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他说了那么多,确实句句是在为自己考虑。
这一刻,他真的体会到了父皇对自己的那一番拳拳之心。
毕竟,关系再冷漠,他们也无法抹去父子血脉相连的亲情。
这一刻,赫连筠心思豁然开朗,眼下唯一要做的便是,博得李青歌的爱,还有为他们的未来清除一切障碍。
“好,父皇相信你。”赫连炎也和颜悦色起来,“起来吧。今日之事父皇记下了,若你真爱她,她也真心爱你,父皇答应你,一定会成全你们。”
“多谢父皇。”有赫连炎的这个保证,赫连筠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一旁的贵祥听了,也是松口气般的笑了,赫连炎答应了三殿下,那么,是不是代表他从那段执念当中已经走出来了呢?
如此甚好,甚好。
父子俩又闲聊了一会,赫连筠虽然话里话外都有将李青歌接出宫外的意思,奈何,赫连炎铁了心的要将其留下。
赫连筠最终妥协,毕竟让父皇答应自己与李青歌未来的亲事,已经不易,以后的事慢慢来,有了良好的开端,他对一切都有了信心。
南方赈灾,此事若办妥了,父皇到时龙颜大悦,说不定就什么都准了。
赫连筠收拾好情绪,又去了趟永福宫,将事情进展与李青歌说了。
李青歌虽说有些失望,但赫连筠却给她说了一个法子,说是,过些时日,他要去南风赈灾,身边自然要带不少的御医的,到时候,会向皇上请求,让她同去。
如此,不是跟出宫一样吗?
李青歌这才好受了些,并且暗暗为此做好了准备。
——
“皇上。”温池阁里,贵祥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赫连炎,“今晚要翻牌子吗?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到各位娘娘那里去了。”
赫连炎靠在窗边,一手执壶,一手执杯,自斟自饮,那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温柔的落下,在他乌黑的长发上镀上一层幽白的光。
“皇上。”见他没开口,贵祥又苦口婆心的道,“皇上,您许久没有宠幸过娘娘们了,奴才怕时间久了,后宫怕生出是非来,不如。。。。。。今晚去皇后娘娘那儿去吧,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您若去了她那儿,其他人就不敢再说什么了,亦不敢再乱嚼舌根了。”
“有人乱嚼舌根了?”赫连炎微微仰首,任晚风轻拂脸颊,薄唇微勾,划过一丝邪肆冷傲的弧度。
“这——”贵祥有些迟疑,却还是回道,“都是些女人们,碎嘴碎舌的自然是有的。”
“那就替朕拔了那些爱嚼舌根的舌头。”赫连炎垂首,又给杯中斟满了酒,那清凉的酒液哗啦啦坠进杯中,发出清脆诱人的声响。
“皇上。”见赫连炎又仰首一口喝尽,那白皙的脸颊已经熏染出些微的酡红,贵祥拧紧了眉头,苦劝道,“皇上,您别喝了,不如,奴才去叫木美人来伺候您好吗?”
