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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儿竟然把她伤得这么重,他后悔自己没有出手打伤蓝儿。
他固执的抓紧她,令她吃痛。
她已经决定跟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他却又跟她纠缠不清。
心中一狠,空着的手趁着他未注意的时候,突然捏住一根银针抵住他的颈项,在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伤口时,她羞恼的威胁他。
“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夏雪咬牙切齿的逼视他的眼。
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依然固我的将目光停驻在她的伤口上,他的手突然抬起,轻覆在她的心口处。她的另一只手被他的手掌控制住,没有办法将他推开,那只捏针抵着他颈项的手,只得又加重了些力道,气的将针插深了一些。
“听到没有,你再不放手,我这一针下去,你就没命了。”
心口处一阵凉,他的掌心中似有凉意一点点的传进她的体内。
可恶的大魔头,他还是没有一点儿将手移开的打算。
这般近距离的跟他接触,她心里一阵心慌,他身上有着与慕七夜的相似,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好像他就是慕七夜般为他着迷,一时也忘了慕七夜的存在,就直接跟他在一起吧。
因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让她自己非常痛恨自己。
如果他们两个之间再没有一个了断,总有一天,她会迷失了自己。
他的手掌依然固我的停驻在她的心口上,她羞怒的一咬牙,将针狠狠的扎进他颈间的致命穴道中,将针扎进他体内的那一瞬间,夏雪的心在颤抖,她在害怕。
她杀了他了,杀了那个像慕七夜的人,倘若他死了,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一个跟慕七夜这么像的人。
“人类的东西,对我们魔,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头顶飘来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阻住了她的思考。
呃……她刚刚的那一针明明是致命性的,一般人中了那一针,必死无疑,他还能没事儿的跟她说话?
一双眼诧异的抬起,便对上了他饶有兴味的目光,贴着她胸口的手还未离去。
“你……”她彻底被惊住了,一张嘴因为太过惊讶久久阖不上,她的眼睛朝他颈间望去,那根银针还在他的颈间好好的,他还是如无事人一般。
刚刚他的话提醒了她,人类的东西,对他们魔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倘若人类的东西对他们魔是没有任何作用,那三大神器呢?
她突然想到之前她用泣血琵琶杀了水长老,在密牢里关着的那位黑脸丑八怪也说人类的东西对他没用,还有付少轩用问天剑伤了慕七夜的情景。
难道……是只有三大神器才能伤得了他们?怪不得刚刚他将她拉入怀中的时候,特地将她怀里的泣血琵琶给扔到了她触手不及的地方。
“那泣血琵琶呢?”她试探的问了一句。
他瞳孔中的淡淡紫光渐渐的深了几分,没有回答她。
不过,他的这个反应,已经回答了她的话。
原来……真的只有三大神器才能伤得了魔。
贴在她胸口的他的手,带着一丝薄茧,那股凉凉的感觉,贴在他的心口处,倒不让她觉得疼,反而在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她的心口处流窜,很舒服。
他只是将手贴在她的胸口处,并没有像一般登徒子一样,喜欢在女人的身上乱摸,倒让她疑惑了。
微卷的发,披在他的青铜面具两侧,那双幽深的眸深不见底。
灯光令她看不清他的眼。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不一会儿他才将他的手掌从她的胸口处收回。
她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胸前的伤口,让她奇异的发现,自己胸口的那一大块乌青的痕迹已经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似的,压在心口处沉闷的难受感也消失了。
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左臂,也不会有那种牵动神经的刺痛感了。
他的视线盯在她胸口白皙的肌肤上,惹得她耳朵一阵通红,嗓子一阵干涩,尴尬流窜在她的脸上。
刚刚……他不是要非礼她,而是要为她治伤,魔界造成的伤口,他身为魔界之尊,当然可以为她治疗,而她……却将他当成了……还打算用银针将他刺死,他还是治好了她。
只是,半年前匕首留下的疤痕还残留在上面,那是无法治好的。
她干咳了两声,白玉小手将衣襟拉好,尴尬的看着他。
“谢谢你为我疗伤。”
“那上面还有伤口,是怎么回事?”
夏雪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没想到这个大魔头还有点人情味,可以为他治伤,也不算是什么大恶之人,想想这些日子与他相处下来,他并未做什么大恶之事,心里不由自主的将他暂时列为可相信之人。
毕竟……他与慕七夜太像了。
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坐在卧室床榻前的桌边椅上,倒了杯温茶在手中,示意他在对面坐下礼貌的问:“要喝一杯吗?”
“不需要!”淡淡的三个字。
夏雪挑眉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缓解了干涩的喉咙。
他幽暗的眸子,目光仍盯着她的胸口处,她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手遮住胸口的位置,挡住了七夜的视线。
“谢谢你刚刚为我疗伤!”夏雪淡淡的开口。
她公私分明,对方既然为她疗了伤,该说声谢谢她也会说。
“不用客气,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他还真不客气,打伤她的人是他的未婚妻,他为她疗伤,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停顿了一会儿,七夜又重复开口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身上的那道刀痕是怎么回事?”
