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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昀淡淡道:“钟壹,回来。”
这边的动静钟壹一直注意着在,闻言亦是踌躇了一下,这一刹那他眼角瞥到一丝寒芒,立刻翻了个身退到齐昀面前做防御姿态。
对方主动退回去,袁离暂时住了手,却呆在原地没动。
简顷嘲讽地勾了下唇,似笑非笑地看向齐昀几人:“可惜本王觉得你们还不够资格和本王同路呢。”
说完,拂了拂袖子,姿态优雅地走到袁离身后,幽幽道:“走罢,袁离。”
袁离冷然看着几人,背对着简顷持刀走了几步,待隐进树林里,才转过身去。
齐昀几人没有动。
钟五蹙眉:“殿下,就这样放他们走?”
他真不敢相信,就这样放走了殷王!
齐昀亦是颦眉,随即又松开眉头:“不用觉得遗憾,只要他还在罗刹谷,本王就有无数抓他的机会。”说罢,他又笑了笑,“毕竟他没有后援不是么?”
钟五愣了愣,看向钟壹。
钟壹点了点头:“的确,以简顷的奢侈程度来说,只带一个随从徒步已经很不正常了。”顿了顿,他看向齐昀,“殿下,简顷只怕……”
“回大楚。”齐昀看着简顷离开的方向,随即他又弯起唇瓣,“可本王看来,他似乎还有一件事着急着做呢。”
顿了顿,他又道:“当年的事他也许早就查出了点什么,想留着关键时刻再透露给本王,一来是想要本王去求他,真是个恶心的男人。二来,便是想看本王崩溃的模样。可惜……”
“他说出这件事,看似是在激怒本王,实际上是他在示弱了。简顷,你也有了弱点了。”齐昀勾了下唇,随即面色渐渐冷下来、
钟壹面色也凝重了几分,他倒不完全为简顷有弱点开心,毕竟这个弱点——
不知何时也会变成齐昀的弱点。
老人若有所思看着三人,良久,语带轻松地道:“不如我们抢先赶在殷王殿下到达之前拔得头筹?”
齐昀回过神来,淡声道:“正是。”
语毕,率先转身往林子中走。
他不肯走简顷走过的路。
钟五诧异地看了老人一眼,也跟了上去。
钟壹走到钟五身边,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钟五虽然不解,却听话地放慢脚步跟着老人。
钟壹和齐昀走在前面。
“殿下,那个老人只怕是大楚人。”钟壹走到齐昀侧后方压低声音道。
“十有*。”齐昀头也不回地淡声道,“他对我的称呼和对简顷的称呼截然不同,态度也有细微的出入。”
钟壹蹙了蹙眉:“既然如此,他跟着殿下,却不跟着简顷走,不是很奇怪么?”
“正因为是大楚人,才跟着本王走。”齐昀淡淡瞥了他一眼,“看见简顷时他的神色和态度有变化,虽然说不上崇拜,可是隐含恭敬,或许,他想要讨好简顷也说不定。”
闻言钟壹神色一凛:“不如属下现在就……”
“用不着。”齐昀道,“简顷想必也是强弩之末,看来在大齐,即便是和傅之晓呆在一处,伤势也没有好转呢。”
钟壹有些不理解:“既然如此,他如果像以前一样强势,想必会一开始就震慑属下和钟五,可他却没有,这一点倒是令人想不通。”
“想不通?”齐昀轻笑一声,嗓音低醇看向钟壹,话语意味深长,“因为他本性傲慢啊。”**
傅之晓没有走太远。
她莫名的抱有一丝希冀,始终觉得简顷会来找她,再加之过了一夜,她又渴又饿又冷,是真没什么力气了,便随意地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盲目信任简顷,因为简顷位高权重,手上握着的人命比她吃过的猪肉还多,可若非他之前对她作出的承诺,她是断然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了。
也许就是因为那承诺罢。
说起来,真的会有人对救命恩人做到这种程度么?
要说傅之晓一生是真没见过比简顷更美的男人了,记忆中魏王次子成郡王跟简顷比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清秀。
他身上的味道也很是特别,虽然香,却不腻人,也不令人厌恶,在傅之晓记忆中,一次偶然逛街不知被哪家流氓公子骚扰,那人身上的脂粉味儿浓得令人作呕。
平心而论,简顷是很特别的,他美丽,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仿佛都是为他创造而生,可同时他也危险又致命,带着不属于人间的诡异气息,毛骨悚然到令人难以忘怀。
她抱膝坐在地上,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回忆着这一段日子。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一片衣角从眼前晃过,她下意识抬头,青年瑰丽精致的面容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你在这里做什么?”
“简顷……”这张面容十分熟悉,可这笑容过于温和无害,傅之晓陡然清醒,更加集中精力看向头顶上的人,“你是谁?”
方才迷糊间不知所谓,此时一看,这人分明是不认识的。
白生笑了笑,将食指放到唇前:“嘘,小声一点哟,这附近,有野兽埋伏着呢。”
傅之晓霍然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晕眩了两秒,她随即摇了摇头,退后两步和白生拉开距离,警惕地看向白生:“你是什么人?”
☆、第二十三章 故人
白生笑了笑:“姑娘,你闯入我家后院,反而问我是谁,这样似乎不太好啊。”
傅之晓皱眉:“这里是罗刹谷。”顿了顿,她看向白生,眸光微闪,“你是罗刹谷的人?”
白生耸了耸肩,毫不在意道:“所以呢?”
