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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远山真是太不简单了。糟糕,卓毅在明处,会不会被他发现,想到这儿,玲珑心里异常焦急。
“免礼!”蓝妃微笑着说,她变脸还真快。
“这是?”他看着玲珑问道。
“一个聋哑宫女。”
他抬眼仔细瞧着玲珑,玲珑则低头不去看他,幸亏西域女子一般都戴面纱,要不然,他还不马上掐死她?毕竟是她害他在汉州被抓的。
看了一会儿,他这才说道:“娘娘,您要找的人,可能不在了,只是他的后人我已找到。她是天筹宫柳寻烟的妻子--玲珑。”
“不在了?”蓝妃失声说道。
他一抬眼,“娘娘,您是高兴呢?还是失望呢?”
“顺王,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当初没有他们,我会落得今日的地步吗?”
“以微臣看,娘娘这不是很好吗?您深得尚皇的宠爱,连皇后都嫉妒您呢。”
“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她低声说着,眼睛却望向窗外,冬日的西域依旧阳光明媚。
“蓝儿!”他声音略显温柔,“当初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救我,你怎会替她进宫?”
“顺王,有些事已经无法更改,我只想找到他们。”蓝妃打断他。
“没有他们的消息,只有那个玲珑,与他极为相像,从年龄上看,应该会是他们的女儿。”
“玲珑,玲--珑?玲……”蓝妃不觉念到。
“怎么了?蓝儿?”
“她怎么会叫这个名字?”蓝妃随口说着,“她成亲了?”
“是的,只不过,近日天筹宫传来的消息说,她患病不起,正在休养。”
“很好,我会去亲手杀了她!父债女偿!”美丽的脸上现出狠厉。
他伸手搂住她,她后退一步躲开,“顺王,你要的兵权,我会尽快帮你夺到。”
他讪笑了一下,“谢过蓝妃娘娘,微臣也该告退了。”
望着远去的许远山,蓝妃这才径直走到玲珑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龙玲?是玲珑,对吗?”
玲珑忙抬头看她,那美丽的脸上流露出慈爱,玲珑没出声,只是看着她。
“你是他们的孩子,对吗?”
为何她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疼爱?可是刚刚为何她会说要杀死她?
“我是你的姨母。”蓝妃看她不说话,竟有些伤心,“对于顺王,我只能那样说,我不想他利用你来威胁我,所以只能让他以为我恨你,还有阿姐,还有钟如。”
“你不认我没关系,只是你千万别让他发现,他是一个无比阴狠的小人!”她凄然一笑,“当初,阿姐,钟如,我,还有他,我们四人决定回齐国,好让阿姐逃开进宫的厄运,可是,他却假装受伤被抓,引我救他,以至于我被,被尚皇……”她酸涩的皱了下眉,继续说道,“为了他所谓的大事,他竟不顾我们的情义,逼我替阿姐嫁入摩耶宫,他知道阿姐是我最重要的人,就拿阿姐威胁我,可他没想到钟如竟带阿姐逃脱了,我怕他对阿姐不利,所以就假意怨恨钟如拐走阿姐,假意让他帮我找他们,好报我当日失去阿姐,被迫嫁给尚皇的仇。如我所知,即使我不让他寻找,他也会追杀他们的。而从此,我不再信任何人,所以从不曾有心腹宫女,从来我都靠自己,也许正因为这样,墨兰才会带你回来服侍我,用你的聋哑卸下我的防范。”
“对不起,我已经失去记忆了。”玲珑终于再无法逃避下去了,这也许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而她却什么也不记得。
“怎么这样?阿姐呢?钟如呢?他们怎会丢下你?”蓝妃眼中含泪问道。
“我只记得半年多前,我醒来的时候在齐都郊外的义庄里,没有一点记忆,也没人认识我,更没人找过我。”
“孩子……”她搂过玲珑,柔声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以后,姨娘会照顾你的。”
玲珑的眼泪也不觉落下,不曾有过的,这种至亲的疼爱让她心中异常温暖。
“想不到,你都成亲了?姨母真是老了,咦?你不在天筹宫吗?”蓝妃忽然想起。
“姨母,你知道血蛊吗?”玲珑擦干眼泪问道。“那日在街上你说那男子用血蛊控制了神鸟。”
“他只是用的最低下的蛊术,与血蛊相像,但却很简单,也容易解。当日是我心急,看错了,所以才把他抓起来的。”她细心解释道,“因为血蛊害人非常,所以,我更怕它外泄。”
“血蛊很厉害吗?是西域秘传之蛊吗?”玲珑有些疲惫地问着。
“难道,你,你中血蛊了?”姨母失声说。
“不是,是我的一个手下,怎样可以解呀?”
