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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和皇室成员不和,即便是楚京的乞丐也知道,是以只有一种可能——
傅姑娘故意给简顷添堵。
简顷冷哼一声,掀开帷帐起身,魅眸幽幽瞥了袁离一眼:“你别想摘脱责任。”
说罢一边往马车走,一边悠悠地道:“这个丫头肯定是怪本王了,门口的几个好好查查是怎么回事,老太婆哪里也加快步子处理一下。”
上了马车,简顷径直靠着软垫阖上眼:“袁离,知道该怎么做?”
袁离赶忙应下:“是。”
简顷慵懒地靠着墙面,待马车行驶,阖上的魅眸忽然幽幽睁开,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
*……*……*
傅之晓回了客栈,总算察觉出那男子身上的违和感——
他的眉眼和简顷有几分相似,再加之他方才出现在朱雀门,身份也不用过多猜测了。
傅之晓回了房,将东西收拾好,准备换一间客栈,在门口碰见那男子,她隐隐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
傅之晓退房出了客栈,却并没有立刻寻找下一间客栈,而是在楼下的酒楼用过饭食,到街头拐角处的茶楼坐着喝茶。
偏生茶楼的说书先生胆儿是肥着,从旁探讨着简顷的婚事。
寻常人家的孩子像简顷这个年纪,小孩儿都可以打酱油了,可简顷至今莫说传出什么心仪的女子,似乎就连跟哪个女子说话似乎都没发生过。
自然——
龙阳之好也不太可能。
“早年不是和许大人的嫡长女定了亲事么?”有人忽然接话道,“不过殷王殿下一直不松口,那位小姐扛不住,就找由头退了亲事,这件事当时不是闹腾得厉害么?现在估摸孩子都能抱媳妇了罢?”
“恩?我还以为你会说左大人那件事呢!”有人忍俊不禁接话道,“后来不是有人做媒说给左大人的嫡女了么?那位小姐是真心爱慕殷王殿下,那年中元节跑到鼓楼上说什么‘非卿不嫁’,因为情绪太激动反而差点从鼓楼上跌下来,陛下很是生气呢。”
“这婚事不是黄了么?”
“是黄了呀,后来那小姐南下探亲,回来后竟染上了什么疫病,太医也束手无策,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
傅之晓闻言颦眉,没由来的,她觉得这事儿没准有简顷的手笔在里面。
不过继续听几人讨论,傅之晓越听越有些喝不下茶水了——
老皇帝是月老转世罢?没事儿就给人搭红线,这数字凑起来,都快组成一支足球队了!
“你们!”邻桌有人终于忍不住了,左看右看,压低声音道,“当街议论殷王殿下的私事,不想活啦?”
众人齐齐噤了声,对视几眼,各自端起桌上的小茶杯装模作样抿茶水。
之后说书先生也忽然跟着转了话题,讲着陈年旧史,众人大多耳熟能详,便也没了兴趣。
傅之晓对大楚历史也没什么兴趣,只喝完一壶茶水便起身准备出门。
简顷差不多也该寻到她了。
傅之晓在隔壁街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用过晚饭早早洗漱上了床歇息。
打更的更夫敲着铜锣从街头走到街尾,皇城的夜晚依旧静谧安详。
一片乌云渐渐移向皓月,逐渐蒙上它的明亮。
而屋内,一道暗红色从屋顶倒垂着缓缓流泻下来,宛如大雁轻轻落到地面,暗红的曳地长袍尾端随着来人优雅的步子悄无声息地往前拂动。
暗红的身影停在床前,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拉开帷帐,而那只手继续伸向床上之人。
傅之晓实在忍不住,撑着身子霍地坐起来:“简顷!”
而这一举却将自己胸口的小包子极为轻巧的送进那只苍白的手中。
傅之晓:“……”
“夫人?”简顷诧异地挑了下精致的眼尾,语带笑意,“几日不见,夫人变热情了。”
“……”热情你爷爷的!傅之晓面无表情看向他那只“咸猪手”,“还打算摸到什么时候?”
