四卫”。即属殿前司的铁骑军、控鹤军;属侍卫马军司的龙捷军;属侍卫步军司的虎捷军。这“四卫”下再各设四厢都指挥使,再一层的剥离四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