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离没动,说道:“里面只是衣物,若王妃可以给莫离提供衣衫,莫离将这包袱送回也可。”她怎么能让洛音公主检查她的包袱,别的东西倒还可以,苏敏慧的玉牌该怎么办?
“有什么不愿让我看的吗?”洛音公主淡淡问道。
莫离摇头,摇头间眼前一花,也不知洛音公主如何移动,自己的包袱已在她手里,她轻轻一抖,里面东西落下,莫离怕锦盒中的东西跌破损毁,急忙伸手去接,但还快不过洛音公主,洛音公主的纤足抬起,将锦盒踢起,伸手接住,然后脸色变了。
“这锦盒是何人所送?”洛音公主没了笑容,厉声问道。
“……”莫离拿不准洛音公主的意思,不敢贸然开口,怕连累尹好问。
“快说!”洛音公主举起了这锦盒,作势要摔。
“我说!”莫离喊到,她想起盒底那“不离不弃,逢凶化吉”,想起那些官员已见过锦盒,锦盒已经不是秘密,尹好问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者,这锦盒与洛音公主素有渊源,因此尹好问才将这锦盒交给她,来化解洛音公主对她的迁怒。
“这是品学轩夫子尹好问所赠,说这锦盒可以让莫离逢凶化吉。”莫离艰涩说道,“王妃,我受皇上指派做您的侍女,为王妃是听,绝无伤害王妃之心,天地可鉴。”
莫里跪下,心中悲苦,最近总是对着人下跪,毫无尊严,可是她得活着,一定要活着。
“是吗?”洛音公主轻轻将锦盒放在她手心,“尹好问,真难为他了。”
洛音公主唇边渐渐浮现一抹虚幻至极的笑容,“原来这锦盒送给了他,为什么会是他呢?彩樱姑姑?他们尹家可是皇上的财神啊。”
洛音公主斜倚在了美人靠上,陷入了沉思,莫离跪在地上,手捧着锦盒,眼见着室内一点点变暗,莫离又累又饿又渴,这洛音公主究竟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就在莫离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洛音公主站了起来,亲手扶起了莫离,把她扶到了美人靠上,为莫离揉着膝盖,莫离发麻发僵的双腿渐渐活络了起来,莫离的眼泪滑落,落在洛音公主的手上,洛音公主停了手,缩了回去,冷淡说道:“我让月怜带你出冷月楼,你住邀月阁吧,那里暖和。”
说完,她走到窗格边,掀起了窗子,叫道:“月怜,你上来一下。”
月怜上来,洛音公主吩咐她立刻带莫离去邀月阁,并替莫离将那锦盒塞进包袱,重新包好,“我今日乏了,没法子再和你说话,我有一句话提醒你,你在我身边,虽冷,但我至少可保你清白;你在冷月楼外,王爷的那两个儿子都极为好色,你要多加小心。”
莫离擦干脸上泪水,点头说道:“多谢王妃提醒,莫离会多加小心。”
这洛音公主岂止是不正常,简直很变态,对她忽冷忽热,忽喜忽怒,她才不要和她呆在一起,皇上的命令见鬼去吧,先让她暖和暖和镇定镇定再说。
莫离跟着月怜出了冷月楼,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她回望着冷月楼,心中有种怪异感觉,这楼月楼就似一座冰冷的坟墓,洛音公主就生活在这死气沉沉冰冷至极的坟墓中,就似一个活死人。
莫离抬头,正看见洛音公主手支着窗子,见莫离看她,将窗子“吧嗒”合上。
月怜带着莫离来到离冷月阁不远的邀月阁,邀月阁是个独立的小院落,月怜说这里也是宁西王妃住所,但王妃一次都没住过,让她住这里,实在是太抬举她了,月怜说话时带着羡慕,但莫离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更加狐疑起来,王妃住所,她怎么可以随便住,万一宁西王来了怎么办?
