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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娘亲这般的为难,不会让她为了所谓的复仇,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他的眼泪落下的时候,他心里想的非常的明白,就算他再想表达他对小怜的情意,也不该用这样的方法——爱情的表达,很多时候,都不是这般的血腥。
他只要一心一意的宠她,不去在意她的过往,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那么这就是对一个女人最好的爱。
可是,他却偏偏要做什么扶持的英雄,偏偏想要替她报仇,将那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打入地狱。
只是到最后,却是他最亲的人为此失了性命,悔恨的痛苦比什么都来的猛烈。
“母亲,若是有来世,我还有做你的儿子,好好的孝敬您,奉养母亲终老……”
文钦的泪合着眼角的血,落下,溅落出淡淡的血花,抱着头,凄惨大叫!
小怜一直透过窗口,静静地看着文钦,看得目不转睛,脸色多了一份沉思,也不知道是在怜惜他失去母亲的痛苦,或是又在动什么鬼心思。
小怜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许久之后,她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拿着衣裳披在文钦的身上,将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伸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杆:“文钦,都是我的错,若不是你一心想要为我报仇,母亲又怎么会出事。我就知道我是个祸根,就会牵累身边的人。”
她说到这里,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下,很快就浸湿了文钦的后背:“怎么会是母亲出事?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是我这么多年来错将仇人当成了恩人,要报仇,我应该自己动手,怎么能累了母亲的性命?”
她的呜咽声越加的沉重:“都是我的错,死的人应该是我,怎么会是母亲?若是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下母亲?都是我的错,是我贪恋你的温暖,以为老天爷这一次终于顾念我的,让我遇见你这样的男人,我应该自己去的啊,那样母亲就不会有事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文钦虽然悲伤,却还是转身将小怜搂在了怀里:“傻瓜,这哪里是你的错?你有什么错?是风家以权压人,是风家仗势欺人,你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你有什么错,错的都是风家!”
怀里的人儿是这么的娇弱,是这么的可怜,他哪里舍得怪她一下,她是多么的不得已,孤寡一人,寄人篱下,就是逼迫母亲报仇,也都是他一个人的决定,这个傻瓜,却还一个劲的阻止。
这么善良,这么淳朴,这么柔弱的她,有什么错?
文钦瞧着小怜粉嫩脸庞上晶莹的泪珠,心疼万分伸出修长的指头,将那泪珠儿一点一滴的抹去。
小怜弱弱柔柔,楚楚可怜的看着文钦,哽咽道:“文钦,我想将母亲的尸身要回来,咱们扶灵回老家吧,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死后能归乡,虽然咱们现在不是大富大贵,可是我手里还有些银钱,回乡后,怎么买些田地,收些租子过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文钦吸了吸鼻子:“将母亲的尸身领回来?”他顿了一顿:“前些日子,为了进罗府,我捎了口信给大小姐,说我要去南方,现在冒然出现,是不是不妥?”
小怜心里眉头一蹙:“文钦,百善孝为先,母亲将你养育成人,费尽心思,吃尽苦头,对我也是百般娇宠,身为人子,若是我们连她这点心愿都不能完成,我们还配称为人吗?”
她狠狠地推开文钦:“若是你不愿意去,我去,我绝不让母亲到底倒要躺在风家的肮脏地里。大不了,就是一死,我说什么都要带回母亲的尸身,将母亲送回老家,和父亲合葬。”
说的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文钦听了,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三生有幸,他才能拥有这么个女人,果然是爱憎分明,有情有义。
当即升起雄心万丈:“小怜,抛头露面是男人的事情,你去,不是羊入虎口,要去,也是我去。”
何心怜眼里闪过一道幽光,但随即就垂下了眼帘,遮住眼里的光芒,又软软地靠在了文钦的怀里:“文钦,我就知道你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也不枉我倾心相恋你一片深情。”
女子的低声细语,小意温柔,立时让男人的豪气更盛,自个儿被捧的有些摸不着北了,从而错过小怜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
翌日
文钦就出现在风家的偏厅里,虽然昨儿个他说的豪气万丈,可真的置身在风府的时候,他那豪气就一溜烟儿的不见了,那胆子也一个都没有了,膝盖一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尤其面对的人,是风家冷面的管家。
管家一早就得了凌小小的吩咐,若是有人来领奶娘的尸首,那是自然要应允下来的。
于是文钦倒是干干脆脆被领去了二房,当然还有他带来的几个帮手。
管家当然将文钦来领尸首的事情及时禀告给风扬和凌小小:二人得了消息,立时想看一眼:该来的人也应该来了,他们也该出去溜达,溜达了。
……
何心怜装扮成丫头的模样,随着文钦进了二夫人的院子,陪着文钦装模作样掉了几滴眼泪,就随着文钦见二夫人了:到底是从小的情义,又是旧主,这总是要见上一见的。
二夫人病歪歪的躺在床上,根本就没见文钦,只是下人递了一百两银子出来:文钦等人根本就没见到二夫人的一根头发。
文钦领了银子,就想退出去,他现在心里也恨上了二夫人,认为二夫人无能,没能护住他的娘:他没想过,以奶娘是所为,二夫人怎么护?难不成乖乖地中毒,乖乖地中计,那才是好主子。
所以他也丝毫不想见二夫人,倒是丫头装束的小怜,拉了拉他的衣摆,避开众人说道:“我去见见夫人,我想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去的,到底是谁害了母亲,日后就算不能为母亲报仇,咱们回去,也能用鞋底打小人!”