简顷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笑容魅惑,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探身上前,待傅之晓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一把抓住傅之晓两只爪子,倾身将她整个按在床上。
傅之晓怔了怔,后背抵靠着不太柔软的床板,随即才反应过来:“你做什么?”
简顷勾了下唇:“夫人,我在回应你。”
说罢魅眸眯了眯,准确找到那张小巧微张的樱唇径直贴了上去。
那股沉冷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而一股温热的鼻息越凑越近,傅之晓几乎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简……唔!”
他的唇瓣一如既往带着寒夜的冰凉,柔软的舌头不是打着转轻轻舔舐的她的唇瓣,一只手极为自然地扶住她的腰,如此亲密的行为,她却并不厌恶,内心深处反而带着一点柔软的甜。
傅之晓有一瞬间的沉迷。
“张嘴,夫人。”他低柔暗哑地嗓音响在耳畔。
傅之晓下意识听话的张开嘴,滑腻的舌头顿时顺势强势进入,将口腔里搅得天翻地覆,唇齿间的碰撞并不激烈,反而带着一丝别样的温柔。
☆、第四十八章 傅之晓下狱
简顷轻车熟路,傅之晓被他吻得迷迷糊糊,而他身上那股沉冷的香气亦是香得她意识迷蒙有些喘不过气。
而简顷动作极快,修长的手指挑开傅之晓的腰带,绕过层层阻挡摩擦着腰间细嫩的肌肤。
带了冷夜温度的冰凉触感让傅之晓猛地一僵,面上一红:“简……顷!”
又引诱她!
“把手拿开!”傅之晓带了几分薄怒地瞪着简顷。
可她不知如今自己的模样,衣衫有些凌乱,一向清澈理智的双眸带了一层蒙蒙无助的水雾,白皙的肤色泛着一层羞赧的绯色,柔软又倔强,像一朵被蹂躏过的娇美玫瑰,让人更加产生征服*,只想狠狠采撷这朵甜美的娇花儿。
简顷舔了舔腥红的薄唇,垂眸看着她,轻叹:“夫人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不!她一点也不想!
傅之晓瞪了他一眼,看见简顷的眸色明显一深,连忙扭开头:“你先起来!别趴在我身上!”
每次见面都送她这样的“大礼”,她还真是无福消受!
简顷笑了笑,却真的听话的撑着身子侧到一边,顺势将垂下来遮住视线的发丝优雅得撩到一边:“夫人怎的要来这种地方落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傅之晓又忍不住瞪他,“堂堂殷王府防百姓女子跟防敌国奸细似的,我怎么找?”
“这不好么?”简顷伸出如玉修长饿手指勾起她胸前一缕头发,捏在指尖轻巧的把玩,淡淡道,“如此,也可给夫人省去不少麻烦。”
傅之晓不明所以,想到那些传言,顿时开口认真解释道:“简……殿下,我想您是知道的,我是为何要来这里,我答应过袁离和您的事,自然不……”
“夫人。”简顷幽幽打断她,居高临下凝视了身下的人好一会儿,幽沉的魅眸如一片沉静的黑暗之海不见一丝起伏,他忽然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森然诡谲的笑容,“确定还要继续说下去?”
“……”傅之晓看着他阴冷的笑容,莫名的心里一寒,却更有些莫名其妙。
他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沉思,原本撩在一边碍事的头发又重新垂落下来,和她胸前的发丝混在了一起,傅之晓抬眸看着他精致的下巴线条和轻抿起的薄唇,没由来心里忽然一软。
他却忽然道:“夫人,你且好好想想,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说完他起了身,忽然撤掉身上的压力,傅之晓茫然地看他慢条斯理起身,下意识开口问道:“你去哪儿?”
