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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初次看见。
唯一遗憾的是海水还凉,珑月一把拉住欲要奔向海浪的汐了了,只能答应他,日后必选夏日温暖时再带他来。
在码头买下一条船,不顾及银子,连带船上的船工一起买下,只要出了这一次海,所得的报酬够他们一生什么也不用干。
珑月从没想过要杀人灭口,有些事,并非想到了便能做得出。
上一辈的秘密 (7)
好在千净流也说,如果没有他带路,恐怕就算是迷航的人,也未必能找得到那个小岛。
对于千净流的信誓旦旦,珑月还是有些质疑,一个从未出过雪山的人……他有方向感么?仅是背下了一本古书,那个岛……真的还存在么?
“姑娘,我刘老汉自小就跟船打渔,你们所说的那个地方,尽是迷雾暗礁,就连鱼也过不去的啊。”
看吧看吧,前途未卜,珑月也只能无奈一耸肩,“出发吧。”
……
关于秦殊的身份,宫漓尘给她的解释也只能从他入宫的时候说起,据说为人一身冷傲,并不喜与人多相处,就连女皇……其实说白了,人都有那么股子贱气,越是对她不理不睬,越是不让她碰的,就越是捧在掌心中。
秦殊一直与纳兰珑馨不甚亲密似乎也不用多猜了,珑月也没好奇到那个份上想知道秦殊到底是用谁挡了不得已的侍寝,只是……
“秦殊真的是青刃教的人?那当初弑君夺位,他为何不自己下手?”
“许是下不了手吧,毕竟……他兴许不是不爱,而是爱不得。”宫漓尘淡淡猜测道。
或许秦殊做不到像帝景天那般洒脱,也或许初识之时并不能说不爱,只是,他始终无法将命运寄托在纳兰席英身上。在权力的漩涡中呆久了,人也就变了。
可是,到底是秦殊错了,还是纳兰席英错了,谁又能说得清?
就连苏慕颜最终也看透了一切,任纳兰席英独自离去,秦殊所为……又何尝不算是明智之举呢?
她不敢说自己就比纳兰席英强,其实纳兰席英也仅仅是遵从着这个世界的规则,遵从着一个帝王该有的情感自律,却是她……将两个世界彻底混淆了。
“漓尘……你恨我么?”寂静的船舱中,海浪拍打的声音隐隐传来,珑月始终无法摆脱那种欲要被宣判死刑的感觉,紧紧抱着宫漓尘,却明知愧疚与他,仍旧不想让他恨她。
“恨你没将那些不够资格爱你的人驱离,任他们受人欺凌?恨你无视他人浓情,任他们一味付出而后隐姓埋名孤独终老?或许纳兰席英做得出,她乃是无情之人,一旦为了目的,为了留下什么人,她真的做得出。就像当年秦殊给你下毒,纵然找不到证据,纳兰席英心中怎能不清楚?可是,她为了秦殊,任由你疯傻,甚至顺水推舟遣送走了苏慕颜。月……我也很纠结,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曾想过一世唯我一人比翼双飞,可是,你若弃了他们,你又不再是我心目中的纳兰珑月。”
宫漓尘幽幽说着,抱着珑月,却不知她心中真正在忐忑什么,“我幼时对族人的记忆并不太多,只是记得母亲脸上从来没有笑容,她身为宫家家主,可偏偏与正夫五年也未能有个孩子。
后来便有了我爹,她身边也有了很多男人,只是……我曾经看见过母亲跪在她正夫面前苦苦哀求,当年我并不知到底为什么,如今想来,恐怕她爱过的人唯有那个正夫而已。
她为了家族不得不接纳更多男人,但是她害怕正夫弃她而去,生下的孩子越多,她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少。她不爱后来的那些男人,甚至将他们视作她完美爱情污点的罪证,连带那些孩子……她也应该从未喜欢过。”
珑月很少听宫漓尘提起他的宗族,曾以为真的是没什么记忆,可是,若当时五六岁的孩子,又怎能一点儿记忆也没有呢?