刀痕?夏雪的手指下意识的探向自己的胸口处,那里隐隐的作痛,提到那道刀痕她的心就咯噔一下。
她轻描淡写的回答:“没什么,只是半年前不小心弄出的小伤而已。”
他刚刚探过她的脉,那道刀痕,绝对不止是一点小伤而已,看她的表情,她是没有打算说出真相的。
他坐在椅子上,双眼微阖,调整自己的法力,倏的眉头微蹙。
刚刚为夏雪疗伤,本来受损的法力还未恢复,又动用了法力,导致身体有些不堪,必须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闭关疗伤才行。
感觉到了这一点,又抬头看了看眼前夏雪那张美丽的脸,心中甚是可惜。
“今天晚上,我来这里,还有另一件事要告诉你。”七夜突然说道。
“哦?什么事?”
“从明天开始我将离开现在住的木屋回去圣宫!”
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夏雪的嘴角动了动,听着七夜的话,她突然心慌了些。“你……要回去了?但是你的伤?”她的目光看向他受伤的左臂,他明明说过他的手臂受了伤短时间之内是不能好的。
“这点伤,阻拦不了我回圣宫,今天晚上是特地来向你辞行!”
双手暗暗握紧。
过了今天,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吗?心里突然空荡荡的。
她脸上的落寞显而易见的。
七夜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通体漆黑的水晶石递给夏雪。
“不过……这个送给你。”
黑色水晶石鸡蛋大小,与之前她见过的那名黑脸丑八怪的有些相似。
“这是……”夏雪不解的抬头。
“这是玄光石,只有圣君才拥有,倘若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拿这块玄光石来找我。”
“找你?到哪里找你?”
“这块玄光石,自会指引你找到我。”
水晶石上还带着他的一丝温度,握在掌心中,很是温暖。
心头再一次被喜悦填满。
“好。”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希望我们后会有期!”七夜动作优雅的站起身。
“后会有期!”
危在旦夕(5000+)
夏雪一直在想着七夜这个圣宫的圣君什么时候才会离开,这样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牵扯,可是……他真的离开了,她又觉得心里很失落,突然一下子整个人也没有了生气。
早晨,刚刚起来之后,夏雪就该去给他送吃的,早早的起来之后,她就坐在床边发呆,望着床顶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因大魔头离开之后,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起这么早做什么。
她早膳时分简单的用了些东西,早膳过后她就在中书房内批阅奏章。
以前她批阅奏章一会儿就能批阅好几本,可是,今天她用了半个时辰了,坐在书桌后,一本也没有批阅好。
伺候在她身侧的无德,奇怪的看着夏雪在盯着奏章发呆妩。
半年了,夏雪从来没有这样过,一双瞳孔黯淡无光,没有焦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无德蹙眉,好心的突然开口唤了一声。
“娘娘?救”
无德的声音将夏雪从自己的意识中唤醒过来,她赶紧回过神来,发现无德正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夏雪紧张的以为出了什么事。
干笑了两声。
“那个,娘娘,您刚刚在出神,不知道您在想些什么?”无德尴尬的问,心里关心夏雪。
刚才在想些什么?
夏雪愣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总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现在这样的生活,突然变得了无生趣,好像自己现在无事可做一般。
她必须要找些事情做,才能让自己脱离这种状态。
已经好几日没有出去寻找慕七夜了。
是呀,她该去找慕七夜了,这么久没有去找他,他现在在某个角落里一定在责怪她吧?
“无德,你去准备一下,今天下午我准备出王宫。”
出王宫?夏雪一般说要准备出王宫的话,就是准备出去寻找慕七夜的。
“可能,之前春兰他们不是说,您已经打算短时间内不出去,在王宫内养身体的吗?”夏雪曾经昏迷的事情,还让王宫内所有的人为她担心,不想她太辛苦自己。
“只是出去而已,又不是动用内力,无妨,你去准备吧!”夏雪烦躁的挥了挥手命令。
无德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夏雪一脸的固执,知道她做了决定,别人很难劝得动,就只能作罢。
※
中书房内,夏雪疾速的处理奏章,在无德下去准备了没一会儿后,又一道身影从中书房外走了进来。
夏寻以为是无德,头也不抬的就直接丢了一句:“不是让你下去准备出宫事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雪儿,你要出门?”一个低低的男声突然响起。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叶洛尘的?
抬头一看,眼前站在门外,挡住了外面阳光的身影,不是叶洛尘还能是谁?
叶洛尘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站在她的书桌之前,高大的身形略显无力,佝偻着背,让夏雪看了不禁皱眉。
“落尘哥哥,你怎么来了?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宜移动,是谁让你过来的?”说着,夏雪就不悦的责备了起来,她赶紧从书桌后绕了出来,将叶洛尘扶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叶洛尘的一双眼睛从头到尾直勾勾的盯着夏雪不放。
“雪儿,你要出门?”叶洛尘重复的问刚刚的话。
夏雪拂袖坐回书桌上,一边低头处理奏折,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叶洛尘。
“没错!”简单的两个字。
没错?叶洛尘有些心急的想要起身,由于身体的虚弱,迫得他又坐了回去,这一激动迫得他连喘了好几下,气息才平顺了。
“三哥不是说过,你现在的身体需要静养,你现在又要出门?”
“对,现在七夜应该在天和大陆的某一个角落等着我,为了尽快找到他,我当然要赶紧找他才是。”夏雪的语气是一脸的理所当然,回答的同时,她的头还是没有抬一下。
“雪儿,楚王他已经不在了,你这样一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