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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好好休养,杂家已经写信给陛下。”总管太监站在屏风外面说道。
“嗯。”杜宛宛点头,不由又看向旁边的襁褓,那个男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她想到那天的情景,对着屏风,当时容真并没有说清楚,后来她就阵痛。
她一直记着那天,现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事了,但是。
“夫人不用操心,不过是几个乱党冲进宫里,已经抓起来了,没事了,居然冲撞了夫人,好在小皇子没事,夫人也没事。”
总管太监看了看屏风回答。
那天他一听到消息就出去,等到忙完回来就听说这位太真夫人似是受了惊要生了,他当时就怕这位夫人有个好歹。
不过这位夫人是个有福的,不仅好好生下小皇子,自己也没什么事,他也可以松口气,陛下要是知道一定很高兴。
刚才听到这位夫人醒了,他忙过来。
见这位夫人问起那天的事,他可不敢吓到这位夫人。
“是吗?”杜宛宛有些不置可否。不过也没有再问。对方要是不想说,他问了也没用,就像之前。
过了一天,长公主和南阳郡主都派了人来,隔了一天她们也进了宫,杜宛宛问过她们那天宫里到底出事她们知不知道。
她们的回答和总管公公的一样。
事后杜宛宛也问过容真和容喜,她们也不清楚,当时都担心她了,杜宛宛只得放在一边。
“你是个有福的,小皇子很好。”长公主和南阳郡主没有多呆,走的时候看着她说,南阳郡主和她说了玉姐儿的近况,本来要带玉姐儿进宫,但她刚生产,还是等几天。杜宛宛虽然失望,不过想了想,宫里并不太平,而且她刚生产。
刚出生的孩子一天一变,不过几天,小小的婴儿便变得白白胖胖,可爱得紧,和那个男人长得很像。没有一点像她,叫她很是愤愤不平。
*
“陛下,京城来信。”
“拿来。”
边关战争已经结束,御帐,黑衣人双手举着一张纸条,跪在地上,萧绎放下手上的东西,看了他一眼,让身边的太监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拿到手中后,萧绎展开,下一刻,他脸上带笑,猛的起身:“好!”语气欢喜。
“朕的心肝,很好,为朕生下皇儿,朕。”他欢喜的说完,哈哈大笑,笑声爽朗,穿过御帐往外面去。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眸光闪了闪,一边的太监也是一样,跪在地上。
而守在御帐外面的侍卫对视一眼,有些诧异,不知道什么事让陛下如此的高兴,要知道就是打了胜仗也从不见陛下这样高兴。
“好好好。”萧绎还在笑。好半天后,他才敛起笑,他的心肝为她生下皇子,他这边的事也差不多完了,该回京了。他的心尖子在京城等着他,他要回去见她,半年了,他每天都在想她。不过想到之前收到的信。虽然他都有安排,但是那些人竟敢闯到宫里,还惊到了心肝,那些女人居然敢找人作乱。
甚至把手伸到心肝的身边。好在心肝没事。要是心肝有事,哼。那些女人都别想活了。还有那些人。趁机作乱,都是叛贼!都该杀。特别是他的心肝生产的时候那些女人居然妄想插手。
“准备回京。”萧绎想完,对着一边的黑衣人还有太监道。
京城。
“夫人,陛下已经班师回朝了。”杜宛宛正看着身边的小襁褓,就听到容真高兴的声音,她猛的顿住,然后抬头,听容真把话再说了一遍,才敢相信。
她等了那么久,以为他不会回来了杜宛宛心又酸又涩,眼中更是发涩,她低头看着小襁褓中的儿子,手紧了紧又放开。
“夫人,陛下回京就好了。”容真知道夫人的心情,陛下终于要回京了。
终于。夫人终于等到了,还有小皇子。
“是谁说的?”杜宛宛忍住眼中的泪,抬起头。
“奴婢听公公说的,公公让奴婢来告诉夫人。”容真一听,开口,说完转身,就见容喜还有宫人太监,几个奶娘还有嬷嬷站在屏风外面。应该也是得到消息,满是欢喜。
“夫人。”容喜还有几个奶娘嬷嬷宫人穿过屏风,忙跪下,脸上都是喜色。
杜宛宛看着她们,再看容真。
“夫人,陛下有信给你。”容真像是想到什么,忙拿出收好的信递到杜宛宛面前:“是公公交待奴婢的,奴婢差点忘了。”
杜宛宛听了,立马看向她手中的信,迟疑了一下她微颤着手接过来,打开,看起来,顾不上还有人在。
半年她都没有收到他哪怕一封信,她只能从长公主南阳郡主或者那位公公的口中知道他的消息。或者外人的口中。
很多个夜晚,她以为他忘了她,不要她了。然后泪湿枕巾。她知道他很忙,可是为什么他可能给长公主南阳郡主还有那位公公写信,不给她写?不就是怕她担心?杜宛宛咬住唇,展开信。
“等朕。”偌大的信纸上只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字,杜宛宛怔怔的看着,说不出是高兴还有失望,他就只有这两个字。
她还以为……
杜宛宛眼中的泪流了下来,她看着那两个字,等他,他可知道她一直在等他!
