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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嘟嘟地跑到墙角蹲了下来。
唯音饶有兴致地眨了眨眼睛,他这可是在……面壁思过?
“阿岸,没关系,来我喂你吃。”兮兮急忙重新盛了一碗饭,夹了满满一碗菜送到独孤岸面前,笑容可掬地要喂他吃。
“岸,笨。”独孤岸努力忍着眼中的泪花儿,一脸委屈。现在的他,只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复杂的词语表达还有些困难,更别提成句成句的说话了。
“谁说的?阿岸明明这么聪明,你看,今天的衣服就穿得好好!”兮兮一边鼓励他,一边不忘把饭菜送到他嘴边。
独孤岸低头看了看身上勉强称做整齐的衣服,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回了自信,乐滋滋地抬头吃了一大口饭,还用手捏起碗里的鸡翅膀递到兮兮嘴边,一边努力地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一边忙着说话:“嘻,吃。”
兮兮摇头:“阿岸你吃。”
独孤岸执拗地举着鸡翅膀不肯收回。
兮兮只好一口叼住,小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困难地嚼了两下,看见独孤岸还眼巴巴地看着她,急忙吐出鸡骨头大力点头称赞道:“好好吃!”
独孤岸这才心满意足地接着吃第二口饭,仿佛那鸡翅膀是他做的一样,一脸荣光。
二人于是你一口我一口,你侬我侬地蹲在墙角吃着温馨的一餐。
萧笑生一脸嫉妒地看着独孤岸,良久,他哀怨地撇头看着唯音期期艾艾地说道:“音音娘子,我也想要你喂……”
桌子下悠闲啃着骨头的二丫闻言,在萧笑生看不见的角度,鄙视地翻了他一眼。
夏日凉风习习,曲院荷花迎风而立,满院子都能闻到浓郁的荷香。
莲池旁,一双人儿趴在石桌子上,着迷地看着一池白荷。
“花,好看。”兮兮一字一句地教独孤岸说话。
“嘻,好看。”独孤岸自有他的判断。
“阿岸也好看。”受到夸奖的兮兮也毫不吝啬赞美对方,而被赞美的人,很快扬起标志性的……天真无邪的笑容。
“白痴。”萧笑生将空空的瓜子壳偷偷弹向独孤岸。哼哼,弹死你,看你躲不躲。
“哇。”独孤岸痛叫一声捂住耳朵。
“怎么了阿岸?”兮兮急忙凑过来拿开他的手,看到红了一大块,惊叫道:“啊,都红了。阿岸,我去给你拿药来,涂了药就不疼了。”说完就要往她阿爹的药房跑去。
“嘻,跟。”独孤岸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拉住兮兮的袖子,一刻也不想跟她分开。
“好,我们一起去。”拉住他的大手,兮兮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凌云盟里快活无忧的日子,不同的是,这次主动牵手的人,是她。
萧笑生看着双双远去的两个人,又丢了一颗瓜子进嘴里。
擦完药,两人趴在屋前的长廊处看风景,顺便教某位小朋友几个新词汇。
“阿岸,你看那是什么?”兮兮指着远方问道。
独孤岸孩子气地揉了揉有些犯困的眼睛,顺着她的指尖望去。
“云。”这个兮兮教过他,他很快就说了出来。
“那那个呢?”细细的手指头从天下落到地下。
“水。”这个也学过。
“阿岸你看,水里面一动一动的东西,叫鱼。它们有很多种颜色哦,是不是很好看?”
“嘻嘻,好看。”独孤岸再一次重申他心中对美的标准。
“阿岸,我们这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兮兮将头靠他的肩膀上,看着远近美丽的风景,想着一辈子都能这样相守,真是最大的幸福。
以为他不会回答,毕竟现在的他不一定懂得终生相守的意思,却意外地听到了他干脆的回答:“好。”
抬首仰望,他的笑容灿如夏花。
萧笑生从后面踢了踢中规中矩坐在台阶上的独孤岸。这小子,一天到晚跟在兮兮屁股后头,这会儿连她洗澡他都要守在浴室外头,属巴儿狗的啊他?