“木美人?”赫连炎一扭头,目光迷离的望着贵祥,勾唇笑了起来,“有意思,是木头美人吗?贵祥,你还真是。。。。。。一根木头也能说成美人。”
贵祥满脸黑线,上前扶住赫连炎,“皇上,不是木头,是木美人,她姓木。”哎,皇上又醉了吗?明明不能喝酒,还天天的要喝,明明三杯即醉,还一杯一杯的往口里灌,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什么姓木?”赫连炎一把推开他,许是力气大了,贵祥瘦弱的身子干脆倒在了地上,还滚了两滚,待爬起来时,赫连炎已经步履不稳的朝殿外走去。
贵祥连忙跟上,从后扶住赫连炎,一边解释道,“皇上您忘记了吗?木美人是半年前选秀上来的,当时皇上您还说她姿容尚美,就留了下来,可是,如今,过去半年,您还从未宠幸过呢,不如,今晚。。。。。。”
“是了。”也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贵祥的话,赫连炎突然停了下来,怔怔的说了让人听不太懂的话,“大半年过去了,朕都未宠幸过她,好,朕今晚就要。。。。。”
说着,快步朝前奔去。
贵祥以为他是要去找木美人,连忙跺脚喊着,“皇上,错了,木美人在那边。”
哪知,赫连炎充耳未闻,反倒走的更快了,只是,那方向。。。。。。
待贵祥明白过来时,已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抬步飞奔了过去,“皇上。。。。。。”
——
到底是没拦住,贵祥只得陪在赫连炎身侧,一路追随着他走向那深宫的禁地。
走了许久,才望见那朦胧的月色下,前方漾出一丝晕黄的烛火,烛火摇曳间,似乎有人影晃动。
赫连炎的脚步更紧了,似乎雀跃一般,贵祥不得不加快了步伐,一面喋喋不休道,“皇上,玉公主她。。。。。。这几日精神才好些,您远远的看一眼就好,别再进去了,好吗?就当奴才求您了。”万一再惹出上次一样的事来,万一再伤到皇上,他的小命都快吓没了。
“皇上,太医说,玉公主不能再受刺激了,玉公主。。。。。。”
月色如织,给小小的院子洒了一片幽白的光,西北角的那棵槐花树在夜色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槐花香。
土胚砌成的院墙爬满了绿色的藤蔓,丝瓜一根根垂下。
赫连炎静静的站在院墙外,一双眸子痴了般,深深的锁在那个白衣女子的身上。
青石砌成的井台,打水的吊桶半倒在井边,井台四周的红色蔷薇花,累累串串,犹如晚霞……
白衣女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任由身后的宫女手拿着木梳轻轻的帮她梳理着如云的发丝,月光轻柔,映着她清丽的侧颜,落下碎碎剪影……
好美,宛若一幅静态的水墨画。
赫连炎出神的望着眼前如画般的女子,脚下也禁不住向院内走去,身后的栅栏嘎嘎吱吱的又随风关上了。
“皇上——”贵祥想拦,却是没拦住,连忙也跟了进来,将栅栏重新关好。
“谁?”那梳头的宫女一惊,本能抬头望来。
这时,另一旁正在烧水的宫女也望了过来,当看到是当今皇上时,两人吓的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齐齐走来向赫连炎磕头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赫连炎就像没见到这两个宫女一般,径直朝椅子上的白衣女子女子走去。
贵祥走到两人身边,低声道了句,“快起来吧。”
“谢贵总管。”
“玉公主怎么样了?你们这么晚在做什么?怎么还不伺候玉公主歇着?”贵祥一面紧盯着赫连炎,怕他控制不住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一面询问两个宫女。
两个宫女忙恭敬回道,“回贵总管,才吃好了晚饭,奴婢正在收拾碗筷,青鸾在帮公主放洗澡水,谁知,公主这时自己就跑出去了,不小心滑进了前面那小池塘。奴婢两个好容易将公主救了起来,才将公主洗好了,准备等公主头发干了,再伺候公主就寝。”
“滑进了小池塘?”贵祥皱紧眉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两个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们好生照看公主吗?”幸好没有发生意外,不然,玉公主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也别想活了,皇上怕也要。。。。。。发疯。
两个宫女忙跪下磕头,“贵总管恕罪,奴婢知错了,但是,玉公主向来好好的,一直都是安静的待在屋子里,从不出门的,也不知今儿怎么就出去了,奴婢们也是怕的要死,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行了——”贵祥烦躁的向两人抬手,示意她们起来说话,这时,却见鬼的发现,赫连炎正捡起地上的木梳,然后,站在赫连玉的身后,一手撩起一把长发,一手拿起木梳,一下一下温柔而细致的梳了起来。