一天,二天,三天,半个月。杜宛宛已经快要出月子,她拍着怀中的小襁褓,看着那白胖的小脸:“你父皇说要回京,到现在还没有回京,半个月了,娘亲的乖乖。”这半个月她度日如年。却还是没有等到那个男人。
她抱紧怀中的小襁褓。容真和容喜在一边看着,相视一眼。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不待细听,几道脚步声停在外面,一道往里面来。杜宛宛看向屏风外面。
容真和容喜也是,两人脸色变了变,朝着屏风外面走去。杜宛宛抱紧怀中的儿子。
谁知。
“陛下,奴婢给陛下请安。”容真和容喜惊喜莫名的声音在下一刻传来,杜宛宛整个人滞住了,她抱着儿子,愣愣的望着。
望着从屏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是他,是他回来了。杜宛宛张开嘴,却泪流满面。
“朕的心肝。”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笑,一步一步朝着床榻走去。
“三郎。”杜宛宛终于出了声,她沙哑着声音,带着泪还有满心的欢喜,直起身,看着男人,萧绎眼晴晶亮,一步跨到床榻边。伸出手,猛的把杜宛宛抱到怀里。
杜宛宛没有动,紧紧抱着儿子靠在他的怀里。
“心肝。”
“三郎。”杜宛宛抬起头,看着他,萧绎也看着怀里的妇人,她脸色很好,养得很好,该赏,比原来圆润,气色也不错。
他在心里点头。不过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又觉得心疼,不由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泪。
“你瘦了。”
在杜宛宛眼中,眼前的男人瘦了黑了,叫她心疼不已,不过眼晴更深更亮,精神很好,身上也愈发威严。她摸着他的脸。两人对视,眼中只有彼此,温情而缠绵,其它的人相视一眼,看了看,默默的退了下去。整个殿内只剩下他们。
“想不想朕?”
“想。”
“朕也想心肝,快想疯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朕怕你担心。”
“哼。”
“心肝。”
“嗯。”
“朕心悦你。”萧绎在这半年里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是真的离不开这个妇人,真的心悦这个妇人。
“心肝呢?”杜宛宛没有想到他突然这样说,脸一红,萧绎见状,不由问,抓着她的手。
“我也心悦你。”杜宛宛本来极别扭,但不知为何,听他问,她却不想瞒他,她抬头凝着他,慢慢道。
“心肝!”萧绎闻言,欢喜疯了,就要抱起她。这时,“哇——”一声婴儿啼哭声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哭得格外的响亮,似乎不满两人忽略他。
萧绎僵了,他低头看向怀中妇人,杜宛宛也僵了,也低头,她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动来动去嚎啕大哭。片刻她回过神来,顾不上身边的男人,抱着怀中的儿子,摇晃起来:“宝宝不哭,不哭,乖。”好一会,怀中的小祖宗才不再哭。
杜宛宛简直是好话说尽。这小祖宗也不知道像谁,一不高兴就哭,哭得人心慌,而且只要她抱,换一个人更是哭得,她只能亲自哄,每次都要哄来哄去才肯罢休。叫她又爱又恨。
“这是我们的儿子?”萧绎一直在一边看着,直到此时,他方开口,温柔的看着杜宛宛还有她怀中的婴儿。
“嗯。”
杜宛宛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看着他,对着怀中的儿子:“三郎喜欢吗?”萧绎没有说话,他定定的看着杜宛宛怀中的婴儿。良久他伸出手似乎想要从杜宛宛的怀中把小婴儿抱在怀里,他的动作笨拙又僵硬,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停下动作,只是看着。
杜宛宛一直看着他的表情还有动作,她看到他的手在颤抖。她心中突然酸得她又想落泪。
“心肝给朕生的皇儿,这是朕的皇儿,朕的儿子,朕有儿子了,朕也有儿子了,朕的大皇子!”忽的,她听到身边的男人开口,声音激动高兴,她望向他。
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那样的高兴,那样的激动,杜宛宛心中又暖又欢喜,欢喜得掉泪。他这样的高兴,这样的开心。明明早就有儿子,她酸涩又替他心疼。
“心肝,辛苦你了,谢谢你给朕生了一个好儿子。”萧绎此时的心情无法言表,他想到怀中的妇人,低下头来,激动而高兴的道。
“我也高兴。”杜宛宛也开口,笑着。
“心肝。”萧绎觉得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开心。
*
“你说带我去的地方?”
“到时候你就知道。”杜宛宛半年没有出过宫,她不知道他带她出宫做什么,问他他不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看着外面的街市,一点没变,和记忆中一样,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半天后,马车停了下来。杜宛宛下了马车。萧绎让人扶着她,她看了看四周,突然定住目光,这里是天牢?她看向他。他带她来是?他依然没有回答她,而是带着她进了府,然后。
“进去吧,出来后,把以前的都忘了,朕要正大光明迎你入宫,让你成为朕的贵妃,心肝,朕本想直接以后位迎你入宫,因为在朕的心中,只有你才是朕的妻,有资格成为妻的皇后,但太后那里,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不过放心,朕以后只有你一人。”
说完,不等她开口,让她一个人进去,她停下脚步,他却不再开口,她转身走进天牢见到了她的相公,她的好庶妹。
她的相公一脸颓废,满脸胡须,瘦得快认不出来,她的好庶妹也是一样,眼神木木的,一动不动。
“定远侯谋反,证据确凿——”
看着定远侯还有她的庶妹被赐死,她想笑又想哭,她早就想这一天了,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人,是他派来的。
她将入宫,成为他的贵妃。
皇帝强占臣妇,封为贵妃,瞒不了天下人,他义无反顾,她……亦义无反顾。她只愿陪在他的身边。
回到马车上,他告诉她定远侯府以后将不复存在,他带着她去了南阳郡主府,她见到女儿,他说以后会替玉姐儿择一良婿,以后玉姐儿就养在南阳郡主府,不过为了她的将来,改名换姓,以另一个身份,她同意了,她知道他是怕她伤心,而后他直接带她回到宫里。
这时她才知道在她生产的那晚,宫中内乱,淑妃丽贵人大半的宫妃自尽,江嫔也在那晚生产,只是没有她的幸运,一死两命,后宫空了大半,惠妃双眼失明,太后也重病在床。
至于前朝。在那晚,好几个府里的人被杀,许氏宁嫣都在那晚被杀,还有她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