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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简顷是如何活下来的,三日里不吃不喝,亦毫无动作,就算不死,估摸也是遇到了其他麻烦,暗卫自然是要离开了。
“暗卫离开那时,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本王在那个树林深处的洞里蹲了太久,全身都没了知觉,一场大雨之后便发了高烧。”他拉着傅之晓的胳膊,将她强硬的拽进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嗓音幽凉地道。
傅之晓有些尴尬,毕竟对面还坐了个白子明,她抬眸有些抱歉地看向白子明,却见白子明早就识趣地扭开视线了。
“……”
唉……
“醒来后倒是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呢。”简顷的手顺理成章伸进傅之晓的衣衫里,贴着她嫩滑的肌肤,似是叹息道,“真的……很是有趣呢。”
“什么地方?”傅之晓反问,顺势用胳膊卡着他的手,不让他往上。
她不反对简顷对她的亲昵,可是也要……分对地方……
“夫人猜猜看?”简顷轻笑一声,“本王差不多在那里呆了……大约三年罢。”
☆、第六十二章
二皇子走失三年?她怎么似是没有听过这件事?
若真追究起来,此时应当不小才是。
“父皇很聪明,事发就将事情压了下去,秘密派人寻找,却一直杳无音讯,直到三年后在大齐的宫宴上再一次偶遇,本王才得以重回大楚。”简顷漫不经心地道。
可傅之晓却觉得此间似乎被他有意或无意省略了很多事,她狐疑地看向对面的白子明,对方却是一脸欲言又止。
明显不是个小问题,那么是怕她知道么?
“简顷。”她放轻了声音,“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
“杂耍团。”简顷伸出左手扣住她不动声色挣扎的右手,十指相扣,“炎阳。”
仿佛有人在脑海里翻动记忆,傅之晓脑海中零星闪过几个画面,面色渐渐白了下来。
“炎阳,据传之前似乎是在哪个小国兴起的罢?灭亡之后,几个讨生活的人便纠集起来闯到了其他帝国的领土,为了生存,便成立了云游四海的炎阳杂耍团,尔后由于技艺高超和人为吹捧,在世族贵族之间亦是掀起了一股风潮,人人都以见过他们的表演津津乐道,最终炎阳杂耍团甚至走到了各国皇帝面前进行表演。”白子明喝了一口茶,接话道。
简顷眼珠动了动,瞥了白子明一眼,轻笑:“白大夫,这话似乎说得不全罢?炎阳杂耍团到底做过什么,白大夫会不知道?”
白子明手上顿了顿,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白。
傅之晓此时脸上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她不知道炎阳杂耍团,可原身是知道的。
傅之晓出生的时候,炎阳早已经消失了,可这个话题却并没有消失。
九岁的时候,傅老夫人贺寿,特地请了一班演艺班子,在院子里搭了台,咿咿呀呀唱了一下午。
老夫人坐在院子里看到兴头上便微笑着点点头,看得没意思了立刻板下脸。
彼时所有人都坐在院子里陪着这位老祖宗,可傅之晓一干孩子对这种咿咿呀呀并没有兴趣,坐在后排百无聊赖。
可傅之晓敏锐地不敢惹父亲心烦,只得端着茶水喝,几杯下了肚,免不了内急。
她跳下椅子打算靠到前排去向傅广鸣报告一下。
傅广鸣正在和杜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走得近了,她才挺清楚两人的对话。
“这戏班子是外地的?”傅广鸣问道。
“是呀,瞧这身段,倒比京都那帮整天靠人养着的好多了。”杜兰抿着唇笑着道。
傅广鸣皱了皱眉:“炎阳那事之后,不管是杂耍团,还是戏班子,都过得不甚轻松。”
“这不是常有的事?”杜兰冷笑了一声,“大户人家不就爱搞这么腌渍事儿?瞧着那蒋御史整日道貌岸然,想不到也喜欢养娈童,可真是——”
听闻此事,傅广鸣亦是冷笑连连:“往日里倒是整日弹劾我作风不正,也真是可笑至极!不过倒没想到炎阳竟然是这样的人口贩子,难怪每次这炎阳到了京都,他总要请人去府上表演一番,想来既是为了好好挑选那些样貌漂亮的孩子罢!也是方便交易了!”
杜兰听了,叹了一声,语气不知是怜悯还是幸灾乐祸,“可怜大楚那小子……”
“嘘。”傅广鸣沉下脸,“此事切莫再提。”
“是是,老爷。”
彼时的傅之晓不明白炎阳杂耍团是什么,娈童是什么,而随着年龄增长,记忆一页一页增厚覆盖在旧日的色彩上,也渐渐将此事抛到脑后。
傅之晓心尖都开始颤了,她看着对面的白子明,对方只是眼神复杂的凝视着她,并没有说话。
看着她带了几分征询的柔软目光,白子明抿了抿唇,垂下眸子,微微颔首。
傅之晓倒抽一口气,只觉得从脚底嗖嗖往上冒着寒气。
“夫人放心、”简顷重新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声音沉沉,“那玩意儿见本王姿色过人,倒是舍不得卖掉,所以本王离开那肮脏地儿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玩意儿拖出来,好好伺候伺候,以感谢他三年来的养育和照顾。”
话语里似乎带了无边的寒气,傅之晓轻轻颤抖了一下,蓦然感觉腰际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身后的男人又道:“他的肢体被撕得太碎,本王本想干脆将他化掉,想了想,还是太过浪费,索性将他的肉捡回来剁成肉酱,包成包子给他的老顾客们送去,也算是了解他的心愿了。”
傅之晓只觉得胃里在翻腾,可她咬了咬牙,用空出的那只手覆盖在简顷的手背上。
他的手是冰凉的。
简顷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随即垂下黑翎般的卷翘睫毛,轻笑出声:“可真是……”
*……*……*
在回殷王府的路上,傅之晓的心情异端沉重。
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直视简顷的眼睛,简顷这人,骨子里太过决绝,这般黑暗的事情在她面前被揭露出来,简顷就算不难过,也会难堪。
她说什么都太多余。
“夫人,”简顷坐在对面,忽然俯身探了过来,支着胳膊居高临下看向她,“害怕了?”
