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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让整个村的村民都议论纷纷。
迷信的人觉得傅之晓应该赶紧搬出去,那间屋子发生那么多事,谁知道还会不会出事?
还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认为,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能在这种穷村落里过得了几天?看那小细胳膊,就是连桶水也提不起,以后莫不是还要村民照顾她不成?
整个村里的人越议越凶,再加上傅之晓一直在屋里自顾自做卫生,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最终还是村长忍无可忍,将大家都训斥了一通,这事才算暂时的偃旗息鼓。
☆、第四章 进城寻机
傅之晓光是打扫下屋子就花了两三天,期间刘桂花没少来帮忙,而傅之晓家自然是不能住的,这几天傅之晓也是在刘桂花家住的。
而打扫好屋子,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原本的生活用品都需要重新买。
刘桂花也看出这个问题了,早上出门前便对傅之晓道:“姑娘,今儿我要去益阳城,益阳比泗临大些,物件儿也多些,姑娘不如一起去看看?”
这正和傅之晓之意,她当即放下手中的活儿,站起身道:“好。”
两人又收拾收拾出了门去村头坐马车。
尽管傅之晓来了两三天了,可不少人的新鲜劲儿还是没过,一看见傅之晓就像看见大熊猫,盯个不停。
好在傅之晓也习惯了。
两人走到村头时,已经有好些人在车前等着了。
大家看到傅之晓,又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这其中以金苗最盛。
在她看来,能买下莫老头那漂亮的房子,肯定是有些积蓄的。
而刘桂花又和傅之晓走得尤其近,一定是看了傅之晓的银子多这才刻意接近。
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没见过多少世面,稍加忽悠两三句,指不定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呢!
说到底,她心里是觉得刘桂花得了傅之晓的好处,有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看到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时不时还笑了笑,顿时阴阳怪气地道:“桂花,你今儿去城里做什么?那玩意儿卖得掉么?”
刘桂花尴尬地拢了拢篮子,没说话。
傅之晓不经意瞥了刘桂花的篮子几眼。
实际上她从那天见到刘桂花开始就觉得奇怪,不知道刘桂花卖得是什么东西,竟然是一点也卖不出去。
有点不合逻辑啊。
金苗又似是惋惜地叹了口气:“我说你那东西卖不出去,你偏不信,非说一定是能卖的,不听劝可是吃亏了罢?”
刘桂花抿了抿唇,低头不说话。
身后有个妇女也劝说道:“是啊桂花,你那东西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有人买么?不如还是种些粮食卖罢?”
刘桂花心里一堵,又长长叹了口气:“四婶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块地产量太低了,还不够自己一家人吃,哪儿有卖的份啊?”
这点倒是事实。
傅之晓在刘桂花家睡了两天,每次都看见刘桂花的男人在田间忙个不停,可是田地比较小,产量又低,种出来的光是一家人都不够吃。
刘桂花两口的生活很窘迫,若不是靠着在城里给大户人家帮工的儿子的月钱,只怕两口子都饿死了。
“你儿子不是在城里给富人家帮工么?”金苗又道。
刘桂花摇摇头:“儿子也是要花费的啊。”
金苗就不说话了,因为她的儿子前几年也在城里帮工,后来突然回了乡,说是看不过去大户人家作践人的嘴脸。
可实际上是摸了人少爷屋子里的东西,被打出来了。
尔后儿子就一直在家里农忙时节帮着家里垦田收种,可也确实不如之前在城里帮工时那样小有积蓄了。
对于刘桂花的儿子在城里帮工,她是心里不平衡的。可对方即便在城里帮工,家境依然窘迫,她又找到了些微奇异的平衡感。
等刘八叔公从村里出来,车子总算要走了,众人便上了车。
傅之晓挨着刘桂花坐在最外面,好几次颠簸,几个中年妇女差点将她挤下去,一路上她只得无奈的死死扒住车壁。
直到快要筋疲力尽,八叔公总算停了马车,长声遥遥一句:“到益阳咧!”
傅之晓总算松了口气,率先下了车。
而益阳,确实比泗临更为宽敞。
金色的朝阳如铜锣悬挂在天空,几条铺得整齐得青石板路都映上一层金芒。
现在已经快早上七点了,集市开得很早,街面两边早已摆满了小摊,迎接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几人下了车就四散开来,傅之晓早上还没吃饭,只觉得饥肠辘辘,便走到一家面铺,点了一碗臊子面。
一个汉子用竹编漏勺麻利的将拳头大小的一卷面条舀起来,放到已经搭好料的碗里,一个中年妇女将面端到傅之晓桌上。
傅之晓看了看,面铺用的料极为简单,估计只有油盐小葱和零星的几点小料。
她若有所思的扒拉着面条慢吞吞吃起来。
吃了没几口,她又朝面铺作料台上望了望,最终确定,用料真的是极为简单。
她又瞧了瞧其他桌的人,发现大家都吃得酣畅淋漓。
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是调料本来就很少么?
一边这么思考着,一边慢吞吞吃面,转眼间一碗面条却是已经见底了。
吃完面付了银子,傅之晓决定先去找找刘桂花了解了解物价。
刘桂花正好在和众人一起摆摊,傅之晓走近之时,不经意往她篮子里看了看,顿时愣了——
这不是高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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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我修改了章节,但是…后台一直木有审核,不造为何。/(ㄒoㄒ)/~
☆、第五章 西域种子
在现代,高笋既可食用,也可入药。
高笋的种子被叫做菰,一旦感染了就不抽穗,根茎逐渐膨大。
而高笋其实是一种有病在身的畸形蔬菜。
想来这便是刘桂花家粮食产量低的一个原因了。
这东西怎么会卖不出去呢?
