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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妃心中还认可然儿,然儿就心满意足,一句话,然儿只要美人,不要江山,行了吧?然儿得了敏慧,愿交出兵权,只做个闲散王爷,行了吧?”
“闲散王爷怎么行?到了你大哥那会儿。你就是他最为仰仗的人,你不帮他谁帮他,不要再说这样的气话。”苏朝阳疼爱地拍拍萧然,“去吧,让人服侍你去梳洗梳洗,别萎靡不振的,让母妃心疼。”苏朝阳说道,“母妃啊,如今娘家让人操心伤心,你们兄弟两个再闹出个好歹,母妃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让母妃操心了。”萧然站了起来,“母妃看过大舅舅了吗?”
“看过了,他还好,我劝了他,他说再想想,没对我横眉冷对的。”
苏朝阳自嘲笑了,“你二舅舅呢?怎么不在京城?不是他居功甚伟,怎么还不安生些?”
萧然心头掠过不安,椒房殿中葬身火海的两个人绝不是萧遥和苏敏慧,会是谁呢?大舅舅苏流风被俘后就没有询问过二舅舅苏雪飞的事,听他提及曾经嚎啕哀哭,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孩儿被禁足了,要不孩儿可为母妃传信。”萧然促狭一笑。
“禁什么足,你不胡闹,谁爱管你。”苏朝阳打了他一下,“快去吧,然后就为母妃找你二舅舅来。”
萧然答应一声,出去了,他犹豫了一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尹玄冥就暂时在那里养伤。
萧然进去,吩咐人送进热水,他脱了衣服,坐进了木桶中,看着旁边哄着小婴儿的尹玄冥。
那小婴儿短短几日,就有了娇美模样,依稀有敏慧的影子,让萧然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萧然问道:“可爱哭闹?”
“不,很乖,吃了睡,睡了吃,奶娘说从没见过如此省心的孩子。”尹玄冥说道,带着某种喜爱。
“我要问你些事情,你要照实回答,当日你和莫离去椒房殿时,可曾遇见苏流风?”萧然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落在了尹玄冥的脸上。
尹玄冥呼吸一窒,没有回答。
“快点回答我。”萧然催促,语气不善。
“遇见了,他遇见了世子的人马,他让我们先走,他来对付世子大人。”尹玄冥说道。
第二百零八章 痛彻心扉失亲人
尹玄冥眼睛下垂,不看萧然,萧然便知尹玄冥心中定然有些事情,便说道,“你告诉我苏流风都说过什么,莫离或者敏慧都说了什么,照实说,绝不连累你。”
“那,那我就直言相告了,苏……她没死这是一定的,替她的人是叫莫莫的人,全名叫做项莫寻,是莫离的养母,而皇上根本就不在椒房殿,死在那里的人是苏雪飞,据说是苏雪飞杀死了莫莫,而苏流风杀死了苏雪飞,就是这样,是她和莫离说话时我听到的。”
原来事实如此令人不堪,兄弟各为其主,终至相残,苏雪飞做梦都没有想到苏流风会对他挥刀相向吧?那么,他和萧瑜呢?会有那么一天吗?若敏慧安然回到他的身边,他真地会对母妃信守承诺,退出对江山的争夺吗?