傅之晓没有说话。
简顷眯了眯诡魅的眼眸,重重坐了下去,慵懒地支着下巴看着她,嗓音幽幽带了几丝入骨的冰凉:“这样就害怕了?还是觉得恶心?本王以为你会比其他人好玩一点,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他的黑眸渐渐变深变得更为浓黑,良久,他眨了一下眼睛:“本王这一段知晓的人可并不多,夫人知道了,该高兴才是。”
“柳馨烟找你说了什么?”
“本王不是说过,不要随便出门?”
“夫人。”他嗓音危险,“你可在听我说话?”
傅之晓咬了咬牙,这个——
聒噪的男人!
她起身第一次这般强硬又霸道地踩在面前得桌板上,直接坐到了简顷腿上,抓住他的领口,对着那双潋滟的薄唇狠狠咬了下去:“你话太多了!”
两人相处,霸道主动的从来都是简顷,她一向都是被动的那一方。
思及她只觉眼眶有些发胀,发热,抬眸却一眼撞进了简顷阴鸷黑若漩涡的眼眸,她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抑制住眼底的潮意。
简顷眯了眯眼,狐疑地任由她咬着下唇,眸光诡谲:“夫人在同情?”
傅之晓没有说话,只松了口舔了舔她咬出的痕迹,含糊地道:“我没有嫌弃你。”
她知道简顷方才那般聒噪是为哪般,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内心胆怯。
他虽然理智,强大,可他方才谈及此事时一直抱着她,分明内心是带着情绪的。
彼时他不过四岁,那样深刻的恐惧记忆和折磨,又怎能不使他铭记于心。
简顷沉默了许久,这十分不像他。
傅之晓心中忐忑不已,只含了他的唇瓣学着他往常那般轻轻舔舐。
简顷总算动了,握着她的腰身,傅之晓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被简顷压在了身下,温热的呼吸立刻喷在了颈窝边,柔软湿润的唇瓣和舌头擦过锁骨往下,寸寸落花。
傅之晓手指插进了他的发丝间,感受着他的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她闭了闭眼,她知道,简顷现在需要她。
简顷手指挑开里衣的带子,看着傅之晓浑身的肌肤泛着一抹粉色,他挑了挑精致的眼尾,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之色。*……*……*
一路浓情蜜意到了殷王府,傅之晓十分自觉,连架马车的马车夫也没听见车内的动静。
既然不能去打扰两位主,那就坐在车上等呗。
可听觉敏锐的袁离就有些心塞了。
女子埋到衣服深处压抑破碎的呻吟和嗤嗤水声他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袁离红彤彤的站远了几步。
但不多时,简顷就抱着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傅之晓出来了。
袁离急忙凑了上去:“殿下。”
简顷漂亮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老头子在催问什么时候出发?”
简顷生得漂亮,此时又是刚刚情动过后,眼里还残留着舒爽的水雾,这一眼难免露出一点妩媚之意,袁离一怔:“啊?”
简顷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当即沉下脸:“给本王滚进来!”
说罢抱着傅之晓迈着大步往里走。
袁离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心里叫苦连连,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
袁离惨,车夫也惨,他还有留下来收拾车内的烂摊子。
话是那么说。袁离却在院子外站了将近一个半时辰,随即简顷房门才被打开,而且叫他的人还是傅之晓。
沐浴的时候傅之晓得知简顷要去立山,委实震惊:“去打仗?”
“恩。”简顷面上寡淡,手却不规矩的往傅之晓推根去。
“先跟我说清楚。”傅之晓红着脸将他的手拽拉住,有些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崩,那帮野牛可能会来。”简顷回答间接利落,他现在不想管野牛来不来,只想亲自帮傅之晓好好清洗清洗身子。
“野牛?”傅之晓听不懂,想了想,又明白过来,“只是,为什么要派你去?”
今天收到了太多震撼人心的消息,她还来不及一一消化,此时听闻是圣旨亲自下达要简顷出兵,顿时有些草木皆兵起来。
毕竟楚皇帝和太后的态度着实诡异,她已经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了。
简顷嗤笑一声:“没人了。”
说罢,手又挣开傅之晓的手不规矩起来。
傅之晓锁着眉头,仍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有一件事她一直没想明白,难道说简顷这个黑历史值得白子明跋山涉水亲自来告诉她?
摆明就是有些事不方便让简顷知道,偏生简顷又在场,所以难以说出口了!
傅之晓还在沉思,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回过神来简顷已经握着她的腰准备再进行活塞运动了。
“简顷!”傅之晓面色一红,挣扎着要躲开,“不要了!”
这个不要脸的,食髓知味了,一整天除了这事儿什么也不想了!
“真的不要?”简顷凑过来咬她的耳垂,腰部却狠狠一用力。
“啊……”这一声却并不凄惨,甚至婉转带了几分撩拨人心的妩媚,撩得简顷心痒难耐,正欲将傅之晓按在水池边上好好享用一番。
“殿下……”袁离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陛下……召见……”
“滚!”
这声阴沉沉地斥责却并没有使袁离退却,他仍然硬着头皮道:“殿下……属下也很想滚……可是……”
他微微斜眼往后一瞟。
身后的女子红衣猎猎,长枪毫不犹豫指着他的脖颈。
“不管你想不想滚都给本王滚。”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殷王殿下!”柳馨烟蹙眉,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