莫离不由将疑问说出,月怜掩嘴大笑,“你莫不是想成为侧妃娘娘,我可告诉你,宁西王府的侧妃可都是火不了多久的,王爷的火气可大着呢,我劝你千万别打错了算盘,别枝头飞不上去,先折了翅膀。”
莫离赌咒发誓绝无此想法,求月怜告诉她在这王府如何“防狼”,月怜看着莫离的脸,装模作样摇头,“难,你长得这般美貌,又是将门之女,他们怎么会舍得送到嘴边的肥肉呢?要想让他们知难而退,除非王妃发狠话。”
莫离明白了,这就是洛音公主给尹好问的答复,尹好问用锦盒牵出洛音公主某种念旧之心,放过了莫离,但也仅限于她不再亲自动手,而来自于别人可能的对莫离的侵犯,她没有义务要为莫离挡着,莫离要想在宁西王府里清清白白地活下去,得自己想出办法。
月怜带她进了邀月阁,送她到了楼上房间,这房间果然温暖多了,莫离感叹,月怜说道:“这里一天要烧三遍火炉,是王爷吩咐的,便宜你了,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
月怜转身就要出去,莫离拽住了她,“月怜姐姐,你出去后千万别对他们说我住这里,我真的很害怕,你和月惜姐姐暂时替我瞒一天,我明日托人送些厚衣便去冷月楼里服侍王妃。”
“瞧你说的,王府没有厚衣服吗?”月怜说道,“行了,我一会儿回了王妃,让她吩咐人给你准备,我一会儿给你送来。”
第四十一章 旧物牵出故人情
月怜走了,莫离颓然坐到了床沿上,紧抱着那包袱,她闭眼,洛音公主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刺激着她的心一缩一缩,她没有想到,洛音公主竟丝毫没有畏惧神武皇帝,竟然是无惧生死的那种样子,她在向神武皇帝示威,在向大齐朝表示刻骨的仇恨,而她就是神武皇帝给洛音公主竖起来的靶子。
洛音公主是说那锦盒属于彩樱姑姑的吗?这是她第三次听说这个人了,两次出自洛音公主之口,一次是神武皇帝,彩樱姑姑应该是神武皇帝曾经爱过的那个南楚国公主吧,是安北王的娘?史书上说那公主自尽,而洛音公主却说安北王弑母,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莫莫与齐格都是南楚人,应该是洛音公主了解的人,她可不可以对洛音公主说出实情,向她坦诚自己是莫莫的养女,来换取洛音公主的谅解呢?
莫离睁开了眼,看看满室孤寂,仰面疲惫倒在床上,那锦盒是彩樱姑姑之物,都没能使洛音公主完全打消害她之心,莫莫就可以吗?若洛音公主不似她所想,她岂不会自曝身份,连累金家?不行,不能操之过急,此事须小心谨慎!
即使,洛音公主知道了她和莫莫的关系,又能改变什么呢?能改变金家是大齐朝的臣子的事实吗?能让她金莫离成为南楚国的遗民吗?能使她不顾神武皇帝拿金家相威胁吗?即使说出莫莫,也不会改变什么。
该怎么办呢?刚刚进入宁西王府,就进入了死局,可是她不想死啊!
门声响动,月怜走了进来,“饭来了,起来吃点东西,另外,我可提醒你了,你独自居住,可要记得闩好门,刚才你真是太大意了。”
莫离跳下了床,打起精神笑着谢月怜,见屋内除了月怜,又进来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月怜说:“这是月惜,和我很像,对吧,我们是孪生姐妹,我大她一点点。”
月惜不服气撅了一下嘴,将手里的衣物递给莫离:“给你,王妃吩咐给你的。”
这对姊妹花性子极为爽利,喜怒都在脸上,莫离微感放心,她将衣物暂放在床上,问道:“两位姐姐住哪里?”