萧然讥讽地咧嘴笑了,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不,他不但不会退出,他还要变本加厉,大哥给与他的伤害,他有朝一日要加倍还给他,若没有敏慧这件事,或许他还对大哥抱有一丝期盼,一丝温情,但是他竟敢动敏慧,他绝不原谅。
兄弟相争就相争吧,反正他从小就知道萧瑜口是心非,如今撕破了脸,任他再说什么兄友弟恭,他也根本不会相信,若到了萧瑜登基为帝之时,还有他好果子吃吗?不是他要争帝位,而是他要争得有命在。
萧然闭着眼睛,打定了主意,然后起身,出了木桶,也不叫人服侍。他弄干了自己的身体,穿好了锦袍,说道:“把孩子交给我,我带她去见我母妃,我母妃会亲自抚养她。”
尹玄冥立刻将小婴儿交给他,苏朝阳应该是会善待一个小孩子的人。萧然必须让母妃全然相信自己。他抱着小婴儿。来到了苏朝阳的面前,将小婴儿递到苏朝阳的面前,“这是敏慧的孩子。”
苏朝阳没有生过女孩儿,如今一个粉嫩嫩。水灵灵的小女孩儿被递到她怀里,她又喜欢又紧张,更为苏敏慧叹息。她看看孩子,又看看萧然,见萧然脸上带着宠溺笑容。心中一酸,心想这若是苏敏慧和然儿的该有多好,可惜,然儿无此福分。
“然儿,你跟母妃说,莫离的孩子是你的还是……”苏朝阳犹自带了期盼。
萧然脸一黑,尴尬扭开了脸。“母妃,若是我的。我岂会让她离开。”
“那你有没有……嗯,侍女都说莫离与你曾有夫妻之实,那孩子就没有可能是你的?”苏朝阳说得艰涩。
“绝无可能,我与她没有那回事儿,是侍女们误会了,母妃,离儿已经离开了,还提她干什么?”萧然黯然说道,心头滑过一丝浮躁。
“离儿与你更为合适,可惜,你们竟错过了。”苏朝阳惋惜,“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怀着身孕,逃亡会很艰辛,若被捉到,会被处以极行吧。”
“父王不会杀她的,她还有父王想要的东西,也许我们还会碰面的。”萧然说道,:“我们总是互相追逐的,这就是我与她的关系吧。”
“也许吧,不说她了,母妃答应你了,会抚养这个孩子,你也要对母妃信守承诺,不然,母妃可会伤心的。”苏朝阳看着孩子,“等苏敏慧回到你身边,这孩子就送还给你们。”
“多谢母妃,然儿一定牢记母妃的话。”萧然说道,“然儿这就去向父王请罪。”
“这就对了。”苏朝阳欣慰点头,“母妃也该回到你父王身边了,母妃还要去看看你四小姨,听说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也只要母妃能让她安心些了。”
“怕是只有父王才能真正让她安心。”萧然一笑。
“混小子,对你父王可千万别如此放肆。”苏朝阳虽玩笑着,但目光渐渐染了惆怅。
她抱着孩子,出了门,坐上了轿子,回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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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安北王在诸臣多次请求下,在在京萧氏宗亲的支持下,宣布登基为帝,改年号为永安。
萧赞恩虽是篡权谋逆,但非要争个名正言顺,他一边让人大肆篡改史书,一边让人为他杜撰诏书,把萧遥反说成了篡逆之人。
举行登基大典那天,他为了向世人昭告他的丰功伟业及宽宏大度,他特意将一些监狱中的萧遥旧臣释放了出来,准许他们观礼,那些人大多数都已经被降服,不敢再说什么抗逆之言,都乖乖地跟着萧赞恩的人对着萧赞恩三呼万岁,令萧赞恩极为得意。
得意就会忘形,忘形就会出错,精明如萧赞恩也是如此,他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苏流风。
苏流风由于苏朝阳的眼泪攻势,也由于苏流风的臣服,萧赞恩把他从天牢中放出,仍然封为魏国公,送还魏国公府,登基大典,苏流风作为重臣,自然必须出席。
当礼官开始对萧赞恩开始了歌功颂德,苏流风低垂着脸,任何人都看不见他眼中的悲伤与仇恨。
礼官念完,诸大臣对着萧赞恩说着忠心的话语,轮到了苏流风,他走到中间,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对萧赞恩行叩拜大礼,这让萧赞恩面上有些挂不住,但是毕竟是苏朝阳的弟弟,他没有立时发作,而是威严地透过皇冠上的珠帘眯着眼看着苏流风。
苏流风一笑,转身,“诸位,苏家蒙皇恩,两代富贵,如今,更是烈火油烹,锦上添花,但是诸位可知这是由血泪换来的,我的弟弟苏雪飞为了皇上,甘为内应,死在了他自己放的大火中,你知道是谁杀的他吗?是我!是他的亲哥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他助纣为虐!”
