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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们可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关系,皇帝就算是想要在登基后清理齐家的势力,也得顾忌还没有升天的皇太后的脸面吧?“皇上息怒。”一干臣等包括那些王爷们也急忙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齐声替齐尚求情,只是他们到底惜字如金,不敢多说,谁知道皇上是不是想要借此机会就把齐家踩到脚底,毕竟一代天子一朝臣,齐家在之前的头几十年也确实够嚣张的了。
“众位爱卿平身,”?又转身吩咐:“来人,把齐小姐送到鸾凤宫,请太医,另外传朕的话,请皇后仔细照料,等嫣儿好了再送回家。”皇上揽下了齐嫣儿的康复治疗之事,让她留住鸾凤宫,也算是给了齐家一个交代,以刚才皇上扣给齐家的那顶大帽子,就是把齐嫣儿处死都不为过。齐家几个男人不敢放肆,按着齐嫣儿叩头谢恩。
“皇兄,”景宏见皇兄几句话就把齐家的事情给抹平了,上前给皇帝见礼,他有些汗颜,刚才自己一时冲动,把齐家得罪的狠了,现在还要连累皇兄替自己周旋,他们到底是自己的母家,以前对自己也多有照顾。景宏见兄长冲自己摇头摆手,示意不用多礼,还是行了一礼,全了礼数,才转身对齐嫣儿的父亲躬身道歉:“表哥,景宏多有得罪,还请您原谅。”敢站起来的齐尚和他的兄弟们腿一弯,又要跪倒在地,“罪臣知罪,”不管如何,皇帝哥俩一个打一个罚,也道了歉,让他们丢尽了脸却,也算是给了齐家脸面,他齐家女儿犯错在先,他们就算是明知道吃亏,也不敢揪住不放;“都是小女不懂事,回去定多加管教。”又转身给钱文慧遥拜作揖,“请钱小姐大量,不要计较嫣儿的冒犯之举。”
齐嫣儿经过此事,不死也废了,她是起了坏心要害自己,可是钱文慧却不想要她的命,她的父亲那么大的一个人,都拉下老脸替女儿求情,钱文慧那里还会跟她计较,钱文慧忙往旁边闪了几步,避到景钰身后,露出半个身子来,给齐大人福身回礼道:“齐大人不必如此,民女并没有怪齐小姐。”这态度表的,倒是显得景钰多事了。
景钰翻了个白眼,自己当了哥哥,又会做了好事不得好报么?回头瞅瞅钱文慧,他怎么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滥施好心,钱文慧发觉他不善的目光,抬头剜了他一眼,显然还对他有一丝怨气,景钰摸了摸鼻子,压了压火气,转身冲齐大人行礼道:“景钰得罪了表姐,还请表叔勿怪。”
齐大人压着的火腾的又翻腾了上来,“罪臣当不得世子的好意。”他才不行凭景钰的手段,救人非要把人顺手推下湖去,这是他不知道刚才景钰下令救人之后发生的那一幕,要是知道,他这会生吃了景钰的心思都有。
景淳见景钰父子和齐氏表面和解,看了看天色,“要开午宴了,大家去就餐吧。”又拜托几个兄弟道:“朕还有事要处理,三弟,四弟帮朕招待一下。”两位王爷自然是领旨,领着一帮子人去午餐。齐氏兄弟自然也随着那些要去参加午宴的大臣们一起离开这个尴尬之地,他们自然是不好意思在去用什么餐,跟三王爷,四王爷和同僚们告了罪,急忙回家商量对策去了。
“好了,”景淳挥了挥手,自己看了钱文慧一样,对景钰道:“你带着钱小姐去见她哥哥。”钱展鹏刚才没来却是因为皇上即兴出题,考他跟一帮子即将出国的学子们,考场上只有例规,无人敢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喧闹的让他们知道。是以,监考的皇帝和王爷等都出来了,钱文慧的哥哥却未露面。
不等景钰抬步,景淳就催促景宏道:“七弟跟朕去慈宁宫,”太上皇退位以后,不在单设寝宫,竟跟皇太后合在一处,那些太妃等,暂时被圈到了慈宁宫后边的小院子里,无诏并不能够轻易出来打扰太上皇夫妻和乐的二人世界,她们想要出来,只能等太上皇殡天,随着她们的儿子们到封底去颐养天年。
景宏还道皇兄让自己主动跟皇太后请罪,有些讪然,连忙叫住当事人,“钰儿,——”景宏看到钱文慧有些犹豫,是否要让父皇、母后见一见钱文慧?
