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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娘亲在这里。娘亲不是不要你，娘亲要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抬头让娘亲看一看好吗？”
小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这次中毒的事情，让她怨气大伤。原本醒来就该好好休息的，可怀里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儿子，她怎么能够休息的？
小炀炀听到小小的话，抬起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娘亲。眼眶红红的，和兔子似的。眼眸是水雾状的，虽然明亮，但又有些朦胧，感觉很是矛盾。
“小炀炀，娘的乖儿子！”小小说完，费力的抬手，一一划过小炀炀的五官，之后低头在他的额头上，烙了一吻。
小炀炀感觉到娘亲手上的粗糙，也看得出来，娘亲的手，也是被灼烧过的痕迹。心里很是心疼的同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红着水雾状的眼眸，一脸极度委屈的看向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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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小炀炀的说服
“乖，不哭了。你哭的娘亲，心都疼了。娘亲不是不要你，娘亲是真的无能为力。”小小说一句，就低头落下一吻。
对于这个儿子，她亏欠的，终究还是太多了，多到她都不知道该去怎么弥补。刚才他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她都听的差不多了。她真的没有不要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想。
“娘亲，我明天就要过五岁的生辰了，你陪我过好不好？我周岁的时候，娘亲就不在一旁，二岁，三岁还有四周，娘亲你都不在。这个是你送给我一周岁的生辰礼物，我一直都带着。”
小炀炀说着，自自己的衣衫里，掏出当初的那个长命锁。爹说，娘亲让他带着这个。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带着，就连沐浴，他都带着。他一直提醒自己，娘亲是爱他的，不会不要他。
小小的眼眶再次一热，心里酸涩的不行。这些年，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她想到的只是自己，想要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他们。
可是她忘了，这样的她，反而让人更担心，是她的自私，害了他们。想到这，小小又愧疚不已。
“恩，娘亲明天就陪你过生辰，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小小试探性的问道。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一下。
阿恒，她有多久没见到了？记忆中的他，永远都和谪仙似的。这些年，他，还好吗？
“不是，我和爹一起来的。爹说，娘亲你不会想现在的样子被他看到，所以就让我自己来了。娘亲，你不想看爹爹吗？
娘亲，你知道吗，爹的头发白了一半。他还没有三十岁，爷爷和小姨都说，爹是悲伤过度，所以才这样的。”
小炀炀想要娘亲也看一看爹，看看爹如今的不好，想要娘亲也心疼爹，因而便选择了最明显的变化，告诉娘亲。
小小的身子一僵，双眸不敢置信的圆睁。阿恒的头发，真的白了一半了吗？她之前没有醒过来之前，那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娘亲，你原谅爹好不好？这些年，爹一直过的不好，他很想你。这次我们来碧幽谷，他即使很想见你，可是因为知道娘亲不想被他看到，他就一直忍着。
娘亲，爹爹这些年，一直不断的在寻找你的消息。我们都很想你，外婆的眼睛看不见了。小姨说，是因为大家都以为娘亲没了，所以一直哭，一直哭就看不见了。
还有小姨，因为知道娘亲的事情，她每天都在哭，然后身体不好了。调养了两年，才刚刚有了宝宝的。
娘亲，这些年，大家都过的不好，都很想你。等你好了，和我们回去，好不好？其实皇后姨姨说，可以给你找最好的御医看的，娘亲，你要相信她。”
小炀炀因为从小在那环境中长大，是偏早熟的。他的话，带着有小大人的样子。可偏偏他那红润眼眸中的雾气与期待，出卖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气。
小小没有想到大家的情况会是这样，这些好像在她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当初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看到自己的情况，完全的崩溃，很是绝望。根本想不起来，大家在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原谅她的自私，可在那种情况下，要她还和以前一样，她真的做不到。
双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再次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娘亲答应的，等双腿好，就和你一起回家。你爹，他，在哪？还好吗？”终于小小还是忍不住问了这话。
平日里没有黎莫恒的消息，看不到，她即便心里再是思念，也不会想那么多。然而此时小炀炀在这里，那他也在附近吧？
“爹不好，很不好。娘亲，你见一见爹好吗？明天就是我的生辰了，我想有你，有爹，还有妹妹，我们一家可以团聚。娘亲，我不要其他的礼物，你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好吗？”
小炀炀的话落，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伊伊的声音：“蒋爸爸，我哥哥来了。蒋爸爸我和你说哦，伊伊的爹地也来了，伊伊就快可以见到他了。哥哥说，要带伊伊去见爹地。”
蒋筠辰心里很痛，可即便是心痛，也强忍着，脸上仿佛挂着一幅面具似的，笑着说道：“那伊伊开不开心？伊伊刚刚说给哥哥准备的礼物，可以给蒋爸爸看一看吗？”
原本小小想要说什么，听到蒋筠辰的声音，将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吞咽在肚子里。
伊伊进屋的时候，看到就是妈咪已经醒了，而哥哥紧紧抱着妈咪的画面。
小丫头很是开心的一笑：“妈咪，你醒啦？伊伊好担心你，妈咪你睡好好多天了，伊伊好怕！”
小小看到女儿略带委屈的声音，欣然一笑。视线看向蒋筠辰的时候，微微点点头：“蒋大哥，辛苦你了！”
