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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旭越想越心惊,看着傅之晓的目光也一寸一寸冷凝下来——
陛下这是,明显坐不住了!
“无妨,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别担心,想办法防着他便是。”傅之晓慢悠悠安慰他道。
话是这么说,两个人却都不放心。
而楚皇帝的办事效率也奇高,两人在殷王府墨迹不消一个时辰,徐总管便进屋禀报,道是有人来接应傅之晓了。
门外黑压压一队人,高大挺拔的身姿,面若寒霜,由内到外散发着军人冷肃萧条的猩煞之气,一身黑色铠甲没有一抹亮色,一队人站得极为整齐,宛若石雕。看到来人,
紫旭面色微变,待到傅之晓从从后面走了出来,才三两步走上前低声道:“王妃,此乃陛下座下一只轻骑精兵队,陛下此等用心,当真毫不掩饰。”
傅之晓闻言,堪堪冷笑一声:“是啊,真是司马昭之心。”
为首一人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看着傅之晓:“傅大人,陛下有令,即刻出发,违令当斩!”
傅之晓呵地冷笑一声:“紫旭,我可有说错?还是跟着我走罢。”
紫旭一走,殷王手下的人可真就算走了个七七八八,他多少有些担忧,余光却接到了徐总管垂首不停递给他的,示意他安心的眼神。
“走罢,紫旭。”傅之晓冷冷扔下一句,便折身进屋拿东西。
紫旭看着她倔强清瘦的背影,又看着台阶下面带冷霜的精卫队。
真的能放心?*……*……*
立山
昶州
跟街上的惨状比起来,洪来客栈门可罗雀。
门口衣衫褴褛的乞丐蓬头盖面,乱发下的眼珠直直盯着客栈堂中悠闲吃着一碗阳春面的客人,连口水也流不出来了。
满条大街都畏缩着乞丐,几乎没有空地,许多乞丐由于没有位置,大胆坐到客栈门口,还被小二一把扫帚打了出去。
而堂中悠闲坐着的那人,青年一身胡服,顶多双十出头,褐发蓝眼,高颧骨,高鼻梁,薄唇因为面条的汤汁泛着莹亮的水光,他翘着二郎腿毫不拘谨地坐着,这般没有礼数的动作,偏生在身上显得理所当然,由内到外透出一股洒脱不羁之感。
挑完最后一碗面,他将筷子随意地搁置在桌面上,吐出两个字:“难吃。”
这时,从门外匆匆进来一人,走到青年跟前:“王子。”说罢,他就手中的一封信搁到桌上。
青年随意地拆开信封,边拆边道:“以后不要再来汉人的饭馆,太难吃。”
“今年暴雪连绵,饶是汉人也颗粒无收,王子暂且将就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就可以吃上好东西了。”来人道。
青年将信纸掏出来,甩了甩,大致看上两眼:“看不懂。”
“王子,属下替你念。”下属拿起信纸,凑到青年耳边低语了几句,青年顿时面露异色:“哦?消息是真是假?”
“还在查证中,若属实,王子可有想法?”
青年看着他,嘿嘿一笑:“你心里不是已有主意了么?”
“可是这岂不是要同楚……”
“哎,他本来就想让老子做替罪羊,老子又凭什么乖乖听他话。”青年冷哼一声,“饭都吃不上,老子管你那么多,谁给的东西多,老子自然跟谁打交道,那家伙,不用管了。”
他说着,捻起信纸,又嘿嘿笑着:“还是这个靠谱。”
下属想了一下:“属下倒认为两位都惹不起。”
“我呸。”青年冷嗤一声,“惹不起的是在那边的那位。”
下属朝他扬下巴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了想,恍悟,那方是大楚殷王的驻营地。
“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还可以浑水摸鱼,趁机挑起他们的内乱,一旦朝内乱起来,那边那位杀神自然顾不上老子了,剩下的那个娘们儿和几个老头子哪里是老子的对手?”