“杀了他!”
“不行!他是我最得力的护卫,没有他,我会失去很多东西的,他很重要。”不能杀他,他是柳寻烟,独一无二的柳寻烟。
“那就杀死他所爱之人,没有情动,就不会发血蛊。”
“没有别的办法吗?”玲珑异常颓废地问道,两个死一个,这是什么解法?
“他怎么会中血蛊?”姨母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这血蛊是西域摩耶宫的禁忌,只有十八年前,顺王用阿姐的消息迫我偷出一颗给他,而经过他的饲养,那蛊应该在十五年前种下的,这么久了,血蛊已深深植入骨髓了,如不发,还好,血蛊发,则不可解。”
“姨母,您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吗?”玲珑焦急的问,可恶的许远山,竟是他下的血蛊。
“除非,”她想了一下,“除非用他所爱之人的血浸透白莲的莲子,然后连续七天,每日都服下一颗这种血莲子,血蛊可遁,却不可消,只要他们再不见面,血蛊则永不复发。”
“哪里有白莲?”只要血蛊不发,她愿意尝试,哪怕再不见面,只要活着,他们就有希望,终有一日,她会再见他的。
“我也不知道,那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找到过白莲,更也没人看见过它结的莲子。”
传说?只是传说吗?玲珑呆在那儿。
“玲珑,为了避免顺王怀疑,你继续当聋哑宫女,千万别露出破绽,一定每时每刻都跟在我身边。从今天起,你夜晚在我床帐外睡。”
“是,姨母。”她回过神来。
今日尚皇竟然没来,等姨母睡下后,玲珑起身来到宫墙处,挥手,初十出现。
“夫人,卓毅已经开了仙机阁,很热闹。”
“告诉卓毅,许远山就是西域的顺王,他现在摩耶城内,让他务必小心,不要露面,尽快转手仙机阁,易容躲在暗处候命!”
“是!”初十心道,许远山?不行,就算被夫人责怪也得告诉宫主。
“宫主,南方犬戎大举进犯齐国,东川的守将已经上报齐国,泰康帝也正在调遣兵将。”
“现在他只能派南平郡王带兵去,可是这样一来,如果其他地方有人来犯,就无从应付了。”柳寻烟沉稳地分析道。
“现在应该是宫主您的大好时机,等南平郡王出兵之后,我们就可以大举攻打齐都,定会有大的胜算。”李总管说道。
“我们是要出兵,但不是攻打齐都,而是赶在他们之前取道汉州攻打犬戎国,在后方给他们致命一击。”柳寻烟凤目透出坚决。
“可是,您会失去一个好机会,宫主。”李总管皱着眉不解地说。
“哼,你认为现在是好时机吗?齐国在全力抵御入侵的外族,保护百姓不受辱,而我则举兵反齐,天下之人会站在哪边呢?李总管,难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本宫来说吗?”
李总管额头冒汗,这个真是他不曾想到的,柳寻烟倒真是想得周到。
“本宫要国人从内心信服,天下,不是谁一人的天下,而是万千民众的天下,没有他们的归顺,得了天下也会难以长久。”修长的身体矗立在那里,周身笼罩着君王的霸气。玲珑,我知道你不喜欢白骨铺就的殿堂,我就用民心堆砌我的江山!