“不用了,”景淳挥手让景钰带着钱文慧离开,“跟朕去见父皇,朕有急事跟你们说。”景钰一离开,景淳就皇上了一脸冷凝的神色,不顾景宏,自己抬脚就往慈宁宫方向走去,看来事情果然很急。
景宏也不好再问,急忙跟上皇兄的步伐,两人直接进了太上皇住的慈宁宫主殿。太上皇已经得到了消息,还以为皇上是带着景宏来请罪的,正要摆出一脸教训的样子给景宏看,却不料皇帝来了一句:“父皇,儿臣刚才得了密报,钱元脩被人劫了去。”
原来,刚才景淳半路被人劫走,却是因为来了加急密报,下面的人不敢耽误,急忙报告给景淳知道,景淳不看尚可,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钱元脩为何会被太上皇派到南诏,皇上自然是知道原因。皇上把特殊处理过的纸条递给太上皇:“已经找了三天,音信皆无,”因路途遥远,也不知道在穿心的这几天,那边是个什么样子,钱元脩可遭遇了横祸?
“那郭氏可有不测?”景宏听说钱元脩被劫,一时着急,忙问郭燕的情况。景宏这才知道为何刚才皇兄看钱文慧的眼神怪怪的,他做贼心虚,还以为刚才护钱文慧太过,被皇兄怀疑了他和钱文慧的身份。
皇帝到没有多想,毕竟,景宏因为郭燕的请托,都把人家儿女接到府上教养了,两家人的关系,及景钰对郭燕特别喜欢之事,皇帝也是知道的。“她倒是无事,”皇帝想了想,?“她在确定了钱元脩失踪之后,然穿上三品诰命服逼着南诏的官兵帮她找人。”外命妇的品衔、冠带等,一般只是皇帝给外命妇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着皇家给她的恩宠,很少有人拿来去命令别的官员做事的,郭燕此举也算是开了先河。
太上皇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想必,这是你特许钱展鹏出国的事情之后发生的事情吧?”对郭燕会穿了诰命服逼人替她做事,太上皇好像并不吃惊。
皇帝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果真如此。”那么事情就好解释了,因为皇帝这次大张旗鼓的特许钱展鹏出国,必是惊醒了忠顺余党及那些猜忌害怕皇帝或者担忧钱元脩隐秘身份的人,只是,如果是忠顺余党报复,为何不干脆的杀了他,杀人可比掳人冒的风险要小的多。
他们何必多此一举的留人性命,就不怕钱元脩逃脱,或是郭燕的人找到他,暴露他们的巢穴,进而牵连出他们?
