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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正殿,安宁兮挥手遣退了跟在她身边的一干宫女,自己往内殿走去,而后却在刚进如内殿的时候愣了一下。
知玉不知何时已经到来,正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古籍看的津津有味。
安宁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书,竟似完全不知道身边有人在,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将知玉的注意力从书中拉到了她身上。
“君上来了?”知玉见到安宁兮后,神色没有一点的不自然,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他脸上笑得温柔,说的话也很温柔。
安宁兮之所以会叫他前来,自然不是真的起了色心,而是她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表面上那般,只是个面首。
已然打定主意今晚要耐着性子观摩他的一举一动,因此安宁兮听知玉说了这话后,便面色平常的点了点头,接着故意将语调放柔,问他道:“你何时到的?”
知玉放下手中的古籍,微微笑了笑,“早就到了,几天没见君上,心中挂念的紧,便提早了许多。”
安宁兮见他说出这番话时没有一点的异样,甚至神色还十分诚恳真挚,心中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她自己多心了。
也许这个男子真的只是个面首,更甚至也许他心中是真的有着女侯的呢?
如果是这样,那她的到来岂不是破坏了一段情缘?
安宁兮心中一边思索着,一边移步往梳妆台走去,坐下之后,她背对着知玉,却似漫不经心般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帮我解一下发带。”
知玉勾起嘴角,笑的十分魅惑,他以极其悠闲的姿态走到安宁兮身后,抖了抖宽大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臂,修长的手指攀上安宁兮的发丝,动作不紧不慢的去解刚刚宫人们才为安宁兮扎好的发带。
安宁兮的视线在近距离接触到他的手指时微微一愣,而后心中刚刚才被自己压下的疑惑又翻涌了上来。
那双手骨节突出,指腹之间带着明显的老茧,与他玉人般的面容形成了十分强烈的对比。
倘若不是长期使用兵器,应该不会有这么多老茧吧?
安宁兮心中对知玉的来历又多了些兴趣,只是武之锐调查不到,让她也莫能奈何,此时心中要培养心腹的念头越发强烈。
知玉在安宁兮身后的铜镜中偶尔瞄一眼她的神色,见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侯如今这番变化来的太突然,知玉自然也不会想到什么重生之类的事,那些东西一向都被他认作是怪力乱神的物事,所以即使他觉得女侯已经如同变了个人,心中却还是认为安宁兮仍旧是安宁兮,只是突然改变了性格而已。
而他便是想知道女侯到底是因何而改变了性格。
他原先想过会不会是朝中有人故意唆使,让女侯有了自己的意志。只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否决,因为女侯昏迷之前一切正常,而昏迷醒来当即便变成了这样。
难不成昏迷当中还能出什么事?
知玉有些不解,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竟然会遇到自己参不透的奥妙。
思绪之间,知玉已将发带解下,递到安宁兮面前,他笑意温和的道:“君上,好了。”
安宁兮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发带,眼神微转,突然伸出手去将他的手连同发带一起握住,嘴角含了一丝娇媚的笑意,“谢谢知玉了。”
知玉自然知道这是试探开始的预兆,于是立即配合着安宁兮,将她从坐着的凳子上轻轻拉了起来,而后径直往水晶珠帘的方向而去,目标当然是其后的雕花木床。
安宁兮心里突然划过一丝紧张,然而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她退却半步,要试探知玉是她自己的决定,如今想要变卦,怕是说不过去。
水晶珠帘因穿过的两人而晃动不止,相互激撞出细微的叮当声。
就这样被知玉牵到了床边,让安宁兮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主动权被知玉给掌控了一般。
两人在床边坐定之后,知玉突然问她:“君上身上的伤好了?”
知玉的神色中带着暧昧不明的笑意,安宁兮想到他话中的意思,脸不禁微红,这多年没有出现过的羞赧让她心中生出不悦。假如自己都做不到淡然,还拿什么本事去探寻人家?
想了许久,安宁兮总算是平静下来,神色放松了许多,笑着看了看知玉,“无碍了,知玉倒是担心。”
知玉见她这副模样,立即联想起过去记忆中的那个女侯,每次他故意稍一挑逗,她便会面红耳赤的兴奋半天,思想完全是就是个孩子,对他的态度更像是个依赖着哥哥的小妹妹一般,什么问题都要询问他一遍才做决定。
而如今的女侯居然这么冷静,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居然一点也没有羞怯的意思。可实际上她之前并未接触过别的男子。
当然除了他,还有那个被抓了又逃走的东越六公子。
知玉心中微微吃惊的同时,又故意问道:“君上是不是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也许失忆是她变化的原因吧。
安宁兮听到这话,微微笑了笑,也没否认,“是啊,可能是被射伤摔到之际撞到了头部,所以有好些事情都记不清楚了。”说到这里,她故意紧紧拉着知玉的手,眼带凄伤的问他:“莫不是本宫将你我过去很多事情都忘了,你不高兴了?”
