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兰千雪静静的盯着她的脸,一双碧水眸中漾过丝丝怜惜,“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我不喜欢看到你那个样子。”就好像被悲伤包裹,让人吐不过气来。
“多谢。”原来自己的悲伤被他全部看尽,倒是自己大意了,竟然全然没有感觉到屋中多了个人。
“谢什么。”兰千雪立刻摆出一副大爷的嘴脸,只是,那带着一丝邪气的得意笑意在一个长的不错的丫头脸上,看起来有些怪异,“再说了,若真的想谢,不若拿些实际的,上嘴唇下嘴唇一碰,一句‘多谢’,太敷衍了吧。”
李青歌眼皮一抖,好吧,她就是敷衍的好不好?
“茶水自倒,我就不招呼了。”李青歌一转身,径直走到外间的书桌旁,可是拿起书怎么也看不下去,不知高逸轩那边怎么样了?因老太太与二姨娘同一日去世,这府里基本上都忙老太太的事去了,反倒二姨娘那边冷清的很,再加上二姨娘生前既没什么亲友,这死后,除了儿子和几个贴身的丫鬟外,再没其他人了。
李青歌房里的丫头们也都去二姨娘那边帮忙了,而她自己,也是老太太这边与二姨娘那边两头跑,因有些体力不支,这才趁着天黑事少之时,一个人回来歇息。
这几日,她都未与高逸轩说上一句话。
他始终跪在二姨娘的灵堂前,再没有一滴泪,却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那样静静的悲伤着,属于他一个人的悲伤。
即便她想与他分担,似乎也无从下手。
只能远远的看着,远远的担心着。
“哎。”一声叹息,李青歌眸中漾过苦涩,突然,下巴上一凉,迎面望见兰千雪那张放大的脸。
只见他正用食指挑起自己的下巴,然后脸对着脸细细的审视着。
“你干什么?”李青歌吓的一跳,忙打开他的手。
兰千雪返身斜靠在桌边,一手托腮,不住点头道,“以前不信,今日瞧了,才知道,原来美人忧愁也能这般美的勾人摄魄?”
李青歌满脸黑线!!!
——
夜,深沉,忙碌喧嚣了一天的高府,此刻死一般的静下来。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墙头跃过,矫健的落到了大太太院中。
大太太屋中一片漆黑,李碧如歇在外间的暖阁内,大太太睡在里间,听闻响动,眼睛嗖然睁开,本能的一动身体,就想坐起来,但是,下肢毫无知觉,让她差点挺起的上半身又沉重的倒了下来,只重重的喘着粗气。
恨,在此刻又如蚀心的火一般,将她通体烧透。
李青歌,此仇不报,她唐婉誓不为人!
那黑衣人似乎了解这里的一切,就连睡在外间的李碧茹一知晓的一清二楚。
睡梦中,李碧茹只觉有些异动,刚迷糊的想睁眼,肩头一麻,整个人又陷入深睡之中。
“梅姑姑。”大太太嗅出熟悉的气息,不禁大声喊道。
黑衣人走到里间,缓缓走到床边,站定,昏暗中,一双瞧不清楚的眸子,发出阴冷讥诮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废人大太太,“真的废了?”
“哼。”大太太瞧了她一眼,恨的牙根又痒痒,“还不是那小贱人。”若不是李青歌普济寺害她,若不是她最后那一跪,将她腰上肋骨压断,她也不至于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梅姑姑。”想到这,大太太又凶狠的看向黑衣人,“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收拾那小贱人?为什么不准我杀了她?”
“杀了她?”被唤作梅姑姑的黑衣人眉色微冷,“唐婉,别自作聪明,主子交代的话是:让李家姐弟生不如死,可没说让他们死了。”
“可是。”大太太咬牙,黑暗中,眼底仍旧流露出痛苦而愤慨的神色,“如今生不如死的人是我,梅姑姑,你瞧瞧我现在这个样子,若不是为了这一口气,我早已是活不下去了,这个样子,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黑衣人凝眉,声音不自觉的透着让人打颤的寒意,“想死?”