上一辈的秘密 (8)
不禁问道:“不是说你是宫家嫡出的长子么?”
“呵……过继给正夫的而已,这在宫家不是秘密。纵然过继了,我也没怎么见过正夫,母亲怎么会让我出现在他面前惹他难过?若在旁人看来,我的母亲必是专情之人,她与正夫之间的爱情可谓可歌可泣,可谓至死不渝。
可是……我却一直恨她,就连她战死了,我也从来没有原谅过她。她与正夫的长情,那我爹又算什么呢?她有她的痴情,那我爹又算什么?既然娶了,为什么不肯爱他呢?哪怕她爱着正夫,其实只要稍稍分给身边人一点儿心思,我爹也不至于一场风寒就去了。他不求有多么情浓,可是,既然娶了……为什么不爱他?!”
宫漓尘越说越有些激动,紧紧将珑月搂在怀中,似陷入了那些少得可怜的儿时回忆,他只知道,他爹当年怀着憧憬嫁给他娘,心心念念只爱着她一个人,可是,却从未被爱过。
珑月轻轻拍着宫漓尘的后背,却知道,这样的力量恐怕不能安抚他。
人们都在称赞世间爱情故事的唯美,却不知,唯美幸福的也只有主角,偏偏宫漓尘的父亲没有成为主角。
一场专情可撼天地的爱,在宫漓尘眼中,却只是一场以自私铸成的惨剧,谁能活着一生只是别人人生的配角?谁说配角就没有思想,没有想要祈求幸福的心?可是,在世人传诵宫家家主唯美爱情的同时,不会再有人想起女主角身边的人,甚至有朝一日被人想起,也只是唏嘘着那些爱情的瑕疵吧?
凭什么人活一世,只能活成别人的瑕疵呢?
他恨自己的母亲,恨那个让母亲心存愧疚不敢再爱他人的正夫,他不是不能理解爱情的唯美,只是……主角不是他爹,他的出现也没能挽回配角的悲剧。
然,他也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个孩子,像他当年一样,恨着珑月和他?
“月……我与你在一起同住数月,你也……”
“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珑月慌忙打断道,不想让宫漓尘把所有的问题全揽在他一个人身上,忽又想起了什么,虽然很不应景,“那个……你们怎么能分辨孩子是哪个爹生的?”
“寻常的医者都会,熬一种草药,滴血一验便知。”
珑月用力翻了个白眼,果然,这个世界的有些东西她还是不懂,居然有堪比验DNA的东西存在。
“漓尘,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上一辈人的事……我不能无耻的向你保证去爱其他人,但是,信我,这一生,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人能取代。信我,你心中的忌惮,我都记得。”
这样一个不大寻常的承诺到底有多沉重?珑月此时恐怕刚刚开始体会。到底是坐享齐人之福还是数人一生幸福加在一起的负累,旁观者一脸或羡慕或不耻,恐怕其中滋味,也只有珑月一人能体会。
…………
风魄真相 (1)
千净流终于完美发挥了一次,指挥着不算大的船穿过浓重迷雾,小心绕过重重暗礁,就连行船四十余载的刘老汉也啧啧称奇,说要是不知道千净流一直未下过海,还以为此人就是在这片海水中长大的。
而穿过浓雾,待到一片宁静天空之时,一座小岛赫然眼前,翠绿如一颗宝石,宁静如一尊玉塑。
小小的岛屿奇树茂密,杂草疯长几乎有半人高,整个岛屿恐怕十分钟便能走上一圈,珑月实在有些不敢相信,风魄会藏在这?