月怜月惜异口同声,“我们住在冷月楼旁边的那座小房子,房间很小,和这里没法比。”
莫离点头,没再说什么,她说她想住小房子,她就可以去住吗?她坐在桌旁,说道:“我饿坏了,先吃了,姐姐自便。”
月怜和月惜转身走了,莫离将头上的银簪子拔下擦了擦,然后试了试饭菜,簪子没有变色,莫离放心吃下所有食物,她必须要积攒体力来对抗潜在的危险。
她吃过饭菜,将碗碟送下楼,才发现月怜和月惜并未离开邀月楼,见她下楼,月怜迎了上来,接过她手中的餐具,打趣道:“你还真能吃,我开始有点佩服你了。”
莫离回道:“这是王妃吩咐你端来的,我怎么能不吃了,不吃了岂不是大不敬。”
“说什么敬不敬,怕是口蜜腹剑吧。”月惜哼道,“可怜我们王妃竟要受这些窝囊气。”
月怜用脚踢了一下月惜,“别说了,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走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很要紧。”
月怜凑到莫离耳边,莫离作出洗耳恭听状,月怜说的话让莫离笑了,月惜急急追问,月怜就是不说,莫离见她姐妹嬉闹着去了,很是羡慕,月怜不过是告诉她如厕之地,却弄得这么神秘,逗弄她的妹妹,想她在金家,金魁安和她也曾斗智斗勇,当时她觉得金魁安看她不顺眼,坏她清净,惹她烦心,现在她却觉得温馨无比,那无忧无虑的岁月,已不会再有。
莫离返回楼上,将月惜送来的衣物展开,她没有犹豫,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然后将那锦盒打开,将镯子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将何氏族徽和苏敏慧的玉牌也挂在了自己带着的银链子上,东西带在身上总是保险些。弄好这些后,她迅速穿上了厚衣裤,软软的,应该是棉的,比她身上的厚得多,洛音公主还为她准备了外衫,外衫与月怜月惜的并无二致。
天色渐暗,莫离偷偷下楼,将自己事先留心到的一块假山石挪到了院门口,又在院墙边上放了些东西,这些东西若被触动,肯定会发出响声,只要她没睡着,她就一定会察觉,她可以早做盘算。
她回到楼内,将楼门拴好,在上楼的拐角放了一把椅子,楼上的外间房门,让她用她脱下来的里衣撕做的布条绳子简单系了个机关,门若被贸然推开,系在绳上的烛台会掉落,窗子上她也做了类似布置,然后,她将床铺上的被子铺平,讲一个枕头塞进了被窝内,她自己则将屋内的坐踏移到了门左边,此处会是暂时的盲点,遇到危险她可以迅速逃开。
做完这些,她已经筋疲力尽,蜷缩在坐踏之上喘息,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时天已经大亮。
莫离忙跳起,匆忙撤去了一系列她布置的“机关”,时间刚刚好,院外敲门声起,莫离开门,月怜端着一盆水,月惜端着饭菜,站在外面,月怜说:“王妃让我们服侍你梳洗用餐。”
这是什么意思?她被软禁了吗?她福了福身:“这怎么敢当,莫离也是服侍王妃的侍女,怎能劳顿二位姐姐。”
“王妃病了,让王爷强行接回了藏音楼,这几日不需要你服侍,你就在这邀月楼暂且住着吧。”月怜说到,“你与我们是不同的,我们是王妃从小带大的,你却是皇上赏赐的,地位非比寻常。”
莫离苦笑,“话虽如此,却与王妃亲疏不同,我倒很羡慕你们。”
“你明白就好。”月惜悄悄说道,“别想抢夺王妃的欢心。”
莫离忙摆手说,“不会,不会,你们是王妃的亲人,我是下人,我知道的。”
抬手不打笑脸人,就不信月惜会再说难听的话,果然月惜没在说话,径直进了楼内,莫离很快梳洗完毕,吃了早饭,月怜月惜走了,第二天,也如此,转眼,莫离入宁西王府已是第三天,按当日她与金魁安约定,金魁安今日应该过府探望,不知宁西王和宁西王妃可会允许金魁安入内。
莫离事先画了个简单的路线图,标明自己所在邀月楼的位置,她也画出了冷月楼的所在,她知道金魁安未必能够亲自来保护自己,但是金魁安定会和逍遥王说,逍遥王是她的希望,她现在能够体会出苏敏慧对萧然的心情,既爱着,又带些无奈;而她是爱不明,却无奈想盼其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