“嘻嘻,好久。”独孤岸扬起纯真的笑靥向后看去,以为兮兮洗完澡出来了。
四目相接,笑容凝窒。独孤岸缓缓收回笑颜,低头抠了抠地面,小小声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爹。”
虽然这个人对他不怎么友好,但是嘻嘻叫他爹,他也跟着叫便是了。
“噗,独孤白痴,我才不是你爹,你可别乱叫!”萧笑生嫌恶地怪叫道。他可还没承认他这个女婿呢!
“岸岸。”独孤岸一本正经地纠正萧笑生对他的称谓。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终于了解了萧笑生只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在两座靠山的监督下实际上也不敢真正对他怎么样,所以面对他时也渐渐不再泪眼相对。
“切,你当我是那小呆瓜啊,还岸岸。你听着,我不管你是真的傻了也好,还是装白痴也罢,看在你为兮兮挡了那一掌的面上,你之前犯的错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这么着把女儿交给你了。我直到现在都认为,你不是我家小呆瓜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想要我承认你,靠装白痴是行不通的,懂吗?”萧笑生俯首对他说道。
独孤岸一脸懵懂地抬起头,似乎对萧笑生这一长串的说辞全然摸不着头绪。
“虽然我是故意拖延了一段时间再救的你,但是那时毒气尚未攻心,依你独孤双剑的实力,应该不至于波及脑部,损伤智力。当然,如果你想靠这一招儿博取同情,那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家这两个女人,虽然大的看起来冷冰冰,小的看起来傻愣愣,但都是心肠柔软之人,你到底也是聪明了一回。”萧笑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继续说他的。
独孤岸依然静默地低头抠地面,这小动作与兮兮的习惯简直如出一辙。
“我家小呆瓜虽然呆,却从未经过世俗污染,不懂人情冷暖,不识江湖算计,只会一心一意待人。她对你死心塌地,我也不会勉强她放弃你。但是,如果你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这一点我说到做到。”萧笑生说完,看也不看独孤岸一眼,径直起身走远。
独孤岸仍旧静默地低头抠着地面,许久许久。
兮兮坐在浴池里,欢快地用脚丫子踢着水,长长的白发即使湿漉漉的,也泛着柔和的光泽。晶莹的紫眸里闪耀着单纯满足的光芒,花瓣一样的小嘴一张一合,愉快地哼着听不真切的曲子。其实她也不知道想唱什么啦,就是,心情很好。
自从离开阿岸身边,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开心。
阿岸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知道。阿爹说他是在装傻,她有些想不明白。
虽然阿岸现在变得像小孩子一样,不太会说话也不太会穿衣服,但是他不再冷冰冰,不再拒她于千里之外,也不再……要她离开,而且很喜欢跟她在一起哩。真好。
阿娘问她,在不在意他变成这样。在意什么呢?那么长一段漂泊的日子里,她无时无刻不是在想念着他,即使有着被驱离的苦痛,却还是希望有一天再与他相见,如今他已在她身边,就算变得不如以前聪明,但他还是阿岸哪,又没有换成其他人。她一直所求的,也不过是与他相伴相随,像阿爹和阿娘一样恩爱罢了。聪不聪明,又有什么要紧?她又不希望他去考状元……
其实阿岸并不傻,她知道,她感觉得出来。他的心里,也必然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只是他现在还不会。很多事情,他都已经尽力在做好了,穿衣服也好,吃饭也好,每当成功地穿好一只鞋,每当成功地戳到一点儿菜,就算只能进步一点点,她都能感受到他心中正在跳跃的喜悦。
想起中午和他在长廊里的约定,她小调儿哼得更加欢畅。
浴池边的花盆里,还未到绽放时间的小花骨朵儿,一点一点撑开小小的弧度,悄悄绽开美丽的花瓣,释放一室幽香。
阿爹也说她呆哩,有什么不好。
她呆,他傻,绝配。
故人来