下属想了想,话粗理不粗:“王子说的是。”
“回信告诉他,老子同意!让他立刻就开始准备罢!”青年啪地拍桌站起身,昂首挺胸往外走。
------题外话------
我亲戚来替换我了,让我先回来好好休息一晚……虽然已经请假了…可反正人也回来了。就撸一章吧……
不明白缘由的妞儿们,我发了请假条了……/(ㄒoㄒ)/~对不住你们,前天还说不会断。
☆、第七十二章 咫尺距离
以立山为天然屏障构筑的大楚北部关隘位于立山山脚,称雪夷关。
立山往南的几个重要城镇,分别是岽州、昶州、冢州。
此时的时间是立山雪崩的一个半月后,骁族大军驻军昶州,大楚驻军冢州。
雪白的官道像一条洁白的丝绸,马蹄深一脚浅一脚踩入雪堆里,如踩在棉花上一般柔软,寒风大喇喇刺在脸上,冻得几乎难以呼吸。
傅之晓将白色的狐狸围脖绕着脖子围了两圈,遮了鼻子与嘴巴,只露出一双黑色眸子。
——若非后面的精卫队虎视眈眈,用针扎一般难以忍受的目光刺向她的背,她还会跑得慢些。
紫旭亦步亦趋跟在斜后方,一边拢着毛领一边道:“若非黄上将的寻衅滋事,也不至于白白失了昶州,军心不一,殿下退到冢州后,整治了他手下那一帮心思不正的士兵,虽说短时间内妥协了的确不错,可长时间的耗战,这般寒冷的天气,粮食、水又异常短缺,难保不会起二心。”
闻言,傅之晓抿出一抹冷笑,漫不经心道:“你的意思,莫非是有人胆敢克扣军粮?”
克扣军粮是政敌之间的常见的卑劣手段,可这实际上也要分对象。
若是这个被克扣的对象是殷王的话——
“不会。”紫旭利落地答道。
如今的状况便是,立山往南的岽州、昶州全被骁族所占领,岽州八村由于雪崩几乎全民罹难,幸存的百姓为了生存也奔波到了临近的昶州,而昶州由于恶劣的自然条件,今年的粮食收成并不可观。
而冢州——
曾经是立山大营的军粮仓库所在。
幸存的难民会争相赶往冢州求的一线生机,而骁族也会趁热打铁希望一举夺下冢州。
是以无论如何,接下来的冢州都会是个大麻烦。
而给傅之晓的圣旨上,写明是要去冢州,可精兵队却带来了另外一道密旨,便是催促她速速赶往昶州以东的霄州。
霄州非常特别,楚皇帝只在密旨上零散的三言两语暗示霄州有东西一定不能落入敌军手中。
而看样子,是连殷王都不知道的某样东西。
这就更奇怪了。
楚皇帝一开始打着的是利用完她就丢弃的道理,又为何下发一道密旨将她赶到霄州去处理“那样东西”呢?
思来想去,最终竟是进入了死角。
傅之晓索性也懒得再思考些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精兵队为首的男人叫做韩宇,原本天气够冷了,他还整天冷着一张脸,而对方亦是对傅之晓不算好脾气,两人相看两相厌,几乎不做交流,必要时刻便是紫旭从中周旋。
众人白天赶路,晚上便歇着休息,紫旭自然是得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这位姑奶奶,可好在傅之晓比他以为的还要能吃苦,天寒地冻,奔波这么些天,也没有矫揉造作直喊累。
人少走的自然便要快些,再加之傅之晓百日并不拖延路程,堪堪十三日便到达了冢州以南的筑州。
筑州有两条道路,一条通向冢州,一条通向霄州,尽管简顷就在眼前了,可她不得不遵循皇令去霄州。
是夜。
福满客栈人满为患,寻常的单人间和双人间早已不能满足眼下的状况,是以如今一个房间,桌子被全部挪了出来,地面打着三两地铺,卖的是多少银子一个的床位。
“请务必单独准备一间房。”紫旭将碎银搁在柜上,寒着脸道。
小二垂首看着那些碎银两,虽然心有贪念,可到底于礼不符,他摇了摇头:“客官,此事真的没得商量,就算找掌柜来也是一样,莫要再提了。如今由于立山雪崩和暴雪连绵,再加之战争影响,从岽州方向往南迁移的人越来越多,平时我们都是一个人一间房,两个人一间房,可自事发后,这样的安平场景便已无法维持了,客栈人满,冰天雪地大家又不愿意露宿街头,便横了一口气要闯进来。掌柜也没有办法,只得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你瞧瞧,多少女子也是这般委屈着住着。客官,听我一句劝,如今的状况,有床位便该欢天喜地了,不要再强求了。”
紫旭黑着脸——
让傅之晓随意地这样睡?殿下不杀了他才怪!