简顷在床前站定,大手一扬,帷帐重新落了下来。
傅之晓急忙起身掀开帷帐,可屋子里再无他的身影,就连那股香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根本不曾来过。
傅之晓怔了怔,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是丢下她了么?
她慢吞吞躺回床上,想起简顷方才幽沉不带情绪的眸子,没由来鼻子一酸,脑海里蓦地闪过他离开时的最后一句——
“你且好好想想,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傅之晓茫然地抱紧怀中的被褥,仿佛茫然无边的大海里抓住一片扁舟。*……*……*
翌日大清早,傅之晓穿戴好起床走到铜镜前,不出意料,镜中之人双目迷茫又疲惫,眼圈下一层淡淡的暗色,傅之晓定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许久,才拍了拍脸就着冷水洗了脸后,决定下楼吃早饭。
或许是今日起得太早,楼下三三两两坐了几桌子人,各自安静的喝着小清粥吃着白面馒头,傅之晓下了楼,也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正想喊小二,一抬头,却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不知什么时候几桌子人都不约而同放下手中的吃食,面无表情地直直抬头看着她,而店小二亦是没了踪影。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立刻推开凳子起身,却被人一把按了回去,身后人动作并不粗暴,可蛮力却极大,将她猛地一下按回椅子上,肩膀处疼痛到几乎能听到骨头的响声。
“谁……”傅之晓还没来得及转过去,眼角寒光一闪,一把极为锋利的刀刃从右耳后方伸了过来,慢条斯理抵住了柔软的皮肤,冰凉的刀刃触及温暖的皮肤,傅之晓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气。
“奉劝姑娘不要乱动为好。”身后之人嗓音尖厉,不男不女,听起来很是阴阳怪气。
还不待细想,对方又悠悠轻笑道:“傅大夫,跟随咱家走一趟罢!太后娘娘有请。”
傅之晓不动声色皱了皱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一会儿就会去给太后娘娘问诊,若是太后娘娘找我自当会一会儿当面说起,你们不是太后的人。”
“是与不是就不用傅大夫操心了。”那内监随即冷了声音,“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傅大夫上车!”
话音未落,隔壁桌的两人立刻诚惶诚恐地起了身冲傅之晓走来。
傅之晓微微一笑:“不用公公操心,我自己会走。”
说着就起了身。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自然没什么威胁,廖公公放心地退了一步,把玩着手中的刀刃,一面冲两个男子扬了扬下巴:“盯着她。”
傅之晓起身,被两名男子径直带上了门外的马车,而那男子似是不放心,从马车上的箱子里捣鼓出一条麻绳,廖公公掀开车帘看了看,挑了挑眉:“不用系了,否则进宫多难看!”顿了顿,他又笑眯眯地看向傅之晓,“傅大夫这般理智的人,是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的,傅大夫认为咱家说的对么?”
傅之晓慢悠悠瞥了他一眼:“原来是廖公公。”顿了顿也跟着道,“廖公公说的是。”
廖公公见她如此识趣,亦是挑了挑眉,悠悠笑道:“傅大夫放心,太后娘娘自然不会为难傅大夫的。”
这不是正在为难她么?
傅之晓心里腹诽,却没说话。
马车一路行驶极为顺畅,两个护卫牢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面无表情。
傅之晓亦面无表情——
她现在是不明白太后究竟为何突然发作,难道是昨儿晚上简顷的行踪暴露了?
不论如何,反正待会儿就会知道。
傅之晓坦然坐在马车等待下车,到了目的地,坐在车门边上的男子诡异地扭头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掀开帘下了马车。
傅之晓疑心了一瞬,规规矩矩下了马车,脚踩到地面刚抬头,身边的廖公公阴森森地道:“来人哪,将人犯押下去!”
她豁然抬头看过去,廖公公被粉涂得惨白的脸上扬起一个阴森诡谲的笑容:“傅大夫,你还是老老实实认罪罢!”*……*……*
哐当——
狱卒将一碗饭放在牢房门口,隔着牢门面无表情瞅了傅之晓:“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