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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顷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往里走:“宫公公又在屋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话音刚落,一个衣衫不整地和尚冲了过来,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慌里慌张隔空推了推简顷:“殿下,使不得呀,使不得!那个称呼叫不得的呀!”
所谓叫不得的称呼自然是指宫公公这个称呼了。
简顷走进屋,屋子里很乱,经书散了一地,半开的柜子里清晰可见的酒罐和小酒杯,他甚至能隐隐闻到一股烤鹅的味儿。
他优雅地绕开经书,看着放着一个空碗的椅子,最终还是不想去碰那个油油的空碗,只就站在椅子前含笑道:“宫公公出宫后,这生活倒是奢靡了不少。”
主持擦了一把汗,他光滑圆亮的脑袋因为出了汗更为铮亮,他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袁离看得好笑,宫公公也真是,殿下说这话也不是夸奖他啊。
“宫里放宫公公出来颐养天年,可真是极好。”简顷眸光幽幽,抿唇笑道,“有什么事儿可不都得找宫公公帮忙么?”
主持听得这话只觉得一阵冷寒从脚底冒起来,立刻警惕道:“殿下有何指教?”
他还不了解简顷?
若是不了解,他真可以去玩泥巴了!
“借你的人用用。”简顷直截了当。
宫公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几乎骤变:“殿下,那些人可是……”
“也是本王的人。”简顷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宫公公的脸色一变再变,这话实在有些大逆不道了,这里人可都是大楚皇帝安插在这里的。
不过随即他又是一愣,殿下这话的意思,岂不是他有角逐王位的心思?
殷王的确是最为被看好的太子人选,可他本人对这个位置颇有些若即若离,便是楚皇帝也闹不明白他的想法。
对楚皇帝,作为一个父亲,这个儿子很值得骄傲,可作为一个一国之君,这个儿子,又很危险。
是以太子之位一直悬空,一是安抚局面,二来,也是有一些私心的。
可若殷王真想一争王位,只怕整个大楚是没对手了。
“宫公公在想什么?说出来让本王也听听。”简顷嗓音低柔,却莫名让人森然寒凉。
宫公公立刻惊醒过来:“殿下。”
他抿了抿唇,终是沉声道:“老奴不敢自作主张。”
简顷似笑非笑挑起精致的眼尾:“哦?”
上扬的语调酝酿着危险。
袁离面色一冷:“宫公公也是侍奉过天子的人,应该懂得审时度势,袁离以为宫公公是个聪明人,想不到也如此愚钝,枉念多年佛经。”
主持虽然吓得浑身冷汗,听闻此话却有些忍不住想笑——
这跟念佛经有什么关系?
再者真要说起来,他从未仔细看过那些经书,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外面的小沙弥看罢了。
虽说安插在梵音寺几乎都是大楚的人,而为了创造真实性,小沙弥都是大齐的普通人罢了。
应还是不应?
应了岂不是要将历代大楚皇帝精心布置的暗桩一起拔除,只怕高祖皇帝知道了得气得从皇陵里蹦出来。
不应?
这世界又有什么人敢对殷王说一个不字?
仿佛知道他的纠结根本所在,袁离又道:“宫公公请放心,殿下既然开口,定然不会造成太大波动,对梵音寺,倒也无碍。”
没有人会去打没有把握的战役,而简顷的人生中,最没有的,就是不可能。
简顷终于找到一块相对干净的蒲垫,一撩锦袍优雅地坐了下去,瞟了主持一眼,眸光微凉的道:“怎么?宫公公还有什么话?”
主持忙不迭地摇头,迟疑了片刻,咬了咬牙:“老奴愿意配合殿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与其帮着楚宫,倒不如帮简顷,殷王的才干天下人耳熟能详,帮这样的人做事,没什么坏处。
再者就像袁离说的,殿下好歹是大楚人,说句大逆不道的,将来没准儿大楚那把椅子就是殷王的,他又何必放过这次机会?不如借着这次机会,捞捞好处。
可是——
主持迟疑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看着简顷道:“殿下,您坐的哪个蒲垫之前鹅腿儿在上面撒过尿。”
简顷顿了顿,瞬间绿了脸。
——鹅腿儿是主持养的小狗。
袁离嘴唇张了张,几乎瞠目结舌,立刻一连退了好几步到门边,连连摇头,宫公公真是没脑子!难怪会被指派到梵音寺庙来!
简顷仿佛慢动作般僵着身子站起身,眸光诡谲叵测的盯着主持看了好久,柔声道:“本来给主持带了两只烤鹅尝尝鲜,本王看,还是先来桌狗肉罢。”
主持大惊失色,立刻跪到地上:“殿下饶命!是老奴的错!恳请殿下不要杀鹅腿儿,要杀就杀老奴罢!老奴和鹅腿儿相依为命多年,老奴离不开它呀!”
简顷看向袁离,眸光微凉的含笑道:“袁离,你说呢?”
袁离:“……”
看着地上不停给“相依为命”的小狗求饶的主持以及高高在上站在一旁,眼眸看似温柔却异常危险的简顷,觉得他两……估摸是一个“妻子”被抢,一个“家人”即将被杀害,导致两人有点不正常了。
***
青石城
马车缓缓停在客栈门口,停稳的一瞬间,从客栈内迅速走出两人,步子急速却很稳重,径直走到马车前,神色一肃:"钟三见过殿下!"
钟五见过殿下!"
两人赫然是钟三钟五。
见完礼,车内的人却破天荒没有回答。
两人纳闷至极,却不敢随便走动或者掀开帘子只得一直等待。
又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声音淡声道:"恩。"
两人愣了愣,忽然有人大力又迅速的将车帘一把掀开,一张明媚俏丽又怒气冲冲地脸露了出来。
呀!