而那赫连玉从头至尾,只是一个姿势,双手抱膝的坐在椅子上,单薄的身子裹在雪白的袍子里,宛若一名纤柔的少女般,充满了柔弱而无辜,那微微仰着的小脸,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连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亦是没有丝毫的神采,空洞的像是一汪枯井。
然而,这样子的她,已经让赫连炎惊喜不已,至少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拿剪刀刺他,用牙齿咬他。。。。。。恨他如狂。
此刻的她,安静纯净的像个初生的婴儿,感受着她美好的气息,赫连炎目光温柔似水,只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欣喜的,心动的,却又是胆怯的。
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 打出去。
贵祥以及两个宫女不觉瞧的痴了。
尤其是贵祥,瞧着温柔月色下,这一对兄妹如此和谐的场景,眼眶渐渐湿润了,时光恍如倒流到了曾经的某个时候。
那时,玉公主小小的人儿,总是顶着一头乱发,在清晨的第一时间偷偷爬窗户溜进当时才进宫的赫连炎的房里,然后让赫连炎这个她眼里的漂亮姐姐为她梳头。
尽管不乐意,可那时的赫连炎还是不忍心看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才拿起梳子将她头发梳顺,梳着梳着就自然而然的梳出了别致而好看的小辫子,乐的玉公主咯咯笑个不停,连忙跑出去给人看。
那时,玉公主还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亦是西陵国最可爱的小公主,整日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嬖。
谁知后来。。。。。。
贵祥用袖子拭了下眼角的湿痕,再看那边,赫连炎已经用发带将赫连玉的头发松松的绑成了一个马尾,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灵动俏皮了许多。
哎——贵祥深深一叹,事过境迁,如今再重头看来,就连他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谁是谁的劫—缆—
“贵总管。”一旁的宫女轻轻碰了碰贵祥,皇上已经替公主梳好了头发,她们要不要去伺候公主就寝?
贵祥抬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难得玉公主今晚没有发病,就让皇上与她多待一会儿吧。
“去吧去吧。。。。。。”贵祥支开了两个宫女,自己则抱着拂尘,缩到墙角,像无形的空气一般,寂然无声的盯着那边,虽然不忍打扰,但到底还是怕。。。。。。出事。
“玉儿真好看!”赫连炎梳好了头,将木梳放下,转身来至赫连玉的跟前,半蹲下、身子,细致而温柔的望着赫连玉娇美的小脸,尽管苍白,尽管不复当年那圆润灵动,可依然是他的玉儿。
“喜欢炎哥哥梳的头吗?还记得你小时候,最不喜欢梳头,常常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满宫里的乱跑,惹的父皇常常的惩罚那些带着你的宫女,有一天,筵席上,你就那样乱糟糟的乱跑,还差点被人当成野丫头给逮了起来,当时,我实在瞧不过,拉着你回房,替你将头发梳好。可谁知,竟然惹着你了。从那以后,你没事便往我房里偷跑,常常的,天还没亮,你竟然从窗户爬进来,偷溜进我的被窝,呵。。。。。。”
说到这儿,赫连炎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来,回忆当年,无奈却又甜蜜。
那个时候,每天早上起来最头疼的便是被窝里多出来那么一个小小的人,还要面对她缠着自己要梳头。
他气恼,才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梳成最丑的模样,谁知,她竟然就能顶着那丑模样,满皇宫里到处招摇,大声嚷嚷着说是漂亮姐姐梳的,漂亮姐姐梳的能丑吗?那自然也是极美的,很快,那丑丑的发型竟然在皇宫里从上至小风靡一时。
而她,更是乐颠颠的每天爬窗户,乐此不彼。
他气的常常故意扯痛她的头发,她痛的龇牙咧嘴,还一边对着镜子,望着他傻笑。
那样傻傻的笑。。。。。。
让他一瞬间有些晃神,以至于那天,给她梳了个最漂亮的发髻,还破天荒的摘了一朵窗口开的正好的大红芍药,别在了她的发髻。
“炎哥哥,玉儿美吗?”她立刻咧嘴笑了,在他面前垫着脚尖转着圈儿,兴奋的不行,“玉儿长大了,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