“她在如何找人?”太上皇对郭燕如何寻人很感兴趣,用朝服逼得人家出手,并不代表那些人会死心塌地的替她做事。
皇帝笑了笑,“她四处跟人借狗,让这些狗闻了钱元脩穿过的衣物,然后让人牵着这些狗由府衙向外辐射,说是如今全南诏只要是目所能及的地方,都被这些狗找过一遍”——并无什么目的,瞎找一气的样子。“另外,她还悬赏了五千两黄金。”五千两,皇帝有些怀疑,郭燕那里有那五千两黄金给人家,他是查过钱元脩的家底的,要是把那些给钱文慧留作嫁妆的天山雪莲都算上,郭燕家恐怕也凑不齐五千两黄金的。
五千两黄金确实是郭燕画的大饼,她倒是想有目的的找人,也把这金子兑付出去,可人家既然掳走了钱元脩,那里那么容易就让他们找到,漫山遍野的放狗搜人,不过是做一种姿态,让那些人有所顾忌罢了。
郭燕喜爱清净,尤其是这次带来服侍自己的丫鬟婆子身份都比较特殊,郭燕夜里也不用她们伺候,以至于正房里除了她们两个主子,伺候的下人都住的比较偏远,要知道会发生这种半夜掳人的事情,郭燕怎么也不会一时贪欢啊。
来人是有备而来,躺在钱元脩身边的郭燕半点动静都没有发觉,就这么把老公丢了,如何懊恼,可想而知。
那日清晨起床,不见钱元脩,郭燕还以为他早起有事,并没有在意,直到早饭时候还不见人影,郭燕才发觉异常。
这次来南诏做官,钱元脩就跟度假休闲一样,官衙里基本无事,两口子也乐的清闲,钱元脩一日三餐必陪郭燕用餐。
郭燕不见钱元脩,派人到前衙去问,才知道清晨到现在,竟然无人见过钱元脩,郭燕一丝不祥的预感出现,就下令仆从全府搜查,果然发现了一个没有关牢的角门,那是方便内院巡夜的人进出的,比较隐蔽,一般人无从知道。
外院大门倒是锁的严实,前头却有人攀爬过的痕迹,而且,应该有人挣扎或是重物剐蹭,前头的砖头都掉了一块下来。
郭燕就知道坏事了。
果然,自那以后,钱元脩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郭燕头慌了神,一着急就穿了诰命衣服挨家等南诏有品衔的官员的家门,逼着他们添派人手,助她找人,这些官员到底惧怕大兴皇帝,总算是满足了郭燕的要求,乱糟糟的开始帮郭燕寻起人来,他们那有几个真的关心钱元脩死活帮助郭燕找人的,一个个都是应付了事。
郭燕心知肚明,想起前世的警犬寻人,才又跟当地有狗的人家商议,花钱雇他们的狗出来寻人,又许诺了高价悬赏,虽然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狗基本无用,可是,狗的主人被金子吊着,郭燕想要的鸡飞狗跳的效果算是达到了。
郭燕原本有心求皇帝帮助,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另外,她也不知道如何跟皇帝联络。
钱元脩是会拿公事跟她商议,就连密事也没有瞒过她,开始,这种事涉机密,钱元脩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郭燕知道分毫,当然,这也是一种保护,知道的多可未必就是好事。
谁知道,这次失踪的人就是他呢?
好在这次“陪同”“伺候”自己的人都不是寻常人,郭燕也不怕皇帝不知道钱元脩失踪的事,她只是怕,怕钱元脩被皇帝放弃。
毕竟,钱元脩被皇帝破格任用的原因就是他私下里损人很是有效,这次他被人“偷”走,摆明了就是身份暴露,皇帝会不会觉得他无用,就此放弃了他?
郭燕大张旗鼓的让人寻人,也就是想要逼的皇帝救人。不管钱元脩是不是被贬斥来此,他只要接受了皇命,代表的就是皇帝,还没坐稳屁股就出了事故,那些人打的可不就皇帝了脸面?
就连那些随来的暗卫也觉得丢人,他们一个个可不同凡人,身手谋略都不一般,却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不用郭燕吩咐,就动用了自己手头的人脉,开始帮助郭燕找人。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钱元脩如同泥牛入海,半点踪迹全无,有人开始隐晦的劝郭燕节哀,郭燕却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尸首,就说明人暂时无事。
郭燕开始思考钱元脩被劫持的原因,得出的结论却跟皇帝父子想的差不多。
即想的明白,郭燕越发的开始折腾,原来只是请了自己本府的官员帮忙找人,等想明白了原因,就开始坐着马车,全南诏的州府都留下了郭燕的身影,寻人风潮也从一府,波及到全南诏,就连一些普通百姓也参加了找人的队伍之中,谁让郭燕出的悬赏算是天价呢,黄金五千两,一个世家大族合全族之力,十年也未必挣来这么的金子。
郭燕那里有这么多的黄金,她只是造势。
自钱展鹏被皇帝特许出国的消息传到南诏,钱元脩的身份和被贬斥来南诏的目的呼之欲出,毕竟,忠顺王一事中,钱元脩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
南诏是大兴为数不多的自治“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