文钦一听也有道理,所以也就点头:“你小心点,莫要让人看出了破绽!”
小怜寻了借口,进了二夫人的内室。
二夫人瞧着眼前脸上长了麻子,面容不是太过清楚的小怜道:“你是文钦弟弟的媳妇?什么时候成的亲?我怎么没听奶娘提起你过?”
小怜倒是乖巧的回话:“我和相公成亲时日倒也不长,也没有怎么操办,所以夫人才不清楚。”
二夫人点头:“嗯,原来是这样啊!”
小怜瞧着二夫人神色萎靡,咬着牙轻声,像是极为难的模样:“夫人,我母亲一向身子强壮,怎么就忽然见没了?”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像是极其担心被责罚。
二夫人听了这话,左右看了看,才伸手招了小怜过去,小声地道:“你既然是奶娘的儿媳,我也就不瞒你了,奶娘是自个儿咬舌死的,我自从三爷走了之后,这段时日,这脑袋时常糊涂,昨儿个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伤了孩子,这众人都说我是魔障了,奶娘也为我所累,说是帮凶,要打杀了她。”
二夫人说道这里,眼睛里面就有了泪珠:“你是知道的,奶娘的性子,哪里容得了这样的诬陷,一时想不开,就咬了舌头。”
二夫人擦了擦眼泪:“都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无能,才害了奶娘的性命……”
二夫人指着外头守着的如梦道:“看到没有,我现如今都是被软禁在院子里,根本就出不去,若是弟妹能帮我被软禁的消息转告给我娘,这只玉镯子,就当我送给弟妹的!”
二夫人说着,就将手中祖传的玉镯子褪了下去,递给小怜:“我们两个能说这么片刻的话,那也是我强烈要求的,就是这么样,还不放心地守在窗前,若不是我狠狠发作了一番,否则她们哪里会让我见到弟妹,还请弟妹务必帮忙。”
何心怜在风府长大,自然知道二夫人手里玉镯子的珍贵:心里原本的疑惑就淡了一份,只是怀疑却还是有的。
她接过玉镯子,左右看了看,做出一副好奇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只是二夫人却注意到,小怜的手在玉镯上,状似不经意的敲了敲,那模样像是在坚定玉镯子的好坏,一副乡村妇人寒碜的模样。
何心怜看了许久之后,倒是很有骨气的将那玉镯子送了回去:“夫人,相公和母亲常说,受夫人大恩,这么点小事,哪里能要您这镯子,您不是寒碜奴婢吗?”
二夫人听了也不推迟,收回了镯子,就往手上一套,然后又打赏了些许银钱,算是给了她见面里。
小怜故作欢喜的叩头谢恩,一路屁颠屁颠的离去。
而她离去之后,如梦就进来,二夫人就将这镯子交给了她:“去,递给四弟妹,让大夫瞧瞧这镯子可有什么不妥?”
等到半个时辰之后,如梦就带了消息过来:这镯子上有剧毒,能使人精神错乱。
当然,这还不是最厉害,最厉害的是,若是中毒之人神经错乱之后,这行动就会受人支配:也就是说二夫人会变成何心怜的傀儡,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二夫人一听,浑身惊出了冷汗:好毒的心急,好狠的手段。
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奶娘的毒药也是她给的,只是为何奶娘会乖乖地听她吩咐,难道也中了这毒?
不对,奶娘的模样可不像是中毒后精神错乱的样子?
三日后
风府的二夫人疯癫的消息终于传到何心怜的耳朵里。
什么叫欣喜若狂,看看小怜就知晓了,她是高兴,真的高兴,因为下一步,就会是凌小小身亡了。
想到多年的大仇即将得报,
对凌小小,小怜现在已经有了一种病态的憎恨,她觉得她会落到现在的地步,都是凌小小的错,若不是凌小小抢走了她的姐夫,那么现在凌小小所享有的一切都会是她的。
这已经变成了她一种畸形的执念,她活下去的目标。
小怜每天脚下垫着砖头的等,等着风府四夫人被杀的消息,可是任凭她怎么等,也没有等到凌小小受害的消息:难道这一次又被这个贱人逃脱了?
小怜想到凌小小又躲过了她的谋算,那一口气就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生生的气闷的难受。
不过,她下午就难受不起来了,因为她安排在丰富的眼线,居然告诉她:刑部的人去了风家。
当然以风家的地位,刑部的大人上门拜访,拍拍马屁,大好关系,不过是寻常事,只是此次非常不同的是,来风家拜访的不是刑部的尚书大人,而是名闻天下的第一名捕——据说,是来差奶娘之死和二夫人疯癫的事情。
何心怜怎么也没有想到,风扬居然会不顾体面,将风家的家事禀告给刑部。
何心怜细细回想自己的一举一动,原本那些她觉得万无一失的地方,心里也不确定了。
老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这心里自然没底了。
难道真的被这名捕寻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应该不会吧!
虽然心里想着不会,但是这心怎么着都无法放了下来,毕竟对方是第一名捕,破了天下无数大案,或许真的被他寻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
何心怜来回在房里走着,越想越不安,她布下的那些局,其实也并非那么完美无缺,或许真的会留下什么线索,虽说奶娘的死,自己没有露面,但是二夫人她却是见过的,也难保别人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尤其是那镯子,那个守在外面的死丫头如梦,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碰过那个镯子,若是看到了,到底有没有怀疑到那个镯子上面?
还有,自己安排在风府的那个眼线,是不是对自己忠心?若是她行踪败露了,会不会出卖自己?
不行,这个丫头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