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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傍晚天色垂暮,却一直没有白子明的消息,而再晚的话,显然已经到了不适合登门的时间了。
送晚饭的道一拎着食盒到了门口,径直放下就要走人,傅之晓赶忙从窗户探头出去:“道一,你师父回来了吗?”
道一冷不丁被叫住,顿了脚步,一愣:“傅姑娘,师父还未回谷。”
傅之晓蹙眉:“谷口离这里有那么远么?”
道一自然知道白子明做什么去了,迟疑了一下:“事实上,傅姑娘,往常师父去见那个孩子,当天就能来回,可是这次不知怎的,真的挺奇怪的。”
顿了顿,他也跟着皱了眉头,“弟子去问问白生师叔。”
说完微微一躬身,转身出去了。
傅之晓看着他踏出院子后,又将窗户阖上,天色渐暗,点了烛光也够明亮,看书看得眼睛疼,索性也不再研究那医书,安静坐了一会儿,又不由自主想起简顷来。
离别两个月,白天不是和白生折腾药草就是和白子明学扎针,到了晚上一个人安安静静总是会莫名的想到他。
青西村入了夜,和罗刹谷入了夜完全不一样。
罗刹谷入夜后十分安静,只能听见乌鸟啼鸣,时不时刮风也吹得窗户呼啦作响。
青西村恰恰相反,入夜后仍旧不停歇它的生气,隔壁的宋家晚饭是最热闹的,下田地的、做工的都回了家,一家人吃饭时不时喝着小酒,宋桃花还会拉着宋家几个姑娘唱着山歌,一直这么吵闹着持续到夜深。
而宋家对面是住着一家五口,老爷子上了年纪,晚上打呼噜的声音堪比雷鸣——
事实上傅之晓家的位置直接导致傅之晓根本听不见这个传闻中的呼噜声,可简顷似乎是听觉敏锐,只要他半夜开始凉飕飕说风凉话,那么无疑——
那老爷子又打呼噜了。
而通常晚饭后,有了静女和行露,洗碗自然轮不着她动手,两人就窝在屋子里,每逢这时,简顷便捧着一杯清茶,慵懒地依靠在榻上,他的黑发散在胸前,侧脸精致诡艳,肤色白净宛若玉雕美人,睫羽长若黑色翎尾,夕阳照射下在面颊打下一排整齐的阴影,薄唇一点子樱花色的粉嫩。
而每到这时,傅之晓总会不由自主盯着他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平心而论,简顷的容貌委实没几个人比得上的。
但她大喇喇的目光自然不可能躲开简顷的注意,他魅眸幽幽看着她,勾唇笑道:“怎么了?夫人?”
他的嗓音柔和低沉,尾音绵长到暧昧,带着一丝丝戏谑。
即便被抓包,傅之晓也面色坦然地道:“怎么?美人如花隔云端,看看不行么?”
闻言简顷幽幽轻笑一声:“无妨,夫人若是喜欢看,只要时时和我呆在一块儿就行了。”顿了顿,他又道,“殷王府不多你一人,不过夫人这等特殊癖好,但怕是只能住在本王院子里了。”
“……”
这家伙是人口贩子么?
……
傅之晓按了按眉心,简顷回大楚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在青西村受伤时的伤口,虽然至今仍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从临走时袁离一再嘱咐,事到如今她不由得怀疑——
那伤口莫非是简顷刻意动的手脚?
怎么会这么凑巧砍在他的旧伤口上?
虽说以袁离的说法,武艺高强者的确可能趁简顷不慎导致他旧伤撕裂,可是袁离也说了,即便那时候简顷旧伤未愈,也不至于让一般的喽啰伤到那么关键的部位。
可是这样做对简顷有任何好处么?
要说若是受伤,唯一会发生的状况便是——
他被迫滞留大齐,一招不慎,还有可能受制于人。
他那般高傲的人,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若说他是为了……
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简顷虽然恶名在外,可不乏有不信邪或者不怕死的女子投生于征服简顷的事业当中,特别是上次简顷出使大齐——
彼时她由于自尽未遂,被傅尚书关在房里哪儿也去不得,最远也只勉强翻过院子的墙头,而这一次傅夫人直接将她关进了柴房。
而在那小小柴房呆着的一个星期,她从下人那里知晓了不少外界之事。
那几天,闹得最为轰轰动动的,也不过玉阳公主宫廷之上给殷王下药之事了。
一帮下人窝在院子里只叹玉阳公主颇为大胆,也真真是痴人,只是当众下药也太过不明智,一旦被揭发,颜面尽失。
可傅之晓觉得这玉阳公主还颇为阴险,当众下药,之后再将人引开,随随便便闹腾点事情出来,也足够让简顷*张嘴也说不清了。
但若是简顷真被迫娶之,只怕接下来玉阳公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谁也没想到简顷行事叵测,竟当众偷梁换柱将那杯酒直接敬给了大齐皇帝。
大齐皇帝当众失态。
傅之晓委实也闹不明白,简顷出使大齐这般高调张狂,莫非被刺杀也因皇帝失了面子恼羞成怒么?
而玉阳公主——
……
“哦?你说那个丑八怪么?如果不是看她还有点用,早让袁离打包送到她亲爹床上去了。”
傅之晓问起时,简顷轻描淡写地道。
……
一想到简顷,傅之晓的思绪越飘越远,直到道一敲了好几次门,她才回过神来:“是道一么?”
说着起身去开门。
“傅姑娘。”隔了大门道一回答道,“白生师叔说,师父有可能今儿不回来了。”
“恩?”傅之晓打开门,诧异地道,“他联系白生了?”
