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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珂呀,明珂,从前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我在心里轻轻的问自己,然后自己又在心里否定,不怕,不怕,爹爹说,明珂是最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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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以一种繁华的姿态迎接了我,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奢糜的味道,不同于丘州的纯朴气息。
马车驶过宽大的官道,路是那种青灰色的大的方块砖,不似丘州的泥土路,我想即使下再大的雨,也不至于泥泞。
道路两旁是风格各异的商铺,豪华的酒楼,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衣着光鲜,神情是舒适而慵懒的,不似丘州那里整日弥漫着战争的紧张节奏。
入皇城,过承天门,有宦官一路高呼‘太子殿下回朝喽’,那种又尖又细的嗓音,恰到好处的穿透一重又一重的宫闱,初听时,竟然有些震憾,却也发现那日李公公响透校场的声音,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一路所见皆是黄瓦重檐,和玺彩画,处处可见金龙图案的点缀,无一不是彰显着皇家气势。
我和云瑞被留在武德殿外,隔着重重的汉白玉的石阶,隐约可以听到群臣的参拜声,依稀夹杂着太子殿下清朗的嗓音。
站得腿都有些麻木了,刚想伸个脚,却被身后的李公公制止,“明珂姑娘,这里是皇城,
18、 懵懵入皇城1 。。。
请注意仪态。”
只好重新站直了身子,想了想还是轻轻的问:“李公公,又没我们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带到我们应该去的地方。站在这,怪累人的。”
李公公斜睥我一眼,转又恢复了原先的姿态,“要等皇上示下,才能决定姑娘去处,再说,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姑娘就有机会得见天颜。”
我在心里嘀咕,我可不想见什么‘天颜’,早早让我坐下倒是真的,这样站下去,不累死才怪。转头看看云瑞,站得笔直,果真当了几天的“队正”就是跟我不一样,于是深吸口气,挺直了腰杆,继续侯于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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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懵懵入皇城2 。。。
空旷的殿前广场,每几步就一青衣宦官,我好奇的看着他们,看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长长久久的保持着同一种姿态,若不是风吹起的拂尘,真以为那也是雕塑呢,他们难道不知道累吗?
抬眼望去,天空碧蓝一片,偶有一两片白云飘过,却又忽的一下不见了,连云朵都觉得这皇宫太过沉闷了吧。
“皇上起驾——”那细长的声音再次传来的时候,我竟觉得是如此的好听,终于结束了。那接下来,是该安排我们了吗?
正向里张望,那李公公却忙把我们拉到一边。退到了石阶边上,刚想看看皇上长什么样子,李公公却低声警告:“站好,低头。”
只好垂首静立,终于深切体会到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含义来,何况还是这么豪华的屋檐。
因为垂着头,只看到颜色各异的官服在面前一一掠过,伴着小声的议论声,应该是朝臣们依次从上面走了下来。等到这批人渐行渐远,才从胸口吐出一口气,一阵轻松。
“李公公,这人都走了,那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我问。
“看来皇上是直接走内殿了。”李公公向里张望着,似犹豫着要不要前去查探,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皇上是把我们给忘了,可笑的是,我们还在这里站了这么久。
李公公就在眼前来回的踱步,也不见有其他行动。少时,有男子,从上方拾阶而下,不同于先前走过的一批红的,紫的,青,绿的官服,他则是一身的淡色衣衫,胸前刺虎,襟口斜镶着金丝宽边,华而不俗。
“墨大人,请留步。”李公公拦住了他的去路。
“啊?李公公。”青衣男子绽开一笑,笑如春风,“李公公拦住下官所为何事?”
“墨大人客气了……”李公公犹豫片刻道,“太子殿下,还在里面吗?”
“你找太子殿下?我说李公公,我劝你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找的好,太子殿下,刚刚被皇上训斥了,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进去,可是自寻死路。”他这是劝慰,但却挂着事不关已的姿态。
“可是…………可是我有事情必须得请示殿下,这可如何是好。”李公公已经手足无措了起来,然后又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那位墨大人的衣袖,“墨大人,你得帮帮我。”说着附耳过去。
见着李公公如此遮遮掩掩,我却忽然全没了刚刚的压抑之态,我为什么要低头,至少不管谁在我面前,我能堂堂正正的大声说:我是丘州来的明珂,该不好意思的是他们,是他们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强行让我入京。
然后我看到那个墨大人沉了脸色,似在训斥李公公,依稀听到说,“这点小事,还敢去劳烦太子殿下。”云云,李公公只是在一边哈着腰,直点头
19、懵懵入皇城2 。。。
。
想起他在丘州的姿态,跟现在真是判若两人,只是不知这位墨大人又是何样来历,先竟然是以如此闲适语气谈论太子被训之事,现又让李公公对他如此恭敬,刚刚那群朝臣从我们身边走过之时,李公公可还是站得直直的,维持着他所说的仪态呢。
正想着,那墨大人,走了过来,近了些,意外的看到一张年轻的脸,跟太子一般的年纪,略微卷曲粗旷长发束于脑后,肤色明净,五官明朗,气宇轩昂。
见他直视我,忙低下头来,略屈膝,“墨大人。”心想,这样,总不会失礼不是?
