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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小跟在风扬的身后,去了卫姨娘的院子,火已经熄灭,只是依旧浓烟荡起。
向来温婉的二夫人此刻却一身狼狈的被下人押着,脸上,衣衫都有些灰烬,一看就是从火里救出来的,不过神情,却是狰狞的有些吓人,夜色下,居然有几分鬼魅的感觉。
而同样狼狈的还有风老侯爷和卫姨娘,只是风老侯爷的胸膛之上,插了一把匕首,等到风扬和凌小小的到来的时候,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却还死死的望着卫姨娘,似乎到了这时候,他唯一放不下的不是风家,不是老夫人,不是家庙中的太夫人,有的也只是卫姨娘。
而卫姨娘正跪在他的一旁哭泣着:这一次,照凌小小看来,倒是动真情,而不是做作。
风扬瞧着风老侯爷这般惨象,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到底是血脉相连的父亲,到底这个男人曾经给过他温暖,以往瞧着母亲的悲伤,姐姐的绝望,恨不得这个男人早点死去,可是现在真的看到这个男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眼前,心里不知道又怎么就生出一些莫名的悲伤出来。
风扬挥挥手,让院子里的下人退去,只余下大管家一人,冷声问:“怎么回事?”
大管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那狼狈至极,有些妖异鬼魅的二夫人眉头一挑:“人是我伤的!火也是我放的。”
风扬眉头再次挥手,让大管家退下,做到大管家这个位置的,自然是对风府忠心不二,而且特别懂得这大户人家的规矩,知道这些都是主子之间的秘密,他这个下人知道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所以听了二夫人的话,那大管家连眉头都没来得及动一下,整个人甚是自然的退了下去。
“为什么?”风扬淡淡的问道,语气不急不慢,不燥不怒,一时倒也让二夫人搞不清楚风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风扬心里有些疑惑,以风老侯爷的武艺,怎么也不该伤在二夫人的手里啊!
二夫人今儿个既然敢做下这等事情,自然是豁出去了,她听得风扬这般一问,居然眼底闪过讥诮,瞧了凌小小一眼,似是嘲弄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这般愚蠢的问题居然也有人问的出来,四弟傻了吧!
只是凌小小目光淡然,什么回应都没有做出来。
二夫人自个儿觉得无趣,冷笑道:“为什么?四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到了现在还问我为什么?”
“四弟倒是好性子,到了今天还能忍,可是,你能忍得,你的母亲能忍得,你的姐姐能忍的,但是我,却已经再也忍不得了。”
她说完这番话,就将手指指向卫姨娘:“这个女人,面如善良,可是心如蛇蝎,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毁了我夫君的性命,污了他的清名,可怜我们夫妻情深,却落得阴阳相隔的下场。”
她看着风扬,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四弟,这样的一个蛇蝎妇人,害得你妻子失了清白不说,还害的你多年来养了别人的儿子,你心里就不恨她吗?”
风扬脸色一沉,身子瞬间紧绷了起来,可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二夫人也不理会风扬的沉默,她徐徐上前,走到风老侯爷的面前:“我自入风家门来,瞧着夫君,对你恭顺敬重,不敢有半分的轻忽,处处以你为行事榜样。”到此时,二夫人对风老侯爷连一个您的敬称都不愿意再用,更别说父亲二字了。
她冷哼一声,随即面目凌厉,眼中的光芒似利剑一般刺向风老侯爷:“但是你却做了什么事情,明明怀疑是这毒妇害了我夫君的性命,却依旧宠她入骨,即使皇后娘娘揭开她的真面目,你不思为我夫君报仇不说,居然还苦苦哀求我们,要放了这毒妇一条性命。”
“刺进我夫君胸膛的匕首,虽然不是你刺的,但是你却脱不了干系,杀夫之仇不共戴天,若是不报,我枉为人妻,枉费夫君在世时,对我一腔柔情。”
“今儿个,我费尽心机,来到这个毒妇的院子里,你却还为这毒妇挡下我的毒匕首,我不知道是不是,要为你的深情举动喝彩,还是要为我长眠地下的夫君落泪,他的父亲到最后居然置杀子之仇不顾,一心一意的只想着护着这个毒妇?”
