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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老家伙,能有皇上照顾的命?也只是亲兄弟,才会手足情深,衣不解带的照料啊……”
“深个屁,那小兔崽子心里怀的什么鬼胎,谁不知道,就皇上不愿意相信,终究是刺手的果子,只怕到时,皇上也……”
“嘘,小声点儿,被人听了去,你我可要倒霉了……”
“不知道这老骨头还有什么霉没倒够,如今降成大将军了……”
“唉,都难啊……”
开封府内室,赵光义靠床而卧,上身可以坐起,后背垫着棉被,床前齐刷刷聚集了七八个人。
“府尹这次病倒,乃有人故意投放奇毒,只是不知毒药来自何处?……”
“开封府最近接触过什么形迹可疑之人吗?……”
“或者,会不会是府内下人被收买后下的手?……”
“蹊跷得很,这毒怎么就自行解了?……”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身体一部分刚刚恢复知觉,整体感觉还是很虚弱,赵光义靠着床头,眼神沉思般定在某处,他不想说出来,是皇兄整宿陪着他,为他针灸热疗驱除毒性;也不想说,张永德拿来解药之事;更不想说,张或者知道投毒者的底细……人多嘴杂,还是不要张扬……有些事情,必须亲自去调查。看着这些为了自己安危纷纷献策的幕僚,赵光义心里还是颇感安慰的,恍惚间……他感觉正被一群臣子所围,而自己,似乎如帝王般在享受着大家的恭敬殷勤……
他几乎微笑起来了,眼神迷离,对周围充耳不闻,直到有人叫到“王爷,王爷”…。才将他从虚幻中拉回。
“何事?”目光定住呼唤者。这是他最得力的心腹幕僚姚恕。此人善于文书,开封府很多条文都是他拟订的,作为赵光义的忠心耿耿的门客,姚恕是他绝对值得信赖的手下。
姚恕咽咽口水,细长的脖子伸缩了一下,他低头道:“丞相派人探望爷……”
赵光义第一反应想骂“猫哭耗子假慈悲”,但他忍住了,现在没有精力跟他发怒,养精蓄锐重要。他笑笑,轻声道:“哦,就说本王正在睡梦里,不便唤醒,谢谢丞相关心。”姚恕退下复命去了。
内室里一干人等突然鸦雀无声,静等着赵光义说话。
半晌,他低沉道:“诸位回吧,本王身体累了,改日再议,现在要休息会儿。”
眼看大家鱼贯而出后,赵光义赶紧使下人唤来姚恕。
“你秘密派人盯住张永德,将他的行踪随时汇报给我。若有差池,以你人头担保。”
“王爷放心,小的立刻就去派人盯住他。”
得知赵光义身体恢复的消息是胤带来的,他并不知道我了解多少。而是兴致勃勃的将怎样为弟弟疗伤的过程仔细讲了一遍……
我认真的听着,脸上始终保持着欣赏的笑容,心里却不是滋味……
没想到这场既成功又未遂的下毒事件,最后牵连到的最劳累的人却是胤!
“咦,爱妃在想什么?……”胤见我神思有异,停下话,诧异道。
“没有,臣妾不管别人,只是心疼皇上,何苦这般劳累的,吩咐太医去做不就是了!……”莞尔一笑,体贴的环住他的胳膊,轻轻捶打上面酸麻的部位。
“朕那时很着急,况且情况很紧急,朕本是行武之人,救人的医术自然略懂一些,还好,光义挺过来了!……”
讲武殿,早朝快完毕时,赵匡胤威严的声音回响在大厅里:“众卿家,还有何事要说的?”……他扫视一遍,正欲挥手宣布退朝……宰相赵晋站出来手握玉板发言了:“皇上,臣有事启奏。”“说罢。”
“适才圣上提到为澶州知州选副手一职,臣倒觉得有个人合适,此人文才不凡,且在官府做过文书,立下不少大规制度,对官府衙门的管理建议颇有经验,如要选拔副手,非他莫属。”
“噢,此人是谁?”“回皇上,乃开封府门客姚恕。”“既然在开封府任过文书,想必经过府尹亲自调教……准奏!”
