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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多嘴了,请晋王早做准备,属下们告退了。”那两名侍卫到是很懂得看眼色,说着转身上马,随着马儿仰首嘶鸣,马车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驶去,卷起一阵尘土。
隐儿站在王府门前,呆呆的望着“晋王府”三个字,那神情,似有追忆,竟带着一种淡淡的崇敬之情。
“汪——汪——汪”‘箭头’狂吠几声,它也在感叹这座府邸的豪华吗?
“我们进去吧。”良久之后,他拉过我的手,向里走去。
入正门,大理石铺就的宽道,过垂花门,两边游廊向两边弯曲延伸,汉白玉的石栏上,雕着各色飞禽走兽,栩栩如生,朱色大柱上,盘绕着金色的古老的花纹。过内墙,绕过园中假山,眼前一亮,碧绿的草坪绵延铺展在脚下,有巨石点缀其间,星罗棋布。
“哇,好美。”不由得赞叹,冲了过去,‘箭头’在我脚边欢快的绕来绕去。
“你喜欢?”隐儿追了上来。
“那当然了,虽然这片草地比起阴山那里是差了点,可也就只有这片草地才让我觉得亲切,你看那些柱子呀,石栏呀,哪个不是冷冰冰的无趣?”
踩踩,坐坐,脚下有草地的感觉真好。
“你说得对,那些金碧辉煌的,是太过刺目了些,冷冰冰的,令人生厌。”隐儿在我身边坐,目光却飘得很远,人也跟着恍惚起来。
我冲‘箭头’做了个手势,这次它倒是很配合,咬着隐儿的衣角,用力的扯了起来。
“
7、归无计 。。。
箭头,你现在都跟着她学坏了,刚来的时候那股子骄傲劲去哪了?怎么现在就只会讨好你家主子了?”隐儿抱起‘箭头’,拉着它的耳朵,摇晃道。
我拍拍胸脯,大声道:“箭头生来就是为我存在的。”
“你倒是大言不惭,当初谁天天弄得伤痕累累的回来,还偷偷自己上药,不给我知道来着?”
“你敢笑我?”正欲伸拳过,他却先我一步,旋起身,闪了过去。
“箭头,去,咬他。”
‘箭头’呼的一声追了上去。
隐儿一边跑,一边怪叫,还一边嚷嚷:“忘恩负义,忘恩负义,你也不想想,是谁天天给你骨头啃的,你跟着她,只能吃素,吃素,你懂不懂?”
可惜了,他这话只有我能听懂,‘箭头’才不管这些,一个纵跃,将他扑倒在地,还得意的冲我叫了几声,最后竟在隐儿脸上舔了两口。看着隐儿避之不及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狂笑不已。
“晋王殿下,晋王殿下。”有小心翼翼的声音,回头望去,一个小太监正在草地边向这里张望。
“什么事?”隐儿整理下衣裳,慢悠悠的问。
“皇后娘娘銮驾已经到了门口了,请随小的前往接驾。”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去就回。”隐儿正欲跟着小太监前往,却看到皇后娘娘的仪仗队已经向这里走来。
一对对龙旌凤翣,两柄漆凤黄金伞,八名太监打扮的人,抬着一顶垂流苏,绣彩凤飞龙的版舆,缓缓而来,再后面一排排的太监,宫女,极尽奢华。
红色的镂金彩衣,衬着云鬓上的黄澄澄的凤钗,闪着迷幻的光芒。肌肤似雪,眉目如画,美丽的桃花眼里眸光若即若离,顾盼间风情万种,丰润的红唇,微微的上扬,带着股傲然天下的高贵神情,这大概就是一国之母的气度吧。
“见过皇后娘娘。”隐儿微微欠身。
我不知该如何行礼,忙跟在了他身边。
皇后的目光在隐儿脸上往返,轻轻拢了拢梳着的乌云髻,“你应该叫我母后才对。”她的声音曼妙的穿过耳膜,明明略带不满的语气,却听得人酥到了心里。
“儿臣,只是还不习惯,母后。”隐儿平静回答。我却愣原地,他怎么就成了皇子?也才明白他的好相貌原来源自眼前这位高傲的美人。
“小时候,不都是这么叫的?慢慢就习惯了,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她伸出手来,长长的指甲上一片妖艳的红。
隐儿不自然的侧过身去,她的手僵在空中,,一丝不甘,一丝无奈,一丝伤心种种神情交织在脸上,最后无力的垂过手去。
她的目光略过隐儿,最后停留在我的脸上。
空洞,这是我脑中想到的第一个词,我明明能感觉到灼灼的目光在我的脸上,盯得我整个人都似在烈
7、归无计 。。。
火中煎熬一般,我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她的内心,仿佛那眼睛就是一汪深潭,怎么也见不底的空洞。
“大胆,竟敢直视娘娘凤颜。”有太监斥责声。
“她可不是你可以训得的。”隐儿冷冷的说,从侧面看过去,他的脸上冷得似二月寒霜。
那太监已经瑟瑟发抖,也许是禁不住那目光的凝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来人,把他带出去,以后不要让他出现在本宫面前。”轻启朱唇。
那太监任由别人拖了出去,都快拖到大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放声高喊着求饶。
“母后大可不必如此。”
“母后不过是想让你顺心罢了,这么些年,母后真的很想念你,好在你回来了。”她脸上有着真挚的柔情,像天下最普通的母亲般。
“谢谢母后挂心。”隐儿低着头,轻轻的说。
一点点的失望爬上皇后那明媚的脸上,随即又恢复了先前的睥睨神情。
皇后起驾回宫,留下了一堆宫女太监,说是照顾晋王衣食起居,盯着皇后远去的背景,隐儿脸上已经没有先前的冷漠,换之是浅浅的依恋。
良久,他回过头来,我能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他漆黑的眸子透出的认真的神情,竟然让我有些紧张和局促。
“我脸上有东西吗?”我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脸。
“当然有。”他很快收回了刚才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常见的浅淡笑容。
我忙伸手在脸上轻轻的拍了拍,他却顾自笑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你故意骗我。”伸出手去,他不闪不避,任我的拳落在他的胸前,随后抓住。
我本想说他竟然什么时候学会了油腔滑调,见他如此,到不知说些什么了。
“我……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其实姓郑,你会不会怪我骗了你。”他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孩子般惹人心疼。
纵然我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也不便此时问出,“不会,天家子孙,说姓‘龙’也不为过。只不过,倒让我沾了光去。”
“才不是呢。”他撒娇似的道,看着我一瞬之后,拉着我的手,沿着先前进来的路,向外走去。
“不回去吗?”