没有所谓的路,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珑月一行人紧紧跟着千净流,劈开杂草荆棘,踏着脚下还略显湿黏的海草,偶尔还有腐烂的鱼虾,阵阵腥气熏天。
“姐……我有点儿怕……”珑雪在意识中悄悄说着,握紧轩辕奕的手,掌心的汗不住打滑。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如果害怕有用的话,我宁可现在就吓死在你面前。”珑月说着,回身握紧珑雪的手。
周围静得有些吓人,只有众人踩着杂草的声音,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这片岛屿似乎连虫子动物也没有,天空中也没有鸟飞过,死寂一片,听不到半点生命的声音。
身边的人统统拔剑警惕着周围,而千净流绝对是第一次来,却对周围地形熟悉的就像自家后院,提示着他们哪里有陷阱,哪里是暗箭的命中点。
而那些藏在周围的箭矢,兴许已经过了几百年,斑斑驳驳的锈迹,却仍旧不掩昔日锋芒。
“应该就在前面。”千净流说着,用力挥砍着身边齐腰的杂草,可是,前方并没有什么建筑物。
小岛着实小得有些可怜,没走多久便到了中央,而中央只有一块平米见方的大石板,着实有些超出珑月的想象。
按理说,风魄再怎样也是圣物,本以为该是上古遗迹略显昔日辉煌,又怎能是草草一块石板覆盖便了事?
“应该就在这个下面。”千净流言之凿凿说着,用剑刮去上面薄薄的青苔海泥与海草,露出些许简单似也没花什么心思的花纹,着实与风魄的分量不打匹配。
而珑月倒是发现了什么,海草与青苔齐长,那是不是说明……
正想着,千净流还真如到了自家地盘一般,用力用手中的剑扎入石板与泥土的缝隙中,几人合力,居然这么草率就将石板整个掀开来。石板缝隙本是由淤泥填缝粘合,掀开来,里面居然不是什么匣子铁盒,而是黑洞洞的一片,望着也不知多深。
“别说风魄就藏在这个地窖里。”珑雪也一脸不自在嘟囔着,着实与想象中差得太远,她们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东西,一路上风平浪静不说,居然就藏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
“此处并非地窖,乃是地眼所在。”千净流极其认真纠正道。
珑雪撇了撇嘴,耸肩不语。而这个地洞恐怕已经几百年没有开启过,强忍着好奇心透了半天风,珑月尝试着扔下去一个火折子,火折子在里面忽忽悠悠亮着,似乎并不算深。
“走吧。”珑月深深吸了口气,手一搭地面跳了下去,而其后跟着珑雪和轩辕奕,宫漓尘和封扬也一同跟了下来,溯也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紧随其后。洞口外唯独留着那些死士,竹真和汐了了不会武功,也就没想下去添乱。
湿漉漉的小岛,地洞内也有些湿漉漉的,不过,好在不是就着泥土挖了个洞,洞壁上均有石板加固,否则……
风魄真相 (2)
“姐,风魄也太好找了。”珑雪不禁又一次发表感慨,石洞内部并不大,就像一间小小的屋子,而屋子没有机关没有暗道。最尽头有个类似于祭坛的东西,上面摆着一只黑漆漆的匣子,恐怕这时候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一想到找风魄这么简单,自己的姐却在这世界上历尽这么多苦难挣扎,珑雪不禁心中来气。要是早早找到这个东西,兴许她姐便能全然放下一切只等着回到未来,又何苦留在这被这些男人糟蹋得身心俱疲?
在她眼里,她永远不羡慕自己的姐身边有那么多男人,在她眼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轩辕奕。
她姐没福气,遇人不淑。也只有她姐这样的人,才把那些男人当宝贝,可偏偏她又说不得。
珑雪一心愤愤着,几步上前,还没等珑月阻拦,喀喇一声将匣子掀开来,一切都那么简单,她恨这种简单。
借着火光,匣子中有一个修长的片状,长得很像匕首,又如蟹螯鹰爪般尖锐狰狞,诡异的曲线蜿蜿蜒蜒,这绝对不是什么天生地长的东西,完全就是不知出自谁手的工艺品罢了。
珑雪登时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怒然一把抓起匕首,对珑月道:“姐,这玩意儿就是风魄?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杀你还是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