众臣山呼万岁退朝。对于姚恕的任命,陛下准奏,令赵晋心头大慰,将姚恕派往澶州,等于将赵光义的臂膀砍去,他手下得力干将失去一个,对自己的威胁就少了一份,他开怀一笑,迈开大步下台阶而去。
“是么!与她有来往?……”赵光义心头疑惑不解,一个后宫妃子,怎么会和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有联系?这女子本就奇异得很,不过孟昶的残花败柳,不知使得什么手段,深得皇兄宠爱,大宋就没女人了么?……赵光义气恨恨的想着……花蕊那张娇艳绝伦的脸庞在他脑海里化成妖精一般蛊惑着……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背着皇兄在进行,会不会是皇兄和她联合起来实施着什么计划?或者,因为孟昶之死,她心怀忿恨,伺机一举颠覆宋室……莫非下毒的也是她?可是怎么下的呢,找不到跟她有关的蛛丝马迹啊……皇兄一直不肯重立新后,不就是因为她么……看来,本王要亲自出马,让她露出真面目…。。。
夜访
赵光义下床走了几个来回,扎个马步试了试,基本恢复健康,还是皇兄对我好,深夜亲自为我驱毒,到底是亲哥哥……他叹口气,踱到窗前,感到腹中有些饥饿,正想叫点东西吃……这时,手下幕僚姚恕匆匆而来……
“求大人给学生的去说说情吧。”姚恕进门就跪在地上求道。
“咦,你犯了法吗?说什么情?”赵光义奇怪道。
“这几日大人病在家里,不知朝廷之事,前几日皇上征求众臣为澶州副官人选时,赵晋老头提出将学生派去做那副手……”姚恕哭丧着脸道。
“什么?!我开封府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做主了!”赵光义心头火起,站起身,拔脚就往外走。
他要亲自去找皇上撤回调令,这姚恕是自己的得力助手,把他调开,赵晋是颇有用心故意举荐的。他不想让赵晋阴谋得逞。
皇上不在书房,也不在寝宫,赵光义一跺脚,直奔芙蓉宫。
知道胤这几日操劳过度,身体疲乏,每天下朝后,都会直接来芙蓉宫泡浴,让我给他按摩全身。
玫瑰花瓣的芬芳是他最喜欢的香型,只要沉浸在花香里,他的身体就会自然放松,神气安然,边按摩边听我给他讲故事,是胤最享受的时刻……
吩咐过侍女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怎么还要来通报呢?侍女跪在地上……
“启禀皇上,娘娘,开封府府尹有急事求见皇上……”
真是,这赵光义不是刚好吗,就瞎跑什么,正是胤沐浴舒心的时候,却要禀报什么,胤没说话,也许睡着了?不管,不见就是……
“你回府尹,皇上此刻休息呢,回头再说!”这家伙,又不是什么军机大事,不好好在病榻上躺着,跑这儿来!……
“慢着,光义不是外人,让他进来罢。”胤笑吟吟抓住我的胳膊,“爱妃衣着单薄,回避下吧……”“皇上什么时候都是宠着这弟弟的,比对臣妾还要宠爱呢。”撅起嘴,扭着腰,向垂帘那走去。内室爆发出胤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吃他的醋么?哈哈哈……”
赵光义进到内室,弥漫的玫瑰花香令他心头一震,一股女人的温情悄悄渗透在他的身体里,呼吸着这温暖的香甜的空气,他的怒气不知不觉削弱了一些……
“光义急事找朕?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仍在池里泡着的胤懒洋洋笑眯眯的问道。
“光义谢皇兄前日不辞劳累为我驱毒,现在已经恢复如初,光义深感皇恩,不敢怠慢,特急着前来告知皇兄,请皇兄放心……”他抱拳行礼道。
“好了,自家人,不必见外了,恢复就好,以后多加小心。”胤见弟弟没有告退的意思,在那站着,犹豫不决,很奇怪。
“你可是还有话要说?”