黑如墨缎的骏马上,坐着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衫的人,黛色的长眉如远山,狭长的凤目轻眯着,不喜不怒。犬戎的族王看着那带队之人,那如妖似仙的人儿,身后齐整的排列着万余人,不是很庞大的队伍但却透出强大的气势,迫得周围的沙石劈啪作响。族王黝黑的脸上一紧,随后狠厉地向下猛一挥手,城墙上密密麻麻支满弓箭,瞬间万箭齐发,暴雨般射向那支队伍。那绿衣男子飞身而起,抬手向空中一划,那无数支羽箭竟簌簌落下,他身后的士兵队形一变,无数个盾牌瞬间挡在前面,密不透风。族王还没看明白,眼前绿色一闪,那绿衣男子竟直直落在他面前,那粉润的唇微微上翘,抬起玉手直取他的颈项,城中士兵大惊,竟不知如何是好?绝美的脸忽然轻笑了一下:“犬戎族王,是否可以退兵?”
“你是何人?本王誓死不退兵!”族王仰头咬牙道。
“好,本宫就焚了犬戎的宫殿。”说罢,向身后一挥手,不知哪里来的数十条黑影四下散开,随即后宫方向火光四射。
“你!”那里有他的母亲、妻儿,他犬戎皇族一脉都在那儿,这一焚宫竟是要灭了犬戎一族哇!想到这儿,他闭起眼睛,异常吃力地说:“本王撤兵!”
不久后宫浓烟滚滚,却不再有火苗。
“你到底是谁?”族王眼中溢满血丝,哑着声音问道。
“本宫姓柳!”说罢提起族王飞身飘去,身后犬戎人大声呼叫,却没人敢去追赶。
韩仲儒听着韩寿的回报,低头深思。短短数日柳寻烟竟能活捉犬戎的族王,迫使其降,是何等的藐视众生!而他带的兵士虽然数量不多,但却整齐划一,纪律严明,竟胜过训练有素的禁军,若他日与其交手于战场,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想到这儿,仰天暗叹,柳寻烟,本王于公于私都不愿意与你刀兵相见!
泰康四年初月,犬戎纠贼寇二十万来犯,烧杀掳劫,穷其极恶,齐,一日连丢三城,民甚慌,帝遂命南平之郡王率兵十五万御敌。然,蓝海柳姓聚江湖之士,过汉州,直入犬戎之都,只十数日,捉其族王,火烧王宫,遂,犬戎大败,二月,犬戎归降。举国大庆,民尊柳氏为天人,是言,无不敬之。
今日是初月伊始,也是西域的新年,早早玲珑便随着蓝妃,就是她的姨母,一起去摩耶殿。
每年的第一天,尚皇都会带他的皇后、妃嫔到摩耶殿祭拜先祖。
今日,也是玲珑来这儿第一次走出蓝妃的幽蓝宫,周围的景致与幽蓝宫截然不同,殿堂、楼宇黄褐色的一片,没有树林、水塘,只有少数的几棵不知什么名字的树,零星分布在各处。看来,尚皇确实极其宠爱蓝妃,西域本就是极其干旱的地方,就算是皇宫也很少有花草树木,而尚皇却为了让幽蓝宫的池塘不干涸,每日命人往里蓄水,这么做,只是因为蓝妃喜欢夏日的莲花,可惜她却不曾爱过他。
这摩耶殿是西域尚皇的祖庙,在皇宫的最后面,不算最高大,但却肃穆森严,尚皇一身橘色长袍金丝镶边,腰间垂着一块红璎珞,鲜红欲滴,甚是醒目。棱角分明的脸上一脸严肃,头发编成几个长辫盘在脑后,身后一个同样身着橘色的女子,袖口紧束,圆润的脸庞,弯眉细眼,容貌不是很美,但却有一种至上的尊贵之气,应该是皇后吧?蓝妃今日依旧是一身紫色衣裙,紫色的衣衫镶有寸许金色的包边,上身对襟在胸前,下身长摆曳地,两袖紧束,腰间一条宽带,把那纤腰衬得不盈一握,这衣裳既不是西域的样式,又与齐国的不同,看来是她结合两者裁出的样式吧?不过穿在她身上确实是一种独特之美。尚皇一脸爱怜的望着她,说道:“蓝儿,过来,到朕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