蒋筠辰看到小小和小炀炀母子相拥的画面，微微一愣。虽然从伊伊的嘴里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然而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炀炀在这里，那就意味着黎莫恒也来了。终究是到这个时候了吗？内心深处的苦涩，再次涌上心头。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场景，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的快！
“哥哥，伊伊给你介绍。这个是伊伊的蒋爸爸哦，蒋爸爸对伊伊和妈咪很好，伊伊很喜欢他。”
在伊伊的内心深处，蒋筠辰无疑的就是等同于一个父亲的角色。这也是这些年她没有哭闹着找小小要爹爹的意思。
这些年黎莫恒给伊伊缺失的父爱，全都从蒋筠辰那边得到了。在她的心里，蒋爸爸无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也是她最崇拜的人。
小炀炀看向蒋筠辰，点点头，跟着小伊伊说道：“伊伊这些年麻烦蒋爸爸了！”
蒋筠辰的颜色很是复杂的看了一眼小炀炀，随即点点头说道：“不辛苦，我是你爹和你娘的朋友。照顾他们是应该的，这些年，我有写信和你爹联系，只是你娘要我保密。你爹，他，还好吗？”
蒋筠辰面色落落大方，心里苦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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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男人的伤心
“爹还好，谢谢蒋爸爸了！”小炀炀此时已经从小小的怀里起身了。下了床，拉着已经从蒋筠辰怀里出来的伊伊。看了看娘亲，想了想拉着伊伊出去了。
“你醒了多休息，我去叫启鸿过来给你看一看！”在小小欲言又止，又略带愧疚的目光下，蒋筠辰几乎待不住，说了一声，转身疾步而去。
小小无力的闭了闭眼眸，叹息一声，随即睁开。早就知道会伤了他，也一直和他保持着感情的距离，没想到还是会伤他这样的深。
蒋筠辰的步伐有些狼狈，内心仿佛有只野兽在不断的叫嚣，可没办法发泄。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了，不是吗？
如今黎莫恒还没有来，等来了，自己还能够承受的起吗？
蒋筠辰不知道该怎么做，离开小小的房门之后，双腿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回头看了一眼小小房间的所在之处，心里苦涩之际。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瘪瘪的，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蒋少爷！”冬菊和春杏去给伊伊准备了礼物，才刚回来，就看到蒋筠辰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处，仰头望着天，一脸凄凉的模样，让两人看的有些莫名。蒋筠辰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小姐出什么事了？
蒋筠辰好像没有听到一半，抬头看着天，努力的眨着眼睛，不然眼眶的泪水滑落。
有人说，受了委屈，就抬头看看天，让宽阔的天空，包容他所有的委屈。
蒋筠辰觉得自己就是被老天抛弃的那一个人，这辈子是注定了孤苦一个人。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睛，这才转身让凌启鸿的院落走去。
其实，只要小小幸福，也就够了。有人说，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总比她现在这个模样来的好，不是吗？
似乎想通了似的，脚步也跟着轻盈了起来。
等凌启鸿来给小小看病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凌启鸿给小小做了详细的检查之后，问道。
“就是浑身都酸疼，不知道为何，感觉腹中在灼烧一般，又有些空空的。”小小想了想，这才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蒋筠辰站在门口处，看向门内的情况，嘴角微微一笑。是该保持距离了，黎莫恒迟早会来。
待听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之后，这才转身出去了。黎莫恒该是来这里了，也许是他该去看一看的时候了。
自从送小炀炀去找小小之后，黎莫恒的内心就一直平静不下来。小小她现在是什么样了，是瘦了还是瘦了？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双腿好了吗？
要是凌启鸿也治不好的话，带他可以带她回京城去找宫中的御医治疗吗？
黎莫恒在河边的一块大石上，望着远处，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关于小小情况的各种猜测。
满是芦苇的河上，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野鸭子在上面游着的同时，还欢快的嘎嘎叫了几声。这里的环境很好，不知道小小是不是也喜欢这里？
如果小小喜欢这里的话，不知道和凌启鸿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允许他也在这里盖一栋房子呢。等他们老了，可以到这里来养老。
黎莫恒的思绪越飘越远，不多时，在那块大石上双手支在脑后，躺了下来。看着天空，万里晴空，一片湛蓝。那种蓝是浅浅的，就像是块蓝水晶，它给人的感觉总是那样纯洁，清爽。望着它，他整个心仿佛都是空的，只有眼球前的这个蓝天。
不多时，身旁也有一个人，跟在躺了下来。他稍稍歪了一下头，继续盯着天空，不发一语。
蒋筠辰望着蔚蓝的天空，看云聚了又散，接受阳光的洗礼，内心得到了平静、淡定。
不知道多了多久，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黎莫恒，发现他的头也跟着转了过来。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眼，未发一语，继续抬头看向天空。
不多时，蒋筠辰淡淡的声音传来：“去看一看她吧。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好，她一直在忍着！”
黎莫恒轻轻的一声：“嗯”传了过来，接着继续一片宁静。
过了半晌，一声叹息似的谢谢传进了蒋筠辰的耳朵里。紧接着便是身边的人已经走远的步伐的声音。
此时四周除了鸟的欢叫声之外，一片静悄悄。蒋筠辰闭上双眼，让暖洋洋的的太阳晒在他的身上。
企图能够让内心深处的那份悲伤，能够让太阳晒干。身上越来越热，心，却越来越冷，越来越苦。
就在今天，他开始喜欢上了天空。仰望天空时，他可以找到属于他的快乐。天上小小的一张张笑脸，仿佛就在眼前。