道一略一颔首:“是的,师父让白生师叔立刻出谷。”
看来那孩子的病情不容乐观。
傅之晓点点头:“我知道了,那等他回来我再去找他罢。”
确认白子明不会回来,她也不用再等,洗漱完毕爬上床准备早些睡了。
事实上在罗刹谷她越来越有些闲不住了,虽说跟白子明比,她还略有些不足,可住在这里到底心里有些不舒服,而且她还有一些在意的事情急待处理——
比如简顷的伤口。
想想也真是不可思议,虽说和简顷说好,可对方竟然一次也未有联系过她。
莫非是生气了?
傅之晓皱了皱眉。
这么想想,当初走的时候他的表情的确不算是很愉悦。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傅之晓有些懊恼。
事实上她原本也不赞成留在这里的。
白子明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要向她讨教,而且也表示傅之晓所习得的方法虽然先进,但并不适合在这里广泛应用。
白子明向简顷提议让傅之晓留下来跟他学习医术。
傅之晓总觉得不踏实——
刚开始来罗刹谷之时,白子明对她的态度十分强硬,表示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罗刹谷。
若真是为了罗刹谷,断不可能因为一个简顷的到来就改变决定,就算恐惧简顷到了极点,也不至于拿全谷的人的生命冒险。
傅之晓觉得不安,可简顷却似乎什么也没想,嗓音幽凉地道:“若是夫人愿意留下来也无妨,本王可以先行回大楚,等夫人前来。”
顿了顿,他又道:“以本王之见,夫人还是留在罗刹谷比较好。”
排除白子明的游说,当时大概也是存了赌气的心思,傅之晓干脆利落地道:“好啊。”
可简顷又在不悦什么?是她太过干脆利落了么。
不过怎么说,两个月,即便只学成了十分之一,她也觉得足够了,若是时间合适,她想离开罗刹谷去大楚了。
总这么呆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想着想着打定主意要找时间跟白子明说个清楚,可没一会儿,夜深人静又听见有人啪嗒啪嗒穿着鞋子踉踉跄跄往她的院子里跑。
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傅姐姐,傅姐姐。”
“……”又是白术。
这几天天气不算暖和,是以躺下来傅之晓就有点不愿意动弹,索性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
“傅姐姐!傅姐姐!救命啊!”白术声音慌张地道。
傅之晓神色一正,蹙起眉头,利落的起身穿好衣服去开门:“发生什么事了?”
“傅姐姐!”打开门,一个人影立刻扑进了怀中,撞得她胸口生疼。
这小子!
傅之晓将他拉开,有些恼了:“白术,男女授受不亲!”
白术恍若未闻,只带着哽咽地道:“傅姐姐,救救他罢。”
这凭空一句让傅之晓一怔:“救谁?”
“关小北。”白术伸手过来拉傅之晓的袖子,月光下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泛着清晰可见的水光,“他叫关小北,是师父的病人。”
------题外话------
昨晚我嘚瑟过头了。撞墙撞墙
最近很多妞儿在吐槽,其实么,咱们得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过很多东西现在冰山一角,马上要出谷了,一旦铺开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四十一章 初露锋芒(一)
傅之晓颦眉:“这是你师父的病人,自有你师父去救,找我有何用?”
非是她太过冷血,中途交换大夫,新大夫对于病人的情况不甚了解,对病人来说并非是件好事,另外一方面——
她也不觉得白子明需要她出手。
白术踌躇了一下,最终咬了咬牙:“事实上,是师父嘱咐我,若是傍晚还没有回谷便请教请教傅姐姐,没准傅姐姐会对那种病有办法。”
她会有办法的病?
傅之晓抱胸靠着门框:“如果是绝症,就算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之前村长的那次手术之所以如此成功,很重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肿瘤本身就是良性,切除了自然无事。
白术凑上前,示意傅之晓将耳朵凑过来,傅之晓将信将疑凑过去,听了白术耳语了几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是白子明有办法治疗的病症罢?”
白术一听,急得跺了跺脚:“师父说,这是出生时就带着的病,没有办法的。”
先天性的?
傅之晓挑了下眉。
那确实没有什么办法。
“像这种病,除了基本的药物治疗以外,自然也要注意饮食和休息,多吃瓜果类护心食物必要,自然,也不能饮酒,平时也得静养,住在安静的地方,环境和空气一定要好,污染和噪音也可能会诱发此病,自然,心情调节也是很重要的,每天都要保持愉快的好心情。”傅之晓拍拍白术的肩膀,忽而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不动声色将手收回来,“你就这样跟白子明说罢,至于吃什么药,他自然清楚着。”
白术皱着眉撅了撅嘴:“可是……师父说那病他也没办法啊。”说完他抬头可怜巴巴看着傅之晓,“傅姐姐……”
傅之晓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种病我也没有办法。”
“可是傅姐姐……”白术赶忙又道,“你会很多师父也不会的东西啊!”
师父是他最为崇拜的人了,可师父不会的,傅姐姐却会,虽然不甘心,可白术也不得不承认,傅之晓真的懂得很多东西。
“我虽然知道很多知识,却不是万能的,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我无法改变什么。”
“但你可以救他啊。”白术急的眼泪花啪嗒掉。
傅之晓反而愣住了:“他不是白子明的病人么?”
白术泪眼模糊地点了点头:“是的。”
“……”那怎么就像家人出事似的。
傅之晓并不想过多介入到白子明的生活里,可对方连眼泪攻势都使上了,再不答应似乎也不近情理。
“傅姐姐,你就看在和师父师徒一场的份上帮帮忙罢!”白术道。
傅之晓:“……”
她和白子明根本不是师徒好么!
她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这话是谁教你的?”
白术无辜地眨了眨水雾弥漫的双眸:“是白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