“回皇兄,小弟实不相瞒,确为一事有求皇上开恩,”他顿住话头,看见兄长宽容的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于是接着道:“开封府有一文书姚恕,听说圣上已经下调令派往澶州为知州副手,光义特恳请皇兄能否另派他人前往,这姚恕在开封府任文书已久,对府内大小事务相当熟悉在行,若调走他,开封府短时间内又要另觅文书,于府内工作正常进行有碍……”他一语既出,赵匡胤立刻就明白了。
这是赵光义与赵晋之间的争斗!
大宋皇帝心里明镜一般清楚,既不想伤了兄弟和气,又不想驳了丞相面子,赵匡胤想想,用轻松的语气道:“啊,为这事儿,早不说,朕的调令已经下了,一言既出,如何能收回?丞相力荐姚恕,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满朝文武,并无一人反对,何况那知州州官你不是不知道,是你我亲舅舅,看在姚恕曾是开封府的人份上,不会为难他的,不过你说的,朕也会考虑,这样吧,让姚恕在那干个任期满后,再撤回京城,另派人去顶替,你看如何?……”作为皇上的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赵光义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在心里暗暗叹口气,赵晋老头,这一回合算你赢,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光义告辞退出,出门之际,下意识瞥了门帘后一眼,花蕊曼妙的身体似乎在帘后若隐若现,这个女人,真是尤物,只是不知心里,我会再来的……他咬咬牙,像狼一般深深盯了门帘一眼,转身而去。
那眼睛里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我知道,他还会再来!
夜里,皇上回寝宫歇息去了,是我劝他回去的,并不要他在芙蓉宫过夜,是为他着想,身子健康,不能夜夜欢娱,身为爱他至极的女人,应该把握这个尺度,再说,今晚上,如果不出意外,有人要来……
不出我所料,深夜时分,他来了!一身黑衣,夜行者的样子,行动迅速敏捷,无声无息落在地上的脚步,如猫行时的轻捷。
虽然躺在纱帐里,耳目却十分清醒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人进卧室,不需要问,也知道谁来了,是他!
见我一动未动的躺着,不能判断是否睡着与否,来者呆在原地片刻后,轻轻一跃上了太师椅,盘膝坐定,似乎考虑着下一步棋怎么走。
侧身向里躺着,大脑也在飞速的思考即将要面对的问题,假如他起了杀心,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怎么办,是现在就打破冷局呼救,还是,不行,那样闹起来,抓不住他不说,下次他仍然还会造访,索性,今天就直接开场白跟他谈罢,有什么变化再作对策也不迟,谅他不敢在灯火通明之下动手杀人,这里不是开封府!
她究竟睡着没有,看她一动未动的样子,是假装的,早就知道我已经进来了,沉睡之人的呼吸声应该深沉均匀,而她,静若无声……按我之所料,此女子非一般人,平常人若是感到有人进来第一反应会高声呼喊,她明明醒着,面对不测,却敢背身不动,以静应万变,真是深不可测……好,今日咱们就看谁能较过谁!
来人正是赵光义,虽然蒙面黑衣,那气息,是他们赵氏家族里男儿具有的独特味道,室内本是花香扑鼻,突然袭来的那股气息,独有的气息,令床榻上的她心中雪亮清楚,白天那深深一瞥,确实意味深长!罢,既然你不发作,我也忍着,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黑暗的内室本来就很安静,此刻俩人提防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将耳朵的功能尽量发挥着作用,进来一会了,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室内的一切,在他眼里清清楚楚,包括身着内衣侧身而卧的她……
二更鼓响了,他有点坐不住了,长久的安静开始挑战他的神经,再这样下去,保不定自己要在温暖芬芳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