“哎呀,姑娘,你怎么来了?”刘桂花擦了擦手站起身,其实她手也不脏,只是每次看见傅之晓,就下意识想要把手擦干净。
傅之晓慢吞吞走过来,扬眉一笑:“我是想买点东西,但又不知道物价,所以来问问大娘,还得麻烦大娘跟我说说。”
“哎。”刘桂花闻言也笑起来,她是十分愿意帮助傅之晓的忙。
两人蹲在路边絮絮叨叨聊了好一会儿。
刘桂花是土生土长的杨柳村人,自小没少到益阳城来,对物价是张口就来。
大米要六个铜板一斤,猪肉九个铜板一斤,好一点的玉米面是五个铜板一斤,而白面更便宜,四个铜板一斤。
傅之晓除开想要两床被褥,还得买两件换洗衣服,碗筷也必须现买,想了一圈,要买的东西不少。
待到知道得差不多了,傅之晓才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大娘,你这卖的是什么啊?”
刘桂花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憨憨一笑:“我也不知道是啥,反正看着和以前种下去的东西长出来不太一样,觉得是个稀奇玩意儿,想着也许能卖的出去,谁知道好几天也卖不出去啊。”
傅之晓点点头:“肯定有人买的。”
刘桂花认为是傅之晓在安慰她,便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傅之晓微微一笑,也没多作解释。
然后这时街头巷尾忽然喧闹起来。
不少人都往路口围过去。
从杨柳村出来的几个妇女也好奇的提着篮子站起身,往那边走。
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别人上前去看自己也忍不住好奇的围上前。
是以人越围越多,到最后连傅之晓也好奇起来。
她跟着刘桂花几人走到街口处,一个妇女顺势拉住一个大婶询问起来:“大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大婶道:“还能有什么事?又是那群西域人来了呗。”
刘桂花这才恍然大悟,看到傅之晓一脸不解,便解释道:“每年西域的商人都会带了西域那些玩意儿到京都贩卖,随后一路南下到青州,可从青州回去的时候为了赶时间,每次就会从益阳绕过去。”
傅之晓听出了重点:“西域来的商人?是卖的什么?”
刘桂花摇摇头:“好些东西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什么。”
傅之晓一听,更觉得有必要上前一看。
益阳城的人对西域这些华而不实,买来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仅仅是看个新鲜,买倒是没什么人会买。
傅之晓挤到那一排穿着深红色细条纹,极为像是胡服的男子身边,好奇地瞅了瞅他随意扔在背后的布袋道:“这位大叔,请问你卖些什么东西?”
对方似是对这种好奇的询问见怪不怪,却并不排斥,懒洋洋地道:“我是卖一些种子的。马铃薯,狼桃种子,秦椒种子,胡椒种子,沃丹种子,胡豆种子……”
男子一说说了一长溜,说完又漫不经心道:“都是好东西,可是你们大齐喜欢的人太少了。”
傅之晓抿唇笑道:“不如你给我看看,没准儿我也有喜欢的。”
男子虽然知道大齐人大多只看不买,却也毫不在意的将肩上的布袋甩下来,放在地上麻利的铺开。
傅之晓也蹲下来,男子便指着东西开始解说:“喏,这个就是我说的马铃薯,最好不要吃,开出的花很漂亮,可以用作观赏。”
傅之晓拿起一块马铃薯端详了片刻,道:“这个没发芽,还是可以吃的。”
男子顿了顿,惊讶地看了傅之晓一眼:“发芽?可是之前塞姆吃了就死了,大夫说是中毒。”随即他又补充道,“姑娘,这东西有毒,不能吃。”
“不,等等,我找找。”傅之晓扒拉了一块发了芽的土豆,随后举到男人面前,“你看,像这种发了芽的就不能吃,可是没有发芽的是可以吃的。”
男人不解,虽然奇怪傅之晓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更对傅之晓的说法好奇:“莫非姑娘吃过?”
傅之晓笑着点了点头,男子立刻惊讶地似乎想要站起身,傅之晓立马道:“别人不知道,你先听我说完。”
男子便急忙坐下来,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得乖乖的。
傅之晓又忍不住笑起来:“这种发芽的土豆……马铃薯,会产生一种毒素,叫做龙葵素,一般来说,变青了、发芽了、或是腐烂了的马铃薯都不能吃,少量的龙葵素不会致死,可多了就难说了。”
在他身边的几个西域商人也听到了动静,都走过来听傅之晓说话,闻言,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姑娘,这东西若是吃该怎么吃呢?”
傅之晓又道:“马铃薯一般长在地里罢?先洗干净罢,再先去皮。可以切成块儿,切成丝,切成片,可以炒,煮,炖,都可以。”
几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可以这么吃啊。”
傅之晓点了点头,一眼瞟到地上的辣椒种子,又道:“这个是辣椒的种子罢?把你的辣椒种子全给我罢。马铃薯我也要。”
男人受宠若惊,马铃薯一路从西域带过来,发芽了都没人买,而辣椒更是不用说,别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卖种子的比卖首饰布料的生意更冷清,因而几乎每年他都败兴而归。
听了傅之晓的话他很高兴:“总算遇到识货的人。”
他知道这些东西很好,可傅之晓显然比他更懂这些东西,再者也挣到了钱,卖给傅之晓极为开心。
“你刚才说的,胡椒也给我罢。”
“对了,还有胡豆。”
“这个,还有这个,也给我。”
傅之晓几乎将男人带来的东西扫荡空,而男人乐得合不拢嘴。
周围西域的商人都乐呵呵看着,也觉得开心,因为这个男人每年都固执的卖种子,好几年都是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