萧赞恩狂怒,“住口,来人,给我拖出去。”
苏朝阳已经僵住了,她没想到苏雪飞竟然被苏流风杀死了,这个事实让她难以承受,她不由自主看向萧赞恩,萧赞恩没有看她,她看向萧然,萧然注视着她,微微点了下头,她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差点从座位上滑落。
苏流风是武人,普通侍卫怎是他的对手,他奋力甩开了侍卫的拖拽,仍叫道:“皇上皇后未死,死在宫内的是项莫寻和苏雪飞,这样的一个骗子岂能为仁君,他会遭报应的,皇上定会重新返京,夺回江山的,哈哈哈!”
苏流风的狂笑戛然而止,因为萧赞恩的佩剑被掷了过来,扎进了苏流风的胸口,苏流风望向了苏朝阳,苏朝阳颤巍巍站了起来,跌跌撞撞下了台阶奔到她身边,“流风,流风,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活着不好吗?”
“雪飞他没我管着不行,我要下地狱找他去了,对不起。”苏流风说完,将胸口的剑又使劲向里一送,然后身子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有了气息。
苏朝阳欲哭无泪,她回身望着高高在上的萧赞恩,突然觉得无比疲乏,她对萧赞恩一向支持,如今萧赞恩却在她的面前将她的大弟弟一剑杀死,让她情何以堪?她原来错了吗?她一直以为天的夫君原来对她如此绝情。
她蹲下身子,抱起了苏流风的尸体,哑声说道:“臣妾的兄长有罪,臣妾也有罪,臣妾不能领受皇后的名分,相伴皇上,请容许臣妾告退。”
“朝阳,你有何罪,朕不能没有你,然儿,你去抱你舅舅出去,让你母后回到朕身边。”萧赞恩有些急切,有些慌然。
萧然急忙走到苏朝阳身边,低声道:“母妃,父皇够难过的了,别再惹他难过了。”
苏朝阳愣愣地将苏流风的尸体交给了萧然,回到了萧赞恩身边,两人重又携手坐下,但是直到大典结束,苏朝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动过一下。
大典结束后,苏朝阳被送回了寝殿,萧赞恩议事完,半夜回来,见苏朝阳独坐在寝殿内,身穿白色衣衫,衣衫单薄,他心中极为歉疚,但却不知如何安慰,苏朝阳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弟弟,苏家再无男丁,这让她怎么对死去的父亲交代。
“朝阳,我对不起你,你若想哭就哭吧,想骂就骂吧,反正今日你弟弟都骂的够难听了。”萧赞恩抱住了苏朝阳。
苏朝阳回头,咬住了萧赞恩前胸的衣襟,使劲咬着,不松口,萧赞恩紧拥着她,一连声地说着“对不起。”
苏朝阳受此刺激,竟然一病不起,没几天竟然米粒不进,眼见着不行了,萧赞恩为此杖毙了好几个太医,尹好修建议让留在燕京的尹好书前来,萧赞恩立刻允准,苏朝阳听说此事,勉强起床给萧瑜修书一封,托去燕京送信之人转交。
七日后,尹好书独自前来,令苏朝阳极为失望,尹好书诊断之后,告诉萧赞恩苏朝阳本就积劳成疾,又受了刺激,伤了元气,恢复基本无望,若调理得好,让她心情舒畅,或可再活两三年,若调理不好,再让她烦忧,半年也活不过了。
萧赞恩自此才信凡事有得必有失,他苦心经营,东征西讨,得了江山,却无法与最心爱的人分享成果。
苏朝阳病了,苏挽星自然要入宫探望,萧赞恩再也不敢提让苏挽星入宫为妃的事,苏挽星见了他,始终带着淡淡的戒备,他有时情不自禁就想,是不是苏挽星心里也认为他是个大骗子呢?
第二百零九章 不期而遇定惊魂
尽管萧赞恩这个永安皇帝为免夜长梦多,匆匆登基,也对参加登基大典的人百般恫吓,令其三缄其口,不得说出当日之事,但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登基大典上苏流风的话还是很快就在民间悄悄流传,隐于市井的莫离和尹玄霄自然也听说了,他们为苏流风的死感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