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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嬷嬷有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启祥宫里头还能有谁?不就一位宋贵人嘛?”
宋贵人。
君言艰难地闭了闭眼,原来是她。
君言有些说不上此时自己的心情,并不怪宋诺,也是自己咎由自取。可是若是让自己再选一次,也不会在皇上面前举荐宋诺。
再者言,如今贤妃许诺给宋诺的不过是皇上的恩宠,但贤妃真有这么好心?宋诺怕是比之前更如履薄冰才对。
至于棠梨宫,早先见她开口便知道已经投靠了贤妃,怕是为了荣修仪。
想到这儿,君言又问了起来:“不知嬷嬷是什么意思,为何好日子不长了呢?”
这玉镯子是上好的东西,也算是君言为数不多的宝贝,杜嬷嬷懂货,也不介意与君言多说几句:“也不怪你不知,前朝大臣们联名上书,请皇上册立皇后,太后娘娘也是这个意思。圣上应了,不过并不会从后宫里头选,听说郭宰相的孙女最有可能。”
册后?
前世册后可是生生地被辰统帝压到了辰统五年,也并不是郭宰相的孙女,而是太傅之女钟氏,如今怎的与前世如此不一样了?
君言压下心思,冲着杜嬷嬷善意一笑:“有劳嬷嬷了。”
杜嬷嬷的眼睛依旧停留在那玉镯子上头:“小主与老奴客气什么,若是日后还有什么要打听的,来找老奴便是。”
。
“御膳房的都是怎么当差的,这种东西都能送上来。”齐缙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面前摆放着的膳食,只咬了一口的芙蓉卷被丢掷在盘子里,无人问津。
霂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轻声道:“皇上息怒,这已经是御膳房最好的厨子了,皇上从前不是还赞过这芙蓉卷的嘛……?”
齐缙转过头,有些迟疑:“有嘛?”话一出口他就想了起来,从前的确是觉得这芙蓉卷尝起来味道不错,随口赞了句。可自从吃了君言的芙蓉卷之后,就再也看不上这些了。
齐缙面上有些苦笑,自己竟被一个小小婉仪给养刁了嘴,他摆摆手示意霂佑撤了膳食退下。
“皇上,您再用些?还是奴才再请御膳房的厨子换些别的来?”霂佑大着胆子询问,惹得齐缙白眼,只能让小内侍上来收走了盘子。
“顾婉仪在去锦宫里过得可还好?”齐缙终究忍不住轻声问了句。
霂佑呆在了原地,半晌才道:“奴才不知,只是去锦宫里头日子清冷,定是没有从前过得好的。”
“咱们去看看她。”
这话一出口,霂佑更是瞪大了眼睛:“皇上万金之躯,怎能去去锦宫那种地方,那里头的疯妇伤着了皇上可怎么办!”
齐缙眸光扫过霂佑:“朕还能被几个女人欺了不成?”说着不等霂佑阻拦,大步走出正殿,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还不跟上?”
“喏。”霂佑心里叫苦不迭,匆匆忙忙地跟上了齐缙的脚步。去锦宫是宫里头妃嫔们的忌讳之一,没有人会路过那里,唯恐沾了晦气。
齐缙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来见见君言,问问她为什么膳食能做得那么好吃,问问她是不是故意日日给自己吃这些好的,让自己离不开她。
如今用着御膳房的膳食,只觉得如同嚼蜡,难以下咽。
去锦宫门前十分萧索,已经入了三月春天,却一枝嫩芽也找不到,和别处生机勃勃截然不同。
宫门紧闭,也完全没有宫人来往。
齐缙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片刻道:“还不上去开门?难道要朕亲自开门不成?”
“奴才该死。”霂佑浑身一个机灵,连忙上前推开宫门,大声唤了句:“可有人在?”
没有人回应,齐缙站在霂佑身后不出声音,霂佑却也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与帝王的不满之情,他硬着头皮又唤了一声:“可有人在?”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
多谢大家的支持
再次鞠躬!
第32章 探望
过了很久才有一个老嬷嬷样子的女人走了出来;都不用正眼瞧人,远远地就说:“又有新来的?老奴怎么没接着通知?咱们这儿的规矩可知道?拿了银子出来再说。”
霂佑听那老嬷嬷的话;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齐缙,见他面色铁青;心里又是一沉。
那老嬷嬷走近了,并未瞧见远远站在门口的齐缙;只看着了霂佑,见他通身打扮像是个大宦官的样子;面上疑惑:“这位公公是?咱们去锦宫可不是什么吉利的地方。”
霂佑沉下脸色:“大胆刁奴;还不跪下请安!”说着让开身子,眼神飘向远处的齐缙;那老嬷嬷这才看清了,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皇……皇上!皇上您怎么来了!皇上万福!”
齐缙冷哼一声,慢慢走近:“朕若不来,还不知道嬷嬷您的好心性,进宫还要先给银子的规矩。”他说着示意霂佑上前:“那朕进来,是不是也要给你点银子才行?”
霂佑得了齐缙的意思,扔出一块碎银子在地上,那老嬷嬷早就吓得话都说不清了,只在原地不停地磕头:“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齐缙一脚踢开嬷嬷,大步走入去锦宫:“给朕拖下去,朕不想再见着她。”
君言锁在房里又哪里知道门外的动静,她看着送来的膳食,照例是一碗米饭,几个馒头配上零星菜叶,甚至有些发黄。
“小主,您还是别吃了,奴婢去求杜嬷嬷,让她给您换些好的来。”云迟见那几根菜叶子,心里忍不住地难受。
君言摆摆手:“有的吃就不错了,皇上开恩,我才能在这里同你说话,不然你也只能给我烧些冥币了。”
云迟使劲地摇头,一把拉住君言的手:“小主您说什么胡话,皇上心里一定是有小主您的,皇上一定会为小主主持公道的,小主养好身体才是,奴婢这就去求杜嬷嬷。”
“求?又用你攒下来准备托人送出宫给你弟弟的银子求嘛?”君言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待我好。”
“可小主……”
君言并不理她,拿起桌上的馒头掰了一半:“苦中作乐,馒头有什么吃不得的?难道平民百姓都不要过日子了嘛?”