“我要让你明正言顺的姓‘龙’。”
我听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却还是在他那如水的眼瞳中失去了方向,任由他牵着。
“将军府”我望着眼前这座坐落在城北的古朴肃穆的府邸发呆,有小厮探出头来。
得知我们要见将军,那小厮将我们上下打量了个遍,然后客客气气的问:“请问有拜帖吗?”
“你就去通报,就说……就说晋王特来拜会将军。”
小厮飞奔而去,大概半盏的工夫,小厮已经回来,引我们进去。
将军府,小桥流水,假山假树,院外有院,穿过正门,
7、归无计 。。。
过内厅,脚下白石甬路,两边皆苍松翠柏,自是一番威武气派。
入正堂,有青衫人负手而立,正凝神盯着墙上的山水图:图上山石以战笔勾勒,略加皴擦点染, 巨石如拳,石壁回转,成开合之势,阴阳向背,又有远山淡墨轻抹,水光云影交辉。淡墨渍染与浓墨点苔,大气磅礴。
听到脚步声,青衫人回过头来,充满张力的刚毅的脸,浓眉,目光如炬,烔烔有神。
隐儿坦然接受他的目光,他先是盯着隐儿,转把目光落到我的脸上,他满脸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只一眼,就已经失了先前的从容。
“龙将军,龙将军。”隐儿见他一直盯着我,出声喊道。
那龙将军这才回过神来,敛了目光:“晋王殿下,她……。”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龙将军,这么多年没见,您还是这么威武。”隐儿却打断了他的话。
他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悲喜交加的神情,让我不知如何回应。
“咳,咳。”隐儿轻咳两声,拉着我走到他的面前,“将军,这位是龙心颜,我给您找的义女。”
他话一出口,不但那龙将军表情奇怪,就连我也疑惑不已。他们再说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将我安置在这里,这里虽好,可对我而言太过陌生,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我们一直相依为命,我不想离开他。
对一个没有记忆,没有身份的人来说,突然成了将军的女儿,是不是应该特别的高兴?可我却总觉得特别的可笑,他们一个没问过我的意见,就将我送到这里,另一个也不问我的意见,就欣然接受,好像我就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恼怒间,转又想,我们这样一路走来,我应该相信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转眼,思绪已自百转千回。
隐儿走的时候,踌躇不前,我看出他似乎有一丝后悔,他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
我告诉他,“这个世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他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笑容在他脸上漾开,阳光也无法企及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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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遥相望 。。。
一张雪白的鹅蛋脸,端庄秀美,眼角有些许的细纹,却仍无减风韵,那是岁月的沉淀,而此时,这双眼睛正出神的看着我。
“夫人——”龙将军,我的义父轻咳一声。
“义母”我轻轻的喊,却不知如何施礼。
“好孩子,来让我瞧瞧。”她温柔的拉过我的手,仔细的看我,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却又舍不得她温暖的手。
“你可以叫我母亲,叫义母倒显得生分了。”
我有些受宠若惊,望着温柔的眼眸,期待的眼神,轻轻的叫她“母亲”。
“好,好,好。”她连说三个好字,然后揽过我的肩。
义父却是无奈的叹息着离去,我虽满心疑惑,却自沉浸在她的拥抱中,她的身上带着股淡淡的馨香,很好闻,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母亲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隐儿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我在将军府已经待了十来天了,每一个人都对我很好,母亲对我,疼爱非常,她常常怔怔的看着我,微微的出神,那神情似追忆般,又带着点点忧伤。
我本来以为当将军应该都很忙,可义父除了上朝,其他时间都在家里,母亲说,没有战事的时候,将军手中并没实权,兵符都在皇帝手中。义父在家的时间,大多也都是在练武场度过,所以除了偶尔碰面,打声招呼外,我跟他并无接触。
春天的夜晚是平静而飘逸的,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我掀开幔帐探出头去,‘箭头’趴在我给它铺的裘毯上,听到响声回过头来。
“‘箭头’,你也睡不着吗?”我伸手摸摸着它的头,它温驯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想不想隐儿?”我轻轻的问,可它哪里会回答我。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也想了,走,我这就带你去见他。”我拎着它的耳朵,把它从地上拽了起来。
到了晋王府门口,发现大门紧闭,我要进去自是不难,晋王府周围都有高高的树木,爬上去即可进去,可‘箭头’不会爬树呀。
绕着外墙走了一圈,好不容易看到有狗洞,“进去之后,不要乱跑,在里面等我哦。”
‘箭头’看着那个洞却有些不情愿,还是我把它踹了进去,本来就是狗,钻个狗洞还觉得委屈了?
等我爬上外墙,本来看这高度,跳了下去应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