“抬头说话吧,我弯得腰都累了。”良久,含笑的声音,自上方响起。
于是不再忌讳,抬头看着这个恬静盎然的男子,他比我高出好多。
他见我直视着他,唇际勾出一缕似有似无的笑容,在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竟然伸出手来,向我颊上抚来,我侧头避开,他却顺势以指,勾住我的上巴,让我正对着他的脸——笑得邪恶不已。
“你放手。”云瑞见此情景,上前一步,欲推开他,他却全然当作未见,只是用剩下来的一只手轻松的将云瑞隔在身侧,徒劳挣扎。
“原来这就是京城人士的待客之道,我等虽为小民,却也不容欺侮。”我怒视他,此时此刻,除了故作强硬的说出这句话,竟似别无他法。怎么看起来如此优雅之人,行为竟是如此放荡不堪?
他对我这句话,似并未听见一般,却用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摩沙,然后用一种轻挑的口吻道,“年纪是小了点,可皮肤柔滑细嫩,不逊这京城的姑娘,还带着股野劲,倒也别有风情。”
胸中明明有股火焰似正欲冲了出来,脸却不可抑制的烫了,从来没有男子这样对我,一时乱了方寸,竟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他“啊”的一声,缩回手去,后退一步,我侧头一看,云瑞竟抽出腰中短刃,在他手侧划了一道。
“哎呀,墨大人…………”那李公公已经张口大叫了起来,却又被他眼神给吓得咽了下面的话语。
“不要大呼小叫的,你想惊动太子殿下么?”他低声警告,然后抬手察看下伤口,眼中闪过明显不满。
我和云瑞在一边忐忑不安,云瑞脸色已经发白,胸口起伏得厉害,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虽说刚才只是情急之下的举动,可我们初到京城,就刺伤朝廷命官,此罪可大可小。
“李公公,带他们上我的马车。”他低声命令。
“墨大人,手下留情,她……她可是太子殿下奉命带回来的。”李公公面有为难之色。
“你不是没处安置他们吗?把他们带到我的别院去。我自有分寸。”说着扬场而去。
李公公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然后示意我们跟上,嘴里还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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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给我惹事’之类的言语。
马车一路疾弛,跑得飞快。还好京中道路平坦,只是稍有颠簸,都快六月的天,车里却冷得似寒冬腊月,那周大人的手上,仍在留着血,他却只是任由那抹腥红顺着手腕慢慢流下,一滴一滴触目惊心。
“墨大人………………”我小心的开口,其实我并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许是想道歉,也许是想让他先处理伤口,总之说些什么,总比就这样什么也不做要好。
可他瞪我一眼,目中冷光,可凝出三尺寒冰。我心中一凛,却反而不怕了,明明就是他有错在先。
我与他对望,沉默带着挑衅,并以眼角与他对峙,似乎只有这样紊乱的心才反而平静。许久之后,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抬起手腕,血已经不再流,凝成一道痕。伤口应该不是很深,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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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大人的别院坐落在京城的西南角,院外有溪流经过,细听可以听到流水潺潺声。院落大得出奇,园内绿树成荫, 清凉安静,是个好地方。
墨大人走在前面,步子很大,是军中将士常走的步伐,我跟云瑞快步跟在后面,不敢落下。
入正堂,端坐太师椅中,不多时就有侍女上得前来,欲处理伤口,他扬起脸,盯着我,然后命令道,“你来。”不容置疑的神情。
尽管心中不愿,但还是不露声色,上前,小心地清洗、上药、绑布条。所有的动作我虽不熟练,但也无可挑剔,父亲还是参军的时候,我就在军医那里帮过忙,总算可以应付。
我平静的包扎完,然后恭敬地退到一边,依然感觉他的目光似千斤巨石压在我的身上,不知道云瑞此刻是不是跟我同样的感觉。
很久他都不发一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临走前对李公公说, “有什么要注意的,你留下来交待好了再回宫,太子殿下那边,我自会回禀。”
待他身影消失,我跌坐在身侧椅中,额角已有冷汗沁出,纵然是虚惊一场,却依然胆颤心惊。
他走之后,李公公就开始训斥了,“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他是墨大人哪。”
“我知道他是墨大人。”云瑞冷冷道。
“你……”李公公被一抢白,心有不甘,继而愤愤道,“我不跟你计较,总之,我告诉你们,在太子殿下想起你们之前,你们得在这好好待着,不许乱跑。那墨大人,你们最好少惹,他是已故右相之子,曾是太子伴读,跟太子关系匪浅,别说你们,这朝中官位比他高出几级的见了他,也得给几分薄面,可别糊里糊涂的就丢了小命。”
李公公啰嗦了一堆,然后才离去,我和云瑞相望一眼,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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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云瑞,以后不可以如此鲁莽,这里不是丘州。”
云瑞侧头看我,没有言语,我正要再说之时,却听他坚定道,“下次如果他还像今天这样无礼,我还会这样做。”
“云瑞………”我急道。
“不过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云瑞打断我的话,然后又笑了笑,“你比我还小呢,别老用一副训人的态度跟我说话。”
“谁让我刚见到你时,你还没我高,我习惯了,改不了。”我白了他一眼。
“我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突然上前一步,微倾着身,脸几乎贴我的脸上,晶亮的眸子里是我惶惑的脸。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笑着离开,我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得出来,只是呆站在原地。该死的云瑞……他刚刚的举动和那个可恶的墨大人有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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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当时只为意气争 。。。
墨府别院清静闲适,侍女进退有礼,我和云瑞以一种尴尬的身份住了下来,主不主,仆不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