二夫人越说,声音越是高昂,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懦弱模样,她一双眸子赤红:“我倒想问问你,我的夫君在你的心中可是你的儿子?我的夫君可是风家的子嗣?你这般做,可对得起风家的列祖列宗,可对得起,你的结发妻子?”
二夫人根本就不看风老侯爷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继续反问:“这么些年,你午夜梦回,可曾听见我家夫君悲伤的冤屈之声,这些年,你搂着这个毒妇的时候,可曾看见我家婆母怨恨的眼神,你这等丧尽天良,枉顾人伦的蠢物,又怎么配得起一个父亲的称号,又怎么当得起一个丈夫的称谓?”
风老侯爷微弱着气息,似是羞愧不已,却还是缓慢的开口:“三房的,我知道你怨,你恨,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放过她吧,她已经得到报应了,你就饶了她一命吧!”
他忽然又将目光投向风扬:“扬儿,我求你,求你饶了她,她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已经悔了……”
凌小小真的没有想到风老侯爷听了二夫人一连串的反问之后,竟然是这等反应,心里愤恨莫名,恨不得上前,将那匕首再往深处,插进一分,立时要了风老侯爷的狗命:此时,他居然还在为卫姨娘求情,他到底视风家其他的子嗣为何物?置骨肉亲情为何物?置老夫人为何物?
凌小小此时再也忍不住一声冷笑:“卫姨娘,你好手段,到此时,还能让父亲为你卖命,实在让小小我大开眼界。”
谁知道风老侯爷听了凌小小的话后,就是一阵激烈的咳嗽,整个人激动的面色都涨红了起来:“凌小小,你不要血口喷人,再挑拨是非,不关你卫姨娘的事情,我是心甘情愿替她挡下那一下,也是心甘情愿替她去死,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根本与你姨娘无关。”
他又咳嗽几声:“若是我的死能让你们放过她,我愿意一死!扬儿,你日后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你姨娘一条生路吧!”
啧啧,果然是情比金坚,连死都愿意替过来了,凌小小瞧了一眼只是垂头哭泣,什么话都不说的卫姨娘,再一次感叹这女人的手腕:居然在风老侯爷知道她生了别人的野种之后,还能哄得他为她卖命,这等心机,也难怪能独宠至今。
这个女人一定在盘算着,风老侯爷临死所求,风扬定然不能抗拒,这样,她就可以活下去了。
不得不说,三爷果然是这个女人的种,大难临头,都能狠得下心来,舍弃对方,来保全自己。
谁知道二夫人听了风老侯爷的话,却忽然扭曲一笑,双手就将那匕首往里面推了三分,凌小小想做而未做的事情,二夫人做了。
她一边将匕首推了进去,一边嘴里道:“既然你愿意为她死,我就成全你,现在就送你下去和我婆母,夫君请罪!”
凌小小闻言大惊,风扬脸色也是一变,双脚刚刚跨出一步,却又忽然间停了下来,然后沉默一下,才道:“二嫂子,你真的疯癫了,怎么也不看看,那是父亲,不是卫姨娘?”
等他话完的时候,风老侯爷已经断了气,双目圆睁,瘫软在地上,似乎死不瞑目:只怕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二夫人会真的将他刺死,毕竟刚刚那一下子是误伤!
凌小小听了风扬的话,神色一闪,瞧了风扬一跨一顿的动作,心里微微酸涩,上前一步,与风扬并列:“二嫂子,你又是做什么?难道你真的疯癫了,居然将父亲看成了卫姨娘?”