韩宇一直站在一旁听紫旭和店小二讨价还价,听闻到此,便露出一抹冰冷的讥笑:“无用之辈,何必为她浪费时间。”
紫旭一愣,渐渐反应过来对方竟是在骂傅之晓,真是反了!
别说傅之晓是一个小小太医院副使,她最大的倚仗,便是她殷王妃的身份!竟然被一个区区精兵队员给贬低如此!
这简直是在看不起殷王!
“你——”紫旭上前两步,沉下脸,忍了许久才按捺住想要出手的心,“休得胡言!尊卑不分,这就是尔等所谓陛下手下最为尖锐的精兵轻骑?”
韩宇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随你怎么说,这个女人,一早便注定成为累赘。你又何必扮演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护着并非自己主人的人。”
紫旭听得窝火,却也只冷冷撇下一句:“话不投机半句多。”便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走到傅之晓身边,登时换上一副与方才阴冷骇人截然不同的表情,语带歉意地道:“抱歉,王妃,这家客栈没有多的客房了。”
傅之晓点点头:“看出来了。”她环顾了大厅一周,如今的大厅也是铺满了被褥,还有不少人正在被窝里睡得正熟,她挑眉道,“这莫非是按床位出售的?”
“的确如此。”紫旭道,在他看来,这样的售卖方法简直匪夷所思。
“无妨,凑合着住罢,不露宿街头便值得开心了。”傅之晓说罢,往楼上探了探,问道,“我们是住楼上?”
紫旭面露尴尬之色:“是的。”
“哦,上去看看。”傅之晓率先上了楼梯。
紫旭只觉得手中的房门钥匙烫手至极,一个房间,床上可以睡两人,地上可以睡三人或是四人,总共可以睡五人甚至六人。
关键是——
此行只有傅之晓一个女子。
那么,一个房间内,傅之晓必定得和四个大男人“同床共枕”。
紫旭光是想想,都觉得不能忍。
“紫旭,上来开门,我看看房间。”傅之晓站在楼上的走廊喊道。
紫旭匆匆上了楼,循着房号打开房门,傅之晓走进去看了一圈:“倒是可以睡不少人。”
“王妃!”紫旭有些忍不住了,“您不会真的想要……?”
“条件艰难如此,只能入乡随俗,凑合着住罢。”傅之晓坐了一下床,硬邦邦的。
紫旭脑子嗡地一声,失声反问道:“这怎么可以?!”
“不可以也没办法了。”傅之晓站起身,漫不经心道,“让那个韩宇来安排安排,今晚怎么住呀。”
“不妥!”
“傅大人,本将,和您的侍从紫旭,以及本将的侍从,加起来也有四五个人了。客栈龙蛇混杂,也为了傅大人的安全,傅大人看如何?”韩宇紧随其后进了屋。
“韩大人安排得有道理。”傅之晓应声道。
两人难得说话,一说话就是这么刺激的内容,紫旭有点难以接受。
“紫旭,别发呆,过来收拾收拾。”傅之晓回眸看着紫旭一脸忧伤悲愤地不可置信,有点无奈,“紫旭,事急从权,咱们如今也是没有办法,先忍一忍罢,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等到了冢州大营,便可以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