屋里头主仆情深,屋外头英明神武的天子却被突然冲出来的疯女人死死缠住,那个自称是和昭仪的霜凝两眼发狂,一路朝着齐缙冲来。
她看着齐缙明黄色的衣衫直喊:“皇上!是皇上嘛!你来看霜凝了!霜凝就知道皇上不会丢下霜凝不管的!”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霂佑根本来不及拉住她,霜凝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攀住齐缙,凌乱的鬓发,肮脏的衣衫都让齐缙忍无可忍。
“给朕放手!”
一个疯子哪里会听这些,不管不顾地继续抱着,嘴里依旧喃喃自语着,面上不停地傻笑。
“霂!佑!你还在哪里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把这个疯女人给朕弄走!”齐缙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霂佑慌张地上来使劲拉扯霜凝,好一会儿才把她弄了下来,可她不依不饶地不断挣扎:“皇上臣妾是霜凝啊皇上!皇上您不是最喜欢看臣妾穿竹青色的衣衫了嘛,您不是最喜欢看臣妾跳舞了吗?臣妾跳给您看啊皇上!”
吵吵嚷嚷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屋子里,可是经历了之前的惊心动魄,君言和云迟都没有那个胆子再去打开屋门,只当是霜凝又在发病了。
生硬的馒头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君言起身替自己倒了杯水,冷宫里哪里喝的上茶,就连水也是云迟大老远的提回来的。
润了润喉,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云迟收拾了碗筷准备放回原处,君言背着身子站在窗边,透过四格璎珞窗户看着外头模糊的景象,有些出神。
云迟推开屋门,将碗筷放在一旁,刚想回身,却见远些的地方的身影像是有些熟悉。
她迟疑着往前走了两步,才看清来人,齐缙那头自然也见到了云迟,撇下艰难环抱着疯女人的霂佑大步走来,眉宇间尽是不耐。
“小……小主……皇上来了!”云迟有些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才把话说完。
君言倚靠着窗户,唇边随意勾起了一个弧度,桃红色的衣衫早已换下,穿的是一件略显破旧的米色襦裙,还是塞了首饰给杜嬷嬷才换来的。
据说是哪位娘娘穿旧了的衣衫,浣衣局的拿出来专门卖给冷宫里无人问津的妃嫔们。
繁复的倾髻也已经卸下,取而代之的是随意而为的云髻,鬓间一支花簪也没有,尽数被杜嬷嬷收了去。
只是君言的面色有些苍白:“云迟你又在闹什么?这里是去锦宫,皇上怎么会来呢。”
语气里尽是落寞,她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抬眸看向云迟,瞬间僵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轻声道:“皇……上?”
齐缙看着眼前落魄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朝夕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心里知道君言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若是真想害了禧嫔的孩子,当初便可动手。
可这个理由他说不出来,只有宜妃与他才心知肚明。
其实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婉仪,容貌也不似荣修仪那般倾国倾城,但自己就是莫名其妙的就上了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她毫无畏惧地告诉自己做不到的时候?
还是她巧笑嫣兮对着自己撒娇的时候?
亦或者是她在太后生辰宴上大放异彩的时候?
齐缙努力回想着,又或许……在她第一次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狡黠地回答着自己的问话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她不一般了。
齐缙笑了笑,缓声道:“朕来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君言红了眼睛。霂佑好不容易摆脱了霜凝,这回又识相地拉走了云迟,简陋的屋子里只剩下君言和齐缙二人互相对视,却久久没有出声。
齐缙觉得这个时候作为男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看到自己的女人过得不好,就算是并不怎么喜欢,也不会开心,更何况是一个本就上了心的人,想到这里,他又上前两步,刚想开口,却见君言猛地向后倒去。
突发状况吓得齐缙笑意僵在脸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言儿?言儿?”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齐缙慌了神:“霂佑!给朕滚去叫太医!”
门口的霂佑觉得这一个月的惊吓今天是都尝遍了,他应了一声,撒腿就往太医院跑。
冷宫里的嬷嬷不认识霂佑还情有可原,毕竟从未接触过,也只有传闻。
可太医院的内侍与药童自然是认得他的,皇上要找太医,谁又敢怠慢,院判都亲自提起药箱跟在了霂佑的后头。
可这路越走越偏僻,饶是院判有些见识也看不懂了:“霂公公,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像不是去养心殿的路啊。”
霂佑也只有在这些人面前说话才硬气些,他挺直了腰板:“赵大人,您跟着来就是了,皇上的事情可不是你我二人能过问的。”
“是是是。”赵院判赔了笑,跟在霂佑身后到了去锦宫,心里更是疑惑,皇帝什么时候爱往冷宫跑了,他这样做,太后知道吗?
赵院判按下心思,随着霂佑进了屋,才看见圣上守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走近些细细看了,认出是前些日子打入冷宫的顾婉仪。
“微臣给……”
“站在那儿磨磨蹭蹭地作甚?还不快滚过来给顾婉仪把脉!”赵院判小心翼翼地放下药箱,在皇帝的注视下紧张地拿了红线退至桌边,云迟将红线绕在君言腕间,赵院判双眉紧锁,手指微动。
齐缙就算再不耐烦,这会儿子也并没有出声,唯恐扰了赵院判诊脉,耽误了病情。
云迟又火急火燎地守在君言身边,嘴里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