“我——”没有那人的恩准,大太太深知,自己就是想死也不能的,毕竟,在最初的时候,她拥有的一切,是那个人给的。
而今,若那个人不肯收回,即便是她的命,也轻易不能丢的。
“这次是什么事?”大太太定了定心神,问。
黑衣人唇角露出冰冷的笑意,“不是恨那小贱人吗?机会来了,这一次,你可以狠狠的报复她,将她踩的脚下,任意践踏。”
“什么?”大太太惊愕,双眸不知是因激动还是不信,而瞪的大大的,“主子要怎么做?”
“怎么做?那自然是看你的了。”黑衣人阴冷一笑,继而,微微低首,在大太太耳边轻轻低语。
窗外,角落里,李青歌与兰千雪相视一眼,“能听的清说什么吗?”
兰千雪将耳贴着窗户纸,凭着深厚的功力,依稀能听清几个字,但不全,好似什么术士。。。。。。什么天煞孤星之类的。
黑衣人一说完,大太太立刻手握成拳,将床板捶的噔噔作响,“也罢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那小贱人怎么死?”
“死?”黑衣人似乎很不悦听到这个字眼,冷声警告道,“唐婉,主子可没发话让她死。假若她死了,我想,你的下场也不会比她好。”
“哼。”大太太冷哼,眸中闪烁着邪恶阴毒的光芒,“梅姑姑你放心,我怎么舍得让她死,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出,就好像将李青歌咬在了口里,一点一点的撕她的肉似的。
黑衣人盯了她一眼,量她不敢违背主子之意,便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快速离去,很快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李青歌盯着那黑衣人消失之处,目光幽冷,为怕打草惊蛇,她并未让兰千雪追踪,只对他使了个眼色,让按计划行事。
兰千雪摸了把脸腮,朝她挤了挤眼睛,转瞬,正了正神色,一派伪君子的模样,掸了掸裤腿上的灰,踱着步子朝门走去。
房门推开,大太太一愣,“梅姑姑?”
兰千雪将门又关了起来,也没点灯,径直向里走去。
大太太惊了,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朝床边走来,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现了头部,一张脸憋的通红,“你。。。。。。你来作甚?”
“能让野男人来,我倒不能来了吗?”‘高远’冷冷一笑。
“什么野男人?”大太太充满仇恨的瞪着高远,咬牙吼道,“这么晚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想来看我死了没有吗?哼,让你失望了,我活的好的很。”
“你这又是何苦?”高远一声叹息,向床边走来。
大太太心下一窒,“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我一辈子不回来,你才满意吗?”高远坐到床边,目光幽幽的望着她。
“你什么意思?”大太太突然心下一慌,不明白他突然温柔的眼神,她怎么也忘不掉,那日在普济寺,他做的那样狠绝。
“哼,你又耍什么花招?”
“花招?难道你就不想我?婉儿——”
那一声婉儿直叫的大太太肝肠寸断,无语泪先流,这个称呼,她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似乎自庭儿出世后就没有了吧。
“你,高远?你到底想怎样?而今,我轮落到这番模样,于你再也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你还想怎样?”大太太几乎是喊了出来,对这个男人,她早已死了心,为何他又来招惹?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高远目光定定的盯着她满是痛楚的脸,叹道,“南风玉儿都已经死了,难道你的心还不能放下吗?为什么还要对付那对无辜的孩子?普济寺里,种种证据都是针对于你,你让我怎么做?当时,五殿下也在,我若为你求情,只怕你会死的更快。”
“你?”大太太闻言心惊非常,“不,不,你骗我,哼,高远,这个世上,只怕没人比你更巴不得我死。”
“可我若想你死,你只怕也活不到今日,不是吗?”高远突然冷笑。
大太太亦扯起嘴角,嘲讽一笑,“那是因为你怕,你怕我死了,主子会杀了你。”
‘高远’眉峰微动,“主子?哪个主子?”