穿云山脉四季如春,风光秀美,景色旖旎,终年云雾缭绕,是为天然屏障。
这一天天色微暗,凉风徐徐吹来,幽幽山林中不时响起啾啾鸟鸣,同时伴随着响起的,还有两道鲜明的咕噜声。
咕噜,啾啾……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奇异而和谐的乐章。
“湛,好饿哦……”风凌波捂着肚子,一步一步拖着缓慢沉重的步子龟速前进着。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路旁松鼠小鹿一蹦一跳,结伴成群,见有人过来,也不惊慌,个个歪着脑袋,睁着圆滚滚的大眼,好奇地盯着这一前一后,像鬼魂一样举步维艰的一男一女。
凉风依旧吹呀吹,风凌波蹒跚了几步,很努力地想多赶几步路,最终在腹中抗议越来越响的形势下宣告阵亡,咚地一下跌坐在地上,顺势一滚,毫不在意地呈大字形摊倒在地上,动也不愿再动一下。
“波波,再坚持一下,已经到了穿云山,前面不远应该就是穿云谷了。”黎湛按了按同样空空如也的腹部,努力打起精神,给未婚妻打气道。
“你一个时辰前也这么说。”风凌波有气无力,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他们进入穿云山脉已经两天了,可是走来走去,仍然在这罕见的美景里打转,别说找到兮兮的家了,连个人影子都没碰着一个。她强烈怀疑兮兮曾经告诉她的地址有误。那小迷糊蛋儿,连自己爹在江湖上的名号都搞不清楚,记错自己家的山头也不是不可能的!
迷路的结果就是,带在身上的干粮很快被消耗怠尽,二人已近一天未曾进食了。
黎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挨着风凌波躺了下来,轻轻拂了拂她有些散乱的发,闭上眼睛,打先睡饱一觉、补点体力再继续赶路。
一只兔子路过仰躺的二人身旁,驻足停留,见二人都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好奇地跳了过来嗅了嗅。风凌波眯缝着眼睛看着身旁对他们毫不设防的肥兔子,眼底精光一闪。下一刻,肥状的白兔就落入了她的魔爪。饿成这样身手还能如此敏捷,只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尤其是饿得发疯的人……
“湛,看看,晚饭有着落了。”风凌波得意地拎着兔子在黎湛头上晃来晃去。
黎湛闻言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双红红的,无辜的兔眼正呆呆地圆睁着,好像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就……升了天。
“波波!”黎湛严肃地叫了她一声,一个鲤鱼打挺,想从地上翻身起来,无奈许久未曾进食,力气不够,挺到一半,又倒了下去。
风凌波憋着笑将他拉了起来。“怎么啦?”
“子曾经说过,动物也是有灵性的,怎么可以为了果腹,胡乱伤害它们的性命?!”黎湛一心想着救兔一命,来不及顾及刚刚的糗态,一把夺过兔子,义正词严地教训起风凌波来。
风凌波没好气地问道:“那小鹿呢?”估计也是不能吃的……
“当然也不能吃!”
果然,她的猜测没错。这一路上,小动物遍地乱窜,偏偏这个罗里巴嗦的家伙爱心泛滥,这不让捉那不让吃,结果两人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肚子却只能继续唱空城计。
“我不管啦,我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小兔子就算不被我吃掉,也会被大野狼吃掉的。”趁黎湛不注意,风凌波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兔子,阴仄仄地笑道:“嘿嘿嘿嘿,小兔子啊小兔子,怪只怪你遇人不淑,下辈子投胎招子要放亮点儿啊,还有一定要注意减肥哦,你不知道长得越肥越容易被吃掉吗?不过,能被本姑娘吃掉,也是你的荣幸啦。”自从跟某人在一起后,她就变得越来越爱碎碎念,只不过她自己一点儿也没意识到。
黎湛看她是铁了心想谋兔害命了,猛地指着前方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