知玉闻言,配合着安抚的笑了笑,“没有,知玉怎会不高兴,只要君上无恙就好了。”然而说出这话的同时他心中又起了波澜,总觉得事情不是失忆那么简单。
安宁兮已经察觉到知玉的屡番试探,也在想着应对之法,而这时知玉的动作却打断了她的思绪。
知玉略微苍白的手指缓缓划过安宁兮的脸颊,而后轻轻托住她的下巴,脸便覆了上来,只是偏过了她的唇,吻的是她的颈边。
安宁兮一手紧紧抓住床沿,有一瞬间想要将这个男人推开,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召他前来的决定,但是在感觉到知玉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时又按捺了下来。
她一个接受过现代思潮洗礼的人,这点还是看的很开的,不过逢场作戏,也没什么。
在心里好好安慰了一遍自己,安宁兮便任由着知玉搂着自己,极尽温存。
知玉微微愣了愣,在感觉到女侯并无动作后,将唇移向了她的耳边。
从前的女侯似乎十分讨厌这个动作,因为他每次故意逗弄她时,在她耳边轻轻一吹气,女侯便会不高兴的撅着嘴离开。他并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每次被女侯烦的无奈时便会用这个法子将她赶走,简直屡试不爽。
而现在,他便想知道现在的女侯会不会也是这样。
知玉尚且认为女侯还是原来的女侯,几乎已经做好了会被她推开的准备,然而就在他的唇轻轻触到女侯的耳垂时,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么大的反应。
安宁兮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推开了他,然后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知玉本身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安宁兮之前又习过武,虽然如今的安宁兮不会武功,但是手劲还在,因此这一巴掌下去,知玉几乎当即就跌倒了一边,甚为狼狈,连嘴角都沁出了血丝。
安宁兮当即愣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后悔不已。
自己居然这么沉不住气,不过是他刚才吻着自己耳垂的行为让她想起了那个伤害自己的人,然后自己就伤害了知玉?
她看着跌坐在地上,抚着胸口喘息的知玉,心中稍稍不忍,刚想去扶他,却见知玉笑着看了过来,“还以为君上失忆了就不在意这个了,没想到到如今反倒更不喜欢别人碰您的耳垂了。”
安宁兮一愣,继而生出一丝侥幸,居然这么巧让她撞上了原来安宁兮的偏好。她自己是因为受过伤害才对这个动作抵触,却没想到以前的安宁兮也有这么独特的偏好,竟也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耳垂。
“你没事吧?刚才是本宫出手重了。”安宁兮站起身来,走过去伸手将知玉扶了起来。
知玉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平复了喘息,正要说话,就听殿门处传来清晰的叩门声。
武之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仿佛不愿意打扰殿中之人,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赧然,“君上,郎太傅和霍都督求见。”
安宁兮还没做任何反应,知玉便先愣了一下,郎太傅和霍都督两人都是南昭朝中肱骨之臣,此时夜间入宫求见,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千里急驰援
听到消息,安宁兮也是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郎太傅是她的老师,只在上次他来探病时见过一面,似乎颇受太后倚重。而这个霍都督倒未曾见过。
安宁兮醒来后已经将南昭重臣的资料都翻过一遍,知道南昭的兵马大元帅,同时也是执掌金陵禁卫军的都督是霍霄,想必正是这个霍都督了。说起来他还是安宁兮这副身子的表兄,其母是前任南昭君主的妹妹,因此霍霄也算是王族之后。
“叫他们在书房等候,本宫稍后便来。”既然是这两个重臣前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急着禀报,安宁兮也没有再迟疑,答应了他们的求见。
知玉在一边自然也是思索不断,他在思考这两人来的目的是什么。霍都督霍霄是执掌全国兵马的大元帅,郎太傅郎若水又是支撑着全国朝政的主梁,这两人一武一文,举手动脚之间便关系着南昭的命脉,因此这么晚进宫来必定有事。
还是十分重要的事。
在知玉沉思的当口,安宁兮已经随意的披上了一件外衣,散开的头发也只是随意的拢了拢,用知玉刚解开的那根发带又束好,然后看着知玉道:“今晚本宫有事,你便先回去吧。”她看了一眼知玉脸上清晰的掌印,接着稍带愧意的补充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
知玉行事一向干脆,既然女侯发话,他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了句“遵命”,就施施然的走出了储明宫。
安宁兮见知玉走了,这才提步往书房走去。
书房就设在储明宫不远处,刚进入书房,安宁兮就瞧见郎太傅和霍霄两人神色凝重的沉思着,不发一言。听到她的脚步声,两人才抬起头来,而后赶紧行礼。
安宁兮一边吩咐二人起身,一边往书桌后的座椅走去。坐下后,她打量了一眼第一次才见的霍霄,见他眉眼虽俊秀却是一脸刚毅,神情冰冷,想必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儿。视线移向郎太傅时,果不其然又见到了他老人家脸上深思的表情。
这表情安宁兮自然不陌生,每个人如今看她都是这么一副表情,她早已习惯。也不多言,安宁兮直接切入正题,“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郎太傅听闻此言,收回了深思的神色,上前朝安宁兮拱了拱手,“君上,中周八百里加急信送到,上面加盖着皇帝玉玺,是万分急切的军情之事,因此老臣才与霍都督连夜进宫求见。”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安宁兮。
安宁兮在听到中周的时候已经神色肃然。不管现在中周如何的不济,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它还是众国之主,就必须认真待之。因此安宁兮接过信之后,只是瞄了一眼封口处那鲜红的玉玺印痕,便立即拆开了信件。
只有是重中之重的军情要事,才会在信件上加盖玉玺,以示天子重视。这封信上的印痕清晰无比,想必中周皇帝盖印之时都用了很重的力气,可见兹事体大。
此时眼见安宁兮的动作,郎太傅和霍霄俱是一副屏气凝神的表情,直直的盯着安宁兮手中的信件,暗中猜想着这封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重要的军情。
然而没一会儿,他们二人便都有些诧异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