傅之晓抿抿唇没有回答。
她在仔细观察白生。
白生容貌清秀,白净斯文,笑容亦是十分温文尔雅,可因着他是罗刹谷的人,傅之晓不敢随便信任他。
再加之,这一带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若是有个人往这一处走,老远就能看见。
可她非但没有看见他,还让他一下子窜到了她面前,实在太过诡异了。
他动作十分放松,显然不将傅之晓看在眼里,甚至隐隐有蔑视之意。
不仅如此——
他诱导傅之晓谈话的行为也让傅之晓心中警铃大作。
傅之晓又慢慢往后挪了一步,思忖片刻,开口道:“你是罗刹谷居民?我听说这里从罗刹谷可以进入大楚边境,你知道怎么走吗?”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迷路了。”
白生笑容顿了顿,挑眉:“你要去大楚?”他毫不客气上下打量了傅之晓几眼,“你是大齐人罢?”
白生暗自蹙眉,进入罗刹谷的人,从他师父的手札上多多少少也能看出点名堂。
误入的很少,大多都是怀着心思故意往罗刹谷里走的,除开那些本身为了罗刹谷的秘密或者好奇心而来,还有一部分人便是不知在哪儿听了罗刹谷四通八达的传说,于是只得从罗刹谷走。
这一类人大多是——
逃犯。
可傅之晓步履沉重,呼吸不加掩饰,怎么也不像会功夫的人,又瘦胳膊细腿儿,那么不会是杀人犯了。
小姑娘?逃婚?寻亲?
白生呼出一口气,抿唇微笑:“迷路了么?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傅之晓避重就轻:“你能带我去大楚么?”
白生眸光闪了闪,勾了下唇:“可以呀。”他看向傅之晓,放轻声音,“不过你先告诉我,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好吗?”
随即他又补充道:“我保证不伤害他们。”
傅之晓怔了怔。
这是逗小孩么?
傅之晓扯了下嘴角:“是我……丈夫。”
白生顿了顿,眯了眯眼:“丈夫?”
傅之晓容貌姣好绝佳,却不带一丝一毫的媚态,又梳着女儿家的发髻,怎么看也不像成了亲的。
他扯了扯嘴角:“说谎的孩子可是会引来狼呢。”
傅之晓笑了笑:“是么?那我可恰好安全着。”
白生眨了眨眼:“既然这样,这位姑娘,让我带你出去罢。”
傅之晓点头,却道:“你先走,我跟在后面。”
真是……警觉。
白生眯了下眼,点点头:“可以。”
他指了指身侧的方向:“我们从这边走,你可要跟好了。”
说罢,转身就朝那方向走去。
待他走出好几步,傅之晓才慢吞吞跟上。
“你为什么要去大楚?”白生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是谁告诉你罗刹谷可以通大楚的?”
“罗刹谷难道不可以通大楚么?”傅之晓可不会让谈话一直被他牵着走。
“不知道,也许罢。”白生的回答模棱两可,“你去大楚做什么?”
“寻亲。”傅之晓慢吞吞跟着,回答却干净利落。
白生点了点头,侧头过来想看一下傅之晓的面部表情,谁知对方却警惕地退后两步,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呃……”白生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要离那么远?”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人呢?”傅之晓笑了一下。
白生失笑道:“既如此,为什么要相信我让我带路呢?”
“因为这里只有你了。”傅之晓道。
白生顿了顿,转过头,视线在她手指上略过——
一双干净白皙的手,那么柔软,不像是会干活儿的人。
这么说来,在另外一处的是她丈夫和下人或者其他亲属了?
可若是有其他亲属,她肯定会提及,但方才只是说了“丈夫”一词,看来是下人了。
“你是做什么的?”白生刚走出一步,身后傅之晓忽然问道,“你很白,皮肤也很细腻,不像做农活儿的,你很擅长引导人的对话,穿着考究,爱干净,倒是十分像教习先生。”
白生挑眉,侧头又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道:“这么说也差不多,不过我也略懂医术,也可以说我是名大夫。”
“哦。这倒是不稀奇,罗刹谷不是着名的医谷么?有大夫才正常,你是什么科目的大夫?”
“科目?”白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说我擅长什么么?”
傅之晓顿悟:“是的,是这个意思。”
来到这里,她见过两个大夫,一个是梁太医,思想迂腐且行医古板,他们谈不到一块儿去。
另外个是白子明,他的见解十分有趣,若是能多交流交流,倒也能打发些时间,可是——
被简顷赶走了。真可惜。
她暗自叹了口气。
“我么?只要是病,都可以试试。”白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似乎对大夫很感兴趣,你的丈夫是名大夫么?”
“不。”傅之晓摇了摇头,“我是。”
白生脚步猛地顿住,惊讶地看着她:“你是大夫?!”
女子?
闻所未闻。
傅之晓点了点头:“我是大夫,很奇怪么?”
“……很奇怪。”白生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一般女子不会学习医术,因为……”
傅之晓继续点头:“我明白,这也说明我不是一般女子。”
白生:“……”
这姑娘脸皮还有点厚,难怪会去做大夫了。
“我精通外科。”傅之晓冷不丁地道。
白生怔了怔,毫无察觉地又再次停了脚步:“你说什么?”
“你喜欢外科?”
“你说什么?”
傅之晓走到他身侧,隔了两个人的距离看向他:“一个叫做白子明的大夫也是十分喜欢外科手术。”
白生脑内嗡的一声空白了一下,几乎惊呆了,半晌,倒抽了一口气:“你说什么?白子明?”他眼眸毫不掩饰的不可置信,“你认识他?”
傅之晓扯了下嘴角,点点头——
似乎是猜对了。
白生十分震惊,谷里有谷里的规矩,绝对不允许透露给外面的人自己的信息,自己的名字和村子的名字,特别是这些年,罗刹谷的人渐渐少了,这一条更是被每个谷内人记得牢牢的,老一辈更是将这一条谷规贴在了墙上。
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