“哼,你若不是怕她,又缘何如此?”大太太不知他是真心想问,只以为他对自己冷嘲热讽罢了,“别忘了,你能拥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的功劳。”
“是吗?”‘高远’轻哼,不置可否,突然,眉梢微挑,眼里流露出一股邪恶,“可是,你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对你的主子又有何用处?只怕你早已成了弃子。”
“哼。”想到刚才梅姑姑的话,大太太嚣张一笑,“高远,你听着,我唐婉活着一天,就有我活着的手段,弃子。。。。。。哼。”
“你还想对付李家姐弟吗?”高远突然脸色凌厉起来,“别忘了南风玉儿是怎么死的,你已经害了他们夫妻,难道连他们的孩子还不放过吗?唐婉,你究竟要作孽到何时?”
“高远。”听言,大太太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高远,你别虚伪了,南风死了,只怕你比任何人都要开心吧,只是,没想到你的玉儿竟然那样痴心,会为了男人殉情,哈哈。你这才心痛了吧?哦,对了,那小贱人长的跟她娘亲一模一样,你之所以怕我下手,不是怕南风没了骨血,而是舍不得那小贱人吧?呵呵,娘死了,女儿也是一样。哈哈,高远,我猜的没错吧。只是,你千算万算,没料到,那小贱人会是你的儿媳?怎么?难道你要无耻到连儿媳妇也要纳入房里吗?”
‘高远’闻言,顿时脸色黑沉,“混帐。”低咒一声,一手紧紧的扼住了大太太的脖子,“你这臭娘们,找死!”
——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 动心。
‘高远’浑身充满杀气,一只手狠狠的扼住了大太太的脖子,黑暗中,甚至能听见那从喉管里传出的咕噜咕噜之声。舒槨w襻
窗外,李青歌心惊胆战,忙用手狠狠拍了几下窗户。
今晚,还不是大太太该死的时候!
听声,‘高远’一惊,忙收回手,狠狠的瞪了眼满嘴胡言的大太太,此刻,她双手捧着自己的喉咙,痛苦的干呕着,“哼,臭婆娘,今晚饶你一命,倘若你再敢诋毁陷害李姑娘,我不介意让你死的更彻底一点。”
威胁罢,‘高远’冷哼一声,甩袖而去妃。
身后,大太太身体蜷缩成一团,整个胸腔像是要被人拆掉似的,痛苦的支离破碎一般。
高远,高远,本夫人发誓,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棰—
出了门,兰千雪急速朝角落里那一抹阴影走去。
“小乖。”他抱歉的望着她,都怪自己一时冲动,误了事。
李青歌看了他一眼,“我们走。”
“哦。”兰千雪乖乖的跟在她身后,还以为她会动怒,谁知倒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静的多,可是,杀她双亲的仇人毕竟没有打探出来。
回到自己房中,李青歌点了灯,兰千雪妆扮的‘高远’立刻跃入眼帘,只是,不太像,那眼角眉梢无意散发的风情,怎会是高远?咳。。。。。。。幸好是晚上,大太太那屋也没点灯,她只是凭着大概的形象与声音认出高远,不然,还真要露馅。
“快换了吧。”即便不是十分像,可是,看到‘高远’,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尤其是刚才大太太的话,哼,这高远也不是什么好人。
兰千雪‘哦’了一声,走到屏风后面,褪下那一身灰色的长袍,换上自己喜欢的蓝色,系上腰带,玉树临风,然后,摘下面皮,两指轻轻在颊上揉了两揉,发冠摘除,一头墨发尽数散落肩头,不扎不束,俊美之中多了分不羁与洒脱。
“那老婆子嘴巴毒的很。”看李青歌坐在椅子上,垂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