两人一愣,傅姑娘?
"看什么?"一出来就是两个大男人呆呆的面孔,傅之晓没好气地瞪了他二人一眼,跳下马车。
这回连钟壹也愣了愣,暗道傅小姐如此粗鲁。
身后的马车传来动静,傅之晓已然不想和齐昀呆在一处,瞟见眼前是客栈,也懒得再废话,抬脚往客栈里走。
"傅姑娘!"钟二蹙眉,觉得傅之晓实在放肆。
"钟二。"齐昀淡淡瞥了他一眼,"无妨。"
钟二动了动嘴唇,最终道了一字:"是。"
傅之晓这般匆忙进客栈,其一便是要落实了今晚住在此处的事实。
她隐隐觉得简顷或许会追上来,可理智上又认为,简顷追她是无意义的行为。
一个敌国王爷受了重伤,东窗事发不等着逃命难道还能来追她这个毫无关系的女人?
这也便罢,还有一件事便是……
唯有在比较熟悉的青石城她才能增加逃跑可能性。
回京都?
简直自寻死路。
夜晚的床上,室内寂静黑暗,傅之晓睁着一双大眼睛,没由来觉得有些心酸和忧伤。
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的室内,她忽然有些怀念和简顷同床共枕,至少还算睡得踏实。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不太可能没发现罢?又不是傻子。
他会作何表情呢?会生气还是。。。。。。
不如既然提前知道钟壹的到来,她又失踪,只怕此时他应该在回大楚的路上了罢?
这次的分离是真的了。
傅之晓缓缓闭上眼。
而在傅之晓脑海里出没了一整晚的这位爷,此时确实十分没有脑子的已经到达了青石了。
尽管齐昀想必已经设下天罗地网等待着殷王上门,可是简顷仍然一脸波澜不惊的住进了傅之晓所在的这家客栈,而且还是傅之晓的隔壁房!
袁离:"。。。。。。"
他完全不知道殿下是如何做到的!
房内,简顷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你就去城西那家客栈住罢,越远越好。"
留简顷一人在这儿?
袁离怔了怔,缓缓摇头:"属下应该保护殿下,此处太过危险。"
简顷挑了挑眉,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忽然笑了一声,眸光微凉地道:"你留在这里碍手碍脚,是想在危机时刻让本王出手保护你么?"
袁离尴尬了一瞬,他确实比不上殿下的功夫。
略一思忖,他便恭敬地应下:"是,殿下。"
安心睡觉是不可能,今晚躲在对面注意着这一方的状况了。
"好好研究一下出城路线。"简单顷淡淡道,"虽说城西出去一路是往峡谷方向,可也未必没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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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驾到
袁离略一思忖,也明白了简顷的意思,颔首:“是,殿下。”
走廊上有人轻声拉开隔壁房门,说了几句话,隔壁屋内的少女说话带刺,两人说了几句,门便被屋里人气冲冲甩上。
简顷静静垂下眸子,客栈隔音效果一般,又加之原本他听觉就十分敏锐,隔壁房的少女似乎十分不悦的踱着步子走到桌前,喝了一口茶又将杯子重重搁在桌上,仿佛这样能发泄一些怒火。
随即又十分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过片刻,她又坐回床上,蹬掉鞋子,更为烦躁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傅之晓鲜少这般孩子气,简顷微微勾了下唇,随即又淡淡瞥了一眼袁离:“还不出去?”
袁离被刚才那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心机,似是发自内心的淡笑给惊得一怔,听了简顷的话立刻颔首道:“是,殿下。”
简顷这人,枉张了一张绝世容颜,实质一肚子坏水,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诡谲妖邪的气息,像是黑暗地狱里的魔王,阴冷,妖艳,诡美。
在大楚,虽说他地位崇高,楚皇帝亦是宠爱得不得了,可与他的惊才绝艳齐名的便是性子捉摸不定,残暴以及桀骜不驯。
似乎也有仗着这份宠爱的因素,殷王时常罢朝,不上早朝也就罢了,可楚皇帝和皇后每每派人传唤亦是三番五次才能将这位爷请进宫,甚至几乎不参加宫宴。
而这位爷甚少出门,每每出王府必然坐着华贵的软骄,戴着面纱。
虽然知道殷王容倾天下,可见过的还真不多。
简顷生活奢靡,为人刻薄、待人冷漠,视人民如草芥早已是众所周知。
而这样难以把控的人,他的每一个表情自然也是难以言喻。
袁离走出房间,站了片刻,才慢慢往楼梯处走。
原本他心里认为傅之晓配不上简顷,即便简顷强行娶她或是纳了她,以简顷的脾性,两人只怕相处不了多久。
而女人,一旦陷入感情漩涡,就会仿佛变了个人一般,那时候的傅姑娘,殿下还能一如既往的这般对待她?
在他看来殿下只是兴趣多过倾慕,过了新鲜劲儿也就完了,再者简顷也确实似乎喜欢新奇的“玩具”。
他并不介意帮助殿下,毕竟男人在某些方面的成长必须是来源于女人。
可见了简顷方才那一抹不经意的浅笑,他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愚蠢了。
傅之晓的价值需要重新审视,另外还有一个被他忽略的事情便是——
殿下那次刻意调走跟在身边的人后,身上就受了伤,会不会其实是一场针对傅姑娘的苦肉计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袁离忽然发现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
调走自己名义上是想让他混淆视听,实际上是为了让傅之晓照顾他。
刻意选了这个村庄,表面上看位于州南,北有禹中,然后才是齐京。可如今商贾四处奔波,歧王的眼线几乎安插到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