二夫人先是一阵错愕,随即,狰狞的面色退了一份,心里一暖,隔了半响,才瞧了瞧风扬和凌小小一眼:“四弟,四弟妹,嫂子知道你们的心意,只是到了今天,嫂子豁出去了,这杀夫之仇,定然要报,哪怕是丢了性命,我也丝毫不悔。”
二夫人说完,又拔出风老侯爷的匕首,向卫姨娘刺去,卫姨娘此时再也不见往日娇弱,整个人如兔子一般,跳了出去,惊道:“你……你……不能……老爷……”
“呸!”二夫人啐了她一脸的口水:“你还有脸提老爷,刚刚你设计老爷为你挡刀,老爷临死却还念念不安你的安危,若你还有一份良心,根本就不用我动手,自个儿就该咬了舌头了断,也算对得起老爷对你的一片真情!”
二夫人边说,那匕首,就不时的刺过去,只是卫姨娘求生欲望实在强烈,左蹦右跳的,那匕首总是擦肩而过。
风扬眼中冷光一闪,脚下一动,凌小小瞄到他脚尖处正摆放着一颗石子,凌小小不由得错愕的看向风扬:他是想……
不行,若是他做下这等事情,日后有一言半语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大为不利。
凌小小心下一动,立时按住风扬的手,摇头示意,心里却有了主意。
卫姨娘一边挣扎逃窜,一边嘶吼道:“我是五爷的亲娘,你若是杀了我,日后有何面目见五爷?纵然我有万般不是,可是五爷可是真心视你为嫂啊!”
二夫人手下动作一顿,想起那个轻柔温和的五爷,那是和二爷一般温和的人物,也是真的关心她这个寡嫂的弟弟,这些年来,捎来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少了她这个嫂子一份。
不过她的迟疑只是片刻,随即那刺杀的动作又进行了起来:“我这手上已经占满了鲜血,和五爷的仇已经结下,如今再多你一笔,也不算多了,就算五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一死?我今儿个敢出来做这样的事情,就没想着要留这条命下来,再说了,做错事的人,是你们,不是我。”
卫姨娘灵巧的身子一怔,随即被二夫人刺破了手臂,只是她顾不得手臂处的疼痛,双目陡然间充满了仇恨:“毒妇,名儿是你杀害的?”
卫姨娘也不躲了,整个人如有神助一般,一反刚刚的逃窜行为,反而主动攻击起来。
二夫人听了卫姨娘的话,脸上泛起了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像是兴奋,又像是得意,还咯咯的笑了起来:“是我做的?你看见了吗?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不过就是和三爷说了几句关于孩子的事情,三爷的两个孩子那么的小,就没了母亲,真是可怜,又见不到父亲,整夜整夜的哭,我这个做伯母的,心里难受,自然要将这么个情况告诉三爷了。我做这些事情,不过是瞧在往日的情分上,毕竟当初二爷没了的时候,姨娘也是这般劝我的,只是姨娘劝一回,我这心里就更痛上一份,思念二爷的心就重上一份。”
二夫人笑得更为欢畅:“我记得姨娘苦口婆心的劝了我三次,我就寻了三次的短见,还好我奶娘心细如发,才能每一次都将我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二夫人一副和善的模样:“我想若不是我母亲不舍我再留在风家,只怕再被姨娘这么劝上几回,我奶娘就是再心细如发,也不能再及时的救下我吧!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人呢?”
二夫人说到这里,神情更为得意,笑容更为灿烂:“卫姨娘,多亏了你的三次劝告,我这才学会了,怎么将人劝的死过去,三爷的死,说来说去,还是卫姨娘你自个儿的功劳,若不是当年姨娘你苦口婆心的劝我,费尽心思的劝我,我哪里能学到姨娘这等本事?”
她将目光定在卫姨娘的脸上,双目赤红赤红,犹如充血一般,神情更是闪烁着莫名的兴奋:“卫姨娘,你觉得我这个徒弟做的怎么样?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
卫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